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我从监狱出来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与当年的银河舞厅一样,客人间发生龃龉甚至打斗,只要不损坏车马店设施设备,桃花坞的内保们也不会管。我懒得理会等人对我的不友好,自顾点上一支烟,扭头便走出柜房。

    柜房东侧一排房子,有小卖部和食堂,我走进小卖部买了五包二马。

    小卖部规模不小,架上商品琳琅满目,但价格却比天都市内还要贵一些。比如娃娃头冰糕,天都二毛五一支,在这里竟然要三角钱。丰收烟天都二毛一,这里却是二角七分钱。简装留侯醉,卖价竟然是九块钱,比天都市高出几倍。

    食堂就是个内部小饭店,客人可以点餐送到房间。

    想想也能理解,这可是卖给赌棍们的东西,价格当然要贵一点。离开小卖部回房间的路上,我的脑际飘过一堆亦舒的金句,心里不禁感觉些许温馨。

    当年小太妹陈小春最爱看的就是亦舒的爱情小说,受她影响,我对这位女作家印象十分深刻,至今还能记得很“亦舒”的句式。

    “女人就是一朵曼陀罗,美丽动人却带有剧毒。当你被她吸引,忍不住要靠近,你越靠近她,越被她迷惑,最后只能像失去知觉的虫子一样,从曼陀罗美丽的花叶中坠落致死……”

    亦舒是与倪匡、金庸并称香港文坛奇才的情感师太,她的感悟,她的金句以及她独特的叙述方式,确实能叮噬男人心,也能让女人共鸣,让你欲罢不能。

    开黑店的女人有一个是一个,一般都是孙二娘转世。这老板娘也是望三的人了,偏僻农村这样年龄的妇人已经算是徐娘半老了,可她却如此迷恋爱情小说。爱情是美好的,岁月虽已老,她难道依然渴望着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

    走到西边最后一排平房前,果然见115房门前跪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光身子后生,看来刚才的打斗已经结束,现在有十来个围观的男男女女伸着脑袋向室内看,房间内则传来阵阵哀求声、惨叫声。

    我站在人丛后,从敞开的玻璃窗向内看去,只见大炕上的麻

    将桌边坐在几个气度不凡的男子,坐在中央朝向门口座位上的男子是个秃顶,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拿着烟。哀求声和惨叫声是从炕边地上传出的,出老千的男子应该跪在地上正在受刑!

    “姚老板,饶命哪……小弟三十万全孝敬您老人家,我再出二百万……只求您高抬贵手,饶小弟一命哪……”

    “陈超你行啦,你




第3章 桃花坞主人
    肖乐的人不可能用这种极端方式提醒我,荆拥军、柯云露的人只会要我的命,那么再有一方便只有那个“老板”的人了!

    假如是那个“老板”的人,三年前那次惊天动地的事件,这个zs集团的保护神下了狠手,帮着李小小整垮了李枫云与李珉,他们何曾手软过现在为啥要警告我离开莱东,并对我手下留情呢

    过去这三年,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扑朔迷离,云里雾里,现在还无法揭开这些谜底。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随着我李三石来到莱东,现在北坡乡这个当年李珉、陈越最后的落脚地,已经再度成为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

    室内闷热,坐在炕上一根未吸完,老板娘果真亲自抱着一台白色的新坐扇累累巴巴地送过来了。

    “哎呀咋用您亲自拿,叫我一声就行了,谢谢老板娘。”

    看着她红朴朴的小脸,我心里略带敬畏,嘴上客套一声。接过电扇换上,插上电便无声地旋转起来,一股凉风顿时令我感觉凉爽些。

    “燕子说来了个噶头佬,嘻嘻,你又不象来赌的,小丫头自然以为你是冲着姑娘来的,别见怪哟小弟!”

    老板娘调笑着,一屁股坐在炕边,还顺手拿起黑白电视顶上一个巴蕉扇晃悠着。我还没从血腥惊魂中缓过神来,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想一想,刚才那个叫燕子的服务员是推销姑娘,这老板娘也没走的意思,难道也是这套路心里烦躁可又不敢赶她走,便没接她的话,将电扇对准她吹。

    她笑看着我说道,“呦呦,挺会照顾姐姐的么。”

    我看着她道,“老板娘,刚才有人被剁了脚,切了手指……”

    “活该!我最恨出老千的。”

    老板娘说得风轻云淡,语气很不屑。

    见我诧异地看着她,又柔声说道,“这个陈超号称潍州赌神,过去半年约赌四场大的,赢了七个老板四百多万,钱用麻袋装。人怕出名猪怕壮,姚老板咋天是专程从省城赶来的,就是要会会陈赌神,分明来者不善。陈超还不知死活,你说他不是活该是啥”

    她的话让我无言以对。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入了行你就得认命。

    老板娘说起“姚老板”三字时,语气分明有一丝敬畏或其它什么,这让我直觉这个来头很大的姚老板,或许就是桃花坞的背后金主。在这个偏僻的荒村野店内营造一座赌窟,与乘船到公海上赌博一样,都是职业赌棍们规避警察监管的通常套路!

    见我将旧电扇电线缠上,准备帮她送回去,她翘着小脚上的白色凉鞋晃悠着,摇着手里的扇子说道,“这个不用送回去,先放在这。嘻嘻,等大兄弟你走了,我再留着骗别人呀。”

    “留着骗别人你这也太直接了吧。”

    我坐在炕桌边,忍

    不住苦笑,也略感局促。

    “你以为呢,嘻嘻,一般住我店的人,对这些都不太讲究。”

    她抿嘴咯咯笑,话和燕子一样说得理直气壮。

    我明知故问道,“那讲究啥”

    “当然是讲究安全哪,讲究赌要大酒要够劲够过瘾。我跟你说哦,齐都、潍州、莱东三市的有钱人,北京、省城、天都的大佬们,很多都开着车来我这荒村野店,图的就是个安全!”

    她抿嘴切切一笑,用诱惑的柔声说道。

    “唔说得有理,你明说你就是开个赌场得了。”

    我点起二马,并随手给她一支,没想到她伸手接了,我只能又给她点上。

    “屁啊,姐可不是开赌场,我只开车马店。管它赌啊嫖的,客人在房间干啥是他们自己的事,要管也是警察



第4章 荒山鬼影
    老板娘显然为找到知音感到惊喜,屁股向我挪动了一下,谈兴顿时更浓。

    她滔滔不绝,记忆力还挺好,讲到最后我都接不住了。幸好外面有人高声叫喊找她,她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临走时还用弯弯的眉梢下那妩媚狐眼电了我一下,不经意间还瞟了下我的小帆布包,嘴里则提醒了我一声道,“小哥到新地儿,晚上出去要小心一点哦。嗨别多心呀,你不是说自己是三只手么”

    或许是见到我脸上的诧异,妇人柔声解释着说完就走了。

    分明意有所指,她竟然知道我晚上要出去这让我顿感怔忡,后背阵阵发麻。难道她是发现了啥还是她知道我李三石是所为何来还是提醒我这店里客人中有对我不利的人

    桃花坞果然不同寻常!

    风扇滋滋地转着,我百无聊赖地摇了摇头,歪倒在泛着霉味的大炕上。

    身下的芦席都糌在身上,很不舒服。燥热、潮湿的空气中,总感觉一股臭脚丫子味和人体腥臊味儿离我很近,随手一翻油炕席,下面竟然压着一双男人的臭袜子,还有一个揉成一团已长了白毛的女人三角小裤。

    我只能苦笑,将袜子和内裤扔到后窗外,开始仔细研究地图。

    北坡乡在莱东市北面的北莱山区中,主要地貌是丘陵山地。看了一会地图我便大有心得,忍不住噗嗤而笑。许雁曾说过,家谱上有一首诗,“一条小溪长又长,弯弯曲曲水潺潺。墨竹一团山岗上,红花一朵向太阳。”

    这初看是一首淫诗,其实便是地理写实。位于莱东最北端的北莱山南麓地形,如果你细细琢磨,它还真的象一个妇人的下半身。我哈哈大笑,那位乡下老先生在家谱上写上这么一首诗时,一定也憋不住拈着山羊胡子哈哈乐。

    研究清楚地形,我便开始行动,将刚才那强人的警告完全放诸脑后。

    走出车马店,先到镇上供销社边的租车处交了押金,租了一辆旧大金鹿,再在旁边的小面店内买了三个烧饼和一小包感罗卜条,背着小包,骑着车顺着乡村小公路,在牛毛细雨中慢悠悠地向二十多里外北莱山下的下家村蹬去。

    单手扶着车把,哼一会《女儿情》,又啃着夹着罗卜干的烧饼,权当晚饭。

    雨中的沙子路面湿渌渌的黏滋滋的,但好处是气温没小店内那么闷热,也没有漫天尘土。傍晚时穿越一个叫庄里头的大村子,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正在归巢吃晚饭,村庄炊烟袅袅,远处有两个妇人在高声叫喊孩子回家吃饭,声音交替起伏。一群孩子在牛毛细雨中打打闹闹,鸡飞狗跳。

    阴天黑得早,出了庄里头天就变得朦朦胧胧,视野渐渐模糊。庄里头村北边山口,山道两边是大片的坟地,进入山口便进入北莱山区。坟冢上长满

    灌木、芦苇和杂草,离村庄这么近,让我心里感觉不舒服,战战兢兢的感觉。

    刚走进山口,山岗右边有一大团黑黝黝的树林,为克服恐惧,我双腿撑地掏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正要继续蹬,却见右边有几座大坟,其中一座长满灌木的大坟上,分明站着一个头戴白帽、身穿白大褂白胡子老头,两只狼一样绿色眼睛、那飘逸的白色长须,都十分醒目。

    原以为是错觉,但定睛一看,那分明是一个高大的白段皓首老人,



第5章 山村细雨夜
    北莱山的北坡树木茂密,在坡阜顶端有一大片黑黝黝的象粗芦苇一样的细毛竹林,密密匝匝,足足有七八亩地大,随着微风发出簌簌声响。

    中国北方在天都市这一经纬度,冬天气温十分寒冷,最低时能达到零下十六七度,但刚竹和毛竹却不落叶,寒风中郁郁葱葱。此刻我就站在黑暗中的坡阜顶端,心里忍不住呵呵暗乐,还真有点委屈古人了。

    当年那个乡村文人一定也是站在这里,受到启发,于是便写了那首“淫诗”,在,而且还抄到了家谱上,真是再准确不过的描述。

    竹林边边是一大片足有几十亩大的桃园,桃园南边又是坟地,黑暗的天光中隐约能看出坟头错落,鬼影幢幢,阴气森森,墓碑林立。通向北坡乡政府驻地镇的进村道,就穿越这座竹林树木茂密的小山头边。如果单纯从形胜看,这里风水无疑是最好的,下家村人是把最好的地方留给了逝去的祖先们。

    想起在天都港八号码头边曾见到过的陈乐夫和刚才在进山口那个站在坟头上的白胡子老头,我头皮阵阵发麻。黑暗隐隐感觉有沙沙的脚步声,但我不敢回头,总觉得一回头,会看到跟着我的鬼怪或幽灵。

    兰春英在天池湾海面上曾经专门告诉我,她说肖乐让我注意,现在的下家村是最危险的地方,是各方势力最为关注的地方,村外荒岭上先后发现过几具无名尸体,无疑是各方交手后来不及带走遗落下的。

    墓地下边是一个很大的桃园,都是早桃,果实早已经采摘光了。我在桃树林内撂下车子,啃完剩下的半个烧饼。坐在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上,烟头的微光中感觉不大对,石上象是有字,用小手电照细看顿时吓了一跳,果然是块墓碑。

    原来桃园内也有坟!

    尽管头皮隐隐发麻,但我还是叼着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只到吸完两支烟,我才慢悠悠地走下山坡,顺着大沟边的茂密的树丛,悄然潜进沟西的下家村。

    下家村只有新村中间的新村委大院里亮着灯,村内密集的院落内,只是偶尔会露出星星点点的灯光,村庄朦朦胧胧,宁静安祥。而老村却一片死寂,漆黑一片,院落中偶有三两处灯火,如坡顶上坟地内的鬼火一般稀疏零落、萧条静寂。

    我掩在一座小院的墙角,判断一下确实没有“尾巴”跟进来。

    农村文化生活枯燥,加上天下小雨,这才晚上八点多,一座座农家小院院门都紧闭着,巷道内空荡荡的,偶尔会从院内传出一两声犬吠声,男人女人的说话声,妇人骂孩子声。

    我顺着漆黑的巷道走向老村委大院,前方隐隐传来两个男人的说话声,便快速隐身进一座废弃荒芜的小院内。原来是两个民兵背着枪冒着小雨巡逻,还推开旁边一户人

    家的院门,高声打招呼、讨水喝。

    “嫂子,三柱又去打麻将了啊”

    “还能有啥正经营生,晚上不摸一把小二四,他就别想睡着。”

    “哟小嫂子这是带着怨气啊,这狗日的也真舍得啊,让小嫂子水灵灵的守空房,要不让小弟我陪陪你”

    “滚你么的,不怕三柱砍你,有种你来睡老娘啊,让你恣



第6章 香消玉殒
    轻轻推开门走进厨屋,一个小动物从窗台上飕地窜了出去。我汗毛倒竖,脊背哆嗦了一下,头皮一阵发麻。那应该是一只野猫,我努力平静了一下,关上门,拧开小手电检查了一遍房间。

    厨房地面有烟头,显然有人来过。空中吊着一小团一小团黑色的毛絮,一个灶台,一口水缸,一张带柜子的木案台,一张小桌子和几把小板凳,上面都蒙着厚厚的灰尘。墙面都贴着白色的挂历纸,上面爬满灰尘或蛛网,找遍每一个角落,也未看到许雁说过的小乌龟们!

    将挂历纸轻轻都揭下来,抹过白灰的墙面很粗糙,但仔细检查,绝没有铅笔或硬笔画过的痕迹。倒是地面的灰尘上,有大量动物的蹄印。既有猫的蹄印,还有比一般狗蹄印要大不少的动物蹄印。老人都说房子不能空着,此话果真不假。许雁的家常年不住人,已经成了动物们的乐园,黑暗中阴森森的。

    我心里隐隐感到焦急,难道是许雁忘了,还是当时时间紧急没有时间画

    想一想,这决不可能!

    我太了解这头小奶牛了,这可不是一个普通女人。

    师父李省心不着边际,当年的省心小店其实就是以师母许雁为主经营的。一个能开铁工店的小妇人,如何会忘了如此重要的事她应该知道,如果她不留下线索,泰东省这么大,我李三石和她再心有灵犀,想找到她们也如大海捞针,根本就不可能!

    或许她是觉得厨房不安全,那么正屋更显眼也就不可能,唯有地窖。记得当年许雁曾跟我说过,说建房时曾精心建了地窖,那地窖的门在影壁后,很隐蔽,象地下室一般。她还叮嘱,如果到厨房找不到啥,就看看地窖。现在我判断,她或许会在秘密的地窖内留下线索。

    于是我走出厨屋,在黑暗中走到院内的影壁后。这里长满茂密的碎竹,下面是胸口高的蒿草、灌木。分开竹丛,便能发现竹丛和蒿草中间是方形的空心,里面落满枯叶。手脚并用扒去枯叶,便现出一个刷了绿漆的方形铁板。

    费力地掀起铁板,一股淋渌渌、阴森森、带着泥土霉星味的冷气扑面而来,下面果然是地窖入口。我赶紧闪避开,等浊气挥发差不多了,便躬着腰顺着蒙着尘土的台阶走下去。

    地窖很深,空中挂满白絮或蛛网,阴森森的。走到最底下,里面空间竟然有一间房子大,用水泥抹了墙面,真的如地下室一般。北墙边是一个三层木架子,架子上和地面堆着坛坛坛罐罐,上面都蒙满灰尘。

    地窖内的地面蒙着一层厚厚的潮湿尘土,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霉味、腥味和苦涩纠集在一起的奇怪气味。走动中脚下地面分明传出“瓜嚓”“瓜嚓”的轻响,象踩在一层花生壳上。这令人窒息的气味,让
1...103104105106107...14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