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越来越多的箭,猛烈地自西蕃骑兵的弓上射来,窦申身旁的人,接二连三地被射中倒毙。

    绝望的窦申伏在匹额头中箭,侧倒在地上,但还在喘气的马匹上。

    这时阴影遮蔽了他的后背和脖颈,他惊恐地回望:

    西吉原野的阳光,背着这群杀人不眨眼的西蕃人,照在他的双眼里,对方全是高头大马,手里提着滴血的马槊、阔剑或连枷。

    “不,不不不!”窦申本能将手抬起。

    一名西蕃骑兵挥剑斩下。

    窦申眼睁睁看着,自己右手的四根,对,清清楚楚是四根手指,在刃光的弧掠过后,与右掌分离,然后于半空里抛洒出来,往着不同方向坠落。

    扑腾,其中食指就掉在窦申的怀里。

    血飞溅出来,往下渗漉,直到染透了他胸前的绯衣,把原本红色的衣衫给浸黑为止。

    窦申感受到惨烈的疼痛,他仰起脖子,眼珠都要凸出来,左手紧握着残缺的还在窜血的右手,嚎叫起来,接着便昏死过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马燧、马宁所在的孤山高阜,遭到乞藏遮遮以下三四千西蕃精锐的围攻,马燧力尽,最被被俘,麾下将士战死百余,其他同样被蕃骑所掳掠。

    而往南处,攻破唐家帐幕后的索玛,继续领二千余精骑席卷追击,掌书记袁同直和朝廷大明宫派来的观礼使刘文扈,被蕃骑追上捕拿,河东军将孟日华、范澄友回身奋战,壮烈身亡。

    最终只有另外位出身泾原的军将乐乘言,因对周围地利熟悉,带着数十残存骑兵,直奔到李朝彩的营地栅前,高呼:“丑蕃劫盟,马仆射、崔兵尚陷没矣!”

    这一喊不打紧,李朝彩将下的原本驻守临时营地的五百兵卒,被惊吓得纷纷乘马,一哄而散,辎重行礼及朝廷的印信等物什,遗弃满地。

    至于李朝彩也只能和乐乘言一道,抓住坐骑的鬃毛和嚼头,混在败兵里一起狂奔。

    数千蕃骑在后穷追,李、乐二将只能穷逃,不久即跑到瓦亭川和好水川交汇口处,不顾寒冷刺骨的河水,纵马跃入其中淌过,几乎冻得半死,衣甲须发上全凝着碎冰,入六盘山山麓里,才算摆脱了蕃骑的追击。接着二将脱去铠甲,裹上皮裘,攀缘着杂树岩石,饿了就采摘些野果充饥,就这样跑了三日夜,总算过了六盘关,见到唐家在此设置的烽燧。

    此刻二将连呼侥幸:若不是先前段秀实、高岳、邢君牙等唐将奋战,光复平凉、潘原之地,这六盘关直到制胜关哪能会有唐军的烽火存在

    很快,六盘关的烽火狼烟燃起。

    弹筝峡西,唐家泾原军所筑的彰信堡率先得到警报,在此驻防的五百唐兵立刻也燃起烽火,往平凉新城继续告急。

    &nb




4.高岳为何人
    接下来,尚结赞夸耀说,我大蕃再起数十万雄兵,剑锋直指剑南、陇州、盐州三处,这次定要让唐家天子割地求饶。

    “痴心妄想。”马燧挣扎着抬起脖子。

    尚结赞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马燧说:“去年盐、庆之战,我蕃北道大论马重英,数万兵马本已受困在旱海当间,无水缺草,人马多染疫病。届时只需马仆射、浑侍中各领万余兵,自河东渡孟门津、龙门津,马重英必然全军覆灭,此次能卷土重来,皆仰仗马仆射再造之功。”

    关键时刻,区颊赞也来补刀,他得意洋洋地用汉话说到,那时也许是马仆射家中因乏财苦恼,接下我馈赠的五十石胡椒,及五百两黄金,方有今日会盟之事。

    听到这番嘲讽,马燧是羞愧后悔欲死,只能狠狠用额头蹭着地面,连呼可恨可恨,直到蹭出个浅坑为止。

    “马燧,你这混蛋,误国何深!”旁边大明宫派遣来的观礼使刘文扈大怒,对着马燧痛骂起来。

    其他人也摇头叹气,只有窦申叫得和头被宰的猪似的。

    待到入夜时,朔风渐起。西吉荒野上寒澈入骨,这群被俘的唐朝会盟官员,惨呼声震天动地:蕃兵将他们统统倒伏摁在地上,捆缚的绳索用橛子插在砂土里,然后又不让他们被冻死,便把羊皮毯子扔在他们的背上,看守者就挨个用屁股,把这群平日里尊贵的将帅大臣当肉墩来坐。

    风挟着砂砾,如密密麻麻的针尖,扑打钻刺在窦申的额头,他的口中同样满含着混杂着霜雪的泥土,断指处的疼痛是直入心扉。

    另外边躺着的,便是袁同直。

    窦申还有力气骂袁同直忘恩负义。

    而袁同直在黑暗处,也不应答。

    尚结赞的帐幕里,这位大论先将刘文扈给唤来,对他说:“本论劫盟,纯为私仇,现在即放敕使回京,向大唐天子致歉。如天子仍有会盟诚意,请改西吉,唐蕃可于陇城处再次会盟。”说完,尚结赞便叫人牵来匹马,真的放刘文扈回去了。

    接着,尚结赞又把马燧的侄子马宁给喊来,对他说:“本论预先设下纯金枷锁,只是为了捕拿浑侍中,谁想到未得侍中,只得一马,你可归去报于唐家天子,如想换回马燧、崔汉衡,须得送浑瑊来,并且割让盐、灵、庆三州于我赞普,于陇城会盟,在此之前马、崔二人被我拘押于河西。让唐家天子尽早回应,不然大蕃雄兵攻入长安,悔之不及。”

    同样的,尚结赞也给了马宁匹马,让他回去报信。

    待到马宁离去后,尚结赞洋洋自得,这时区颊赞入帐幕,便对他说:

    “本论对刘文扈一番话,必让唐家天子罢黜马燧兵权;

    对马宁一番话,又必让唐家天子罢黜掉浑瑊兵权。至此,唐家无人矣,我大蕃武士的战马入冬后,即可饮渭河水,食周原草,直取长安。”

    区颊赞的头脑稍微冷静点,他向尚结赞报告说,我已从俘虏的唐官得知,昔日激战苟头原、奇袭摧沙堡的唐家节帅为何。

    这话说得尚结赞眉毛一凛,忙低声问,这人究竟是谁。

    “兴元节度使,高岳。”

    “就是那个掌握曾经山南西道州县的,高岳”因高岳比较年轻,也不像浑瑊、马燧、李晟那般有宿将威名,所以尚结赞努力地想想,也实在找不到关注他的兴趣,就问区颊赞,这高岳详细来历是什么。

    区颊赞就告诉他,高岳是大历十三年进士状头,后来集贤院正字,再到泾原孔目(等于我们大蕃的小法务官),随后入御史台为监察御史,再往后就在泾原营田,唐家天子是遭难播迁奉天后,因看重这位的扈驾功劳,才让他扶摇直上的,短短两年内瞬间自员外郎到郎中,再到兴元少尹,再至节度使。



5.义宁监军使
    “不用平章事了”,这句话宛若重锤般,狠狠砸在张延赏的心头,即便对此情此景他是有所预备的。

    当即张延赏就在紫宸殿内伏低身躯,哭泣起来。

    皇帝扬扬眉毛,心知这位是格外恋栈的,便继续询问他:“朕问张公,若西蕃、党项连接入寇,京师危急;淮西、淄青方镇虎视眈眈,威胁漕运;淮南、浙东西等道劫**横行,叛兵迭起,国用不济,军士衣粮困乏。如此棘手种种,张公有何良策”

    对这几个问题,张延赏是哑口无言,僵如木鸡,他虽权知中书侍郎,等同于这个国家的宰执,可这些问题平日里他都很少涉及到,以前在淮南、荆南、西川历任节度使时,他的主要政绩便是辛勤治理管内,并及时向朝廷进奉贡赋,在这个能力层次上他是合格的;可要说镇抚桀骜方镇,削平逆乱势力,经营朝廷边地,统筹国家财用大计,这个能力层次明显已超越他的极限。

    按照原本的设想,扳倒李泌、高岳、韦皋等后,他的经营策略,也就是将具体工作分配给党羽而已。

    可既然圣主发问,他也不能不答复,于是就咕噜说两句:“有浙东西的财赋......”

    可皇帝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称:“宣歙池有户五十万,浙东西户过百万,财赋占天下逾半份额,然此道军府、巡院、转运院、长纲等,所用官吏也不下数万,韩晋公亡后,人心涣散,分崩离析,这几万人该如何用,又该如何收拢”

    张延赏的舌头顿时打了个结。

    皇帝便又问他:“岭南节度使杜佑有奏疏飞至,称昔日番舶每逢固定月份,都会齐至广州城下贸易,从中获利甚厚,然近二年来,番舶十有七八,却都去安南停泊,交易得利,多被南诏商贾劫走,试问张公又该如何解决”

    要在平日里,张延赏细细思索,还能得出合宜的答案,可这时却心火攻心,冷汗直流,根本无法应对。

    皇帝又问他:“西吉劫盟,西蕃大举入侵已迫在眉睫,度支费用不充,剑南、京西、朔方等地又交通不便,兵马互相增援非常困难,试问张公有何良策”

    这时张延赏才挤出个:“请削减天下官吏员数三分之一,充减省下来的官俸入度支司,以瞻边军。”

    皇帝冷笑声,“三分之一张公好大口气,如此削减,朕恐各地官吏都要去为贼了。”

    “臣有罪!”张延赏彻底崩溃了,只能重新伏下来,等候处理。

    因他感到皇帝望着他的眼神已说明一切,那就是“能不配位”,

    殿内香炉青烟徐徐,良久皇帝嗯了声,语气变得温和,也是在劝诫张延赏:“近日京师的事,张公应该知道,前东都进士状头武元衡,在城南击木鸣鼓,集合举子千余人,哭拜在朱太尉墓前,言语间指斥张公为丧权辱国的奸臣,还准备敲登闻鼓,请求朝廷罢相,并称哭拜朱太尉墓如无法如愿,就去哭元陵,哭元陵无法解决就去哭昭陵。唉,朕如继续用张公为相,恐难服天下呀!朕会将张公安置好的,东都洛阳尚缺留守,职务既清闲,每年除去官俸外也有一万贯的‘堂封’。张公和家人享乐于绝佳山水间,岂不为美至于这个国家,朕着实不放心和张公共担之,张公之子弘靖也已过吏部选,得大理寺评事的美职,不几年即可为员外郎,请张公勿忧。”

    皇帝这话的意思是,你儿孙以后荣华富贵不用愁,朕也会优待你族人,所以识相些,把宰执的位子给交出来吧!不要君臣间撕破脸,那样就得不偿失喽。

    这时张延赏嘴唇颤抖着,心如死灰,只能哀泣着,将象笏抽出,搁在手下,对皇帝毕恭毕敬地叩首行礼,接着捧



6.四镇总划一
    这时贾耽上前进言:“华亭虽急,然看此次丑蕃不顾廉耻,在西吉劫盟,其很可能要对我唐实施全面侵攻,故而除去华亭、平凉、汧源外,陛下着眼点仍需落在盐州,和剑南蜀都城。”

    皇帝点点头,便问贾耽有何高见。

    贾耽便献策说,马重英此来,必然勾连白于山党项诸蕃落,如让党项助蕃贼,我唐将大大被动,不如暂且让李勉遣使,假意安抚党项各蕃落,许以河南(黄河河套以南)地安置之,并赐其军号,安抚蕃情,待到击退西蕃后,再行围剿不迟。

    皇帝想想,便说可。

    随后贾耽又献策,陛下可另外遣使节至申光蔡所在的淮西镇,暂时姑息,许吴氏兄弟继承旌节,以安漕运。

    “那样,陈仙奇不就”

    这时对皇帝的疑惑,李泌便说:“如吴氏兄弟放过陈仙奇,朝廷便可收留,待到西蕃退后,党项剿灭,便可旧事重提,以陈仙奇重归本镇为名义,进讨淮西;如吴氏兄弟暗中害了陈仙奇,三年后也可借此问罪,一样进讨淮西。”

    总之皇帝明白,现在全国所有精锐、财力,都要集中在西北,狠狠暴打西蕃这个出尔反尔的外甥。

    “西蕃丑类,弱则请盟,强则入寇,反复无常,不识我中国伦理,但惧我天朝兵威。陆九,朕决议采取你先前的备边方策,自即日起你出制文,将京西北各方镇,划一为四大镇,高岳为陇右元帅行营前锋招讨使、平凉镇遏大使,节制兴元定武军、凤翔陇右义宁军、泾原行营、陇泾原凤翔三州一府所有神策军镇,刘海宾、邢君牙、俱文珍、张敬则、高固皆入其麾下,此其一也;浑瑊为河东副元帅,节制河东、河中、渭北、振武、天德诸镇军,马燧河东节度使由留后李自良接替,监视党项及北地胡人,并随时准备策应盐州,此其二也;灵武、盐州、庆州,夏绥银,由神策左军大将军高崇文节制,骆元光辅弼,全力保全盐州新城,此其三也;邠宁吴献甫长武军、咸阳张万福神威军、奉天谭知重神策大营,此授予贾耽节制,居中应援各方敌情,此其四也!”皇帝慷慨激昂,做出对应的部署来。

    而后皇帝又说,“此四大镇二十万兵马,由贾耽总经略,勿要逐尽丑蕃为止,泾原、凤翔但有军将不服高岳者,盐、庆、灵但有军将不服高崇文者,皆可斩之;同理,高岳、高崇文、浑瑊敢不从贾耽命令者,贾耽同样可斩之。另外,剑南的西川、东川二镇,也须互相策应,荆南节度使曹王皋、金商防御使尚可孤、山南东道节度使樊泽,必要时出兵驰援,曹王可备三千锐卒,乘舟自夔府、渝州入川;其他两位可备万兵待命,必要时行汉川,经兴元府诸道入川,策应韦皋。”

    皇帝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信心,同时皇帝也发了狠,为避免先前马燧抗命贻误战机的情况再出现,特意重申了将令:“不遵号令者斩,私自出战者斩,逡巡不救者斩,刻剥军卒衣粮者斩,临敌畏惧者斩”,一口气列举“五斩不赦”。

    贾耽便又说,西北各镇今年皆有粟麦积蓄,自守绰绰有余。可臣节制二十万大军,不可使粮食匮乏,请修治盐州、庆州至邠宁的道路,立驿站九处,每驿备齐马、骡、驴用于负米转输,随时补给军队。

    皇帝便说,即刻下诏令给邠宁节度使吴献甫,发三千兵卒,在宁州彭原构筑粮仓;同时让庆州刺史论惟明,同样发三千兵卒,在青刚岭南的木波堡也构筑粮仓。随后二仓派重兵戍守,兵卒紧急整备通道、修筑驿站传舍,一月内务必要功成。如庆州、渭



7.河池功告成
    张敬则急忙回答新的凤翔尹,说华亭有营田射士两千,营田百姓千余,共三千余人由军将方仙鹤统领,正固守死战。

    “围城的蕃贼有几何”

    “大约万余。”

    “汧源营城,是不是还有防秋的宣武兵一万”

    “是也。”

    “凤翔义宁军有兵两万四千,又有宣武兵一万,军势胜蕃贼远矣,为何不在本尹来前援救”高岳怒形于色。

    张敬则、扶余淮及薛白京这几位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他们不单单害怕堂上坐着的新节帅,更怕旁边脸色严峻如刀锋的监军使俱文珍——要是自己被俱弹劾个“临战无勇”到京师里去,轻得要左迁长流,重得则要斩首当场。

    火光里,还是张敬则壮起胆子,抱拳对高岳解释说,“我义宁军虽有兵两万四千,可事前未有朝廷明令,故而屯于陇州地界的,不过八千人,其中华亭两千,汧阳两千,南由一千五百,吴山一千五百,又有一千人在汧源协宣武兵筑城。此次蕃贼大举入寇,出大震关、安化峡诸处,敌情遍布陇州,节下尚未赴任,仓促间只能各自据城抵抗,现既节下至凤翔,我等愿奉戴旌节,和蕃贼决一死战。”

    高岳这才点点头,问:“陇州刺史韩清沔,现在何处”

    “正在汧阳城镇守。”

    “有无增援华亭”

    “尚未得知。”

    听到此,高岳便起身,身边是他新收服的淮西旧将苏浦,及在妖僧案时前来告知投奔的五名北衙兵,现在都被授予武散官职位,也伴同在高岳身旁,准备去兴元府后便授予营将,现在高岳对张敬则等将说到:“张将军、扶将军,即刻随本尹及俱监使离开扶风驿,前往凤翔府,连夜点齐所有将兵,先赶赴汧阳。”

    “喏!”张敬则与扶余淮赶紧领命。
1...155156157158159...29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