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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裴想了想,便给窦申打气说:“不用慌张,现在朝廷三司算是在我手中,神威军在嗣虢王的麾下,而巡城监的郭锻也是亲我们的,高岳如今驻屯在抚宁也不过就是得到天子内库财源的支撑——莫如这样,我们索性效仿先前明皇倚仗禁军诛杀韦庶人的例子,夺取宫门,发起政变,剪除奸党。”

    这话说得窦申既胆战心惊,又跃跃欲试,“如伤及圣主,又该如何”

    裴延龄当机立断,“可让神威子弟入少阳院,拥太子即位。只是二位切记,不要自投罗网才好。”

    “殿后神威军愿意追随我等吗”

    “我有三司钱财,事后再发天子内库钱帛大加犒赏,神威军岂有不从之理”裴延龄还挺有自信的,接着他劝二窦,“于公异被贬谪,现在确实和你窦无涉,可于先前收取那么多的贿赂,现在又不能替人通榜,早晚事败,此事如被高岳等奸人利用,攻讦窦中郎的话,确实也不好收场,故而只能冒险搏一把了!”

    于是三人对天发誓,接着裴说我去联络巡城监的郭锻,你和窦荣趁夜入大明宫北苑神威军营里,找到李则之,约定好时间后,里应外合,打开大明宫北端的玄武门,夺取飞龙厩和神威甲杖楼、军资库等要害,此事必成。

    夜,大明宫龙首渠御桥两侧的内巡城监杖院中,裴延龄气喘吁吁地直入,找到郭锻,接着呼“有贼人要害圣主,我来出首。”

    郭锻听说后,立刻带着两排披甲而手持刀刃的巡城监士兵而出,直勾勾地看着裴延龄。

    裴神色镇定,知道郭锻可能会害死自己,将出首逆谋的功勋独占,就对郭说:“我事前已得圣主密诏,又已和淇侯通谋,特来揭发逆贼,你若杀我,圣主和淇侯都不得饶你。”

    知道这小裴学士不是个善类,郭锻眼珠一转,便急忙说:“锻岂敢害公不过有些事态不明,不敢轻举妄动。”

    裴延龄即刻上前,热情握住郭锻的手,说大兄何须如此,我这不第一个来找巡城监了嘛!就是知晓郭金吾你这身躯内,全是片赤诚心肝。

    两人大喜,惺惺相惜,便携手一道伏在光顺门前,号称出首。

    此刻窦申和窦荣这对傻子,历尽辛苦,才进了北苑的光泰门,找到神威军的衙署营地,说有十万紧急的事来寻虢王。

    很快,衙署内李则之脸色都发紫了,他怒不可遏,对这一对活宝的愚蠢行为不知如何评价才好,差点没给气晕过去,“是谁人教唆你这样做”

    这下窦申呆在原地,汗如雨下,便嗫喏说是小裴学士建言的。

    李则之狠狠跺了几下脚,大骂你族父怎么




15.天网一罗净
    李叔汶和莫六浑目标十分明确,带着百多号人冲到北苑城墙边的甲杖楼,先把铠甲、武器、火铳和弓弩的武库给统统占据住,接着攀登到楼顶,其他神威军只要是靠近的,就高呼着用火铳射击,道道焰火滑亮了夜空,接着他俩本营的同伴靠近,便领取更多的甲胄武装了自己。

    很快,神威军将军张万福等也策马而来。

    “请张将军领我等杀平逆贼!”楼上勾栏处,李叔汶举着火把大呼。

    张万福还不是很了解情况,就挥手喊到,敌我不明,等朝廷敕使的消息为准。

    话音刚落,便有数名敕使赶到,说虢王和吏部侍郎窦申、殿中侍御史窦荣等勾结作乱,要谋害圣主、挟持太子,你等神威子弟乃天子禁卫,直上前去,格杀勿论。

    这下张万福便不再犹豫,大呼到还没有附逆的都跟着我的旌旗,前去平叛——谁敢不跟很快数千神威军子弟,即在张万福、李叔汶、莫六浑等将领的带领下,将李则之的衙署包围得水泄不通。

    火光耀夜,呐喊如雷,几位李则之的僚属和家仆刚出来,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密集射来的箭矢攒中,还没死的浑身是箭,呻唤着在地上挣扎蠕动,大伙儿都齐声高呼,晃动如海般的松明,“逆贼早降!”声震屋瓦。

    李则之知道自己无法身免,是百口莫辩,谁叫他当初利欲熏心,上了窦参这条贼船呢如今又被他两个蠢如木鸡的族子牵累,只能匆匆在纸笺上写下八个字:“诚为裹挟,只乞矜悯”,写完后便拔出剑来,骂瘫坐一团的窦申和窦荣说,“人都说你窦申是喜鹊,依我看就是只报丧的乌鸦,不过这次你我都是被裴延龄这奸蟊害了,我下冥司,也要咒他不得好死。”说完,李则之便拔剑自裁了!

    当窦申看到虢王的血飞得好高,洒到了自己的靴子前时,吓得一泡热尿是喷薄而出。

    而神威军的士兵们已冲入了衙署,甲片的晃动声,靴子的践踏声,及粗粝的呵斥声,转忽由远及近,窦申不由得想起了先前西吉会盟时被西蕃骑兵追袭的景象。

    可而今却比那时候还要绝望。

    我完了,族父也要完了,窦申将头凄惨地埋在膝盖间,徒劳地躲在柱子间的帷帐后,眼泪和鼻涕横流不已。

    轰得声,帷帐被数双强壮的胳膊扯开,明晃晃的火光照得窦申和窦荣睁不开眼,“这里这里!”接着许许多多的身躯、手臂和腿,在窦申的眼前迅速晃,晃得他头晕目眩,砰砰几下,拳头打在他鼻梁和脸颊上,“果然是,不知死耶”伴随着如此的怒骂,窦申的鼻孔呲溜溜地往下淌着血,染得衣襟满是,他虚弱得和只小鸡似的,脸是煞白的,浑身没丁点挣扎的力气,靴子尖拖着地被架起来。

    这时神威军士兵们听到,窦申忽然发出干嚎声,这声音也不粗犷,更多的是像老鼠绝望般的唧唧叫,每拖一段,他就要叫唤数下,而另外位窦荣则低着头,吓得连喊莫打我莫打我,边喊边哭个不停。

    恍惚间,窦申又想起十来年前的平康坊,他亲眼看着元载的小儿子元季能,是如何被京兆府的不良人捕拿羞辱的。

    可谁曾想到,此时此刻轮到了自己

    神威大将军、嗣虢王在衙署畏罪自杀,吏部侍郎窦申、殿中侍御史窦荣在当场被抓捕。

    这场谋逆真的是铁案如山。

    黎明四更不到,段秀实、李晟、马燧、崔宁、张光晟,还有义阳公主的夫君王士平,神威将军张万福、李惟简等,有的是带着私下武装的家



16.我不杀伯仁
    窦申和窦荣还留着口气,便是用来清洗朝堂的,他俩被专门拘押在巡城监的牢狱里,由郭锻亲自来审讯。

    而郭锻教两位什么叫生不如死,十八般酷刑全都用上了,铺棘床、竹签插指、方梁压踝、碎瓦跪膝都是小儿科,还有花样迭出的仙人献菜,玉女登梯,凤凰展翅,驴儿拔橛,猕猴钻火等等。

    “早知如此,便不从西蕃归国了!”窦申浑身上下几乎都没一块好皮,惨嚎着说到。

    而窦荣身上全是失禁的东西,气味简直弥漫了整座土牢,只是反复哀求让我速死。

    “罪人居然说早知如此,便不从西蕃归国——也就是说,没什么特殊原因,他本不会从西蕃来我大唐,很可能有里通西蕃充作奸细的嫌疑。”郭锻旁边的几位刀笔吏趁机说到。

    郭锻点点头,说给我继续拷打,看看他们有无叛国通蕃的供认。

    又是轮番的毒打拷讯,打得窦申和窦荣是魂飞魄散,**和精神是彻底崩溃,这会儿郭锻就喝问他俩,指认什么事什么事,二位早已半死不活,只能是郭锻问什么他俩就招什么,然后被扯住手指在供状上画押承认。

    神策左大营的尚可孤、曲环两军入京后,配合巡城监满地大索“窦党”,京兆尹薛珏被捕拿,关入狱中肆意拷打,其他被牵连进去的,哪怕是仅仅给窦参行过贿的,也都不能幸免,一时间入狱者成百上千,牵连越来越广。

    至于窦宅更是被抄家,所有资产都被登记为赃钱没收,家人、奴仆统统被栓上链子,男的没为官奴,女子包括上清则被送入掖庭——皇帝意犹未尽,下诏平毁窦宅的中堂、别院、设亭,还要开掘窦参父母和先祖的坟墓,斫棺暴尸。

    此刻多亏陆贽和谏议大夫阳城拼死进谏阻拦,皇帝盛怒之余,便说不拆窦宅,但将其朱门和院墙毁弃掉,里面的亭榭花苑池沼,命名为“恬游园”,自此对全长安的百姓开放。

    一时间曾煊赫无比的“平陵窦氏”之华宅,彻底变为长安城的一座旅游景点。

    此外窦参先祖坟墓,皇帝的做法是将其铲平,窦参父母的,还是劈开棺椁,将尸骨仍在荒野里,以示惩戒。

    “阿姊,高三白麻宣下在即了!”不几日,义阳公主坐着檐子返归到自家宅院后,就喜不自胜地来到别厅,告诉在此“养病”多日的灵虚公主道。

    此刻灵虚正坐在廊下的茵席上,身躯上的羽衣似乎比先前更要宽松。

    义阳靠坐下来,用手摸了下——灵虚的小腹明显微微隆起,“阿姊啊,你这样也只能害得我对外宣告有身了......”

    很快,义阳便呆在宅第当中,对自己的家丞说已有身了,讨厌吹风,讨厌见到外人,便身居闺中不再出来,同时让姊姊灵虚“陪伴”自己。

    在窦氏倾覆的政治漩涡里,这件事简直就不算个事,很快就处在被遗忘忽视的角落里。

    而义阳的夫君王士平,也忽然起身赶赴成德军镇,似乎是带着什么皇帝的密旨去和父亲王武俊商议。

    现在关东的诸方镇,或多或少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可因皇都内消息封锁得紧,具体眉目还不清楚,吴少诚、刘玄佐、李纳、田绪等都是胆战心惊。

    开春时节,当抚宁羌屯的党项们在指导下,居然会开渠引水,开始排队插下稻苗时,朝中的敕使第五守义来到了高岳的军帐里,一来告诉高岳京畿发生的事,并要求高岳尽快遵照皇帝的密诏处决窦参;二来还带来了翰林院拟好的制书——此事完毕,要以高岳与陆贽、班宏、董晋同为宰相。

    当敕使离去后,帐幕内唯一在场的便是



17.车登石岭关
    但窦参心里也清楚,这局博弈他输得精光,他事前有三个没想到:

    第一个没想到高三会一反常态,继续攻抚宁寨,让他在政治和军事上陷于极度被动;

    第二个没想到皇帝会对他厌恶到如此程度,直接以密诏和栽赃的说法清洗掉他在京师内的政治集团;

    第三个没想到的是,他所倚重的宣武军是如此孱弱,刘玄佐居然被高三一顿叱骂,就灰溜溜地遁回本镇去,而其他几个关东方镇现在也默无声息,看来作壁上观的可能性非常大——至于名义上归自己节制的几个方镇,奉化和奉诚军早已暗通高岳,而振武李景略和天德韩游瑰根本就是一双废物,原本领受南下攻击抚宁寨命令的李景略,现在还于十二连城附近屯营逗留呢!

    奉诚军府衙,随着春天的来临,黑压压的乌鸦都覆在屋脊和院墙上,一双双红色瘆人的眼睛盯着内里,不断响起毛骨悚然的叫声,窦参形销骨立,他已经多日没有好好进食,伏在了绳床上,心中虽丧气绝望,可他潜意识内还有根救命的稻草,只见这位中书侍郎手里还握着个蒲草织就的小人,时不时抬起头,对着半空里,用虚弱的声音呼号一声,“五兄”不绝。

    他到现在,还不相信司马承祯曾经对自己的劝告,反倒是用更加狂热的态度,寄希望于所谓的五兄能在此境遇里帮自己一把。(1)

    可五兄却渺然不闻,充斥在窦参耳边的,只有乌鸦的叫声,跟催死般。可死并不容易,他想死也没有办法啊,武器没有的,门窗都被封死,角门被堵住,四面楼上都有奉诚军的弩手在监视,池沼太浅淹不死人,唯一可撞死自己的假石山也被搬走了。

    每天外面的奉诚军牙兵都会送两餐饭来,不发疯时候,窦中郎就会委顿地坐在池边,看着在里面游来游去的鱼儿。

    最后也曾精敏强干、果于政事的窦参,却产生了可笑的幻觉,他时不时从那绳床上跃起,叫嚣着振武军来啦,天德军来啦,宣武军来啦,快,快,速速随我去京师,圣主被奸党挟持啦,然后看了看四周,墙外的牙兵院和楼宇,依旧满是李自良部属的旌旗,窦参幕府的僚佐都被牵拉出去隔离审讯关押,他的“罪证”也正在一步步搜集完全。

    整个衙署的后院,只有他一个人在演着“独角戏”。

    雪化了,竹子重新拔节了,亭子和勾栏的花儿也依次怒发起来,孤独坐在绳床上的窦中郎却一次次地绝望崩溃,号啕大哭。

    不知道是哪一日,忽然府衙外有大门被推开的声响,隆隆的就像春雷那般,乌鸦们咿呀咿呀叫着,纷纷升空而飞,而后就有士兵的呐喊声,窦参惊醒过来,大喊:“终于,终于要来杀我,我是朝廷平章事,是执政大臣,是出镇太原的党项宣慰处置大使,你们不能这样做,我要见圣主,要明正典刑,我没有任何足以死罪的证据,高三你来尽情诬害我吧,我不惧!”

    果然冲进来一批士兵,各个身上都披着痦子甲,宛若覆盖着鱼鳞的怪物,他们盔帽的铁檐下还有颊甲,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神和墙上的乌鸦十分相似,当先两人扭住了窦参。

    窦参还在挣扎着,衣衫都被扯碎,可犹自发疯般叫骂:“高三你这奸党,啖狗肠奴,仗着恩幸胡作非为,这江山到底是李姓的还是高姓的整个天下的义人们,整个天下的士大夫们,快快起来啊,担负起兴亡的职责啊,不让社稷,社稷化为荒丘......”周围楼头的奉诚军士兵,见到窦参喊到这里时,真的精疲力尽了,最后被拖出衙署的门,塞入辆马车当中。

    接着一阵灰尘扬起,马车



18.魂断桑干泉
    车马越过石岭关后,继续在雄伟的山川间疾驰着。

    不过过了定襄县和唐林县,他们就逆滹沱河往代州雁门走,至代州后往西北而行,一路奔到了马邑的勾注山下,来到桑干河的上游。

    一阵开锁的声响,随后阳光猛然随着帷幕和板门的开启,刺入到窦参敏感而苍白的眼睑上,让他无法睁开,接着数支强壮的胳膊伸来,将他拉下了车。

    春日的阳光非常的和煦,待到窦参开眼后,满脸庞和身躯都是洋洋的暖意——在他跪着的地方,缓缓的坡地往下,是片开阔而美丽的湖泽,湖水粼粼,不断往北涌,在一处山谷间,奔腾为条浩荡的河流,河流两岸,满是沃野之地。

    “此是何处”窦参用微弱的声音问到。

    几名党项人面目的军将愣愣地看着他,并不答话,旁边的群汉兵指着西面一座城池,告诉窦参,“那便是马邑城。”

    “那这里既是桑干泉了......”窦参的猜想得到了士兵的认可。

    而后士兵们要求就很直接,他们对窦参行礼,“在此送中郎。”

    “没想到最后,我死得还不如元载!”窦参呼号起来。

    “中郎命死在这里,不过身还要往西北再行些路,到恶阳岭。”这时士兵们带着讥讽说到。

    “高三用心何其毒也!”窦参哭起来,可他很快便无法出声,因口被塞住,只能披散着头发,呜呜着,被士兵拖到了桑干泉的边沿。

    这时伸着脖子的窦参,恍然看到,这湖泉的四周,长满了蒲草,也叫水烛,当真是无边无际,它们虽然没到开花的季节,可已然碧绿而高大,一阵风吹来,蒲草宛然发出波浪潮水般得声音,冥冥中窦参忽然听到了笑声。

    “五,五兄!”窦参的额头青筋都勒出来了,他奋力四下看着。

    五兄终于还是出现了。

    也许这里只有他能听到“五兄”的声音,也只有他才能和五兄进行暗中的对话。

    “时中,当初你在蒲圻来拜祭我庙宇,许下飞黄腾达的愿望时,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日,哪有光予不索的神灵呢”

    “司马尊师说得对,我要被你反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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