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封魔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笑万夫
结果当然还是得去请吕爷,他们嘴里的吕爷很可能就是鱼诺海提到的吕金山。
从他们对话来判断,他们不敢轻易逃跑,这里的东西丢了,他们一家老小都得陪上性命。
没想到吕金山竟然真的来了。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吕金山来到贼人中间,从容如常,看不出一丝慌乱情绪。
他简单问了几句,了解个大概,便安坐喝茶。
“派个人在外边盯着,等人来了再和我说话。”穿越六零:军少,来闪婚
原本吵嚷喧闹的众贼当即安静下来,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下,他们很怕他,就连嚣张不可一世的马大,都恨不得把脑袋扎裤裆里去。
就连对郭暧这个极其反常的存在,吕金山都表现的了然无趣,听马大讲了他的事儿,只是咧嘴笑笑,便好似把他忘了一般。
此人心性之沉稳,实在罕有。
心性沉稳之人,必有过人的本事,或是最极端的心思。
吕金山到来没多久,鲜于燕去而复返。
鲜于燕的信息封锁做的很好,查抄大吉商号等销赃窝点的工作非常到位,对方的暗桩是最先被清理掉的,没有走漏任何消息。
所以,当吕金山见到鲜于燕时,仍以为这就是一次普通的搜检。
这样的官差,他已经打发走两拨,在他眼里,这些人无非是贪个立功的机会,升官发财罢了。
升官也是为了发财,所以,干脆打发些银子,他们自然会走。
吕金山架子摆的很足,见面客气没两句,便以这里是长安右街,暗示鲜于燕没有调查权限。
“左右街联合办案,还请吕先生多多包涵。”鲜于燕性情粗豪,但也懂得长安的规矩,没动手之前,该怎么客气还得怎么客气。
“有这么严重,还要劳烦两位街使大人一同前来?”
吕金山不太信鲜于燕的话,故意朝鲜于燕身后夸张的瞅了几眼,那意思是:我看看韩当〔右街使〕在哪儿,你可别糊弄我。
“吕先生童心未泯呀,你当这种事还有开玩笑的不成?”鲜于燕笑笑,对他来说,既然吕金山在这院里,就跑不了了。
随时可以动手。
时间拖的越久,无非就是拉更多人下水罢了。
吕金山眉毛动了一下,换过一副嘴脸,不过仍是试探的成分多一些。
他想拉鲜于燕进屋里谈。
纵然不在官场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私下谈,点条件,给好处。
鲜于燕不为所动,“吕先生,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看着鲜于燕严肃认真的样子,郭暧憋得脸都红了。
吕金山明显的愣了一下,陪上笑脸,“鲜于大人言重了,咱们这不还没谈嘛,怎么就知道不满意呢。”
“吕金山,你要是还认识什么人,该请的就请去,想自己把这事儿扛了呢,就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扛得住几个轮回?”
“呵呵,鲜于大人,这种话吕某听得多了,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您堵上的,可不只是自己的仕途。”
“您让开?”鲜于燕一歪脑袋,杀气激荡而出。
吕金山这才意识到情势不对,抬手挡住鲜于燕的去路,“慢着,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怎么?羽林卫参军郭暧,郭子仪亲侄子家的仓库?”鲜于燕讥笑道。
“紫气东来,吕东来先生的库房。”吕金山话说的很硬气。
众人听了暗喜,就怕你不把吕东来扯出来呢。
“是又如何?”鲜于燕进一步道。
吕金山不紧不慢,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上书四个大字。
“财运八通。”
大唐封魔录 013、八面财神
大唐封魔录:真魔劫
013、八面财神
吕金山手里的金牌,金光灿灿,一看就是纯金的,上面还有“龙”形图腾。
这可不是民间随便用的东西。
鲜于燕忽然想起来了,当年收复长安后,肃宗、玄宗相继回归,然而当时的长安已然破败不堪,城中米粮油盐,乃至宫中器物用度,都十分紧缺。
李辅国便网罗许多门阀巨贾,一番威逼利诱,使他们捐粮捐钱,以解燃眉之急。
皇帝家都揭不开锅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封赏,便以金银铜铁,按各人捐助多少,打造了这些牌子。
这些牌子当然不会是什么丹书铁券,免死金牌,上面就是刻了些“祝您发财”之类的吉利话。
就算是告诉这些有钱人,“朕谢谢你们。”
不过当初为了找那些老家伙们借钱,李辅国故意把它们的名目和功用说的很模糊。
也具有一定“护身符”的意思,具体能发挥出多大效力,端看持有者自己的运用。
鲜于燕认识这东西,当下嘿嘿一乐。
“这应该不是吕金山先生的吧?”
“是我家主人,吕东来的。”
“这么说是吕东来要你拿着这面金牌,来这里的?”鲜于燕再次确认。
吕金山总算看出情况有些不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接到线报,说你这仓库里存在有违大唐律令的勾当。”
“确实有,”吕金山干脆承认了,“现在兵荒马乱的,有些商贾豪绅委托我们打造兵刃,以做护院防身用。”
吕金山以退为进。
战乱年代,官府对于民间私造兵刃的管制尤为严格,然而对于门阀豪绅造办兵刃,用来看家护院,却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抓到了,只要没有确实通敌、叛乱的证据,也都会不予追究。
这些豪绅自有他们的理由,当初叛军杀来,朝廷只顾自己带兵跑了,把百姓全都丢给了虎狼,没有尽到保护之责,他们制造兵刃不过是以图自保。
“片面之词。”鲜于燕笑笑。
“连吕爷的面子都不给?”吕金山流露怒色。
“鲜于燕只知道效忠朝廷,知道有李家爷爷,不知道有什么吕爷。”
“不过是个小小的街使,你的忠心,你家皇帝爷爷看得到吗?”
“拿了。”鲜于燕不再废话,伸手便抓住吕金山的左手腕子。
吕金山似早有防备,手腕子诡异翻转,竟甩开鲜于燕,同时右手自袖口抖出一把bi shou,握紧直刺郭暧心口。
原来吕金山早就怀疑郭暧,并把他算计在内。
只是他算错了一点,就是郭暧的实力,他以为郭暧只是个寻常小吏,不料那锋利的乌兹bi shou,竟刺而不入。
吕金山也是个狠人,一刺不入,进而抓住郭暧的肩膀,再次脖颈。
他以为郭暧是穿了软甲之类,不料脖颈子都刺不进去。
吕金山有些慌了,大骂一声妖人,变换招路与郭暧斗在一处。
众贼见事不好,就想溜之大吉。
鲜于燕就带来五十个人,再加上守门分出去十几人,人数上吃亏不少。
不想有漏网之鱼,郭暧一脚踢断吕金山的右腿,击碎他的肩胛骨,丢给金吾卫的兵士按住,自己大喝一声,开启迦楼罗法阵。
“土之卷?迦楼罗百牢之术。”
百尊泥塑金刚,自地底豁然而出,将那些贼人紧紧抱住。
鲜于燕大喜,一边击掌赞叹,一边吩咐手下把贼人捆了,另外带人去各个屋里、密室寻取脏污、证据等等。
制造假金的材料、工具,还有一千两真金,两千两假金,连同匠人的简单口供做齐,鲜于燕令人放出信号,通知韩当做好准备,自己带人快马冲向吕东来府邸。
韩当不干吃亏的买卖,先是埋伏了五十人围住吕府,见信号响起,又调来二百人,大张旗鼓就把吕府给围了个扎扎实实。
鲜于燕、郭暧、鱼诺海三人带着大队人马赶来时,正巧遇见薛衣柳也从东面急匆匆打马而来。
看她神色,已能知其来意。
薛衣柳是张皇后身边的人,而且他跟吕东来的关系,也早听鱼诺海提起过。
她此刻前来,不知道是个人行为,还是张皇后之意。
薛衣柳来到吕东来府邸门前,把马一横,挡住众人去路。
她虽只是一名宫中女官,可是实际的影响力,却比在场众人高出太多。
“鲜于大人,韩大人,你们鲁莽了。”
薛衣柳的口气令人生厌,几人中韩当最是不讲情面,当下反唇相讥,“薛宫人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薛衣柳脸色唰的就变了,女人爱生气,女官更爱生气。
“老韩老韩别这样,别这样儿,给薛姑娘几分面子。”鲜于燕赶紧满脸陪笑的劝慰。
“韩尚宫您这是去哪儿呀,我们这边人喧马闹的,冲撞了薛尚宫还请多多包涵,我们这也是公务在身,公务在身。”鲜于燕笑道。
“鲜于大人不必兜圈子,我来正是为了吕东来。”
“哎呦不巧了,我们呐今天也是为了吕先生的事儿来,薛姑娘要是来会朋友,还请再选个日子,我们这边——”
鲜于燕故意这么说,意思是给对方机会,别蹚这趟浑水。
“鲜于大人的好意,奴家心领了,只是今天这事儿恐怕是一场误会。”
“……”
“当初圣上还都长安,吕东来出力不少,大半豪绅大户都是他召集来的,捐下不少粮钱,至于造办兵刃的事儿,皇上都默许了,您总不能让那些人再跑到皇上身边,抱怨朝廷,无力保护黎民百姓吧?”
“薛姑娘,现在东都即克,天下太平指日可待,旧时权宜之计,不可乱了大唐法度。”
鲜于燕不卑不亢,薛衣柳也不好发作,当即莞尔一笑,换了态度。
“既是如此,可否请鲜于大人等上片刻,容我回禀娘娘,娘娘先问过皇上的意思,再做决定如何?”
“兹事体大,薛姑娘你确定皇后娘娘愿意管这档子闲事?”鲜于燕严肃起来,认真的盯着薛衣柳。
薛衣柳犹豫了一下,刚要说话,被门内一声咳嗽打断了。
两名家仆把大门推开左右,一位风采不俗的中年男人缓步踏出,正是吕东来。
吕东来来到薛衣柳马前站好,薛衣柳想下马,却被吕东来拦住了。
“今日多有不便,薛姑娘还是请回吧。”吕东来的声音极具温柔和磁性。
薛衣柳有些不解,有些幽怨的望着对方。
她也不知道眼前这男人,究竟瞒了自己多少事。然而,她就是那么迷恋他。
她曾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这个男人是危险的,像毒蛇一样危险。
有秘密的男人令人着迷,却又令人爱得不知所措,爱的狼狈。
吕东来一再坚持,薛衣柳这才不情愿的调转马头,回望几眼,这才疯也似的催马远去。
“几位兴师动众,不只是因为几件私造的兵刃吧?”吕东来扫视众人,,眸子里流露几分悲怆。
众人点头。
“也不是因为那些金子?”吕东来试探道。
“主人,快走——”
不等鲜于燕众人回答,押在后方的吕金山忽然叫了一声。
猝不及防,吕金山挣脱两名兵士,倏地窜到双方中间。
“主人,快走——”
吕金山又喊了一嗓子,左手一柄刚从金吾卫队士手里夺过的钢刀,早已举起,直刺鲜于燕的咽喉。
吕金山伤重,三五招便被鲜于燕扣住两手手腕,死死带在怀里。
吕金山嘴角渗出血来,痴痴笑笑的嘟囔着。
“血——爆——封——禁——”
他的身体像吹胀的猪尿泡一样,嚯地鼓起来,浑身的皮肤迅速大量充血,变成光亮的紫色——
“小心”郭暧一掌按住吕金山头顶,一把拨开鲜于燕。
“金刚鹏王之护——”
郭暧反用结界,把吕金山罩在里面。
可怜吕金山最后的忠勇,也只是化作一片血雾。
要说吕金山这门儿功夫的威力的确惊人,锋利的碎骨,在血雾中迸射,炸雷一般的冲击波,把整个结界都撑得随之膨胀。
若非郭暧出手及时,吕金山身边这几十号人都得死在这儿。
郭暧收起结界,吕金山的血沫子、碎骨溅落一地。
极为恐怖的一幕,纵然金吾卫的汉子们,也有不少失声尖叫的。
反倒吕东来,眼睁睁看着跟随自己十几年的忠仆残死,竟无动于衷,脸上真真的无一点情绪变化。
“吕先生,抱歉了。”郭暧冲吕东来抱拳。
“既非郭公子之过,又何须向谁道歉呢。”吕东来微挑眉毛,盯着郭暧的眼睛,直到把郭暧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才笑着转移视线。
“郭公子向来好修养,只不过吕先生眼看着自己的老仆死成这样儿,却还要故作镇静,您这是在委屈他呀,还是在委屈自己呀。”韩当没好气儿的讥讽。
“那是他的命,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不会恨我,更不会恨你们。”吕东来招手唤过家仆,吩咐他们把吕金山的骨和血好好收起来。
“人都死了,几位官爷就不用再卖关子了吧?也请给吕某一个痛快话儿。”吕东来神若虚空。
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也许眨眼的功夫儿,他就会跑掉,也许会忽然把手平伸,任由众人捆绑。
“财神,八面财神。”郭暧亮出底牌。
大唐封魔录 014、吕东来的秘密
大唐封魔录:真魔劫
014、吕东来的秘密
听到八面财神四个字,吕东来哑然一笑,乖乖把手伸了出来。
“呵呵,想不到你们竟查到这般地步。”
就在吕东来束手就擒的同时,吕宅内燃起熊熊大火,有家人自院内将大门紧闭,众人花了不少功夫儿,才把大门打开救火。
冲进去时,率先起火的几栋楼已经烧成灰烬。
吕东来没有反抗,不过他既没有直言承认自己是财神,也没有明确否定。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也是一味沉默。
鲜于燕几个人心里很清楚,对这样的人,就是用刑也没用的,只能攻心。
可一想到吕金山的横死,吕东来**家园时的情景,又觉得此人实在没什么弱点可言。
小半个吕府已经烧成灰烬,看火焰燃烧的情况可以确定,事先布置了火油。
没有留下半点脏证,甚至就连宝楼近二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也都烧熔了大半。余下的金砖银块也是光秃秃没有半个戳记。
能够证明他是财神,还多亏了在洛阳现的那些书信。
有几个目睹了安庆绪杀死安禄山经过的小太监,早已受够他们父子二人的残暴和nuè dài,听到**攻城的消息,他们便躲进一处假山洞里。
为了活命,这些人早在暗偷盗一些安禄山时期的信件、书。
安庆绪弑父夺帝,安禄山暗勾结联系的一些人,不曾及时交割,很多件、信物也被废弃。这些也被有心叛逃的太监、宫女收了起来。
还有在大火抢救下来的许多东西,不少还是有极大用处的。
他们的打算倒也精明,那些宫女纵然流落民间,总能有个活路,可做太监的阉人就不同了,得到朝廷的宽恕,几乎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在他们所贡献的件里,便有几封信,是吕东来写给安禄山的。
在其他人写给安禄山的信件,也有提到吕东来的名字,并称他为财神,或八面财神。
郭暧等人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乌鸦集团的财神,那人在乌鸦排名第九,据说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力。
只是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乌鸦人说他是个粟特人。
富可敌国,胡人的样貌,精通十几种语言,长安城里符合“财神”特征的人,屈指可数,几番调查,也都一一排除。
朝廷一度怀疑他早已离开长安,回到西域,或是更遥远的西方。
人们从没想过吕东来就是财神。
他面白无须,姿容俊美,身材修长,一点也不像那些虎背虬髯的粟特人。
现在仔细端详,吕东来身上的确有粟特人的影子,只是他不像粟特男人,而是像粟特女人。
他什么都不肯说,郭暧等人也只能推测,他的母亲是一位粟特人,父亲是汉人。
太子李豫受命调查吕东来一案,皇权蹈海泼天而来,不出半日便将吕东来在长安所有的铺面查封,另外下公通知各道各州,查封、收缴吕东来所涉产业。
经过数日清账核实,现有三万五千两黄金的漏洞,反复推算,仍是如此。
而且这笔黄金就是在长安凭空消失的。
三万五千两黄金,就算对于现在的朝廷来说,也是一笔令人抓狂的数目。
这个亏空的数字,应该是在最近两个月内产生的。
很可能这批黄金已被藏匿起来,或者运到别的什么地方。
以假金换白银铜钱,再换成真金藏匿,或运走,这无疑是在从财政上掏空大唐。
如果这批黄金,是被运到了叛军那里,则足以支撑安庆绪卷土重来,带给大唐再一次致命性的打击。
必须尽快找到这批黄金的下落。
就连惠果也没有办法。
“师兄当初帮杜环打开心结的法子不行嘛?施个术法,令他老老实实把记得的事全吐出来?”郭暧问。
“杜环为情所困,自己的内心也在寻求出路,我只须稍加引导即可,吕东来就不一样了,他心智坚强,他之心门不开,贫僧也无可奈何。”惠果淡然微笑,法力更胜从前。
“师兄说无可奈何,那就是真的无可奈何了。”郭暧哭丧着脸。
“一切因果自有其时,等也不得,急也不得。”
惠果留下模棱两可的一句,便把郭暧赶了出来。
就在惠果离开青龙寺,赶回左金吾卫衙署的时候,路上碰见了高力士的车驾。
只是车里并非高力士将军,而是高仙芝。
鲜于燕一早就把八面财神吕东来的事情,报告过高力士,当然还有高仙芝还活着的事儿,也一并说了。
高力士早就怀疑高仙芝还活着,知道吕东来数日不吐一字后,便亲自出面请了高仙芝来。
“事情总要有个了解。”高力士如是对高仙芝说道。
“为什么不主动去找他呢?乌鸦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高仙芝所说的他,并非是指财神,这一点高力士也很清楚。
“老皇爷希望他自己站出来,”高力士叹道,“你说他会自己来吗?”
“他的心思难以捉摸,不过,要看他的反应,得先把八面财神打掉。”
“你之前跟财神没见过面?”高力士问。
“没有,八面财神也很喜欢搞幕后操纵那一套,除了老狐狸自己,乌鸦应该没有别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那就劳烦将军费些心思了,只是,”高力士不好意思的笑笑,“只是老夫答应你的事,恐怕——”
“阿翁多虑了,这件事结束后,我自会带万安离开长安,到一个没人可以找到我们的地方,您自己也须多保重。”
高力士笑着送客。长安认识高仙芝的人还是不少的,便把自己的车驾借他,路上也好有个遮掩。
“你真的没死?”当高仙芝出现在吕东来面前时,吕东来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震惊的表情。
“我也没想到低调神秘的财神,竟然是花天酒地的你。”有小吏为高仙芝搬过一把马扎。他坐下来,认真端详着吕东来的脸。
“你能来这里,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把那些人都杀了?”吕东来不解的望着高仙芝。
“他还在。”
“你去见过他?”
“没有,既然他喜欢装出一副大隐于市的闲云野鹤模样来,就让他多自娱自乐些时候呗。”高仙芝的手指轻轻敲在膝盖上,节奏舒缓。
“你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吗?”吕东来问。
“不清楚,他看起来不像是个想当皇帝的人。”
“真是糊涂,真是糊涂啊,多少人根本不了解他的心思,却也心甘情愿为他奔波了半生。”吕东来仰起头,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子里透过一束光,并不能带给这阴暗潮湿的地牢多少光亮。
他并没有望向那束光那扇窗子,而是望着黑暗的角落。
那里应该是有一面墙的,但那面墙已为黑暗吞噬,仿佛不存在一样,黑洞洞的,好像通向很远的地方。
“也许,老家伙只是点燃了我们心底深藏的小火苗儿,让我们自己不顾一切烧了起来。”高仙芝笑着。
虽然昏暗,吕东来仍能看见高仙芝脸上从容的笑容。
“你这么说,倒还真像他的风格,小火苗儿,哈哈哈哈,恐怕还有黑暗,贪婪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现在可以说说了吧?”高仙芝抓住机会问道。
“他没什么好说的,倒是你,高——仙——芝——,”忽然有人闯进来,一字一顿的叫着高仙芝的名字,“你竟然还有面目活在这个世界上?”
闯进来的人,正是薛衣柳。
不是金吾卫门禁宽松,是鲜于燕故意放她进来的,也许她的出现,可以令吕东来多吐露些东西。
高仙芝不认识来人,但看样貌却又好像在哪里见过。
“薛姑娘,你怎么来了?”吕东来关切的问。
“有人告诉我,高仙芝还活着,而且就在这里,我就过来了。”薛衣柳瞪得眼泛血丝,浑身都在释放着巨大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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