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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掉的永乐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斑马斑斓

    甚至,比起一众靖难功勋,袁家在底蕴之上,其实也要更加浓厚。

    所以,丘桓才根本不信:

    作为名门望族的袁家,与那默默无闻的少年,真有何种相干。

    “苏小姐,你若是心善,丘某也能理解,你要是不忍,丘某亦能饶恕旁人……但你若以此谬论,试图令我宽恕那竖子,却休怪我丘某翻脸。”

    丘桓说着,已然是大手一挥。

    向家仆们吩咐道:“代我送苏小姐离开,接下来的状况,或许有些血腥残酷……尔等名门闺秀,还是优先离开为好。”

    ……

    丘桓的态度,无疑已格外明了。

    事实上,关于杨子牧和袁家,究竟有无丝缕关联……他丘桓,其实根本不会在乎,也更加不想知道!

    因为,那不重要。

    就算他杨子牧,有过一丝半毫的奇遇,得了袁家半分恩情。

    但那又怎样

    比起他丘桓的怒意,袁家又能如何

    只要那杨子牧,终究是一介平民,只要他丘桓,依旧是怒火炽烈。

    谁又能……真正阻挡于他

    除非……

    面对丘桓他,如此嚣张霸道的表达,如今的苏染,却是第三次叹了口气。

    不但没有,随丘氏家仆们离开。

    反而,依旧伫立场间,依旧是轻身一福,更依旧固执的答道:

    “丘公子……真的误会了!”

    “小女之所以,不得不站了出来,又之所以,用上了袁家的名头……真不是因我心善,也更不是因我垂怜。”

    “这杨家少年,他与小女的家门,甚至与小女自身,都有极深的渊源。”

    “丘公子……真的不能容情”

    ……

    如果说,苏染的第一次阻拦,丘桓还只是微微不满。

    那苏染的反复阻碍,丘桓却已然心生厌烦。

    至于说,在丘桓已扬言送客,让那苏小姐休要干涉后……对方却依旧这般固执,更依然坚持着那谎言。

    此刻的丘桓,眼神亦一点点冰冷了下去。

    “给我个理由”

    “给我一个……足够合理的理由”

    事已至此,丘桓已然不再权衡利弊,反而只是直白的问着




第二十四章 曾经的自己
    谢园一事,终究是不了了之。

    毕竟,那满园的官宦子弟,这一众的官家小姐……随便拎出一个,也够衙役们喝一壶。

    更遑论,打砸者,更是贵胄丘桓,而遭灾人,亦乃皇商谢氏。

    只要制止了冲突,无疑谁都不敢深查。

    故而,当官差们到场后。

    随着怒气难消的丘桓,率先拂袖而去,

    场间的其余众人,则纷纷以难言的目光,最后看了看那杨家少年……接着,便也同样各自辞别。

    想必,今日之后,这“杨子牧”三个字,却将再次声震京师。

    毕竟,所谓秦淮曲家,也只是茶后趣谈。

    但这柳庄公的义婿,却无疑代表了更多的东西。

    并且,仔细回想起来……名为杨子牧的少年,自他扬名那一刻起,事实上,他便只做了两件事儿:

    其一,乃谱出了那曲《千本樱》,进而名动秦淮。

    其二,则是揭开了幼时婚约,更让暴怒下的丘桓,也只能恨恨而去。

    ……

    “此后,逐之的大名,想必也是振聋发聩……在我大明京师,敢两度抚他丘桓虎须,并依然全身而退……逐之你,却是独一个。”

    晃动的马车,摇曳的窗帏。

    冲突事毕,却依然是他谢三公子,亲自将杨子牧送返。

    只不过……

    “淮左兄好算计,无论是丘桓,亦或是小弟……终究,都做了兄长的棋子……想必兄长你,其实早便知晓,我同苏小姐间的渊源。”

    在杨子牧激愤的刹那,却是他谢苏扬,制止了那份冲动。

    继而,苏染便也适时的出现。

    如此巧合,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巧合

    不过,谢苏扬闻言后,却反而一叹:“利用了此事,确乃兄之过,逐之若要追究,为兄理当给你个交代。”

    “但说起来,逐之你自己,也同样不算坦诚……明明这苏小姐,正是你未过门的妻子,然而逐之你,却偏说是未曾听闻。”

    这番指责,倒是令杨子牧微微一窒。

    毕竟以常理而论,关于苏染的身份,他杨子牧自身,却是不可能不知晓。

    除非……

    杨子牧的眼神,霎时变得凛然。

    显然,此前的杨子牧,其实从未听说过苏染……甚至,曾经的他,也从未在小婵儿口中,听闻自己还有婚约。

    再加上,他今日参与聚宴,也本是由应如是所胁迫。

    种种线索……无疑已经足够明显!

    ……

    车至杨宅,谢苏扬再度致歉后,便已躬身告辞。

    但杨子牧自己,却是深深的看了看,这熟悉又陌生的宅邸……这才终于鼓起勇气,大步踏入了其中。

    “公子,这就回来了,不是说暮鼓前才归么”

    谢园的动静,无疑还尚未传开。

    见杨子牧兀然归家,小丫头却是有些奇怪。

    故而,在杨子牧坐定前,便已叽叽喳喳的,好奇盘问着。

    不过,看着这小丫头,杨子牧却反而笑了笑。

    神秘如苏染,莫测若应如是,聪狡似谢苏扬……和这些人打交道,简直是太过劳心耗神,让杨子牧也是疲敝不堪。

    反倒是,面对这吵闹的丫头,才尤为令人放松。

    并且,也就在此时。

    就在杨子牧他,心情微微放晴的同时。

    看着眼前,这闹腾的小丫头,此刻的杨子牧,更是猛然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

    “丫头……你觉得少爷我,究竟是个什么人”

    杨子牧的发问,无疑再次令小丫头茫然,更习惯性的回道:

    “公子又在犯浑”

    然而,杨子牧并不理她,继续又道:“我是说,从前的我……也会这样犯浑还是说,那个时候,我其实一直都很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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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言语机锋藏
    事实上,究竟何为赊刀人,杨子牧至今也不清楚。

    毕竟,所谓的赊刀人,既是那般神秘,又是如此警惕……作为外来的穿越者,杨子牧自然无法看得分明。

    不过,看不分明归看不分明。

    但关于杨子牧自己,又是否乃是赊刀人

    这一点,他却没有疑问。

    一名事事谨忍的少年,一方荫没陋巷的宅院,一个连婚约都不知晓的……所谓柳庄公之义婿。

    这一切,无疑已经足够明显。

    甚至……

    “公子,应姑娘求见!”

    就当杨子牧自己,也才刚刚回到宅中,但马管家,却已亲自通禀着,应如是的到访。

    一切,都来得……比杨子牧想象中更快!

    “请她进来。”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杨子牧倒也不怕面对。

    反正,纵使是读档,也依然逃避不了,此“角色”原本的设定……与其如此,倒不如勇敢直面。

    不多时,马管家便领着应如是,同样来到了正堂中。

    而一无所知的小丫头,则已然被杨子牧支走。

    此刻的正堂间,便只剩杨子牧三人。

    三名……所谓的赊刀人!

    应如是乃是赊刀人,倒是她亲自吐露,也并不令杨子牧意外。

    但这马管家,却是杨子牧在聚宴后,在小丫头的描述中,在曾经“自己”的行为下……才终究猜到的惊喜。

    从前的“我”,为何如此谨隐

    因为从一开始,作为监视者的某人,便一直在他身旁。

    “给我个解释”

    没有任何犹豫,杨子牧笔直的发问着。

    反正,看应如是的态度,关于苏染的身份,关于今日聚宴的目的……此前的杨子牧,应该的确是不知。

    所以,杨子牧便也佯装微愠,居高临下的发问着。

    不过,应如是见状,却是依然柔媚的笑着,而一旁的马管家,更是目光微凝。

    继而,才听那温润之音,轻糯的说着:

    “袁家那位苏小姐,其实同逐之一样,她也是一枚要棋,其代称则为‘惊蛰’……而今日此宴,便正是要借此机会,公开逐之与她的关系。”

    借丘桓以扬名,倒的确是最快的方法。

    今日一事,势必广传京师。

    此后,杨子牧同苏染的婚约,就算不再刻意渲染,也同样会被人津津乐道。

    但杨子牧他,依然不明白的是:

    “什么关系”

    婚约,无疑是假的。

    同为赊刀人,却是如此大张旗鼓的,将关系给揭破。

    这其中,显然还有更大的因由。

    果然,随着杨子牧再问,一旁从未开口的马管家,也只能无奈一叹。

    继而,更第一次以赊刀人的身份,认真答道:

    “芒种阁下,你的身份,毕竟过于特殊。而你近日行为,也愈发令老朽迷茫……所以老朽以为,单以老朽一人,已法料及种种……故而这苏小姐,便是老朽的补充,她将代替老朽,为阁下提供更多督促。”

    ……

    杨子牧闻言,心中却是一愕。

    显然,他也没料到:

    这马管家,竟是这般的坦率……直接便承认了,他对杨子牧的监视吗,更轻易便坦言了,那苏染也是督促。

    这赊刀人内部……监督、敦促,都是如此自然的么

    不过,也还不待杨子牧多想。

    随着马管家语毕,一旁的应如是,却也再道:

    “此事逐之有不满,却也无可厚非,毕竟妾身自己,此前也并未坦白……妾身的代号,却是‘小暑’二字,还望逐之别再忘了。”

    惊蛰、芒种、小暑

    无疑,所有这些代号,全都来自二十四节气。

    也就是说,若杨子牧这般存在,在这所谓的赊刀人中,至少有二十四名之多。

    甚至,以杨子牧目前所见:

    无论是惊蛰苏染,或者是小暑应如是,再或者,是曾被刺杀的他自己……所有拥有代号的赊刀人,皆有着不俗的明面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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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大明碟中谍
    不过,面对杨子牧,骤然揭示出此等讯。马管家在微微凛然后,却并未给出猜测,反而是质疑道:

    “此事……阁下为何不言”

    为何不言,杨子牧当然是知道的。

    毕竟,原本的那个自己,其实早在第一次被杀时,便已经一命呜呼。

    而现在的自己,要不是靠着读档外挂,也根本活不到今天。

    这种事情……找谁说去

    所以,面对马管家的质疑,杨子牧却是更加强硬,赫然反问道:

    “我为何不言”

    “我倒想知道,我如何敢言”

    “杀手出现时,为何没人向我示警”

    “而杀手消失后,又为何没人来发出问询”

    杨子牧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端起了茶杯,刻意用足够冰冷的眼神,深深的看向马管家,继而漠然道:

    “我没法确定……要杀我的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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