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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封魔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笑万夫
早在十多年前,当时安禄山尚未起兵叛乱,大唐一派盛世景象,吕东来就开始了与圣火教的合作,吕金山、吕银海作为吕东来的手下,自然也与圣火教中人来往颇多。
一番细查,惊起疏勒王一身的冷汗。
单在疏勒城内,就有一千五百多圣火教众,在他们的三座圣火殿中藏有长刀一千柄,长qiāng八百杆,弩二百多具,弩矢四千余支。
辖内各羁縻州亦发现众多圣火教徒和私藏的军用武器。
若敌军来犯,这些人里应外合,完全有实力在极短的时间内为他们打开城门。
对于郭暧等人的到来,疏勒王又多了几分佩服,连番热情招待。
再说于阗一方,果然有一支近八千人的轻骑兵来犯。
因为知道于阗城内新增五百**,土波军多有谨慎,大军驻扎在二十里外,派出两千人攻城试探。
郭昕在于阗驻扎多日,深知西域局势的艰苦,主力东撤,大石、土波时有来犯,敌人气焰嚣张,己方士气低落。
郭昕有意在西域重振唐威,同于阗王尉迟孝议定对策,以攻为守,自己先带五百精骑对阵敌人的先锋部队。
于阗王则率领五千精兵,埋伏于于阗城外的密林中,只待对方大队杀来,出其不意,猛击之。
五百对两千,兵力相差悬殊。
于阗王也早看出来了,郭昕带的这五百骑兵,虽然个个士气高涨,却都是新兵蛋子,能行吗?
于阗王劝了几句,郭昕坚持,也只好依他。
郭昕当然不是有勇无谋之辈,以少胜多,是为了打出气势,然而要想以少胜多,靠的则是谋略。
郭昕料定对方必欺自己人少,采用半包围式列阵猛冲,意在一举全歼,不给自己逃跑的机会。
所以他并不急于冲锋,而是摆了个骑兵方阵,在阵列百步之内撒满了铁蒺藜,只留后方一条数丈宽的出路,以免己方误伤。
土波骑兵果然中计,见郭昕的军队几百人守在那儿,不肯前冲,先锋官一声令下,全包上来了。
**的方阵队形结构紧密,盾牌、马甲连成一片,防御十分稳固,土波骑兵的骑射攻击完全无效。
反倒在靠近时被**射杀小一半人马,再加上铁蒺藜绊马,人马跌倒压死的,损伤足有过千人。
还没展开近战,土波两千人先死了一半多,**士气大盛,方阵分解为内外两个阵型,wài wéi近战迎敌,内部**仍以gong nu射杀敌人。
不到半个时辰,便将对方两千人马全部击溃。
消息传至疏勒王处,**士气全面高涨。
驻守本部的土波大将听探子回报,自己两千人被对方五百人一举全歼,惊怒交加,当下展开对疏勒城的疯狂进攻。





大唐封魔录 026、水火无情
大唐封魔录:真魔劫
026、水火无情
六千土波重骑兵,由西南方的高地上疾驰而下,旌旗浩荡,如天兵天将自云间落下。
土波骑兵短于骑射,但其人马所装备的札甲,却有着十分出色的防御力。
大规模兵团作战,不是单单靠一个士气就能决胜的,比的都是硬实力。
为了po jiě土波军在甲胄防御上的优势,郭昕建议采用火攻的方法。
箭头燃火,并在每支箭杆儿上绑一支小竹筒儿,筒内填满火油,以蜡丸封之,箭射在对方身上,蜡丸破裂,火油溅到身上,火焰黏着而更盛。可以大幅度提升弓箭的杀伤力。
另外,再辅以“油弹”加大火势。
所谓油弹,是以猪羊的尿泡制成,把尿泡浑身扎满筷子粗细的孔,里面塞满棉花,而后浸灌火油,以抛石机发射,砸到人马身上后,火油四溅,可造成大范围的烈火攻击。
这次由于阗王尉迟孝率军正面迎敌,郭昕暗中埋伏,伺机巧取。
五千五百人对六千人,和对八千人时的心态,还是明显不同的,再加上刚才郭昕一场漂亮的歼灭战,于阗王这些人一个个都狼似的,嗷嗷直叫。受了土波人一年多欺负,这次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
按照郭昕的建议,于阗王把五千骑兵分成六个方阵,前四后二,形成两个互为攻防的品字形阵列,还是打防御战。
看到于阗王的旗号,狂怒之下的土波军展开队形,快速横压过来。
土波军队形紧凑,急速俯冲的状态下又难以变幻阵型,对于郭昕精心为他们准备的火攻阵法毫无抵抗力。
几百个火油弹在土波军中弹跳翻飞,粘稠的火油溅到人们的脸上、身上,和胯下的马上。
紧跟着是密集的弩矢,带着火雨铺天盖地砸下来。
那些箭矢虽不能刺穿敌人,却也能挂在他们的甲上,马上,把复仇的火焰扑到每个人身上。
土波军的阵型全乱套了,受惊的战马胡乱冲撞起来,身着重甲的士兵,披着铁甲的战马,蛮横的挤压着,疯狂的撞击着,发出惨厉的金属撞击声。
前边的队伍乱了,后边的队伍收不住攻势,又撞了上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儿,土波军已是狼藉一片。
想退,已经来不及了,郭昕带人截断了退路,不断追杀后方没有受到火攻影响的土波军。
等到火焰渐熄,勉强还剩下不足三千拥有战斗能力的土波军,不过这些人大多也失了战马,或是丢了长qiāng,战斗力大打折扣。
于阗王见时机成熟,命人吹起冲锋的号角,大队人马冲杀过来,就像漫天的洪水冲过麦田。
大胜。
尉迟孝十分高兴,当日便命信使把消息传给辖内各个羁縻州的长官,恩准大摆酒宴,以庆祝这许久不曾用有过的胜利。
新的土波军自大雪山下来,至少需要月余的时间。
联盟未成,耳目被抓,疏勒境内的圣火教卧底大举被歼,料定未来一段时间内,大石国也不敢轻举妄动。
趁着这个机会,郭昕辞别毗沙都督、于阗王尉迟孝,继续踏上巡边的旅程。
郭昕率军疾行五日来到疏勒,逗留两日后,又向东北方向折返,经七日后赶到龟兹城,那里是安西四镇都护府的驻地所在。
安西节度使、大都护苏定远对于郭昕的到来,十分欣慰。
郭昕协同尉迟孝,在于阗城大败土波军的消息早以传开,为久经土波、大石侵扰的西域,注入了一股强劲的活力和自信。这是其一。
另一方面,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苏定远年事已高,早已过了花甲之年,这两年苦守西域,心力憔悴,须发如雪,生死不足虑,而戍边事大。
他早就有心上书长安,请派新的合适人选来,以免因为自己的老迈,而耽误了国家大事。
奈hé ping叛吃紧,一直找不到好的时机。
如今,看到郭昕这等来自长安的青年俊杰,苏定远自感后继有人,更是老怀欣慰,喜形于色。
苏定远有意留下郭昕,使他接替自己,为大唐镇守西域,因而在酒宴上毫不吝惜赞美之词,更亲自撰写嘉奖令,颁布西域各镇,以为郭昕趁热打铁,树立威望。
所以,当郭昕急着离开,赶往疏勒、于阗的时候,苏定远极力支持,老爷子心中暗喜,你小子在西域胜仗打多了才好呢,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疏勒王、于阗王还不得跪下来求你留下啊?
苏定远派出自己的信使,联络疏勒、于阗、焉耆等地长官,众人联名上书,请求长安降恩,将郭昕留驻西域,镇守安西。
当然,这样的书信往来,时间上是很漫长的,少则三月,多则半载。这样的等待是漫长而多变的。
苏定远仍需小心应对,不止是土波和大石,就连北方的突厥部亦蠢蠢欲动,不得不防。
根据密探的回报,突厥部内来了一位名为摩罗昙照的dà fǎ师,身怀异术,时常蛊惑民众和突厥部首领仇视大唐,意图侵犯唐境。
西域广袤,而多风沙险阻。当郭昕率队再次抵挡于阗境内的时候,距他离开时已过去一个多月了。
一小队人马,疯也似的自于阗城方向奔来,看样子是赶去疏勒城的。
这些人未举旗号,衣着也是平民打扮,但看骑马姿态却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才会有的干练凌厉。
担心是敌人的探子,郭昕赶紧派了一队人马包抄上去。
不料对方竟也调转马头,朝着郭昕这边疾驰过来。他们看见了**的旗号。
应该是于阗城的**。
坏了,大事不好。郭昕暗惊。
等那一队人马靠近问个明白,果然是土波派军来犯。
原来驻扎在大勃律的土波将军巴日萨,收到前军兵败八千精骑全部被歼的消息后,深为震怒。
尤其是听说于阗新来个叫郭昕的唐将,仅仅带了五百兵马,就扭转了战局后,更加暴跳如雷。
巴日萨揪住斥候的脖领子,眼睛里喷出的火焰,简直要把对方的灵魂烧着一样。
郭昕是什么人?从来就没听说过,还就带了五百兵马?
巴日萨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然而一个小小的斥候,是没有撒谎的必要的。前军将领没一个逃兵,悉数战死,更没必要替他们把某个唐将吹嘘的神乎其神。
事实只能是真的有一个叫郭昕的人,带了五百人来,因为指挥得当,擅用兵法,而歼灭了自己的八千精锐。
大勃律是西线一带深入土波境内的必经之路,地位十分险要,这里常年驻扎有三万骑兵,五万步兵,以抵挡来自吐火罗、波斯、大石等国的进攻。
巴日萨不满足于守城之功,早有攻取于阗、疏勒之心,时常派出小股部队侵扰。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郭昕,只是带了五百骑兵来,就妄图阻挡自己的扩张大计?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巴日萨不敢大张旗鼓的行动,担心吐火罗、大石趁机来攻,遂点了一万精骑作为主力,三千步兵负责押送粮草辎重,隐了旗帐,悄悄向着于阗城方向杀来。
于阗是一座小城,一万三千人,足以将它全面封锁。
尉迟孝几次派出信使突围,都没能成功。
与郭昕相遇的这几个人,是自告奋勇的死士,他们趁着白日里土波攻城的机会,换上对方的衣甲,混进土波军的尸堆里。
土波人推崇tiān zàng,须由苯教大祭司主持一套完整的仪式后,再将尸体切割成小块,任由天鹰啄食。
尤其战死勇士的尸体,仪式更为隆重,不能怠慢。
土波人会在每天傍晚收尸,运到后方妥善保存,第二天一早再请祭祀主持tiān zàng仪式。
几名信使便在深夜自尸堆里爬起,冒着寒风徒步十几里地,找到绿洲中的于阗百姓,借了马匹前往疏勒,请求救援。
此时,土波军已围困于阗城七日七夜。
“郭将军,快想想办法吧,尉迟将军坚持不了多久了,这次的攻势太猛了,不打下于阗城,他们不会罢休的。”一名信使哭丧着脸祈求道。
郭昕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自己这边就五百人,实在杯水车薪。
至于疏勒城那边,随时都要提防来自大石的进攻,兵力大多布置在边境关隘。
就算去求援,也难以抽调太多兵马过来。
于阗不容有失,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郭昕嘱咐几名信使继续前行往疏勒求援,能来多少人算多少人吧。自己带兵火速救援。
于阗城位于玉河一条支流的岸边,两条支流和主河道形成一个“y”字型,于阗城就位于y字的中间部分。
两条支流都是冰川融水,地势远高过于阗城,白日里水量大,流速急。
郭昕在击退土波军后的第二天,便亲自巡视了于阗境内的地理风貌,眼下可以利用的,也只有玉河的水势了。
郭昕将人马分成两队,各自来到玉河两条支流的上游。他们连夜将冻土凿开,挖出一条一人多高的壕沟,又在壕沟上筑起一人多高的堤坝。夜寒冻土,倒也便于造弄。
壕沟和堤坝准备好后,便掘开河道开始蓄水。同时准备了大量的土石、连着树冠的大树。
第二天太阳升高,土波军再次攻城的时候,河水大涨,堤坝内的蓄水猛增。
郭昕又令将士们先将事先准备好的大树,一根根以绳索捆牢,连成一面面巨大的栅栏,丢进水里,随后再投进大量的土石。
两条支流的河水很快便被拦截,大量流进堤坝中。
越到正午水量越大,而构筑堤坝的冻土也开始慢慢融化。
堤坝最终化成一滩烂泥,洪水泼天而出,滚滚压向于阗城和城外的土波军。




大唐封魔录 027、三藏法师第一人
大唐封魔录:真魔劫
027、三藏法师第一人
因为地势的关系,洪水只是漫过于阗城外,迅速向下流去,再次汇入玉河中。
虽不能大量淹死土波军,却也把他们大半的人马和全部的粮草全都冲进了玉河下游。
死伤仍然十分严重。
而幸存下来的人和马匹,也因乍受风寒,病倒者众。
尉迟孝在城头亲自指挥防御,见到水淹土波军,狂喜不已,虽然只是远远的望见南方高岗上有一股**冲下来,心中早已断定是足智多谋的郭昕。
等到水势退却,郭昕、尉迟孝二人各带兵马,于城外的泥泞中收拾土波军的残余,生擒巴日萨。
疏勒王很是慷慨,派了三千骑兵过来,这已是疏勒城内骑兵的半数之多。
见土波军败,于阗无恙,三千骑兵稍作整顿,又连夜赶回疏勒。
至于巴日萨,既能得以生擒,也算一桩不错的买卖。
在对待土波的政策上,郭昕同尉迟孝是一致的,与之作战,不如与之求和,甚至结成联盟,共同抵御来自大石的威胁。
西域也好,土波也好,都是信奉佛教的,同信仰圣火教的大石相比,两者有更多相通之处。
郭昕以云麾将军、左武卫大将军的身份,态度诚恳的向巴日萨表达了**的想法。
“将军驻扎大勃律,亦是日夜防御大石来犯,你我相争,只会给他人渔翁之利,大唐与土波自太宗以来,世代交好,实不该兵火相向。”
巴日萨一肚子窝囊气,怕死归怕死,倔脾气还是有的,一直没有明确表态。
一来为了表示诚意,二来考虑到巴日萨久不在大勃律,万一大石或吐火罗趁机攻打,被他们占了大勃律,对大唐来说也是一桩更大的威胁。
郭昕和尉迟孝做出更大的让步,直接把巴日萨还有他的手下们全都放了,连同兵刃马匹也都还给他们,径直放他们走了。
这就是一场豪赌,输赢难定。
不过不管怎么样,该下注的时候,还是要下注。
于阗、疏勒战事不断,黄金留在这里终非善事。郭暧、独孤欢和喜鹊一番商议后,决定先把黄金运往龟兹,慢慢运回长安。
朝廷早有决议,三万两黄金不必全部运回,于阗、疏勒、焉耆各留两千两,龟兹作为大都护驻守地,留下四千两,以作军费调度。
两千两黄金运往于阗,两千两黄金留在疏勒,余下两万六千两黄金,由郭暧、独孤欢、喜鹊一起,护送龟兹。等到事态平息,再运回长安。
龟兹是一个拥有七百多座小城的西域大国,亦是一个伟大的佛国。
常说西域三千佛国,游历过于阗、疏勒之后,方知其盛大繁荣。上达王侯,下济黎民,无不笃信佛教,身体力行。
《汉书?西域传》记载,龟兹国“王治延城,去长安七千四百八十里”。
其中的延城,便是唐时的伊逻卢城,安西都护府便设在这里。
伊逻卢城,建立于广袤的库车绿洲之上,整个龟兹也围绕这座繁茂的绿洲延展开去,北枕天山,南临大漠,西接疏勒,东临焉耆。
苏定远盛情款待了郭暧、独孤欢和喜鹊,安顿好黄金事宜,便抽出半日时间,亲自带他们在伊逻卢城内游逛一番,冷略西域风俗。
几日游历,郭暧打听到一桩神迹,为百姓争相传道,说是在城北四十里外的雀离大寺,有一枚巨大的黑卵,比一名成年男子还要高,还要大。
郭暧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孔雀法王涅槃所化的那枚黑卵。
除了卵型巨大外,更为神奇的是它的变化。
雀离大寺在龟兹的地位特殊,往来信众很多,所以当那枚黑卵被运到寺内的当天,便在龟兹传开了。
很多人都记得那是一枚黑卵,由一名身形魁梧,面相痴憨的雪域僧人背来。
那僧人沉默寡言,任谁问他什么,他也不回答一句,就连雀离大寺的僧人问他所来何意,他也不说什么。只是背着那枚黑卵,径直闯入寺中。
出家人慈悲为怀,见惯世间光怪陆离,四大皆空,因而对这奇怪僧人的奇怪举动,并不生嗔怒之心,任由他进到寺里。
痴憨僧人像是很熟悉这里一样,径直到了那块著名的“佛子岩”前。
他把黑卵放在佛子岩上,兀自打坐诵经,修的是《孔雀大明王经》。
雀离大寺的住持是一位得道高僧,闻讯赶来,见到黑卵和诵经的痴憨僧人,欣喜若狂,忙令一般僧众围坐黑卵周围,同诵《孔雀法明王经》。
如是已有两月有余,而那枚黑卵,也渐渐起了变化。
起初是黑玛瑙一般色泽,无光。约莫十日后由黑转紫色,光芒微生。
又十日,紫色渐淡,光芒寸余。
当那颗巨卵变成淡紫色琉璃一样时,微弱透光,隐约可见内部的胎形。
几经变化,又从淡紫琉璃色变成白色,复又变成金色。
“听前日去朝拜过的信徒回来说,现在已变成七彩琉璃色了,宝光万道,遍照整个西雀离大寺,甚为殊胜,信徒奔走相告,就连焉耆、疏勒、于阗、突厥的信众都不远千里赶来了。”
老百姓都这样说。
而且听他们的意思,先前对那黑卵还是有些忌惮的,如今反倒觉得是一桩大吉祥的事。
这样的事情任谁也忍不住要去看看的,更何况那“黑卵”还是一位“老朋友”呢。
在雀离塔格山南麓,清澈的库车河奔腾流过,大河两岸是起伏不平的土丘。
大河西岸,是为西雀离大寺,东西宽二百余米,南北近七百米。河东岸,是为东雀离大寺,规模略小。
两寺格局、风格相近,各有三座白色佛塔,其余殿宇建筑,多以金箔装饰,极为奢华。
两座寺庙隔着库车河交相辉映,恢弘壮丽,**盛大。
黑卵就在西雀离大寺内。
为了不麻烦寺内僧众,郭暧三人混在信众中,逐流而入。
来西域之前,惠琳曾向郭暧讲说西域风物人情,以及佛事的繁盛,还说师父不空自天竺来到长安时,亦途径西域诸佛国。
西雀离大寺中有一座院落,走廊墙壁上绘满各个时代的高僧大德,在雀离大寺布道说法的故事。
有自天竺而来,前往东方弘法的和尚,也有自长安去向西域求法的僧人,诸如法显、玄奘大师等人,那里便有他们的画像,同时记载了他们在西域活动、讲经的事迹。
也有一面墙壁上绘制了不空大师,自天竺来往长安时,在雀离大寺短暂停留时的传奇事迹。
据说不空大师于西雀离大寺讲经时,法坛正设在佛子岩别院。
是时天降梵雨香花,隐隐传来阵阵佛乐,更有佛子岩发出阵阵玉磬般的鸣唱,以应和不空大师。
不空大师的说法,引起整个西域的轰动,不仅是僧众和百姓,就连龟兹王都亲自出面挽留,但不空大师仍是不为所动,最终东行。
虽是为黑卵而来,愈到近前愈是别有些滋味,反倒不想急着去见了。
郭暧引着独孤欢和喜鹊,左转右逛,很快找到了那座绘制有百代高僧的院子。
确如惠琳师兄所言,果然找到了法显、玄奘两位大师的画像,并以梵语、唐语、龟兹语等,简述了他们的事迹和佛学观念。
在师父不空大师的画像前,尤其伫立良久,当时的不空和尚还是一位青年僧人,俊朗,**,几近佛相。
惠琳师兄还说,这院里有一面墙上,还讲述了佛子岩的故事,嘱咐他须仔细参详。
也找到了。
佛子岩的故事占据了很大一面墙壁,墙壁上共绘制了两位男僧,一位女尼。
郭暧看得仔细,原来所谓佛子岩,正是精通经藏、律藏、论藏,世称三藏法师第一人的鸠摩罗什大师所诞生之地。
这个故事,是以鸠摩罗什大师的母亲为线索讲述的。
大师的母亲俗名耆婆,是龟兹王的女儿,在她五岁时,后背生出一枚银币大小的红色胎记,中间色淡,而周围赤红。
耆婆公主成年后,曾询问一位高僧这胎记可有何说法,高僧嘱咐说,这胎记百万人中才有一例,是诞生智子的标记。
当胎记中间的颜色变得与周围一样时,便预示着她真正的丈夫已经来到身边,与他结合,会生出智力超凡的天才。因而要谨慎选择夫婿。
龟兹王认为这是关系到龟兹国运的大事,绝对马虎不得,在临终时仍惦记此时,一再嘱托耆婆公主和她兄长白纯王子。
兄妹二人心意相通,白纯继承王位后,亦坚持为妹妹寻找那个命中注定的男子,因而拒绝了西域各国天山南北诸多好男儿的求婚。
这一切直到那名名为鸠摩炎的僧人到来,才得以结束。
鸠摩炎家世显赫,天资聪颖,俊朗拔俗。他本是天竺国相达多的儿子,达多有意将相位传给他,奈何鸠摩炎一心向佛,希望能到东方弘扬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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