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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这会儿蔡邦王后在心中再度窃喜冷笑,抬高了声调,“请赞普还是下令,让......”

    “不用!”尚结赞红着眼睛,就好像个舍命的赌徒般,脸庞上的青筋根根凸起,“请赞普一定不能放弃对沙州城的进攻,一定不能......”

    说到这里,他的嗓子已经半哑。

    而这时的赤松德赞也长吁口气,显得格外痛苦,良久他也发出声音:“既如此,传令沙州城下各部大蕃的武士,加紧攻城。另外,让本雍仲的飞鸟使去无忧城,告诉南道的论莽热说,光是曩贡、西贡、腊城的兵马去救助乞藏遮遮是不够的,让他再动员无忧城、故洪、松州的兵马,尽所有的力量,一定要保障乞藏遮遮和登台城的安然无恙。”

    现在绵延数千里,整个战局出现两个焦灼的点,正在发光,正在燃烧,一个是西蕃在倾尽全力攻打沙州敦煌城,而唐家也在倾尽全力在救援;另外一个是韦皋、高岳在倾尽全力攻打巂州台登城,而西蕃同样在倾尽全力去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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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安西孤忠军
    救不救敦煌

    整个安西军府各执一词。

    但大部分人是不主张救的。

    没别的原因,安西四镇现在着实是没有任何宽裕的兵马了,昔日安史之乱时,骁勇精强的安西四镇,就抽出最精华的三分之二的兵马,不远万里入陇山关隘平叛,与河西唐军一样,辗转关中、关东,先和安史叛军血战,而后又和叛将仆固怀恩喋血。

    走的人还未回来(泾原的安西北庭行营血脉,算是被高岳保住了,可而今其兵员大多是更新换代的唐土本地子弟,老兵们不是战死,就是慢慢凋谢去世了),留下的却又岌岌可危,四镇各自的驻屯兵马,不过剩两三千而已,好在其四镇所居地,都是沙漠里最珍贵的绿洲,西蕃想要直接打到这里,还得假以时日。

    郭昕无法下定决心,只能闭着眼睛思索。

    可俱文珍的态度却异常强硬,“沙州敦煌,是安西都护府在东面的屏障,敦煌如在,蕃贼便不能畅意于安西和北庭,敦煌若失,安西、北庭也无法自保。请节下发兵,速速救援敦煌。”

    这时安西军府内很多人都切齿泪流,想要反驳俱文珍可又不敢,只能伏地哀泣。

    “此时宁可哀哭哉!”俱文珍立在广地稠众间,指着诸位说到,“某自回纥路入北庭和安西来,唐家已光复原州和陇山、六盘山全部关隘,收取河西、陇右也就是这几年的光景,现在西蕃围攻敦煌,你们以为对方是胜券在握不然,对方实则已是强弩之末,狗急跳墙,我们根本不用惧怕,敦煌如保住,安西和北庭就能保住,唇亡齿寒啊诸位。”

    接着俱文珍奋力拍打自己胸膛,大呼到:“安西四镇但派遣援兵去敦煌,某愿孤身单骑,再去北庭都护李元忠(原姓曹,赐名李元忠)和回纥大相处去求更多的救兵来!”

    还没商定完毕,又有数骑人从南面胡杨林方向驰来,见到佛塔下的郭昕,翻身下马便拜,“我等为于阗王的奏事官,近日西蕃大出兵马,正攻打我国。”

    在场的人全都吃了一惊,要知道于阗国在龟兹以南,和西蕃北疆接壤,看来西蕃在攻打沙州的同时,也在向于阗示威,希望将此国收服在赞普的帐下。

    原本于阗国王叫尉迟胜,安史之乱时领本国五千精锐,赴难中原帮助唐朝平叛,后来就留在长安无法归来,将王位让给自己的弟弟尉迟曜。

    “那么于阗王的态度若何”胡床上坐着的安西都护节度使郭昕便询问道。

    这几位于阗的奏事官互相望了望,而后哭起来,拜伏在郭昕的膝前,代表尉迟曜发誓:“我于阗尉迟,世受大唐恩泽,愿为安西守南门而死。”

    郭昕眼中也泛起了泪光,连说好好,“龟兹王白环,疏勒王裴冷冷,焉耆王龙如林,都是一模一样的想法,我安西四镇不论是唐人还是西域土著,都不甘心屈从于蕃贼羌戎的淫威下,人心可用哇!”

    “节下......”军府诸位来参会的将领,看着郭昕忽地站起来,全都失声喊道。

    “我安西镇,旌节居于佛国龟兹,有瓜果米粮之丰,有金银铜铁之利,外又有疏勒、焉耆、于阗三国环卫,绝不可辜负天子的恩德,在西蕃面前屈膝投降,这场仗我们打定了,必须东出沙海,前去支援敦煌。”郭昕环视四周,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严厉,“我,绝不会给汾阳王府丢脸;相信诸位,也绝不会给安西四镇丢人——下面由本使来点将。”

    这时整个佛塔的周围,全都安静下来。

    “军府奏事官尔朱玉忠。”

    “在此。”

    “你随他们回于阗,请求当地镇守使郑据所辖的汉兵,全力帮助于阗王守护好国境。”

    “喏。”

    “疏勒镇守使鲁阳。”

    “在此。”

    “焉耆镇守使杨日佑。”



8.焉支山举旗
    言毕,段佐用剑刃指着东方,“徐舍人强迫我们离开鄯州故乡,先是过姑臧山守捉所处的雪山,再行至赤水军,又走几乎三百里,才到了焉支山这里。”

    段佐又用剑刃指望西边,“过焉支山后,沿弱水西行,到甘州祁连山侧,那里我们就得给北道的蕃兵屯田,屯田屯田,可是辛劳一年半载,所得绝大部分都得给蕃兵取走供军,供他们攻打敦煌,我们可能连口吃的都保障不了,还得给他们运粮七百里至瓜州,过姑臧山时死者便已过百,再到甘州屯田的话,各位的骨头怕是全都得散落在弱水的异乡处,沦为他乡之鬼。再不自救,我们全都活不了,人皆有一死,宁举大事而死。”

    “唯愿马首是瞻!”这时数千唐人齐声喊道,很多妇人都哭起来,但那不是胆怯的哭,而是壮烈的哭,即便是柔弱的她们,也已打定决心不往甘州屯田而死。

    郝玼的妻子紧紧牵着自己的孩子,对他们说,“勿忘你阿父被蕃子杀害的仇恨(这时郝玼妻子认为丈夫已身死),勿忘蕃子不准我们祭奠你阿父的耻辱。”

    两个孩子仰面,用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回答说:“孩儿不敢忘!”

    这时段佐将剑往地上一插,指着山坡上的神祠。

    认得字的唐人很清楚地看到,这神祠匾额上还残留着几个字“汉骠骑将军霍”的字样......

    段佐当即将所有唐人们划分好部署,接着让自己同志各领一部,几千唐人迅速而井井有条地赶着牲畜、扛着农具,或者推着犊车,散入到焉支山各峰峦处,择选平坦有水源的处所,男子伐木立棚、烧荒开耕(他们去甘州屯田,携带的有粮食种籽);女子和孩童则采撷可吃的野菜,收集石头。

    整座焉支山绵延数十里,横在河西走廊的中腰,也是甘凉的咽喉处,段佐知道当地西蕃的军堡,马上就要出兵来捕捉清剿他们了。

    好在焉支山水草丰美,土地肥沃,出产盐铁,又有许多有山泉、山涧的险要地,段佐当即择选精壮男丁,告诉他们无战事时于山中耕作、筑垒,并训练战阵,锻冶兵器,有战事时便要尽出,保护山寨;而妇孺们则协助男子,闻警报信。

    这座焉支山寨,正式竖起了河陇地区唐人汉民自救反抗暴政的伟大旗帜。

    当然他们暂且还不晓得,在数千里遥远的剑南、云南交界地,也有唐的柱石大臣同样拼尽全力,要救他们。

    “沙州、安西四镇和北庭都护,我救定了!”

    黎武城中的武侯祠,将指挥所安置于此的高岳,暗自下定了决心,不断勉励着自己,在听到斥候来报:“西路的两林、丰琶东蛮兵,察觉西贡川彼岸的河谷出现大批蕃兵,正往此处赶来。”便将手指指往台登城的西侧,“西贡、腊城的西蕃驻屯军,都可经此地增援乞藏遮遮。”

    “乞藏遮遮的目的,现在已很清晰,那就是用台登城黏住我们,然后各路蕃兵前来驰援,伺机内外夹攻,吃掉你我。”韦皋看着沙盘地图说到。

    “那我们就先一步,集中兵力攻破台登城北谷的门户,保塞城。然后回过头来,逐个阻绝乃至吃掉他们的各路援兵,然后再包抄歼灭乞藏遮遮!”高岳敲定了围城打援的计策。

    乞藏遮遮,你知不知道后世同样有个有勇无谋、志大才疏的张将军,就是如此丧命在一个叫孟良崮的山头上

    五月二十七日,西贡川河畔和柳强镇间的地带,两林、丰琶两部共六千东蛮兵,在各自大鬼



9.浪息曩劝降
    ?

    异牟寻的忽然叛离,让乞藏遮遮气得是双眼充血,浑身发抖,“此二头蛮最为罔信者!”

    然则南诏军在击破了巂州以南各处据点城池后,台登城的前后都严重受敌,现在是乞藏遮遮要做出决断的时候了。

    “大论,事不宜迟,台登附近堪战的精锐还有七八千,某愿意保大论往西突围至昆明城,在彼处可得曩贡城防使论东柴的接应。”马定德此刻也顾不上溜须拍马,他心中对双方态势理解得很透彻:唐军、东蛮,再加上反水的南诏,联合起来的总军力接近十万,外围数万西蕃援军依次被阻隔住,这登台城如困守下去,是凶多吉少的。

    就在乞藏遮遮尚在犹豫时,先前在得到索玛告急的曩贡城防使论东柴已领五千兵马,涉过曩贡川,倒是先跑到登台城来了。

    城内外的蕃兵欢呼声震天动地,士气一度为之振奋。

    宫堡内,论东柴告诉乞藏遮遮:“这次不但曩贡、西贡和腊城的援兵来了,马上青海、无忧城也会各有一万精锐进至此处,援助大论您!”

    于是乞藏遮遮便对马定德说:“大蕃在巂州驻屯兵马过万,加上他们的眷属族人,总人数足有四五万,忽然退去昆明城会有很大困难和骚动。台登城扼住唐家在清溪路上和南诏的联系,如果本论此刻弃守,非但经营多年的成果毁于一旦,还会让唐家和南诏连通,云岭以东的形势便会恶化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到了那时就算昆明城还在,又怎能保全我虽身死,也绝不倾大蕃的国运。”

    见到乞藏遮遮决意坚守,马定德低头默然不语。

    接着马定德得到的命令是:加上论东柴的援军,由你为向导,共七千人,即刻出击柳强镇,打通台登城和西贡、腊城援军的联系!

    记住一旦进入到柳强镇,即刻在烽堠上燃起三堆火焰,并竖起我家族的蛙旗,和西贡、腊城的援兵内外呼应,击溃围困彼处的唐军及其东蛮仆从。

    同时乞藏遮遮也没有放弃对南诏的外交努力,他让两名笼官往南走,遇到异牟寻的军队便加以质疑谴责,希望异牟寻能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马上对旧保塞城(柳强镇)的总攻,定武、义宁、奉义这三支主力,要倾力而上,务必保证将这城池在最短时间内夺下。”将帅府三衙前移到大渡河南岸望星城的高岳,把笔往案头奋力一掷,接着对李宪、周子平说,“告诉东蛮的两林、丰琶大鬼主,他们马上可能会遭到两面夹攻,千万要依托竹城坚守住,各支东蛮兵的部伍,都得配上名西川、兴元的军校指挥监督,有阵前斩人的权力,严惩一切动摇军情的行为。”

    “你的神器军五营也该出动了。”韦皋在旁侧要求说。

    高岳说这是当然,郭再贞领铳手三营驰援东蛮竹城,苏浦领攻城炮二营并定武军步卒共三十个营,出望星城,对先前驻营在那里的十个营,包打旧保塞城;

    义宁军兵马使张敬则,统率义宁军步卒三十个营,至竹城右翼阵地,随时准备投入到对西贡、腊城蕃兵的打援战斗当中;

    米原、扶余淮、明怀义领定武、义宁的所有骑兵,西川将领武导、扶忠义则领奉义军各营骑兵,作为预备机动军力,稍次布阵在登台城北谷和廓清军城的中间地带,静候出击指令。

    二十九日,台登城胡浪山对面的唐军东川营砦当中,许多士兵手持弩机和弓,无不立在垒墙上,纷纷伸长脖子,目瞪口呆地望着西北侧的山谷山麓处:成千上万的西蕃士兵自台登城而出,沿着数条山路,竖起各色战旗,列成庞大长长的队形,如巨龙,如洪流,号角声、铜鼓声、铜钲声响彻整个北谷方圆十多里的地



10.四忍四难忍
    浪息曩忙不迭地将马蹄金收回怀中,还往马定德索求自己妻子。

    马定德本想杀他,可自己本身的抵抗意志也不坚定,对整个台登城战役前景同样感到悲观,心念留着浪息曩当个中介也是不错的选择,便真的把对方的妻儿送出,把浪息曩礼送出营。

    临别前,浪息曩提醒马定德:“唐军有威力巨大的新式火器,可射石丸达五百步开外,城墙角楼中之无不粉碎,如果开战时,大兄切莫着鲜明衣甲,切莫立在马面敌台醒目处。此外大兄如回心转意,便在北墙处竖白旗,某定会在唐军攻坚前再来,不过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万望大兄谨慎再谨慎。”

    浪息曩离去后,于逡巡两可的迷雾里,马定德度过不眠的一夜:

    降柳强镇城内及四周堡寨,有精锐八千,总不能一箭不发,就投降唐家,那样简直是无能的表现;

    不降如今南诏也背蕃了,台登城被团团围困,我们这群族人数十年间陆陆续续从高原迁徙驻屯到这里,对逻些城的情感枢纽并没那么紧密,像浪息曩那样为自家自族谋出路,也是合情合理的举动。

    待到第二天清晨,柳强镇城中骚动不宁——登上战棚的马定德,蓦然发现北面山地上,唐军营垒和军伍数量暴增,因为高岳主力定武军四十个营,共八千余将兵都靠过来啦!

    城西竹城内,昨夜子时忽然也火光齐举,进入了一支唐军加强。

    几名笼官和曹长告诉论东柴、马定德,这支唐军约莫两千人,所持武器非常奇怪,好像铜铸的“唧筒”似的,

    隔着高耸密集的竹栅,马定德瞧不清楚列阵其后的唐军新武备到底是什么。

    西贡川薄薄的晨雾已然散去,论东柴没工夫考虑考虑敌情的变化,就要求马定德立在马面女墙后点燃烽火信号,并配合巢车来调度整个柳强镇战场,自己则要领五千城兵杀出,配合对岸腊城城防使悉多杨朱,击垮唐家的竹城。

    “可北面出现大批新锐唐军,且是最精强的山南定武军,属唐家阵营中最可怖的敌手。暂且不要点燃烽火为好。”马定德劝说论东柴持重。

    可马定德还不晓得,他此刻已被“出卖”了。

    出卖的方式还是堂堂正正的。

    南诏异牟寻猛攻巂州南门沙野城时,乞藏遮遮派遣的使节到来,责问异牟寻为何叛蕃投唐,异牟寻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对西蕃有“四忍四难忍”:

    西蕃在神川设立都督,煽动三诏浪人以利罗式为首,不断对我南诏掀起蚕食、暴乱,迄今十二年,此一忍;

    西蕃祸起萧墙,近臣跋扈,尚结赞、论莽热多次压迫我南诏小国,冤情无法上诉,此二忍;

    西蕃多次强逼南诏君臣的子弟为人质,又索取各种贡赋,我邦不堪重负,此三忍;

    西蕃怂恿浪人首领利罗式咒骂南诏,说“灭南诏者非我其谁,必将尽夺阳苴咩城财富”,此四忍;

    西蕃送六十甲士环侍利罗式身边,助其凶焰,不劝其悔改,此一难忍;

    西蕃多在我邦国腹心要害处筑城,移民来守,使我邦疆土支离破碎,此二难忍;

    西蕃无端夺取西山女王(西山的女蛮国)之位,又无辜逼走退浑(吐谷浑)、处月(沙陀)二族投唐,二族不及走者皆被杀害,我南诏每思有朝一日也会惨遭同样灾祸,心寒胆战,此三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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