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监狱出来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或许这丫头平时就是这么对付刘大满等人的,此时她完全是反射动作,我心里厌恶透顶,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德性,便在失去理智之前,猛地攥住她的手抽出右手掣住她双手,左手挥掌对着她肥腚“啪啪啪”就是一顿猛揍。
嘴里气急败坏地小声怒骂道,“不要脸的臭娘们,我让你不知羞耻,老子替你妈教教你咋做女人……”
燕子吃疼杀猪一样尖叫着,嗓子都哭哑了,双手被掣住,嘴仍徒劳地不时反射性想伸上来吻我。就在此时,我身后老板娘的声音响起,“喂喂差不多行了吧,出出气行了,对个小丫头也下得去手!”
扔掉燕子,回身一看,只见老板娘手里拎着个暖瓶,腋下挟着个大纸包,正怒视着我。燕子象看到了救星,坐在地上凄厉号哭,道,“桃花姐,呜呜,我要死了……呜呜,大哥下手太狠,人家屁股都打烂了,呜呜……”
我怒不可遏,对老板娘怼道,“还有脸说,哪个正经人家闺女会这么不知羞臊老子手下已留情了,要不我折了你的破店信不信”
“切,看把你能耐的。想折就折吧,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你是来莱东耍威风的啊她千不好万不好,与个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很光荣啊”
老板娘对着我回呛了一嗓子,将暖瓶和纸包重重地顿到屋内茶几上。
真是气急头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老子出手是重了些,这可是隐藏在山野之间的赌场,金桃花的一亩三分地!
好在老板娘金桃花没有得理不饶人,最起码没有下令让内保们来收拾我一顿。她走出屋径直走到坐在地上啜泣的燕子面前,“啪!”弯腰抽了一个大耳光,嘴里训斥道,“我就回去给干爹量量体温,你们就作大业。不学好,再跟刘大满搅和,给我滚回村里去!”
燕子被扇得身子一歪,还是战战兢兢地爬起身,揉着泥糊的小屁股,也不敢再哭闹了。金桃花又颐指气使地道,“赶紧去,让干爹把那几个混蛋
绑起来,每人掌嘴二十,明天中午晚上饿两顿。唔,再让小四带人送点酒菜来!”
小服务员一瘸一拐、抽抽泣泣地趸进黑暗中。我很尴尬,有点局促不安,但这动静让我确信,这个小丫头撒谎,她不可能是刘大满的亲妹妹。
金桃花大发雌威赶走燕子,自己却没有走,而是扭头对我啐道,“跑我店来撒野,你皮痒痒了还发啥愣,滚去冲冲呀!”
痛痛快快地打了一架,一晚上的晦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这下着牛毛细雨、潮湿闷热的天
第13章 等你
谁都愿听恭维,金桃花乐得咯咯咯笑。笑毕看着我,柔声说道,“我干爹姓耿,过去也在天都跟着曹啸野混,浑号‘耿飞腿’,小弟你应该认识他吧”
“耿天明桃花仙人”
我惊问道。
“对对,就是他!”
金桃花面上露出欣喜,说道。
“那是老前辈啊,当然认得。病得要不要紧,我得去看望一下他!”
我说道。
金桃花说得风轻云淡,却直接挡了我,道,“他已多年不见客,现在就帮我弄这个店,负责镇镇场。南来北往的道上客,总要给他个面子的。嘻嘻,他这人要面子,这几天有点热伤风,不方便见客,还是以后吧。”
耿天明老家在河南新乡,江湖浑号“耿飞腿”,手上、腿上功夫登峰造极,能飞檐走壁,无人能敌。早年在天都市浮山拾荒,与铁佛头是结拜兄弟,两人都好赌,在天都市道上曾享有盛名。早在第一次“严打”之前,因铁佛头偷窃无底线,两人割袍分手,从此离开天都,再无讯息。
我当年曾与耿老爷子有过一面之缘,那一年赵尚河与解东方干过两架,两家都伤了几个人,冤越结越深。耿天明专门摆了酒说和,并当众向我赔礼。这是一个忠厚长者,其实就是个善和稀泥的老好人,不愿也不敢担事,因此还有一个浑号叫“不粘锅”。
只是我没想到,耿老爷子号称已经远离江湖,被称为桃花仙人,乐逍遥于山野之间,却没想到躲到这北莱山里助人开赌场,还成了金桃花的干爹。
服务员小四带着两个象女中学生一样的女孩,提着一捆啤酒和几瓶罐头来,用起子将五六个罐头一一旋开,在茶几上摆了一圈,还替我们洗了瓷缸倒上酒,很丰盛的样儿。
“桃花姐,满哥五人都让耿爷爷关桃花庵了,还掌了嘴。耿爷爷让我告诉你,满哥交待说是天都那个展旭日花的钱,不是两千是两万,让他做掉李哥,真好悬哪。爷爷还说,这钱该给李哥,算桃花坞一点心意,赔礼道歉……”
小四是前台服务员,比燕子还要小一点的样儿,娇小玲珑。她忙碌着向金桃花说,战战兢兢的将报纸包着的钱递给她。
等小四和服务员都走了,金桃花将钱推到我面前。我也没客气,拿起扔到身后炕上。按照道上规矩,这钱我该要也必须要,冤家宜解不宜结,否则就打店家脸了。
“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我们是一家人。来小弟,干杯!”
见我收下钱,金桃花莞尔一笑,伸手扶顺裙子遮住大腿,与我相对而坐举杯相碰,满满一茶缸,豪爽地一饮而尽。饮毕我又给她倒上,她也不客气,拿起室内仅有的一把麦秸扇子,拍闪着赶蚊子,保护自己一双光溜溜的美腿。又起身撅着腚拉开柜子,
找出蚊香点上。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我已经饿大了,便不管不顾地大口嚼着罐装牛肉。
这个展旭日是谁刘大满身为内保头子,却与金桃花并不一心,桃花坞似乎并不太平,耿老爷子和金桃花似乎有意想结交我,心头有无数问号在飘动,但我没心思打听,老子不过是桃花坞的过客。
金桃花毫无睡意,再坐下后啤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干,酒量着实可以。开赌场的自然是夜猫子,但现在她主动示好,绝不是象白天一样和我探讨亦舒的爱情小说,而是她分明要结交我,是有话要对我说。
或许知道我心里想啥,她叹息一声,委糜地解释道,“展旭日是墨城市一个赌棍,这两三年常来我店里赌,赌注不大细
第14章 桃花坞的靠山们
“嘻嘻,好玩吧这你也看出来啦”
毕竟是女人,金桃花笑呤呤地说着,脸上露出羞涩。
我不知如何应对,她又自己解释道,“刘大满父亲刘子胜是县人大副主任,他姑父于长工是县公安局副局长,事情就这么简单。我们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互不干涉,他从来没捞着碰过我。我平时住在干爹那,一切都是为了桃花坞,我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这场婚姻的背后有复杂的算计,她的话让我心里更迷惑了!
但也不好再问,便调笑道,“仙子姐姐你可真够可以的啊,除了公公、姑父、干爹,应该还有那啥老郑吧,至少四个男人了,却愣是不让自己丈夫动一下,老天你这也太重口味了吧!”
“小家伙,你是不是很瞧不起姐了”
金桃花咯咯咯笑,脸羞红成一片,伸手在我胳膊上掐一把。
又赶紧辩解洗脱自己,说道,“我和公公、姑父、干爹才没啥,老郑是北坡派出所所长,我们是干兄妹,更没啥事,你不准乱想呀!”
看得出来,这个桃花仙子是想获得我的信任,虽然嘴里否认,但其实是丝毫未加隐瞒。
这就是心机女说话的方式,与李秋月有得一拼。如果你不用心品味,你根本就听不懂她们说的是真还是假!
现在,她的眉眼间神态却分明在告诉我,这个刘子胜、于长工、老郑,再加上耿老爷子,如假包换都是她的男人,而且一定也是这个赌场的股东之一。起码在莱东市这个小地方,这靠山是够铁硬的了,这也就是她与刘大满维持这场名义婚姻的真正目的。
爱情是神圣的,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因此自然是美好的。可婚姻却承载了太多太多,它是那么沉重,因此也往往都是不幸的!
但我知道桃花坞的背后绝不仅仅是这几人,放到莱东以外看,他们还都是小人物。敢开赌场的一定会有大人物撑腰,金桃花自然不会说出来。也难怪桃花坞开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北莱山,生意做得这么放肆,公安和地方政府愣是无人来动它!
这是不能也不便深究的问题,因此我举起手中瓶与她杯子碰一下,故作好奇地问道,“这有点难以置信,你这样刘大满咋能受得了啊”
金桃花嫣然一笑,说道,“嘻嘻,开始是受不了。其实这夯货吧病得也不轻,也怪可怜的。说了你别见笑,这两年我要不和别人睡,他就硬不起来,只能用手抠,弄得姑娘们谁得躲着他。你说一店靓妞都是卖的,他却不能碰,男人不得憋死了啊!”
“还有这种病啊”
想起那个丑陋的一撮毛,她的话让我感觉一阵恶心。这丑恶、奇葩的夫妻关系,也完全颠覆了我对夫妻家庭关系的认知。
“咯咯咯,真是少见多怪。”
金
桃花被逗得噗哧大笑起来,她主动说道,“他原来好好的呢,那年他哥俩玩死过一个小姑娘,才十六岁呀。是我帮他们保住一条小命,从那开始老娘就是他们的头了,他哥俩就成现在这样子。”
那还是耿天明与金桃花刚开桃花坞不久的时候,那一年东北有一个年轻妇人带着女儿来天都闯世界,女儿当时才十六。天都扫黄时,那妇人带着闺女误打误撞逃到莱东,先是住这个店,后来就在这里卖。那母女俩长得美,虽然卖的时候很玩得开,但平时赌客们、内保们谁也别想碰她们。
有一天晚上,刘大满兄弟二人与三个手下干将,把她们关在304房间整整一夜。到第二天中午,才发现那少女已经死
第15章 李珉被沉井的传说
“弄死了你肯定”
其实当时我脑袋阵阵空白,耳朵嗡嗡嘶鸣一片,心里受到强烈震撼,感觉世界末日一般。这是我第一次明确无误地听到人说李珉和陈越都死了!
而且恰好就在那天晚上,耿天明“病”了,病得还很生,一下子躺了十来天。直觉告诉我,隐居在莱东的“不粘锅”并没有远离江湖,当天晚上他一定与此事也有关联,那么这个桃花仙人到底是站在哪一方
心里的疑问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若无其事地鼓励她说下去。
“当地人都这么说,说这两个女人是天都公司老板李珉姐妹俩。工厂烧死几十个工人,她做出畏罪**假象,逃到下家村。结果让仇家追上了,被**后一个勒死了,一个沉了井。据说老村委那井过去就淹死不少人,一到风雨天晚上就鬼哭狼嚎……”
妇人给两个空缸倒满酒,说道。
“后来呢”
我看着她,心里努力不让自己情绪崩溃,又问道。
金桃花嚼着花生米,说道,“后来这两三年,不停有外地道上人来住我店,有枪有刀的,不少是冲着下家村去的,下家村也死了好几人,公安在北莱山上发现过几具无名尸。听说是为了找那两女人的几个孩子。”
我装成不解状,故意问她,“孩子能逃走,这两女人咋不逃”
妇人叹息一声,说,“嗨造孽啊,有人说是许家二妞带孩子逃了,要是一起走还咋逃,不得全死啊……”
“那孩子最后找着了么”
我迫不急待地问。
妇人摇了摇头,说道,“找个鬼啊,中国地大着呢,上那地找去。许家二妞是手艺人,能耐大着呢,逃到哪都能挣口食,想找到她们怕没那么容易。”
她的话让我心里略放松了些,便问道,“你为啥给我说这些这也是耿老爷子的意思么”
金桃花拢了一下秀发,点点头说道,“是我干爹的意思,当然也是我自己的主意。”
“为啥”
我不解地问她。
“因为姐一直在等你!”
她看着我认真地说道。
“等我为啥”
这让我愣了一下,心里纳闷,她到底想对我说啥
金桃花神情黯然地说道,“我父母就生我和弟弟姐弟两人,我小弟被大流氓刘风平害死了。这些年我一直在留意道上人,谁要能弄死他,姐愿意倾家荡产帮他。干爹不是曹啸野对手,加上现在年龄也大了,对天也不熟。李珉在这里出事后,你被关进去了,干爹就说你迟早会来北坡乡。”
“老爷子就让你留心我”
我问。
“这两三年这里一直不太平,围绕下家村,一拨一拨人斗得你死我活的。我看不懂这些,但干爹告诉我,说最厉害的一拨人,是小石头的人。你出来后,干爹就让我留着
102、103、104三间房不住人,姐其实是一直在等你。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金桃花与我碰杯,又豪爽地一饮而尽。
耿老爷子宝刀未老,但不粘锅本性未变,和稀泥没骨头不敢担当,尽管金桃花是他女人,他还是不敢扯起旗号与刘风平斗,却算定了我会来,便让金桃花留意我。金桃花的话,让我对那年正月初八晚耿飞腿的角色,有了些正面的感觉,他应该不是荆拥军的人。同时我心里也阵阵苦笑,便说道,“桃花姐,我不过一小混混啊,现在是我最绝望的时候。”
“石头,我们别绕弯了好吧,刘晓蓬就
第16章 天都来人
这一发现让我睡意顿消,便想马上再去下家村。
但看了一眼腕表,又委糜地躺下。思绪很乱,辗转反侧,全无睡意。我决心大睡一天养足精神,等天黑再去查找许雁留下的线索,并勘查许雁家、朱木匠家和老村委的井,找到并收敛李珉的遗骸。
想起朱木匠,我又想起另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朱木匠的家也在下家村,许家是外来户,这牲口对许雁一直有企图,却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熊货。珉姐逃到下家村,应该不会告诉朱木匠,可两家又挨在一起啊。
朱木匠是个憨厚的农民,没有文化,到了天都公司后当了工头,但嗜酒好嫖,珉姐逃到下家村,一定不会告诉他,而不告诉他可能正是李珉最大的失误!
同在一个村庄,两家只隔一道围墙,可谓声息相闻,岂能有不透风的墙我隐隐觉得,晚上在墙头听到的或许是真的,事情可能就坏在这个三脚踹不出个屁来的朱木匠手里!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到窗子已经发亮时才好不容易迷糊了过去。感觉只眯了一会,就被一阵吵闹声、打斗声惊醒了。
原来是室外有男人在打架,一群持本地口音的人正在殴打两个外地人。出老千被抓住是赌客之间的事,这一定是输光了连房费都付不出想偷溜走,刘大满被耿老爷子关了,这些内保们把气都撒在外地赌客身上,打得鬼哭狼嚎不停哀求。
看了一眼腕表,已经下午二点,原来这一觉睡了整整七八个小时。伸了个懒腰腾身下床,屋内茶几上一片狼藉,小肚子憋得生疼,起来便冲进东头的公共厕所痛痛快快地滋了一泡。
回到屋内,却见那个叫小四的服务员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在收拾杯盘狼藉,见我进屋,抿嘴扭头羞笑,小脸红红的,嘴里小声道,“大哥醒啦,你洗洗抽根烟停一会,饭马上就好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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