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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东蛮使节就说,合齐三大部的兵马,足有两万精壮之多。

    “昔日你等为西蕃前驱,屡屡侵入雅、邛,威胁蜀都,你等可知罪”

    东蛮使节急忙谢罪,说以后再也不敢,希望能得到韦郎和高郎的招抚,而后必然为唐家城傍,永不再叛,并且对韦皋、高岳保证——马上唐军一越过邛崃关,我们就送来粮食、牛马,保障大军供给,西蕃和南诏如敢阻拦,我勿邓、两林、丰琶三大部将出所有精壮丁男,愿为唐军先锋仆从,和蕃军死战到底!

    “好,此战如若得胜,本尹必奏请天子,在长安麟德殿召大筵,宴请你等大鬼主。”高岳慨然承诺说。

    使节们一听这个,各个都兴奋喜悦到不能自已的地步,对于生活在西南偏远地带的他们来说,能到当时国际大都会长安城去,还能得到天子的亲切接见和赏赐,看看富丽堂皇的大明宫里是个什么模样,这可是不世出的梦想和荣誉啊!

    相较下,虽然那西蕃的赞普也屡次请他们的大鬼主去雪域里的逻些城瞧瞧,顺带强化下藩属关系,但东蛮们都不情愿,那里除了雪山就是深谷,除了牦牛就是犏牛,哪里比得上长安城呢

    和高岳交涉好后,这群东蛮的使节,便在染成五彩的橦树衣外,蒙着牛皮羊皮做的外罩,踏上了九折坂,争相给唐军引路!

    曲曲折折的九折坂,将上万唐军人马,拉成了反复环绕的长线,直登云顶,高岳的仆人韦驮天又痛苦不堪地张着鼻孔,缩成一团,身躯盖在皮裘当中,拉着主人坐骑的缰绳,其上的高岳回首望去——整个雅州的路径、山林和零散驿馆,尽缩小如入井底般,马蹄时不时在积年的冰雪道路上打滑,激起周围牙兵、僚佐的阵阵惊呼,士兵们也在满山满谷的雪雾里,谨慎地伏低躯体,将铠甲打成卷,插上长矟,负在身后,列成一字鱼贯队形,紧紧跟在撞头的身后。至于米粮、弓弩等其他物什,则挂在驮马、犏牛的背上——这次凤翔、兴元、泾原地区大力养殖的犏牛发挥巨大作用,这种牛吃苦耐寒,在风雪里毛发皆白,眼睫上都被冰住,但还是温顺坚忍地驮着重物,缓慢坚定地走着曲折山路,毫不娇气,也毫无怨尤。

    但犏牛没情绪,骑着马伴在高岳旁侧的明怀义则有情绪,“阿爹啊,你以前骗得俺好苦,你说你是六七品的大员,又封俺为九品大员,后来俺才晓得,这唐家的官秩是品数越小越大的道理——你看看人家韦皋,给这群什么邓啊什么林啊的酋长,直接封的就是郡王郡公,俺到现在......”

    “是这样的,现在我是你阿爹,你是我假子对不对”

    “是也是也。”

    “唐家规定,哪有假子比阿爹官秩高的道理当时我不过是个侍御




6.争抢清溪关
    而韦皋则以西川节度使和云南经略使的身份,手先指背后的邛崃山,说到“自邛崃山而始”,接着又指着南面无边无际的山岗,连往波涛汹涌的大渡河,又说到“至大渡水”,“大渡河曲处,飞越、廓清、铜山、潘仓、黎武诸城所在地,皆为勿邓、两林、丰琶三部落居处,拱卫邛崃关,印章世袭罔替,为国家守边,我等两川、山南诸节度使立誓,平日对东蛮施以恩惠,战时出兵协助东蛮,绝不失信!”

    而后冲天的欢呼声里,韦皋和高岳赠送东蛮三部五百匹战马、千杆长矟、甲胄百余副,而东蛮三部的大鬼主则送给唐军无数牛羊的肉脯,作为供给,并答应出三部蛮兵一万,追随奉义、定武军继续往南,作势攻打巂州。

    然而高岳和韦皋看得也清楚,整个黎州地被大渡河切割为南北两大部分,除去一些河边和要道上的军城据点外,其他都是山,数不清的重山峻岭,现在他们在东蛮三部的支持下所能控制的,只是大渡河北部而已,所以在寻找西蕃、南诏主力决战,和巩固既有地盘这两个选择间,高、韦择取了前者。

    韦皋在黎武城的决断很快,他将所有东蛮分为五十七个小羁縻州,大的方面依旧让勿邓、两林和丰琶三大鬼主统辖,随即让奉义军分队,占据黎武城周围四处据点,设定蕃、沈黎、要冲、山口四城,各自分拨千名奉义军将兵,在此修缮城防。同时韦皋还让东蛮部落,沿着黎武城绵延的武侯岭,用竹木构筑木栅堡寨共十一处,逐个立起烽戍互保,又在黎武城西二十里处的平畴处,立“汉源场”,划定田地和邸肆的地址,准备马上让奉义军留下部分,于此和东蛮杂处,屯田通商,以备长久之计。

    旬日后,兴元大将蔡逢元领后继的三千定武军将兵,翻越邛崃关,至黎武城和节度使高岳的主力会合。

    这时,韦皋在包含核心黎武城在内的五座军城处,各留八百奉义军将兵守护,而后领其下六千将兵,并高岳定武军七千,及“东蛮城傍义从”八千,共两万一千人,出黎武城,朝大渡河北的通望县奔去

    隔绝南北华夷的大渡河,距黎武城不过百里的距离,并且地势逐渐开展缓和,有利于大军通过或列阵作战——高岳和韦皋出城三十五里,到白木驿处将军队前后左右各部展开布阵,继续往前——这时驰往大渡河南的斥候和东蛮兵相继来报,二百里外大股西蕃的兵马已从自巂州要冲登台城而来,现在翻过木瓜岭,已快至清溪关。

    “清溪关乃大渡水以南,通往巂州的第一关隘,其更南处即登台城,更南处即是巂州理所三阜城,故而巂州得失,全在清溪关一关之上。”韦皋在军阵当中,遥指南方急言。

    高岳便在马上,询问分置左右,熟悉黎、巂地理的蛮兵:“清溪关地形如何”

    蛮兵即说,清溪关南隘最宽处不过丈余,两侧壁立千仞,连山带谷,下有清溪,是最为险要的地方,不过此关虽然如此,但山中有不少“细路”,依旧可翻越过去。

    “可至何处”

    蛮兵答复说,自从西蕃派大军镇守登台并把守清溪关后,东蛮和南诏间的通道被他们隔开,所以我们就用砍刀,在清溪关以西的山谷密林里,砍出数条细路来,这些细路统统连往登台城北面的“北谷”——北谷为登台西北的绳水所出处,切出一大片河谷来,绳水则直通登台城下。

    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岳和韦皋几乎同时都是灵机一动,



7.马定德筹画
    由是在木瓜岭处,各路蕃军的将领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这在西蕃历史上可不多见,因赤松德赞的军制规定,五道各自大论对所在道有至高无上的统率权力,一旦作战计划形成,就算是赞普也很难劝转。

    但这次南道大论论莽热的麾下数万兵马,来路不一,理论上神川、会川是归他节制的,可这两地居于云南地界,长期由防御大使或都督独立领兵惯了,都有些听宣不听调的意思。而青海方向来的更是中道送来的援兵,是从剑川地带绕道,千里迢迢而来的,算来算去也只有囊贡、腊城等地的队伍是论莽热直辖的,但这数地的兵马,居然被韦皋事前派遣去西山、维州地区的一路奇兵给截住,不能及时赶赴会川!

    “这次唐家大将用兵如神,法度精专,且有东蛮相助;我军虽有数万,却来自各处,相隔千里,仓卒而料集,所以本论的想法是,不能冒然纵兵决战,只可固守木瓜岭、登台城一线,但求确保巂州不失。”此刻满天落雪的木瓜岭山麓下,西蕃军的营帐内召开的军事会议上,论莽热的调调非常谨慎。

    统带青海军来驰援的,是中道节儿、首席料敌防御大使乞藏遮遮,听到这话后,他愤激地将兜鍪脱下,掷在地上,“如果丧却清溪关,唐军将隘口塞断,那么这巂州直到会川便夹在唐家和居心叵测的云南间,三年内必将不保,大论你如此说,完全违背天神赞普要求决战的指令,是纵敌之举!”

    乞藏遮遮,正是昔日东道大论尚结赞的长子,向来以武勇著称。

    尚结赞在华亭惨败后,又遭政敌蔡邦王后所在家族的攻讦,故而被解除权力,回家族封地闲居,乞藏遮遮这是憋了口恶气,一心想要对唐军取得场大捷,挽回父亲的权力和荣誉。

    见对方是尚结赞的儿子,血统非常高贵,南道大论论莽热也不好加以压制,便询问对方,该如何作战。

    于是乞藏遮遮便表示,大论即刻遣一大将急赴清溪关,将唐军堵在关北,夺取战场主动权,然后请云南出兵,双方成犄角之势,再奋勇出关和唐军决战——我领青海三千精骑,自台登城北谷迂回而出,关键自侧翼猛袭唐军,可收全功。

    “住口,你这个全无智慧和经验的年轻人,赞普要的是巂州周全,并不是将这路唐军给彻底击败,所以你的鲁莽只会给全军带来灭顶之灾。”这时会川防御大使论乞髯,和神川都督悉诺律齐声责骂起请战的乞藏遮遮来。

    他俩其实如此谨慎也是有理由的:西蕃这些年不断向云南的一些战略要地移民,以求加强防务,因西蕃又是军民合一的制度,论乞髯和悉诺律既是各地驻地的军事长官,同时也是蕃落酋帅,他们当然不敢拿全部落的士兵冒险,在策略上立场更多偏向于守御自保。

    “论乞髯、悉诺律,应因你俩的谨慎,赠送给你俩一双象征懦夫的狐狸尾!”乞藏遮遮愤怒不已。

    这时他的侍从武士索玛——尚结赞特意让这位伴在长子的身旁,立即拦住了乞藏遮遮,不让他继续发作。

    论乞髯、悉诺律身侧的笼官、曹长们大怒,纷纷拔剑,对准出言不逊的乞藏遮遮。

    “狐狸尾巴你父亲已经得到过一条了!”论乞髯、悉诺律立刻用

    尚结赞在华亭的惨败反唇相讥。

    “不准侮辱高贵的那囊氏。”这下索玛也顿时闪电掣剑。

    一时间,营帐内刀光剑影,气得大论论莽热站起来,将在场所有人破口大骂顿,接着说你们都给我闭嘴,本大论如今只等一位,恩兰.杰玛丁登。

    恩兰.杰玛丁登,汉名即为“马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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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论莽热甩锅
    这时夺取清溪关的韦皋、高岳联军,真的用大石和断木塞断了仅宽丈余,自悬崖间穿过的关隘,随即韦皋和高岳立在隘顶,雪落满他俩的铠甲外的裘衣,细细的羊毛在寒风中摇曳着,远望着对面西蕃军营连绵的木瓜岭阵地。

    看了会儿,高岳半蹲在地上,用手拨拉着石子,摆成个简易的清溪关南北的地形沙盘,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清溪关并非传闻当中的一夫当关地形,根据熟知地理的东蛮所说,光是关隘边就有三条路可通,至于蛮人开辟出来的细路更是不下五六条,所以如果真的要塞断此处,须得构筑堡垒,驻屯大军。”

    韦皋则负手想会儿,说清溪关不过一条山涧,又无土木,山间只有大石,在此驻屯过多的兵马不太现实,依我看最稳妥的布防策略还是在此设处小而坚固的军堡,配备烽火,而后在其和大渡河的平野间,筑一大的军城,如此便可于黎州的黎武城隔大渡河连成一线。

    两位亲密战友当即决定,只留奉义军都虞侯刘朝彩领两千士兵,各立木栅,据守在清溪关山岭上,充当防线和双目,并频繁派出斥候队,侦察对面木瓜岭西蕃的阵势虚实。

    随后高岳的七千定武军,于清溪关北面的坡地,西蕃队伍目视不到的地带,设下野营,掩护韦皋带剩下的三四千奉义军士卒,环绕大渡河北的望星驿旧址,开始掘土挖堑,整备军城。而东蛮的六千义从子弟,则也来帮忙。

    同时,整个西川、巴南、东川、兴元、荆南、夔府奉节地区,都按照数位元戎节帅的攻守同盟协议,开始运作起后勤来:

    荆南、夔府的粮食过长江,抵达渝州集结;兴元的粮食以利州三泉院为起点,顺嘉陵水而下,巴南的粮食沿巴水,东川的粮食沿涪水,三水都至合州的合川(合川其实到南宋时期更有名,钓鱼城所在地)会合,接着运粮的船只往东南一百八十里,同样到渝州——渝州作为最重要的中转站,把船只调拨好后,将各地粮食载运到泸州、戎州,而后一路抵达嘉州的水运要冲重地龙游,在此和蜀都城岷水来的运粮船只会合,再以龙游(此地亦为岷水、青衣水和大渡水的三江交汇处)为起点,顺着大渡水,雇佣东蛮和周边的其他蛮族,制大批牛皮大筏子,把粮食历经艰辛,送至韦皋、高岳的营地中。

    朝廷临时任命巴南观察使刘长卿,为此路即“巴南东川水运使”,刘长卿发挥昔日在刘晏巡院里的才干,将沿途水路设段,船夫、人夫、纤夫等每运完一段后,即可在船中现场抽取部分米粮和盐作为报酬,这样船只承载也会越来越轻,航速也越来越快,不至拖延。

    每一万石粮食,排除充抵脚力钱的那部分外,尚有五千石可最终送抵营地,这损耗已然算是很低的了。

    不多久,望星驿变为了“望星城”,而城外的大渡河河川上,满是舟楫如林的喧闹景象:高岳下令在此设立军市,直接将东川、西川、兴元、巴南等地运来的多余粮食,和其他深受蛮族喜爱的货物(船舱捎带来的),如丝绸、盐、纸、烧酒、染料等拿出来售卖,和东蛮互通有无,换来牛、马、御寒羊裘,结果不但东蛮,连雅州更西处的羌胡蕃落都来贸易,商路从南岸的望星城直到北岸的汉源场,驮马、牛皮筏是络绎不断。

    同时此刻,整个东蛮三部没有出征的男女,按韦皋的指令,开始从黎武城到邛崃关的土地上,开始围绕各座军城的山地、平畴抢种起粮食来,闲时家家户户都在储备简易武器,看来他们已坚定决心



9.异牟寻出阵
    总而言之,这云南的地界,你西蕃已视为禁脔了想扶植南诏就扶植南诏,想扶植三浪便扶植三浪

    可殿内清平外算官郑回却对他投来“不要轻易发怒”的提醒眼神,于是异牟寻便按捺下来,想了想,就回复乞胜坨说,

    选择吉日,元即点集全境内的子弟出军会川,并运送十五万石粳稻给大论论莽热,以便和唐军于清溪关决战。至于王弟凑罗栋和清平官子弟入逻些城的事十分重大,请容我和各位昶们细细商议不迟。

    得到如此保证的乞胜坨大喜,待到退出南诏王宫后,急速将“南诏兵随即携军粮来援”的情报刻在木简上,插上铁箭,让馆驿里的使节手持,骑乘骏马,驰往北方的登台城,送于论莽热。

    如此论莽热也没法再拖延下去,遂升帐传令各位将领,除去在登台城北谷驻守的乞藏遮遮三千青海骑兵外,其他诸营蕃兵全登木瓜岭,并伐木垒石,在木瓜岭北部的开阔坡地上立阵!

    没多久,即当年冬十一月九日,点苍山上忽然竖起巨大的红旗,吹响了雄浑的号角,从阳苴咩城重楼当中传出了消息:

    王要出兵!

    瞬即异牟寻本人,在数十名贯甲骑乘骏马的“羽仪长”的带领下,拥着旌旗出重楼,接着城外各军营当中常备的“罗苴子”武士,按照各自营队的方位起拨,很快汇聚在异牟寻的身边。

    南诏的羽仪长皆是王的禁卫侍从官,他们全是清平官或大军将的直系子弟,是唯一许可在异牟寻面前佩戴宝剑的角色,在战场上还肩负着常备军军官的职责。而南诏的常备军,即是罗苴子,其分为步军和马军两类,身披犀甲,兜鍪上插牛尾,持长戟、腰刀、利剑作战,各个都是从南诏乡邑里精选出来的战士,可骑马,可游泳,在山地里穿梭如飞。

    罗苴子当中,异牟寻和大将们还会做进一层的精选,选出的最勇猛武士,便叫做“负排兵”,排即牌也,顾名思义即是“背负盾牌”的侍卫亲兵,这些亲兵身披精练重甲,负厚实的铜盾,弓矢难入,持七尺长锋利重矛,可飞掷,也可刺杀,护卫在异牟寻和诸位清平官、大军将身旁,“起坐不相离捍蔽”。

    当然异牟寻领着常备的罗苴子军,出了自己王都往北进发时,整个南诏国境内各乡的“乡兵”们,和其他蛮族部落们,也各携武器和粮食,如云如影前来参军,异牟寻的军队立刻像滚雪球般壮大。

    所谓乡兵,比较类似唐朝初期的府兵,这群南诏的民户们,平日里就遵照生产、军事合一的管理,分为上中下府,每府都有军将,既管民政,也管军事训练,非但是府,就是村邑基层也有兵官,万家有都督,千家有理人官,百家有总佐,由此将乡兵们层层严密统制起来,每逢冬闲时节,便试各乡兵的武器锋利保养情况,有遗失不善者即处罚,而每逢出征时,乡兵们就穿上甲胄,扛起长矛,挑起稻谷一斗五升数,外带腌制的鱼脯,便上战场了——南诏因“寓兵于农”军制所限,不太注重后勤,大家都是自带干粮上阵的,所以也只能在战时纵容乡兵四处劫掠,也是个武德丰沛的民族。

    集结起来的南诏兵马,足有四万,旗幡如林,出王都后而东,先过弄栋城,接着顺唐政府昔日所修的驿路,旬日后抵达西泸水出屯扎。

    于此渡口,异牟寻突然下令停止前进步伐。

    而此刻南诏大军相距三阜城,都不到百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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