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云和便又调皮笑笑,说据说还有个大才子,荥阳名门郑絪会来,他去年因杂文诗赋犯讳,忍痛退出礼部试,一直在终南山的草堂禅寺夏课,来年状头肯定十拿九稳,而且听说郑絪年轻俊秀、极有才情,“阿姊......”云和说完便靠过来,轻轻触了云韶两下,意思是你要把关注重点放在郑郎君身上哦。

    云韶嗯嗯两声,看起来有些敷衍,似乎心事不在此。

    终于大慈恩寺的茶诗会来到了,该日碧空万里,恰值旬休,崔宽邀请到的各路官员贵人车马如云,齐集大慈恩寺所在的晋昌坊。大慈恩寺,隋朝本名无漏寺,后入唐后更名为慈恩,内里高耸着六级浮屠塔,又竖褚遂良所书石碑,有僧三百,十余院,房间千余,占地极广,乃是长安内数一数二的大寺,更是长安官庶最爱玩耍的去处。

    按照高岳和刘长卿事前的约定,他自然在受邀名单上,川流不息的人群里,多是外廷、内宫的显赫,朱绂、黄衫、青绿袍子者不绝于路,高岳一身白衫在里面倒显得格外注目。

    高岳先来到慈恩寺的名胜南池处,那里芙蓉已开始绽放,立着一大群贵妇欣赏围观,但看了看,似乎云韶那小娘子不在其内,便继续往前走,这时他一抬眼就能看到,慈恩寺西院里立着的浮屠塔也即是后世著名的雁塔,果然气势不减后世,光这一处就决定了大慈恩寺肯定是唐都长安的地标性建筑,可惜这个时代的雁塔是不可以登临的,稍微有些遗憾。

    哎,在过浴室院时,高岳这才看到,院子外的两从牡丹间,立着的可不是云韶、云和二姐妹吗

    慈恩寺的牡丹开放数量虽不及兴唐寺,但它的浴室院、元果院等都种植有牡丹,也可说是蔚为壮观,再加上寺庙的名声很大,牡丹开放得也较迟,故而每年三月望日直到初夏,长安城的人们都争相来慈恩寺两街观牡丹,真的可以说是“车马如狂”,乃至于有首《裴给事宅白牡丹》专门写的便是此事:

    长安豪贵惜春残,争赏街西紫牡丹。

    别有玉盘承露怜,无人起就月中看。?

    现在云韶站在那里,可不就宛若株白牡丹吗

    “是那卫州的高三。”此刻姊妹俩也见到了高岳,云和便提醒道。

    “嘿!”婢女桂子和清溪又举高了纱障子,将姊妹俩的身影从高岳的视线里隔开。

    高岳也看不到云韶是什么表情,只能望着花朵犹存不少的牡丹丛兴叹了。

    结果这时,人群里传来阵骚动,“荥阳郑文明来了!”

    尤其是年轻未嫁的贵族小娘子们更是激动万分,就是嫁出去的也不由得多看一眼,她们拥堵在慈恩寺街道两侧,高岳一看,那孤傲地如公鸡似的郑絪,也是一袭白衣,昂首阔步,不闻不问地径自从西院方向而来。

    “阿姊阿姊,你看,是郑郎君呢。”这下,桂子将障子摆下后,云和看到郑絪便急忙向云韶指认起来,但很快她就




7.山气日夕佳
    两人互相看了下,都心领神会似的,高岳背着手,将束着丝带的行卷提着,这行卷他不是准备在慈恩寺茶诗会上展露的,而是要在结束后专门给云韶的,而云韶则半个字也不说,就这样默契地跟在高岳身后七八尺的地方,外人根本不清楚二人是否相识。

    崔云和倒是不由自主地抱怨了下:“这位荥阳的郑郎君,莫不是和高三有仇”

    慈恩寺西院门前,突然有一位朱色官服的人,趾高气扬地骑着大马,高呼刘长卿的名字。

    而刘长卿也像是被电触击了般,转身恨恨望去,那官员得意洋洋下了马,将鞭梢打在手掌心,“听说文房你要量移去刺随州了”

    “随州下州之地,有劳吴观察记挂了。”

    “唉,你我旧识,何须如此再者我已卸去观察使之职,现入京为韩王傅了。”这人正是原鄂岳观察使吴仲孺,即汾阳王郭子仪的女婿。就是他生事陷害刘长卿,使其差点被贬去岭南的南巴。

    接着他看了看刘长卿身边的高、郑二位白衣年轻人,便问这二人为谁。

    结果郑絪还好,一听到高岳的名字,吴仲孺突然不知为何问了句,“今春水硙的事,不知国子监生徒如何看待!”

    高岳一凛,接着便急忙答道,“岂敢岂敢,汾阳王和升平公主心忧京畿百姓,主动向圣主提出拆毁水硙,岳也是感铭在心的。”

    “那崔中丞捐一座水硙给国子监,又如何”

    “同样感恩不尽!”

    吴仲孺冷哼声,接着又对刘长卿报以下轻蔑的笑,迈步走入了慈恩寺西院里。

    崔宽热烈来迎,这崔家和郭家虽然内里斗得激烈,但表面还是和和气气的。

    西院内,正西处的林荫下,张起三面锦绣屏风,主人御史中丞崔宽居中,翰林学士钱起、左拾遗郎士元、睦州司马刘长卿、韩王傅吴仲孺、鹰坊使杨允恭等都端坐左右,而高岳和郑絪因麻衣在身尚无功名,虽被邀请上座,但也只能一东一西居于末席,高岳坐的就在刘长卿旁侧,而他的正东面,隔着道青纱帷帐,那面的绮席上正巧坐着的是崔云韶小娘子。

    二人隔着纱帐互相对视,浅笑下,就不动声色地各自转头,不发一语。

    不久又有人来报,合川郡王到。

    原来是神策军李晟也赶来了,只见这位恭恭敬敬自院门外下马,而后小趋而入,挨个向席位上的人行礼,尤其是见到刘长卿、钱起等饱读诗书的文士,更是态度热情而恭敬,很快到了高岳处。

    高岳心想这李晟已年近五旬,又是朝廷的耆老宿将,便急忙起身先向李晟作揖,“使不得使不得!”李晟急忙挡住高岳,接着哈哈大笑,说久仰高三鼓的大名,今日总算见到面了,说完就自己找个席位,还挨在高岳下首。

    众人急忙礼让,请合川郡王上座,李晟却急忙摆手,谦逊地说若是行军布阵,李某责无旁贷,但现在是茶诗之会,以晟的道行只能敬陪末座。

    这时候郎士元便忙戏谑起来,“茶诗不分文武,我朝只有个三不入,合川郡王又不在此列。”

    众人包括崔中丞都问到,“请问是哪三不入”

    郎士元便朗声答道,“郭汾阳不入琴,马河阳不入茶,田承嗣不入朝。合川郡王,这品茶之事,总不会还不如马河阳吧”

    在座男女众人一听无不哄然大笑。

    “文房兄,这意思是”高岳忙问刘长卿三不入是个什么掌故。

    刘长卿边笑边对他解释,这话意思是郭子仪不懂弹琴,马河阳即是河阳节度使马燧,他是个武人,不懂茶道,最后河朔的田承嗣,可不一直不入朝,在割据抗命吗

    哦,原来如此。

    郎士元这话果然有些效果,李晟便勉为其难地坐在了主人崔宽的身旁。

    接着崔宽便



9.孤女艾简传
    “唉,阿姊这下可要苦不堪言了。”云和暗忖,这高岳还不知道絮絮叨叨写的什么玩意呢!今晚回月堂,看看便知。

    夜晚,长乐坡月堂曲曲回廊围住的闺阁间,云韶、云和两姊妹吃力地抬着高岳的卷轴,那轴是枣木做的,沉重得要命——嘿呦嘿呦,从外厅一直抬到了闺房碧纱橱榻的书案上,卷轴放到上面上,敲击案面,是沉闷的咕咚一声。

    云韶而后香汗都透出了轻衫,坐在榻沿,拿着团形的纨扇,微微喘着气,与云和互相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接着二姊妹围过来,两双眼睛带着好奇,看着榻上案几摆着的高岳行卷。

    “我看啦,来年这高三怕又要文场失利——京城这么多行卷的,哪有像他这样的‘巨编’真有才学的,是贵精不贵多,轻轻薄薄一份行卷,五首诗赋便能得到主司赏识了,何需像他如此长篇累牍”崔云和明显在唱衰高岳。

    “唉,霂娘不必如此说,高郎君来投卷于你我,也是想投石问路。”

    “阿姊啊,这高三投的是你,不是我——我可没你这么好的脾气,像卫州高三这样的,我可是不稀罕的。”云和没好气地回答说,“不过今日慈恩寺的那位郑郎君也奇怪得很,只跟着那高三转,好像根本不把满京城的闺秀放在眼中,这高三到底有什么魔力啊”

    听到这话,云韶也抿嘴笑起来,而后抬来烛台,说不要在背后对高郎君评头论足,我们还是对他的行卷一睹为快好了。

    云和唔了声,接着解开卷轴上的系带,刷声,洋洋洒洒的卷宗便滚在案几上,直拖到榻上。

    姊妹俩一看最侧的墨边间,写着三个大字,“孤女传”。

    “孤女传”云韶与云和诧异地对望着,不由自主报出高文行卷的名字,是面面相觑。

    “难道这高三,行卷写的不是诗赋,而是小品”云和皱起眉梢。

    唐人口中的小品很简单,即是后世所谓的“传奇”。

    先前薛瑶英对高岳建议,现在长安的达官贵族,早已厌倦别人用诗赋行卷,你不妨另辟蹊径,高岳思前想后,便不由得想起“小品传奇”来——至晚唐时期,许多文士开始用传奇来行卷,诗赋衰落,传奇、小品文兴盛,以此希望得到主司和权贵的赏识,高岳不过是走在时代的前列,但高岳认为,单纯的唐传奇还有些不成规模,为了吸引读者,他还得加以改良。

    略略拉出一段来,云韶就看到高岳的行卷严格遵循了要求——每页墨边乌丝栏共十六行,每行最多十一字,全用小楷写就,规规整整,不由得心中对高岳更增好感——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高岳一身白衫,目光如炬,眉梢微颦,端坐在烛火下,提笔认真创作的神态,女孩子都喜欢男孩认真工作的样子。

    此刻北曲五架房内,正在继续写行卷的高岳不由得打了个小小的喷嚏,然后咕噜两下,搓了搓脚板,又凑到鼻尖下嗅嗅,提提神,便写下去......

    “霂娘,高郎君写了份孤女传,大概会是什么内容呢”云韶虽未看,但好奇心早已被点燃。

    “霓姊,这些文士的笔一沾女子啊,不是宰相、尚书的女儿,便是坊间的艳妓,各个不知看中文士什么好,三眼不到,就死心塌地,自荐枕席,全没了体统,私奔的私奔,养汉的养汉,原本家风教养荡然无存,这高三写的还能免俗吗”云和伏在案上,一本正经。

    “可是......霂娘,高郎君写的好像是个孤女,姓艾名简,乃天水艾氏之后,自幼丧父丧母,可谓是少孤了。”云韶看了看,便说道。



10.姊妹心殷殷
    “我受够这高三了!”说完,云和仰面倒在榻上,大声埋怨着。

    云韶也怅然若失,来来去去,不断看着“待续”两个大字,心神不宁地搓着手。

    这时姊妹俩隔着纱窗望去,赫然发觉外面早已是耿耿星河,夜深了。

    原来不知不觉,她俩已足足看了两个多时辰。

    云韶解去外衫,睡在了玉枕上,云和则在一旁,两人接着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艾简到底会如何,那罗王会有什么秘密,鬼叫声究竟因何而起。

    结果直到快鸡鸣时,这姊妹俩才得以入眠。

    日上三竿后,云韶、云和起来,各有心思地梳洗打扮,而后用完膳后去月堂庭院里荡会儿秋千,顿觉索然无味,两人又相对蹴了会儿鞠球,更觉意兴阑珊,便闷着各自坐在庭院的月牙凳上,良久云韶低声对云和说,“不然我们让婢女去求高三郎,将孤女传给续上”

    “那高三郎好手段,现在把阿姊和我弄得心如蚁爬,阿姊你觉得区区两位青衣婢女,会让他动笔写下去吗”云和又焦灼又生气,心中对高岳满满的复杂矛盾。

    “那怎么办呢”云韶仰面看着庭院上空的流云,重重叹了口气,现在她一闭上眼,都是两个斗大的字——“待续”。

    “那,那我亲自去一趟升道坊五架房,去,去央求高郎君将行卷补齐,好不好。”最后云韶慷慨陈词。

    “阿姊你去,怕是羊入虎口。”云和大不以为然。

    云韶听到羊入虎口,不由得羞红了脸,但她毕竟开朗娇憨,很快握紧粉拳,“怕甚,大不了我出脂粉钱,让高郎君把这孤女传写完。”

    “哪有让阿姊独去的道理。”云和便牵住云韶浑圆洁白的手腕说道。

    下午,龙花寺北曲五架房前,云韶、云和二姊妹,浑身上下惨白到失却了颜色,呆呆仰面立在院门边,好像入定般。

    因为高岳,根本不在。

    “二位小娘子,真的没有瞒您,三郎今日带着全棚的生徒,去乐游原上郊射了。”对面,宋双文满脸抱歉的表情,笑着对远道而来的崔家姊妹解释说。

    “不好好写行卷,跑去射什么箭,简直游手好闲。”最后,崔云和按捺不住怨气,冲着双文说到。

    “三郎说,说射不但为君子六艺,并且还为开元礼当中最重要的一项,所以韬奋棚上下必须习之。”双文解释道。

    “进士考试,岂不是以行卷最为重要,哪能顾得上郊射呢”云韶也帮腔说道。

    双文便说,这俗话说“槐花黄,举子忙”,距离十月投卷还有五个月时间呢,现在就准备行卷岂不是太早。

    姊妹俩无奈,便退后走到柳荫下,细细讨论了番,便又问双文,“那高三郎何时归来”

    “也许快了吧,他们而后返归,还要绕着曲江健走呢!”

    言毕,双文便煮了瓯茶端出来,云韶与云和走也不甘,留下又害羞,便转到柳树后靠着曲江水的一块卧石上坐着。

    没过多久,北曲那端就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云韶望去,果然是高岳,穿着深衣,手举着弓,背着箭囊,在众人的簇拥下,看来已结束郊射,向着五架房而来。

    “啊,他来了。”云韶转过来,贴着柳树干,心慌意乱。

    “阿姊,我们不上前去,就在这等他,那双文会通报的。”云和情绪也有些不稳定。

    不一会儿,高岳果然自五架房那里走出来,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似的。

    最后在曲江边,水光柳影下,云韶低着头缓缓步出......

    &n



11.苟有倾国色
    第二天,何保母急匆匆走进闺阁,只见云韶卧在床上,声音低沉沙哑,对保母说“昨夜不意,沾染风寒,今日身躯极为沉重,无法起榻。”

    何保母大惊失色,说马上回西川在即,谁想小娘子居然抱恙在床,这可如何是好。

    云和便假模假样地对保母说,要月堂修书一封,顺着驿站递交到西川方镇去,只说阿姊须卧床静养六十日到九十日,待到秋九月后,再回不迟。

    “这......”何保母很是为难。

    云和劝解道,这长安城有我在,还担心阿姊吗保母且去修书,然后携书自驿站启程回川,我随即回自家宅邸,去请太医署的人过来。

    好说歹说,何保母才离去。接着云韶的眼睛滴溜溜,自榻上起身,而后急切拉住云和的手,“霂娘你也知道,想要治好我的病,只能是......”
1...1819202122...29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