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恽夜遥推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韵和小云

    因为一个一开始就对邀请刑警参与游戏无所谓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呢?毕竟当着刑警的面杀死被害者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种带着侥幸心理的简单想法,至少可以说明一点,段弘业对于程吉的死,并不如他表面上装得那样悲伤,至少他还能分心为自己撇清嫌疑。这就足够让莫海右和恽夜遥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了。

    当然演员和法医的关注不可能只有这一点原因,剩余的原因是什么?就要等两位先生的戏演完才能来告知大家了。

    目前,‘恶人’的戏份在继续,莫海右的视线此刻在段弘业的眼里更加冰冷和锐利,他也没有忘记刚才质疑过的幻幻,这两人此刻都站着,而其他人左右看着他们,都是一脸对两人并不信任,但却又想要帮忙说一句话的表情。

    最后还是严婆婆开口说:莫先生,我想毋庸置疑,你也是一位刑警。对于你说的疑点,我们不表示反对。但是,请你原谅老婆子要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你对于段先生和幻幻提出质疑的理由,太过于勉强了,如果不能提出更有力的证据的话,是不可能让人信服的。

    婆婆,首先我要纠正一点,我不但是一个刑警,还是一个法医。所以我所提出的理由并不勉强。莫海右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收敛起一些锐气,看着婆婆说:我仔细检查过屋顶隔间里的尸体,巧巧和程吉都是死于——中毒。

    ——的毒气的味道非常刺鼻,有轻微的烧焦塑料味,还带有腐烂气味。可以在短时间内造成呼吸道和肺部溃烂肿胀,导致被害人窒息身亡,而巧巧尸体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与上述死亡原因完全相符。程吉的症状要轻一些,不过也无法避免他死亡的结局,只是死亡时间比巧巧要晚一些而已。

    在莫海右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很明显段弘业的脸色在改变,他的愤怒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议的震惊眼神,似乎他知道莫海右话语中的破绽,却又无法说出口一样。

    渐渐地,段弘业转而看向了严婆婆以及坐在她边上的小薇和小柔,而恽夜遥和谢云蒙则一点也没有错过这个男人的表情变化,有某些东西在莫海右的试探下终于显露出来了。

    唯一还在一脸无辜可怜状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明白的人,此刻就只有幻幻一个人了,但是谁也不能够保证,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在做戏,因为她的黑眼圈逐渐在被眼泪晕染得范围越来越大。而内双的大眼睛中,似乎还有一点彩色的影子若隐若现。

    莫海右没有左右转移眼神,去看那些他心知肚明的反应,继续说下去:婆婆,小柔小薇段先生巧巧和幻幻,他们各自在屋顶隔间里所坐的位置,我们当时见到小柔的时候,就已经询问过了,要让这种毒气不波及其他人的话,就必须凑到被害者鼻子底下让他嗅闻。

    幻幻所坐的位置离她姐姐最近,最容易动手,本人对于被害人来说,也最具有信任度,这是其一。其二,在场这些人之中,幻幻是喉咙最沙哑的一个,虽然她用哭泣来当作挡箭牌,但是不可否认,沙哑最有可能是在她毒害巧巧的时候造成的。

    如果是我毒害的姐姐,那样厉害的毒气,我根本就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单单是喉咙有点沙哑,也太便宜我了吧!!幻幻歇斯底里地冲着莫海右尖叫,这样直接的指控,让她的恐惧在心里成倍的增长起来。

    小左,现在确实如婆婆说的那样,除了你说的尸检结果之外,其他证据都还非常模糊,我觉得我们还是让大家先来说一说他们这两天来的经历,再作出判断为好。恽夜遥适时插嘴,开始扮演一个缓解现场气氛的人。

    谢云蒙知道自己也应该开口了,他靠在椅背上,一只手仍然搭着恽夜遥的后背,拿出一副审问嫌疑犯的做派说:小遥,我认为莫法医说得有道理,你刚才问了半天,都没有搞清楚他们说的话是真还是假?这样下去太浪费时间了,我赞成直截了当提出质疑的方法。

    不光是幻幻,段先生和小柔都有相当的作案嫌疑,你们在明天早上当地警方到来之前,一定要处在我和莫法医的监控范围之内,我刚才在上面的房间里已经联络过警察局了,明天9点之前,他们就会到达。

    谢云蒙这谎简直说得和莫海右不相上下,他的手机根本就留在了那栋倒塌的飞鸟草旅馆内,莫海右和恽夜遥的手机也没电了,这个家里到目前为止,根本就没有看到过电话机。

    还有一点,如果真的联络了当地警方的话,也不可能会明天9点之前到达。得知有凶杀案发生,警方肯定立刻就会出动,刑警先生简直就是在当大家是三岁小孩欺骗。

    可是这样的骗局,在目前在座的这些人之中,确实可以达到效果,就算他们心中有疑问,碍于谢云蒙和莫海右一个是刑警,一个是法医的身份,也会采取半信半疑的态度。

    在恶魔眼中,莫海右和谢云蒙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他在报纸上看到过谢云蒙,而莫海右对于毒药的判断完全正确,能在短时间内判断出死亡原因,除了法医还能有什么样的人呢?

    一唱一和的三个人让严婆婆也哑口无言,只能抱歉地看着段弘业,表示自己没有办法再帮他了,而此刻的段弘业似乎变了一个人,他出奇地冷静,对谢云蒙说:你们打算把我和幻幻关起来吗?

    我希望在警方到来之前,你们能够呆在厨房对面的房间里。谢云蒙说完,又对严婆婆说:抱歉,我们想要暂时征用你姐姐的房间可以吗?

    可是楼上有三间房间是不能够与仓库严婆婆想要争辩些什么?但是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她犹豫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让他们呆在管理员房间里。

    段弘业很爽气的转身就往婆婆房间里走去,可是她身后的幻幻并不甘心,继续尖叫说:我没有杀人!凭什么要把我关起来?!凭你们这几句话就可以定一个无辜者的罪名吗?!!

    幻幻!段弘业打断她:清者自清,你如果还想搞清楚事实真相的话,那就听他们的话!现在在这里争论只会让其他人更加怀疑我们,没有一点好处。

    说完,他回身走到幻幻身边,将痛哭流涕,不停挣扎的女孩拉向管理员婆婆的房间。

    谢云蒙也跟着站起身来,率先走到房门口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形。就在他回头的时候,段弘业和幻幻也正好走到他的身边。

    谢云蒙凑近男人耳边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了一句:好好呆在房间里,不要错过任何你们所能看到的东西,幻幻的裙子口袋那么大,可不能浪费了!

    这个时候,莫海右开口说:谢警官,你最好不要忘了还有小柔。

    什么?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小柔赶紧辩解,但是看着段弘业对她投来的无奈和不甘的眼神,小柔知道自己如果不配合的话,留在客厅里也早晚会成为众矢之的,还不如到房间里去等当地警方到来,然后再辩解也来得及。

    于是她站起身来,跟在幻幻身后进入了房间里,等到三个人都进去之后,谢云蒙重新确认了一下房间里有没有可以逃脱的地方?这间房间并没有窗户,所以不存在与密道连通一说。

    放心地关上房门,谢云蒙将钥匙放进自己上衣口袋里,坐回了恽夜遥身边。

    此刻恽夜遥的脸色透露着尴尬和难堪,就像是一个被朋友抛弃在角落里的人一样,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想好好查案,结果却被刑警先生和法医先生的行动弄得哑口无言,满心满腹的不甘与怨恨。

    自然谢云蒙坐回来之后,恽夜遥偏离了一些他的位置,并且不再让刑警先生再把手搭在他的身上。

    忍耐了片刻之后,恽夜遥终于开口说:小蒙小左,我还是帮婆婆把桌子上收拾一下吧,准备的东西大家也没有吃,反正你们查案我也插不上手!

    好。莫海右淡淡回答了一句,藏在桌子底下的右手食指微微朝上抬了一下,恽夜遥自然是不会看漏这个小小的动作,他的手拂过莫海右手掌边缘,证明自己看到了。

    然后,站起身来,同严婆婆一起忙碌起来,而剩下的小薇早已毫无睡意,她紧紧绷着自己浓妆艳抹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莫海右和谢云蒙并不关注她,等恽夜遥和严婆婆进入厨房之后,他们也站起身来朝二楼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好像在低声分析着案情。

    在他们背后,小薇的眼帘缓缓抬起,露出里面带着敌意的乌黑瞳孔,她如同一头想要撕咬对方的花猫一样,紧盯着刑警和法医的背影,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个唯一没有被询问到的小姑娘,心中其实藏着比其他人更多的秘密。

    客厅里的询问就在这样一种氛围中结束了,谁也没有心情再去休息,也许此刻只有死去的人和严婆婆才能赢得刑警和法医先生的信任。楼上,一人一尸还安静的躺在那里,程吉到现在都没有醒来,他那张因安眠药而沉睡的脸庞显出沉静和安详之色,与边上逐渐变色的沫吉尸体有如天堂和地狱的分别。




第两百三十三章诡异的谜语之屋二:开始行动
    隐藏在皮囊下的恶魔忙碌着,关于刚才的事情,他认为至少是对自己有利的,不管那些人是在做戏还是真的怀疑段弘业和幻幻,都与恶魔无关,因为刑警和法医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居然藏在最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恶魔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趁着警方来之前,将自己刚才留在某些地方的指纹和痕迹擦拭掉。这些事件当事人看不到的痕迹,警察可以很容易就探查出来。

    ‘被发现的话,就解释不清楚了。’恶魔心里想着,手中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停滞,大概是早已经习惯的缘故吧。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那个人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你也终于体会到不被重视的感觉了吧!这种滋味,你让我体会了太长时间,凭什么我们的起点是一样的,你却可以超越我那么多!’

    恶魔心里的怨愤被重新提了起来,仿佛是被绳子牵扯来的小狗一样,这个时候,小小的白狗睡醒了,它亲昵地爬到恶魔脚边,用头蹭着他的裤腿,希望可以得到更多关心。

    ‘你还真是坚强,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一直都没有变呢?也早该发现我在做什么了吧,难道你习惯了?’恶魔用心声和眼神与小白狗交流,得到的却永远都是那样单纯信任的目光,这令恶魔不禁有一丝不忍,他避开了视线,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行动上面。

    一刹那的心软并不能阻碍恶魔想要得到幸运的步伐,这种幸运,他认为自己有足够支撑起它的天赋,只是少了与人牟利的帮扶而已。

    恶魔不自觉为自己的疯狂寻找着开脱的理由,他也许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是错的,就像某些人也从来都不需要努力就能得到青睐一样。

    ‘他的天赋从来就不如我,我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至今为止的成功让恶魔有些得意,他又瞥了一眼身后那张精致的脸庞,这张脸沉寂下来的时候,确实像被艺术家精雕细琢过一般美丽,是自己所不能比拟的。

    ‘再好看,那位先生对你也不过如此嘛!我倒是觉得,我好好打扮一下说不定也能引起某些人的青睐呢!’

    恶魔一边想,一边顺手将某样东西递给他关注着的人,微笑浮现在恶魔的脸庞上,只不过仅限于皮囊的蠕动而已。

    ——

    恽先生,剩下的这些交给我就行了,你去休息吧。婆婆回头好心对恽夜遥说,她反正已经习惯了忙碌,只是怕演员先生坚持不住,毕竟人家是客人。

    恽夜遥朝着婆婆微笑了一下说:没事的,我们一起干完会快一点,您也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了。刚才还在地下管道行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小蒙也真是的,他那么大力气,应该背您过来。

    你可别这样抱怨呦,是老婆子我自己不要他背的,房子倒塌之后,刑警先生一直都在保护我,他是个好人。严婆婆故意沉下脸来,对恽夜遥说,她确实很感谢谢云蒙。

    见严婆婆替小蒙说话,恽夜遥不做声了,他低下头去,看着手里正在清洗的餐盘,轻轻叹气。

    你是不是还在抱怨刑警先生不采纳你的意见?严婆婆问道。

    恽夜遥微微摇了摇头,对此不置可否。严婆婆继续说:我看得出来,你很爱刑警先生,就像段先生爱着程吉一样,但是破案这种事情,你应该听刑警先生的话,毕竟他是专业人员。

    我知道婆婆,不说这个了行吗?恽夜遥撅起嘴,带着些微不愿意的情绪说道。

    严婆婆对这种态度早已经习以为常了,现在的年轻人大部分都比过去的人要任性一些。

    她说:爱一个人就要去包容他,何况你们的状况又不能像普通情侣一样大声说出来

    我们不是情侣,只是知己好友,我和小左也是知己,他们不过是一直在教我一些破案方面的知识而已。恽夜遥适时打断严婆婆的话语,纠正她对自己感情的猜测。

    虽然说为了三个人能够安心生活和工作,有些事是必须要隐藏的,但是这里本身有一对特殊情侣在,而且严婆婆与恽夜遥平时的生活圈子没有任何瓜葛,也不是多嘴多舌的老妇人,恽夜遥的态度似乎过于严肃了。幸好,这种态度并未引起严婆婆的不满,她移开视线问:那我们换个话题,你为什么觉得现在怀疑段先生和幻幻还过早了一些?

    嗯恽夜遥略略思考片刻说:因为事情的发展速度太快。

    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们和小蒙到飞鸟草别墅之后,并没有真正参与什么猜谜或者恶作剧的派对,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在为杀人事件铺垫,连贯到不可思议,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我们几乎了解到了飞鸟草所有的秘密。

    我总觉得,这些好像是凶手故意在告诉我们一样,当时为我和小蒙讲述故事的男演员提到过段弘业和沫吉的名字。

    而小蒙也在s市和这里都看到了这两个人,现在,沫吉死了,我觉得他和小左把矛头直接放在段先生身上,似乎有一点先入为主的嫌疑。

    那你可以直接了当跟刑警先生说啊!

    没用的,小蒙和小左注重的是实质证据,就算是朋友,他们也不可能因为我的话改变想法。恽夜遥说起这个,又显得有些沮丧了。

    严婆婆说:那就把事件都交给他们,你好好去睡一觉,说不定睡醒之后,凶手就在你眼前被捕了呢?

    也许吧。

    简单的三个字终结了恽夜遥和婆婆之间的谈话,他们手中的清洗工作已经临近尾声,恽夜遥在餐布上擦了擦手,顺手拿起一块抹布准备出去擦桌子。

    严婆婆叫住他说:恽先生,让我去吧,小薇一直坐在那里发呆,我觉得她好像有什么心事,正好借着擦桌子的当口安慰一下。

    那好吧,我先去楼上找小蒙和小左了。

    记得好好和他们相处,不要再生刑警先生的气了。严婆婆一副和蔼的表情嘱咐着恽夜遥。

    对此,恽夜遥依然只能够报以微笑,然后很快离开了厨房。

    上楼的时候,演员先生并未看向身后走出厨房的严婆婆,和坐在桌子边上一动不动的小薇,而是注意着二楼那张宽大的沙发。

    沙发上应该在的活人已经没有了,只剩下死人在那里孤零零地躺着。

    ‘你不是他所爱,自然不会帮你,安息吧,我们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在心中抚慰了一句死不瞑目的人,恽夜遥在二楼大厅里随便找了一把靠背椅,然后把麻将桌挪到地板中央与靠背椅拼凑在一起。

    坐下之后,他自然而然地把上半身趴在麻将桌上开始假寐。这样做只是为了看护沫吉的尸体,也是为了能及时提醒房间里的谢云蒙和莫海右有没有人上楼。

    因为一点特殊的原因,现在最好是不要让人看到沫吉被搬到了房间外面,恽夜遥偷偷用隐藏在胳膊底下的视线观察着沫吉,那张脸还保持着活着时候的样子,那样干净清爽,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红润,与刚才在房间里看到的样子明显不同。

    恽夜遥不禁在心里抱怨起了莫海右:‘也不走点心,幸好有我这个看护人,要不被发现可就让凶手看出破绽了。’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莫海右这个时候正好从绪言房间里走出来,他看了一眼趴着睡觉的恽夜遥,并没有去推醒他,而是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了演员肩头,并就着这个楼下人看不到的位置,偷偷吻了一下眼前人的侧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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