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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是是是,去寻高医官,用孤女传下编做药引,阿姊你就安心躺在榻上,等着霂娘我的消息。”

    然而待到云和匆匆赶到韬奋棚五架房时,这次高岳倒是在。

    “中丞家小娘子。”两人立在树荫之下,高岳十分客气,率先行礼。

    “嗯,见过高郎君。”接着云和有些尴尬,也道了个万福,想了会儿便转过身去悄声说,“高郎君可知阿姊抱恙”

    “这是怎么回事!”高岳大为吃惊,十分关切。

    “也不是什么重病,不过是,不过是阿姊害怕回西川路途遥远、车马颠簸,想在长安城内多将息休养些日子。高郎君你自己说,养病的话,用什么消遣最好呢”云和这小妮子,说着说着就把皮球踢回给了高岳。

    高岳心领神会,当即说,“仆射小娘子如养病无聊,高三便尽快将孤女传下编写出,只是需要些日子。”

    “我来这里也不是催你。阿姊说了,高郎君行卷巨编,笔墨耗费在所难免,她每个月也有点脂粉钱,匀出份来送给郎君。”

    “岂敢岂敢。”

    “高郎君一定要收下。”云和的语气变得温和,但却又十分坚决,“只是博陵崔氏门风向来厉行清约,我和阿姊的脂粉钱向来微薄,只求高郎君不要嫌弃。”而后云和顿了顿,认真想了想,“这样,我姊妹俩一月匀你三万钱,可不能再多了。”

    这话说出来后,蹲伏在院墙后监听的刘德室差点没吓晕过去。

    三万钱,三万钱!还是这两小妮子每月脂粉钱里“匀出来”的,这崔宁、崔宽兄弟俩,到底家产有多少简直是可怕。

    崔云和自小锦衣玉食,这三万钱真的对她来说,确实是个很小很小的数目,这种语气绝不是矫揉出来的——刘德室瘫坐下来,不由得在内心哀叹,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能力。

    可接下来墙壁那边传来高岳清朗的声音,“中丞家小娘子,这钱高三真的是不能收,当初高三投仆射家小娘子......”

    “好了好了,别中丞、仆射的叫来叫去了,阿姊名叫云韶,我叫云和,以后你我间也不要生分,就用名字互称好了。”

    “是,高三投云韶小娘子行卷时,只求小娘子能青眼有加便足矣。况且高三身为士子,绝不能靠鬻技赚钱,我唐狄梁国公年轻时曾用针灸救人,但却拒绝收取酬劳......”

    结果还没等高岳把鸡汤灌完,云和就扬扬扇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好,知道你高三有点志气,那就不谈钱——十月后,你们韬奋棚的行卷,就直接送到家君的案几上,我崔云和替你留着,绝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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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各棚驱驰战
    “文房长兄,行卷在即,我必须得趁着暮鼓前赶回棚里去,好好准备。”

    “行,登第要紧,我绝不强留,别折损了我们国子监棚的名头。”刘长卿这次倒是很爽直,拍拍高岳的手背,接着从怀里掏出个卷轴,塞入高岳的衣衫里。

    “这是”

    “愚兄的一些得意之作,五首诗,三首赋,逸崧你现在手中的行卷应该还缺这些东西,收下吧!”刘长卿不由分说,“此次去出刺随州,须得年限才能重回长安,逸崧你在此地要多保重。”

    “......”高岳立刻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刘长卿。

    很明显,先前在大慈恩寺西院,是他为了邀名,故意和薛瑶英串通好的,可现在看来刘长卿虽然仕途不得意,但真正是个可以交心的仗义朋友——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唉!

    原谅我文房兄,我现在也只能这样做,将来有机会再给你补偿好了。

    高岳捧袂而立,目送着刘长卿嘻嘻哈哈地走入了平康坊的坊门。

    次日,红芍小亭的水亭处,高岳跪坐在那里,隔着垂帘,望着坡塘水浪,被秋季午后阳光染成一片胭脂色,树叶凋零的水边高木下,几只黑色的寒禽在水面上伸长了满是羽毛的脖子,迅速划动了会儿,接着踩开了阵阵涟漪,飞上了天空。

    “逸崧,还在想着刘长卿的事”那面的薛瑶英,静静地说着,正提着袖子在纸上行画,“既然内疚,那就专力专心准备来年春闱。”

    “不,炼师。晚生现在已没有时间,再去思考这些细枝末节,有很多的事可以放在未来去做,而现在要做的,只能也只有一件事而已。”高岳神情淡然。

    薛瑶英翘起嘴唇莞尔,“逸崧,你想说的瑶英心中已清楚了,来年春闱是否能决起而奋飞,从现在便开始了,可勉力。”

    “那炼师,晚生告辞。”高岳站起来,走到了水亭门帘处,接着微微行了个礼,而后转身,沿着廊桥,一步一步地走远了。

    香炉缭绕的雾气当中,薛瑶英看着高岳认真的背影,接着重新低下头来,她身后小山屏在雾气变得模糊不清。

    芝蕙就侧着,侍坐在她书案旁。

    “每当男子要肩负着什么远行时,光是看着他的背影,便无法自持呢!”瑶英这番话像是对芝蕙说的,也像是自言自语。

    她的笔尖在长长的画卷上,寥寥数笔,便画出个深衣黑冠的男子,眉眼便是高岳的模样,接着又是宛转数笔,画卷上高岳的身后,又多了名太学生,依稀是刘德室的样子......

    长安城的东西数座城门处,自全国各地来的白衣举子,随着州县的贡物,自水路自陆路,自各方驿站云聚而至。再加上来参加来年吏部三铨的低阶官僚,整个长安城自槐叶飘黄后,变得格外的拥堵熙攘。

    “河中举子,河中举子是吗这边走,这处邸舍温课再好不过。”平康坊前,几名坊人见到一行举子来到,便殷勤地将他们向内里引,待到河中的举子们说说笑笑,在他们指引下刚到邸舍的后院准备安顿下来时,就听到了女子狐媚的笑声——仰头望去,邸舍横墙那边露出的楼头上,慵懒地伏着几名妖冶的倡女,正对着他们眉目传情呢!

    “谁家小娘子,要窥探我等温课吗”一名举子垂涎三尺,上前故意问道。

    “既然来温课应举,那更应该来我们这边了。”一名倡女低着眉眼,语带。

    “为何”河中的举子们都靠过来。

    “我会弹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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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云和加青眼
    最先找韬奋棚麻烦的,是来自北地的“幽代棚”,这群举子虽多出身原河朔、晋阳名门,但早已浸染胡风很久,各个背后站着方镇节度使的势力,好勇斗狠不可一世,他们解决问题的办法,便是“打”。

    幽代棚十多名人高马大的举子,于十月九日辰中之刻,突袭了龙华尼寺旁侧的五架房韬奋棚。

    结果韬奋棚四五十名棚友,不慌不忙,拿着弓箭列队出来了......一阵飞箭,幽代棚一半的人被射伤,另外半落荒而走,魂不附体,跑去向京兆府申诉,京兆府的不良人来,却只看到几名神策军士兵站在五架房外,说是幽代棚那帮撮鸟是他们射的,“为什么射啊”

    “这帮撮鸟,胆敢调戏龙华寺的比丘尼!”

    吓得不良人全部退走,再也不敢过问此事,他们知道长安城许多豪商大户,都列名在神策军的籍册上,惹上了是非常麻烦的。

    结果采用暴力手段的幽代棚,还没开始春闱,就折损了一半人马,也只能宣告解散。

    此事刚结束,韬奋棚就让京中小儿奔走相告,“十日,我棚要去御史中丞崔宽宅第前行卷,他棚必先若有意者,大可来观,若想相较者,韬奋棚可让其先投。”

    **裸的宣战,语气狂得没边。

    红芍水亭里,薛瑶英将已完成大半的画卷,悬挂在梁上,其上的人物已有四五十人,高矮胖廋,神态各异,但都跟在高岳身后,似乎在嘲弄着那边的敌人,瑶英抬起毫尖,在“高岳”的身边笔势宛转,写上了“韬奋棚甲,高岳”的字样,接着欣慰地笑起来。

    整个长安城其他的许多棚都狂躁起来,结果到了十日时,崔宽宅第门前来投卷的举子如沸水般,不下百人,车马无法成行。

    无奈的崔宽便只能将宅门打开,各棚举子摩肩擦踵,一拥而入,结果崔宽家的老女仆让人抬出两个大瓮,摆在庭院当中,对举子们说崔中丞无法一一接待,所有行卷都投入此两个瓮里即可。

    迅速的,大瓮里面堆满了行卷。

    结果老女仆当即说到,这下好了,便和人将所有行卷里的轴挨个抽出,说“轴入夜后可当蜡烛,卷则生灶。”

    各棚举子们各个掩面,大为痛苦失望,唏嘘声顿时充塞庭院。

    这时崔宽家的谒者突然用尖利的嗓音在外通报到,“国子监太学生,卫州高岳至!”

    乌头门当即大开,高岳外着青色深衣,左侧跟着卫次公,右侧跟着刘德室,身后更有黄顺、解善集、李桀等,汹汹走入进来,接着昂然立在众棚人群的中间。

    “高岳!”的指认声此起彼伏,有的惊愕,有的羡慕,有的则是仇恨敌视。

    “卫州高三,前来中丞家投卷,望纳。”高岳拱手,对着大瓮边的那老女仆说到。

    “什么纳不纳把你行卷扔到大瓮里,然后走人。”老女仆没那么好的涵养,指着高岳是吐沫星子直飞。

    围观的其他各棚当即传出阵哂笑声。

    但很快高岳抬手,身后李桀立刻抬来个大布囊。

    “刷”一声,高岳挽起衣袖,胳膊手腕青筋暴起,那老女仆和其他众人吓得往后退开——只见高岳从大布囊里,闪电般抽出个巨型卷轴来,横在那目瞪口呆的老女仆眼前——这轴简直就是和壮汉手臂,或大鼓槌般一般粗壮,长四尺,径尺余,用乌木制就,嗡嗡作响。

    “扔到这个瓮里,是吧”

    “别!”

    还没等老女仆说完,高岳就将“金刚杵”般的巨编行卷,掷到了瓮中。

    哗啦声,那大瓮被击碎半边!

    高岳便将金刚杵拾起,说怎么回事,接着又扔在另外个瓮中,没有任何意外,那个瓮也被击碎。

    “何太无



15.骐骥不入行
    然而待到郑絪走入到草堂寺的斋堂(唐朝寺院的食堂)里,却大吃一惊,他看见堂内的长桌上,早已空荡荡一片,只留下些食盆、竹筐,明显僧人们在这里用过餐了。

    郑絪是聪明的,当即脸上热腾腾的发起烧来,内心十分难受憋屈。

    方才的钵声不过是草堂禅寺众僧戏耍他的,大概自己寄食在此时间太久,又无什么供奉施舍,势利的僧众怕是早已想赶他走,于是便先偷偷聚在一起吃饭,吃完再敲响铁钵,让他扑个空。

    瞬间明白的郑絪,没有吵闹,而是径自走入内院寺主的房间前,说行卷在即,自己马上就要离开终南山入长安城以备来年的春闱之试,这段时间万分感谢草堂禅寺上下的照料,等到自己将来有所得后,一定来还恩。

    寺主巴不得这“瘦公鸡”早走,但也装模作样地说了番看似挽留的话。

    告辞了寺主,郑絪长叹口气,走下寺门下的石头蹬道,回到下面的茅舍,收拾好行装,看着山林间秀美苍茫的美景,不由得感慨万千。

    这时候叽叽叫声响起,一群终南山的猕猴,卷着尾巴自各个树干上爬下,好像通灵般,给郑郎君献上些果子,仿佛知道他就要走似的,特意来道别。

    “芳林十哲!”郑絪热泪都要出来,这“十哲”即十只老猢狲,是他于终南山夏课期间终日朝夕相处的友人,没想到现在证明,猴子比人要重感情。

    和十哲辞别后,郑絪饿着肚子,牵着自己的毛驴和行装,开始朝长安城走去......

    下午时分,常衮的人立在草堂寺寺门前,众僧听说这位是当朝宰相派来的,无不恭敬而立,结果来人开口,说要找荥阳郑郎君。

    得知郑絪已走,来人失望地回身去追赶了。

    接着草堂寺的讲堂里,寺主面色惴惴,对众僧说万一这次郑郎君高中,将来成为大官,还记恨咱们山门那该如何

    众僧也莫衷一是,最后还是草堂寺的典座建议寺主,郑郎君在草堂寺不是写过几首诗吗

    是啊是啊,寺主忙说。

    把它给裱起来,供在经楼当中,将来郑郎君真的发达的话,妥善保存郑郎君的诗,想必郑郎君也不会锱铢必较的。

    寺主和众僧连说对对对,“还有和郑郎君日夜相处的十只猴子,也可绘成壁画供在经堂里。”

    而这时已抵达通济坊的郑絪,已是人驴饥饿俱困乏不已,郑絪心疼驴子,便不再骑它,而是下来牵着它沿着曲江走。

    当时正是日暮时分,郑絪刚走上曲江西浒堤,就突然听到阵阵的喊声和脚步声,很有节奏。

    “前方何事”郑絪急忙对名行脚的商贩问到。

    “郎君你还不知道啊,是韬奋棚正在健步呢!”那商贩而后上下打量打量郑絪,说“这位郎君怕也是来参加春闱的吧,我劝你啊,要不加入韬奋棚,要不就趁早回家去。岂不知现在的行市是,欲入举场,先问高三啊!”

    “什么高三,欺世盗名之徒。”郑絪一听是高岳,不由得愤愤然道。

    话还没说完,高岳就带着数十名棚友跑了过来。

    郑絪避闪不及,立即很窘地转过身去,“这不是郑文明吗”却被高岳一眼认出,很热情地靠过来。

    夜晚后,郑絪坐在五架房内,对高岳作揖感谢,又对刘德室和宋双文作揖感谢,他膝盖前的食案上摆满了热腾腾的毕罗饭,还有浇满豆豉酱和辛辣调味料的羊肉古宁子,郑絪接下来是狼吞虎咽。

    旁边卫次公望着郑絪,眼神警惕,甚至带着些不满,他不知道棚头收留郑絪是出于何意,但他始终觉得郑絪是敌大于友。



17.南园经验谈
    萧昕在坊内的宅院,称为“南园”。

    阍吏将高刘二人引入后,高岳看看萧昕的庭院,十分简朴,看来这位散骑常侍在朝中绝不是什么炙手可热的人物。

    于是高岳便悄悄问引路的阍吏,“萧散骑可否主持过礼部试”

    举着烛火的年老阍吏抬起脖子皱眉,似乎想了不短一会儿,才回答“宝应二年时似放过一榜。”

    此话一出,身后的刘德室脸都紫了,宝应二年那可是十四五年前,那时他也才来长安城,模模糊糊是能记得萧昕确实知过贡举,但这年代也太久远了!

    高岳心情则更为复杂,他因要和郑絪抗衡,走得匆忙,持着的是刘长卿所写的诗赋行卷,给了萧昕便没法子再给潘炎,因行卷是很忌讳一卷多投的。

    南园中,灯笼被挂起,高岳和刘德室局促不安地坐在待客的席位上,不一会儿萧昕褪去章服,头戴葛巾身着便袍,拄着藤杖走出,对高、刘二位是笑吟吟的,“二位郎君坐坐坐,酒食马上就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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