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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周至雪

    “不急。”周患转头问帅帐外的侍卫,“幼安何在”

    不等侍卫回答,卓幼安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额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主帅”

    周患微微一笑,“幼安,本帅有一令,你敢接吗”

    听他这么一说,卓幼安毫无犹豫,抬手就要接令,但在场其他几人无不谈虎色变。

    龙洐意开口阻拦道。

    “主帅,此事干系重大,幼安他……虽然年少有为,青出于蓝,但,所经战事实在太少,只怕……”

    “难当重任”四个字他没有说出口,一方面为防寒了小将卓幼安的心,另一方面也怕驳了周患的面子。

    徐




第一百三十二章:捷报
    天南,探雪城,立剑峰。

    立剑阁有“人间武库”,“宗道剑阁”等无数千奇百怪的称谓,这些称呼无一不昭显着立剑阁的地位。

    如果说藏冰观的道德阁是道家千百年来浓缩在一起的智慧,那这位剑神白帝亲手所筑的立剑阁便是剑道界的第一瑰宝。

    其中几乎收容了前人所有顶尖的剑法,内诀,甚至兵书战策,合共三万卷。

    所以,立剑阁乃是所有剑客心中的圣地。

    古语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但对于像周倾这种所读所阅太过冗杂的人来说,书看多了也并不意味着拥有了才学,因为如果难以将之融会贯通,反而会自受其乱,永远无法将之用在自己的身上。

    更何况,这些都是内诀,剑法。

    周倾已经身负道家至高心法内气,对于内诀等知识的汲取达到了饱和,更多的涉及与阅读不是积累反是负担。

    试问,一个人通读了一万种心法,但真正适用于自己的只有一种,那么其他的心法内诀即便再是一流顶尖学之又有何益

    故而,周倾所做的事情,真的有意义,有作用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不知道,但因为扫雪客的激将之语,他不得不继续下去,不得不没日没夜的守在书桌前,拼命地背,记,甚至在睡梦中他所呼喊与惦念的,都是那一段段口诀,一幅幅剑法注释图……

    立剑阁矗立于千仞雪峰之上,四周云雾浩渺,烟涛微茫,难以远视,入目处,尽是一片雪白,空虚,单调。

    北地的重雪,伴着凛冽不可散尽的寒风,永不停息的捶打着立剑阁的门户,椽梁。

    可立剑阁依然傲立,看似弱不禁风的三层小楼,就如同那斜插在关帝陵顶千年之久的假龙胆,不受万物自然所侵蚀,始终站在天南连绵山脉的最顶峰。

    此刻阁门紧闭,阁内正中燃着三盆碳火,周倾身在碳火间,端坐在左沂和扫雪客为他准备的矮桌前,低眉看着一卷名为【惊平滩】的剑谱。

    一只手在剑谱上敲敲点点,另一只则手在另一侧的宣纸上不断勾画着什么。

    他坚定的眼瞳中闪出了星星点点的血丝,这是多日下来用眼过度而出现的疲惫之症。

    当日的片刻失态后,他强打精神,重新回归了冷静,他明白,无论多么着急,也不能盲目地,夜以继日地阅读,那样不仅事倍功半,还会拖垮身子。

    精读道家医学的周倾不可能不知道身子的重要性。

    于是他开始了极为规律的阅读学习,尽管晚上无法安眠,他也尽可能的让自己在夜间多休息一会,哪怕分秒时光,而到了白天,他便一心投入堆积如山的书卷,再也不想其他……

    这日,正是清晨,周倾裹了件外袍便从榻上飞奔到矮桌前,先是将昨日看过的书点匆匆温习过一遍后,揉了揉略有些惺忪和酸痛的双眼,便开始了今日的功课。

    正在他的脑海中推演着这套二百六十年前名噪一时的【惊平滩】剑法,入神已极时。

    左沂端着饭盘,从阁外破门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沁入骨髓的寒意,周倾不惧冷,但也被这寒气激的打了一个寒颤,眼睛却并没有离开剑谱。

    阁门只一开便再度关上,寒意散去。

    立剑峰之险,天下皆知,处处峭壁枯石,难以立足,加之酷冷,若无极强的内气根底,根本不可能攀登。

    正因为立剑峰艰难的情况,这些日子以来,周倾的每日三餐都是由左沂准时准点,亲自送来的。

    将热气蒸蒸饭食找了个空当之处放了下来,左沂看见周倾不修边幅,衣衫凌乱的样子,又看了看满地堆积的书卷,不由叹了口气。

    多日以来,他均是一来即走,从没有打扰过周倾,今次不知是看不下去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在一摞陈列散乱的书典上坐了起来,沉吟良久,从怀里捧出一只亮银色的小匣子。

    在递过来的同时,他说道:“你父亲的消息,看看吧。”

    周倾先是顿了一下,但又有些茫然的闷头继续点点画画,不知过了多久,他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刷地抬起了头,微微发白的脸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关侯
    探雪城,城主府。

    “消息传给他了”扫雪客饮了一口酒,问道。

    “嗯。”左沂轻回一句,“他很懂分寸,方法也好,就是日子过得太草了些,把内气修行丢下了,老仆便提醒他一句,想来,他会明白的。”

    老人在旁侧盯着池水中的莲花怔怔出神,似是听到了左沂的话,蓦地抬起头,“老窝囊,你在立剑阁中留下了多少”

    “全部。”扫雪客若有所思,细细看来还有几分患得患失的感觉,“每卷书典上都有,够了,放心吧。”

    “今次过后,你的探雪城,可就要将息很长一段时间了,后悔吗”老人看似无意的问道,眉头却一点一点的皱成了一团。

    “说不后悔,你信吗”扫雪客朗声而笑,“昶州这场战役,你怎么看”

    老人扬眉想了想,“小老儿可不关注这些,什么战役”

    “你别装糊涂,老仙儿。”扫雪客斜睨老人一眼,“外人不知道,殊离可知,最担忧大周的人……就是你了。”

    “嘿嘿嘿。”老人苦笑,“你说的小老儿真不知道,什么战役”

    扫雪客审视的在老人的脸上寻觅了一会儿,确认老人并未玩笑,这才淡淡的道:“四侠山一战,周军五千,辽军八万五。”

    还未说完,老人忍不住插口道,“输了让拓跋无涯跑了周患在干什么!为何只有五千军士守关”

    连珠般的问题令扫雪客笑容更甚,“赢了。”

    “这都赢了”老人撇了撇嘴,“拓跋无涯简直名不属实。”

    “不,是周患太高明了。”扫雪客赞道,“这一战后,他便又多了一只臂膀,虎生双翼啊。”

    “老窝囊,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跟小老儿绕来绕去的直接说明白不行吗怎么赢的,什么臂膀”

    “阿患他,连自己人都算计,而且,还让一位小将成功崛起,就是那位成功守住四侠山,击溃拓跋无涯的小将,名叫卓幼安。”

    “叫什么”

    “卓幼安。”

    老人喃喃重复两句,黄牙一颤,“好名字。”

    “嗯。听殊离向你慢慢道来……”

    ……

    时间的巨轮缓缓前移,再度拉回到八月二十三日,水淹三城的这一天。

    昶州,野望城。

    白云无际,湛蓝一线。

    耳边尚能听到昶江向东南流淌的滚滚水声,金色的烈阳下,镇天王与爱将少宗澄静立城口上,打眼遥望远方,似乎能够一眼看透昶江彼岸的战阵。

    镇天王侧头忽道:“这一仗,要是胜了,本王该当如何应对横空而出的周夜池呢”

    这一句话显然不是问少宗澄的,故而这员大将并未开口,而是默默地将视线转到镇天王的另一侧。

    视线及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年龄不超过四旬的男人,一身缎青袍,内着靛色中衣,头戴青琅簪,宝蓝色银冠,面如丹砂,口如星火,长发垂腰,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微阖间,杀气内蕴。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旦这双眼睛完全睁开的时候,一定会伴随着血光崩现。

    他的手中抱着一只碧眼白猫,那猫的毛发中全无一丝杂质,触之极柔。

    猫的碧眼同样微阖,但时不时地就会有一到宛若实质的寒芒从那细缝中射出,令人不寒而栗。

    少宗澄面色凝顿,一拱手一作揖,“关侯爷。”

    关邪,关侯世家的今代家主,敕封的二品州侯。

    在大周境内,十里为一亭,十亭为一乡,十乡则为一州,州侯亦是仅



第一百三十四章:图穷匕见
    “过分”关邪阴测测的冷笑一声,“王爷,本侯带着关家陪您玩了多长时间的过家家了玩到最后,即将功成,您想踢开我关家单干,究竟是谁过分”

    少宗澄面有怒容,“休得血口喷人!王爷何曾……”

    镇天王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少宗澄只能将余下的话语咽了下去,瞪着关邪,慢慢向后退了几步。

    呼退爱将,镇天王尽量让自己的神情变得平和一些,脸上适时的浮上些许歉然和愧意。

    “本王知道,你对本王的行动很不满意。但不论你信与不信,本王派犬子入京是真的没有想与关侯断绝盟交的……”

    “是啊,王爷一边想让儿子飞速入京发动宫变囚禁孤帝夺取皇权,另一边稳坐野望观虎斗欲取渔翁之利,这算盘打的可真是精彩。可你不与我商量就让您儿子入京,还通过霆儿调令我关家人和立誓山庄的人共同弑帝你将本侯置于何处”

    “弑帝”镇天王怔了怔,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帝都究竟干了什么,但听到这两个字眼,他就明白了,帝都有变,甚至这变故已经大到了不得不用下下之策的地步……

    “您是想说自己全然不知情”关邪眉头轻挑,眼缝渐渐睁大了几分,手指在白猫柔顺的毛发上轻轻地摩挲着。

    镇天王只觉一股杀气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涌来。

    这一刻,他知道,至少有十位功力深厚的内家子隐藏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一旦自己做了什么不当的事,只在眨眼间,便会身首异处。

    这种感觉,是他最最厌恶的感觉。

    眉头皱成八字,他眼光转冷,“本王一直忍耐,就是不想破了咱们双方的友谊,互利双赢才是正道。侯爷若想要继续咄咄逼人,我镇天府的男儿们也不是吃素的。”

    说着,他默默握紧了拳头,骨节咯吱作响,少宗澄踏前一步,将镇天王护佑在左,抽剑入手,警惕的看向四方。

    “本侯,也不是来一刀两断的。”

    关邪一双丹凤眼缓缓阖上,白猫的碧眼却完全张开,盯着镇天王上下看了一番后,重新闭上,脑袋在关邪的掌心拱了拱,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倒在关邪的怀中,像是睡了过去。

    他此话一出口,杀气顿消,镇天王二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本侯此来,只是为了告诉您,下次行事前,最好,和本侯商量商量。本侯虽人微言轻,无关紧要,但手下人不知道轻重,万一伤了王爷……对咱们俩家的感情而言,那都是损失啊。”

    “嗯。”镇天王的一句嗯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去的,正像对方所说的那样,撕破脸皮对谁都没有好处,沉吟半晌,按耐住情绪的躁动。“帝都,弑帝,从何说来”

    “呦,您真的不知道”关邪语气不温不火,“小王爷做的好事,王爷和本侯身为长辈,就得给他擦屁股。”

    “现今情况如何”

    “一步错,步步错。孤帝下落不明了,他,已经完完全全脱离了我们的掌控了。”

    “怎么会,本王的安排那般周密……”

    “周密如果本侯是您,就绝对不会让小王爷入帝都行蠢事,打草惊蛇。您真的以为朝中那些表面上效忠您共谋大事的狼子们就是一心一意的么。”

    “难道不是”

    “墙头草而已,您自己想想呢。”

    “嗯……现在看来……你刚才说小皇帝跑了那是怎么一回事”

    “老家伙干的好事,老家伙蜗居那么多年,还有这么大的势力,本侯却没想到,但归根结底,现在小王爷在帝都处境十分被动。一旦他贸然发动宫变,很可能满盘皆输。”

    “可,就算大臣们靠不住,埋在地下的人,总不会背叛我们的。”

    “那是最后一张底牌,不到最后,不能动用。”

    “这么说,小儿危险了……”

    “也不见得,如果他见到孤帝失踪后能沉得住气,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本王需要怎么做。”

    “全权听我指挥。”

    “好。”

    关邪点点头,身躯一闪,已经隐没在虚空之中。“本侯,亲走一趟帝都,还请王爷看好那位义军主帅。另外,云东……可以开始了。”

    关邪走后,镇天王低眉思忖许久,长叹一声,“硕儿,还是太冒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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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盗令
    “关霆”

    惊咦一声,解问身侧坐起一人,月光恰巧打在那人的脸上,赫然是师爷李楚,同样蓬头垢面,同样面无神光,李楚这才注意到了解问被送了回来,伸手替解问抹去脸上的血渍。

    “大人……您……”

    解问无力的抬手晃了晃,摇了摇头,“老了,累了……想睡会儿。”

    “大人。”关霆耸了耸肩,“他们是骗你的,玫州好好的,饥荒已经解了。”

    “你是关家的人,我们没有理由相信你的话。”解问的双眸渐渐聚焦,还为开口,李楚先一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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