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藏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周至雪
    “王爷似是忽略了一件事情。”

    “哦”镇天王转过身,眼神锐利,“你又得到什么消息了”

    “帝都,不安分呢。那两个小家伙,一直卧薪尝胆隐而不发,可也在等着一个爆发的时刻呢。王爷若是最终一失足,我也救不了你。”

    “帝都小皇帝被本王压的死死的,那个痴心妄想的叶小鬼自以为有个什么帝都神探的名声就肆无忌惮,但实际上他所有的行动,本王都了如指掌,帝都中有那些人替我看着,何来失足之说”

    “呵呵呵。”三声嘲讽的笑声令镇天王心中大有不快,鼻间传出冷哼,“怎么本王所言,可有问题”

    “有,问题很严重。”声音变得更加尖锐而刺耳,镇天王竖起耳朵,十分慎重的默然倾听,等待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小皇帝前几日去见了阁中那个老东西,你知道吗叶司丞已经悄然带旨出京了,你又知道吗我猜王爷都不知晓,既然如此,何谈了如指掌王爷,在下身为王爷的盟友,必须奉劝王爷一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别这一次不仅湿了鞋,还失了自己。”

    声音渐渐淡去,镇天王知道对方已经走了,眼神中掠过一抹杀机,手重重的拍在城墙上,发出一声脆响。

    “一个叶司丞,一个小皇帝,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能奈我何”

    恰此时,背后传来脚步声,镇天王将面上的神情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缕胜局在握的骄傲。

    眼神一扫,是方才离去的中年将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青年,面削骨瘦,下颔微突,皮肤霜白如脂,眉眼弯弯,丝丝淡笑萦在脸上,但却并不声张,默然跟从,无声无息。

    其容不说玉树临风,倒也并不平凡。

    如果换做一个贴身服侍她的丫鬟此刻站在他的身边,一定会震惊的说不出话,在反应过来之后叹上一声,“这还是一贯恶习不绝的风流小王爷吗分明是个举止得当,温驯平和的谦谦君子。”

    的确,镇天府上的小王爷,其浪荡程度在整个云东都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

    可此时的他,就像是换成了一个人,换成了一个像拓拔无涯那般冷静行事,宠辱不惊的智者。

    镇天王似乎很是满意儿子的样子,迎上两步,沉声道,“硕儿,时候到了。”

    小王爷姜硕静静地走入城楼,毫不客气的坐在侧位上,抬手指了指主位。“爹,坐。”

    镇天王惊异了一下,挥了挥手,让中年将领退下,与沧北军一同追击撤退的辽军。

    自己则是坐到了儿子的对面,听着城楼下蜂拥而出的马蹄急响,泥水飞溅,直至声音平息,这才拂须笑问,“怎么我儿有话要说”

    “沧北义军一事,父王如何看待”

    “此役过后,自然要收于我手。”

    姜硕有几分嘲意的笑了笑,“人家公开与父王不合,温城都已经抢占了,父王就当真忍得了这不像您啊。”

    “本王的确很是生气,不过奈何此刻除敌为紧,安内还在其后。本王在世人眼里虽然无带兵之能,有勇无谋,可如果放过这样大好的灭敌时机,反而去平了不那么重要甚至可以称为友军的沧北义军。那样,即便再傻的人也会看出端倪的。”

    姜硕轻点几下头,“既然父王已清楚此次暗中所涵盖之局并非一时意气可以解决,儿子也不再多言。”

    镇天王伸出手掌拍了拍姜硕的手背,又道:“儿啊,你的安全至重,虽然明面上最危险的是为父。但毕竟为父在暗,而你,就要在明了。”

    “嗯。”姜硕轻应了一声,正准备离开,镇天王突然想起了一些什么,插口道。“叶




第六十章:交锋,天来一剑【2】
    苏瑾妾闻言一惊,抢上前攥住周患的袖尾,呼道:“可我们为何一定要有这么大的野心呢现阶段没有必要将目光放到整个昶州啊,驻守温城稳扎稳打不好吗”

    她越说越激动,反手拽住龙洐意,“大哥……”

    “如今箭已在弦上,我们已无法安然而退了。要么将阿患的计划进行到底,要么只有被围歼。”龙洐意转过身。

    “妾儿,阿患已经变了,变得处事泰然,变得深谋远虑,我想……应该相信他。这,是我们身为他的家人,他的兄弟,甚至他的后盾,最应该做的。而不是让他分心,让他失去信心。”

    “是啊,妾儿,七哥可不舍得让你死在战场上,放心,此事我有把握。”周患点头。

    苏瑾妾眼神一软,手掌下滑握住周患的手,“好!”

    龙洐意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眼神有些迷离哀戚,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直面周患。

    “阿患,大哥有一句话问你。”

    “嗯”周患轻轻攥了攥苏瑾妾的手,回道,“大哥有事,但问无妨。”

    “你究竟看出了什么让你如此急不可耐的将温城夺回咱们兄弟手上,更让你不惜动用如此危险的方法也要吞下昶州。”

    周患显然没有想到龙洐意竟然会问这个,先是愣怔了一下,随即陷入沉吟。

    苏瑾妾螓首轻抬,眼中也有疑惑,她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虽然那日周患已经给过她袭都狼的原因,原因看似十分合理,可是当她后来细想之后却越发觉得不对劲,尤其是在周患于都狼城中仅仅只是斩了几个将领挂了几面旗子之后她就愈发觉得怪异。

    明明说的是夺下都狼,明明说的大鱼就是都狼,可如今看来,这条大鱼分明要更大,而且这个计划的布局分明也要更加恐怖,所用的方法更是凶险无比。

    是什么让他不惜骗自己敷衍自己也要实施这个不太切实际的计划

    周患感受到两个灼热的目光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射来,只能叹息一声,道:“不是我要瞒你们,而是我的想法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我……怀疑……镇天王通敌。”

    龙洐意心头一紧,垂眉沉思。苏瑾妾则是盯着周患上下看了几番,确认对方并没有开玩笑后也闭上了嘴,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

    “阿患,你可有什么依据”

    “很多。”周患忽的松开苏瑾妾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方白巾帕,从容展开,摊在手上。二人看去,竟是一方极其简易的天下地图。

    各个国家所在方位遍布在上,每个国家领土内还标注着一些什么,只是由于太过细小,光线又不充沛,二人并没能第一时间看出。

    “镇天王身为先帝的四皇叔,孤帝的皇叔公,坐拥云东十八州的封地,除了他身上流着皇室的血以外,他凭什么能在云东封王,一封就是两朝,足足三十余年从他前两月的战果来看,这他娘的狗屁天王根本就是孬种一个,废物之极,军事不通屁用没有。我本也是这么以为,但我令我一友人替我调查过,云东自镇天王封王以来这么多年都没有掀起什么大乱子。”

    “云东的东边,是与大辽同样不朝拜我大周的曲晋王朝。”周患手指点在巾帕上大周国东方的曲晋王朝,将那标注在曲晋一侧的小字读出。

    “三十七年前,曾举兵侵周,动兵百万,败于云东平东侯之手,尔后三十余年未兴刀兵。”

    “患哥,这岂不是说曲晋一败便偃旗息鼓了三十余年平东侯早就离了人间,曲晋竟然不再动武了”

    “阿患,你的意思是说镇天王在藏拙他其实有能力镇压曲晋之乱,威慑曲晋不敢言斗而在沧北之所以节节败退是……”

    周患微微摇头,“不,这仅仅只是一个猜测。毕竟各方史料消息都没有记载镇天王和曲晋是不是有过争斗或者谈判,或许只是曲晋真的没了战意也未尝不可能。我怀疑镇天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哦”苏瑾妾眨了眨眼睛,“还有”

    在她的印象之中,周患可从来不是一个能够分析和思考各方信息的人,而是一个成天指着人骂娘,虽然善于带兵谋略但却最不善这些勾心斗角胡乱心思的铁汉子啊

    怎么变成了这一口一个依据,一口一个理由的样子,倒像真的被周夜城附了身。

    一个人真的可能在短短十五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古语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苏瑾妾身为一个女性,以她的直觉来看,却又觉得患哥就是患哥,根本没有变化。

    她摇了摇头,抛却这些胡乱的想法。只是在这一刻,她觉得她的患哥比以前更有魅力了。

    “十五年前,镇天王被先帝调任沧北,而后没过多久,昶州就发生了一起大案,昶州州领之女因通敌案被判入周天监,而后定罪,叶司丞奉旨查玫州州领是否涉及此案。”

    &



第六十一章:交锋,天来一剑【3】
    夜风轻吹,拂过雨后的大地,拂过大辽的军营,亦拂过拓拔无涯的心头。

    长空浩渺,万千星辰瀚如烟沙,星点璀璨。

    而与天空相对的地面上,却是满目疮痍,狼藉遍里,恶劣的暴雨后人间万类尽遭摧残。

    泥浆中,积水中,腥红色格外显眼。充斥着泥土芬芳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战斗的气息,寥落的马蹄印,仓促的遮掩,快速的行军,被拓拔无涯尽收眼底。

    他的脑海中似乎翻涌起龙洐意率四万军士至此与大辽巡逻卫士展开厮杀并立决远走的景象。

    现场所展现出来的蛛丝马迹已经很明显的透露出了这一切,不仅仅是拓拔无涯能够看出来,在场凡是稍微有一点领军经历的人都能够看出来。

    只是拓拔无涯想的要比其他人更多,在所有将领都在请令追击敌军的时候,拓拔无涯默然不应,他的心中始终盘亘着一团疑问。

    依这个义军主帅在都狼城的行动看来,应该不是一个蠢人。雨后在泥泞的土地上行军潜入敌阵乃是大忌,不仅仅会暴露自己的位置,更会将军队陷入危险。

    俗语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换成一个庸人来面对眼前的局面,那么肯定会毫无悬念的选择顺着龙洐意的行军痕迹而追击,那样的话周患的一切计划便会付诸东流。

    但是换做一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却很难如此草率的做出决定。

    这么明显的引路痕迹,前方定有一个阴谋,或者是大军埋伏也未尝不准。亦或是对方故意引自己过去从而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周患之所以能够如此赌一把,正是因为他足够详细的了解过拓拔无涯在昶州的每次作战,从中发现了一个最大的突破口,那就是拓拔无涯这个人,每一场战斗都几乎是严丝合缝似的完美,根本挑不出缺陷。

    这或许在外人眼里是个优点,但在周患的眼中,是绝对可以利用的弱点,因此,他制定了这样一个计划。

    果然,拓拔无涯如周患计划的那样走入了一个困局。

    正在驻足拧眉细思时,渐匆行色匆匆的扬鞭直回,面上略带惊慌,但却极力遏制,胯下红渊马如一道红光微一闪耀,就到了近前。

    拓拔无涯眼神一怔,将视线落到渐匆身上,心中不由得少跳了一拍,不安的感觉刹那出现。按照时辰来算,即便是以红渊马的脚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往返都狼城。

    “渐匆,何事而反”

    “将军,松仓遇袭!请求增援!”

    “是谁袭我松仓敌方兵力几何”

    “敌军首挂义军大旗!人数暂且不明,但以其攻势之猛烈来论,至少有三万人!”

    拓拔无涯心念电闪,一个念头忽然间占据了整个心扉。沧北义军的真正目的竟然是松仓

    都狼城悬尸,大军形迹……都是为了掩盖在松仓突袭!遭了!

    身为一军主帅,他很清楚的知道松仓的军粮意味着什么。原本他并未将义军的图谋想到松仓之上,只是因为松仓已然出了昶州,位于汤州边境,更是位于大辽军阵的中心。

    他根本没有想到沧北义军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

    恰此时,又一军探自北方疾驰而来。人未到,呼喊声先至。“秉涯帅!后方有沧北军杀来!距此已不足十里!”

    拓拔无涯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眼神中寸寸寒芒激射。“好个镇天王,好一招落井下石!”

    内气升上喉间,轰隆如雷霆般浑厚的嗓音响彻整个大军队伍,一时间十四万辽军静若空林。

    “全军听我帅令!十万精兵分两路退守重丘锐城,以挡沧北之军!四万红渊骑随我支援松仓!情势危机,间不容发!无涯请求诸将勉力同心,共解危难!”

    “是!”齐刷刷的听令声爆响如雳,声振寰宇。

    下一刻,十四万之军在深深夜色中速度奇快且有条不紊的分做三



第六十二章:交锋,天来一剑【4】
    “什么你让赵卫辞领五百军攻松仓还要打出万人军的气势”龙洐意听到周患将一切计划讲明之后,惊骇欲绝。

    “那经过些许掩饰的行军痕迹只要让拓拔无涯有一丝一毫的迟疑,那么无论卫辞在松仓的行动是否打的轰轰烈烈,拓拔无涯听见传报必会发军松仓。”周患淡然道。

    “是啊,患哥,你这场心理战打的实在是太好了!”苏瑾妾也在一旁喝彩道,“拓拔无涯是个聪明人,在每一军令下达之前都会慎思。那么我们的计划越是违背常理,越是涉险,那他心中的犹豫便会越多。如果在这个时候后方又传来松仓被袭的消息,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就会陷入患哥特意的诱导之中,‘幡然醒悟’,认为我们的真正目标实际上是松仓。”

    “松仓在拓拔无涯的全线中的位置实在太过重要,他不得不救啊。啧啧。可,卫辞他……真的能……”龙洐意不断咋舌,对这个万分惊险却百密无疏的计划愈发的觉得钦佩,但是心下还是觉得忧虑不已。

    “大哥,卫辞那边肯定不用担心,别忘了,他是从哪出来的。”周患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龙洐意心领神会的不再多言。

    “患哥,拓拔无涯若是领兵去了汤州,咱们再想灭尽他的主力岂不是会更难吗!”

    周患还未开口,前方军探传来信报。

    “禀报主帅,少宗澄领兵追击!”

    周患手指动了动,指节轻轻在袖管之中敲了敲,无奈道:“看来镇天王的嫌疑洗清了,是我多虑了。”不过随即松了一口气,既然还是自己人,那未来自己所要做的一切就都好说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心中还有一丝怀疑的犹豫若隐若现,悄悄隐没。

    龙洐意见到周患的表情变化,道,“既如此。攻城吧夺回昶州要紧,此役没了拓拔无涯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必胜之战。”

    “不…”周患在龙洐意耳边低低耳语几句,“三城那边,有我和妾儿就够了。”他目光转厉,手指攥的咯吱做响。
1...1617181920...8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