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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监狱出来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我自己也点上烟,犹疑地瞅着窗外朦朦胧胧向后滑去的街道树和原野。

    张功成解释道,“前年和去年,肖乐带我们来下家村几趟,每回紧要时总有人帮我们。一次伯乐失手,被刀刺伤昏倒在下家村边大沟内,流了好多血。等我们找去时,人已经不见了,原来被人救回桃花坞。救伯乐的是耿老爷子,但他从不和我们有接触!”

    看来金桃花讲的是对的,耿天明这个“不粘锅”精明依旧,他这是与曹啸野分道扬镳自立门户,但又不想祸及桃花坞。但仅以他的能耐,就能在这莱东大山里开一个地下赌场吗桃花坞在天都的地盘上,这耿老爷子的背后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现在搞不清楚,但我必须提醒肖乐与桃花坞保持距离。点着烟深吸一口,我又问道,“听春英说,你是新疆人”

    张功成单手优雅地旋着方向盘,快乐地说道,“是啊是啊,我是新疆喀什人,塔吉克族,人都以为我是欧洲白人。我是肖乐的战友,这些天,我和余伯乐一直跟着你。”

    我心有余悸,发自内心地感叹道,“幸好你们保护井口,今晚真悬哪!”

    张功成嘻嘻地道,“是呀,放倒了两个。不过你放心,我们没杀人,只是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坟地那个‘小胡子’,追上了么”

    想起这个“小胡子”,我心里还有一丝紧张,便问道。

    张功成点点头,说道,“这家伙确实挺厉害的,右腿中了伯乐一刀,骨头怕都伤着了,但他最后还是让他四个同伙接应逃脱了。一辆美国大切,来头看来挺大啊,后面路上你要防着他们。”

    腿上中了一刀,起码这几个月是不会再影响我找孩子们,这也让我心里顿感安慰。我好奇地问道,“刚才警察突然来查房,你们咋知道要出事的”

    “是耿老爷子通知的我们!”

    他依然呵呵一乐,笑道,“其实伯乐就住在你前一排203,与刘大满他们都玩到称兄道弟了。”

    想起前日晚上看到前排窗子内的那一幕,一个女人扒着窗台,那个压在女人腚后的男子竟然是余伯

    乐,还是让我再度大惊。

    “咋了”

    张功成见状问。

    我遮掩道,“没啥没啥,就是有点后怕,要没了你们,嗨。”

    张功成聪明得很,他哈哈大笑,说道,“石头你不会是说女人吧桃花坞的女人真骚啊,那女人叫宁梅,是北坡中学语文老师,才二十六岁,我们两人都喂不饱她。这两晚你回来,一般我们也就回来了,那女人总是一直在柜房等着,我们是却之不恭啊。”

    他的话让我苦笑,而是扭头看向车外向后飞逝的树丛。

     




第34章 鸢都
    我听了既感动又诚惶诚恐,害怕辜负了弟兄们的期望。一时讷言不好意思回应他,便马上转移话题,问道,“功成南疆轮战时,你也参加过战斗么”

    “那当然!”张功成呵呵一笑,自豪地说,“四次越过国境,曾经在河内旁边的红河平原潜伏二十余天,惩处了深入我境内作恶的敌特工营长,一等功哎。”

    道路两边黑黝黝,夜色中只有车灯当柱刺破黑暗的长空,轮胎不时带起石子砸到车上,发出“硌硌”声响。他讲叙的战斗故事让我听得热血沸腾,好恨自己没有机会能为国家冲锋陷阵!

    接下来,他简单叙述了他随队多次越境深入越南的战斗经历。或许是为了让我放松,他说几年南疆生活,感受最大的是越南的姑娘漂亮,太漂亮了。说在海防市潜伏时,看上了一个当地的女孩,真漂亮啊,她一直悄悄为他们送吃的送情报,每次上山时间再紧急她也会主动和他**,忘不了她。

    他一再强调,他们是爱情,只可惜又带不回国!

    说完,他就沉默起来,我也沉浸在这奇特的爱情中。相遇是缘,敌对的两个国家,注定让这美好的爱情只能变成回忆。这也让我深深地思念李珉,此时不知她身在何处,她曾经说过我们一定会有再见面的一天,我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只是不知那一天还有多么遥远。

    车子陷入一片沉静之中,只有车外的风啸声和石子敲击车体的“硌硌”声。

    良久,我打破沉静,问道,“这车你怎么处理干脆……”

    张功成已经从神伤中走了出来,又变得快快乐乐的,他嘻嘻笑着道,“眼红了吧呵呵。不过石头你被人盯着不能带车呀,这车我们到莱东换个颜色,一会我去找地方弄个行车证,会留着用最后留矿上呗!”

    到了莱东郊区的望城镇,张功成与我告别,便开车自己进了市区。而我则打了一辆面的,在县城长途车站旁边下了车,走进灯箱明亮的红星大旅社。

    这家旅社在长城路上,天还没亮,门前坑坑洼洼积着水,象是刚刚下过雨。赶早班车的旅客们提着包或背着编织袋,吵吵嚷嚷地走出旅社去车站。柜台内两个中年女服务员忙碌着,看了我拿出的泰北市盘古家具厂的介绍信,给了我一个单间。

    天刚蒙蒙亮时,我便在旅社外的摊上吃了煎饼卷大葱、铁沫粥,租了一辆自行车,在大街小巷整整转了两天,将巴掌大的小县城转了个遍,看了能见到的所有电线杆。

    那个年代城市内的电线杆都一个模样,上端无数电线纠缠在一起如喜鹊窝,下端就是广告柱,贴满了诊治性病、专治不孕不育、招聘保姆、房屋出租、失物招领或找人信息等各种各样的广告,有的贴着“天皇皇”符咒,但没有

    一丝对我有用的讯息。

    记得许雁曾说过,李省心家在莱东市内有两个店,许雁的父母和姐夫姐姐也有两个店。现在许雁已经成了这两家人的共敌,按理说在这里她是隐不下身的。但我的小师母深不可测、心机一万,与寻常女人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她或许会认为最危险的地方,有时住着反而更安全。

    因此我还是在莱东市耽搁了两天,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红星大旅社是几排平房,从来到这里第二天开始,旅社住门前停车场上多了三辆车,一辆破旧的白色丰田面包,两辆北京212吉普。我带着小岛回来时发现,门上的记号被人动



第35章 人海茫茫
    田坤是zs集团齐都办事处主任,鸢都属于他的地盘,荆拥军、刘风平的触角到不了这里。三年前八木被纵火的那个夜晚,田坤的哥哥田昊因绑架陶虹一家三口,被我玩了进去,最终在“严打”时被判了死刑。

    现在田坤应该最想取我李三石的性命,为他的哥哥报仇。但他是李小小的亲信,他的使命是找到李珉的娃儿,最终逼李珉现身并控制李珉。因此在我找到李珉、陈越的三个娃儿前,他不会对我下手!

    小胡子则更危险,我总感觉这牲口是日本人,帮他的“老板”找到并控制李珉是他的使命,找到后如何李珉不能为他们所用,那么他就一定会消灭李珉。围猎中国的社会精英,让庞大的中国永远贫困下去,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尤其是日本的既定国策!

    我拎着包,带着小岛顶着烈日懒散地顺河畔向北走,河里水发黑,河边杂草丛生,垃圾遍地,空气中弥漫着垃圾被爆晒后难闻的气味。在灰蒙蒙的街巷内转了几个圈,便甩掉了“尾巴”。然后离开气味醺人的白浪河,又转到胜利东街,在临街闷热如蒸笼的拉面馆内,一人吃了二碗青菜刀切面。

    饭后钻进胜利百货商店地下室内的小旅社,要了一间带电话的“高级商务间”住下。顾不上洗一下身上的汗臭,便试了一下电话,竟然很神奇地好用,接线员态度也很好。

    我给陆晓婷发了传呼,约过了半个小时,陆晓婷用公用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小心翼翼的道,“石头,有事你说。”

    陆晓婷似乎在刻意小声,还捂着话筒,这让我很惊讶,还是将发现工作证和地图的过程告诉她,令她开始调查泰东省黄海煤电能源集团,重点查找是否有一个叫林海青的保卫干事,顺藤摸瓜,查找那个“老板”的下落。同时还要调查清楚,那个小胡子是不是有日本背景!

    “我记住了,这个信息很重要,马上着手调查。”陆晓婷忽又小声道,“石头,徐克、周晓洪可能……都让徐涛买通了!”

    “啊”

    我闻言大惊,她的话瞬间让我想起了朱木匠,怪不得一向洒脱的陆晓婷变得战战兢兢的样儿,便急问道,“你发现了啥”

    陆晓婷声音很小,显然这二人此时至少有一人就在她不远处“保护”她。她说,“我还不能确定,是四凤发现他们私下在来往,我没敢打草惊蛇。”

    原来浙江茶业商人、杭州龙井茶协会理事长童小冬女士是唐四凤闺密,童小冬到省城参加中国茶业年会,与唐四凤在北方大酒店见面叙旧,偶然发现李百乐、徐涛亲自在这里宴请徐克和周晓洪,三人还一起嫖了娼。此后,唐四凤便用了心,便发现他们私下过从甚密!

    徐克和周晓洪都是原来陆红的人,

    祖籍都在沧州。陆红退隐江湖后,不放心自己的闺女,便将二人留下担任陆晓婷保镖。陆晓婷是李枫云的股东权益委托代理人,林亦非让徐涛收买这二人,难道是想在陆晓婷身边打一个楔子,进而监控李枫云

    泰东装饰家具集团易手,很多人另投高枝。这二人可是她的保镖,已经危及陆晓婷安全,于是我断然下了决心,道,“这样罢陆姐,先不要惊动他们,我马上派两把好手去你那。你一定注意安全,我给你派的人到省城后,他们也有办法帮你甄别是不是真变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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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绝望
    面的司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穿着老头衫,胖墩墩笑眯眯的,性子好听指挥。一行有一行的行规,他本分开车,决不问我做啥生意的。我将火车站和汽车站周边的广场、主要马路、街道、小巷口显眼位置的电杆都一一搜索了一遍,但一无所获。

    这些电线杆上,贴满了乱七八糟的纸条,只在汇阳路上看到两根电杆上写有“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的纸片,且上面并无其它线索。特别让我感觉失败的是,小岛对京儿姐弟的气味太熟悉了,可我们所有走过的地方它都一点提不起兴趣来。

    晚上请司机在北海路一家脏乎乎的小饭馆内吃了朝天锅,一人喝了一小瓶红星二锅头。回到旅社,躺在床上我仔细回想,难道自己的判断在哪里出了问题正在苦思冥想时,兰春英的传呼来了。

    “朱郑已赴省城,徐周事已了,勿念。”

    她这是告诉我,肖乐已经派朱建设、郑卫国赶赴省城,徐克和周晓洪已经被证实背叛了陆晓婷,现在这两个背叛者已经受到应有的处置。

    教条!

    将传呼机扔到枕边,我心里苦笑,轻声咕囔了一声。

    非常时期,肖乐完全可以直接与我联系,却非要通过兰春英。虽然我对他的谨慎和完全按照敌后活动的规则行动大为不满,但兰春英的消息还是让我心里坦然了些,在天池湾海面上我曾听兰春英一一介绍过这些退役士兵。

    朱建设25岁,河南南阳人,原是侦察班长。已婚,媳妇叫刘爱国。郑卫国31岁,湖北大别山人,仍未结婚,曾是肖乐的副连长,但因参战归国后在车站打死两个流氓,被撤销公职判刑入狱。后来他的军长升任军区副司令,他才提前出狱,以战士身份退役。

    现在两这两个大神被派去省城,陆晓婷的安全便有了保障,我坚信离这个万恶的“老板”和小胡子现身已经不远了!

    但眼前的这道难关却是个坎,几天瞭电线杆,脖子都仰得酸疼不已,却一无所获,我不禁隐隐有点发慌。当年与师母分手前,我们曾有约定,她会在车站显要处的电线杆上给我留下找到她的线索。现在几十条街道都检查了,一丝有用的线索没有,到底出了啥问题

    各方人马都跟着我来到鸢都,时间拖得越长我则越危险,怎么办

    7月6日晚上八点多钟,我带着小岛在百货大楼边的小面馆里吃完晚饭,刚走出饭馆,便感觉马路上的行人和路边摇着扇子乘凉的人群中有异常,两个穿着黑t恤、戴着变色镜的青年装着闲逛,他们悠悠荡荡,一直尾随着我们走进旅社前。

    追踪我的人太猖獗,胜利东街是鸢都市的中心街道,市政府、公安局、广电大厦等重要机关都在这条路上,离阳百

    货不过两站地,但他们来去自由,一步不离地跟着我。

    我晃悠进旅社,没有到柜台结账取回押金,顺着走廊回房间提起自己的小包,带着小岛便快速从旅社的侧门顺水泥楼梯上了阳春百货大楼一层,又从一层一直走到四层。

    百货大楼内有空调,晚上逛商场的人熙熙攘攘。一楼是百货、电器,我领着一条大狼狗逛店很受人瞩目,不时有女孩发出惊叹声,有人在叫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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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西金马
    这一年的7月19日,是我二十二周岁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

    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阵雨,安顺路上**的,天旋即天又晴了,不一会便又异常闷热。晚上圆圆的月亮高挂中天,我打的来到报社边的巷道内,此时文正巷后的小湖内蛙鸣阵阵。

    到晚上十一点多,我将这片区域不显眼处的线杆都一一察看了一遍,身子已经被汗浸透,胳膊上和脖子上被蚊子叮起几个包,钻心地痒。

    腿都要走断了,忙活了一夜一无所获。月亮西斜,眼看天就要亮了,我叹息一声,本以为又是一个失望的夜晚呢。谁知功夫不负有心人,突然在一根歪斜到四十五度、摇摇欲坠的线杆上,果真发现了重要线索。

    这一刻,我热泪盈眶,心里爱死了那头聪明的奶牛姐姐!

    这是位于江汉路上的一个电车站,它位于一条弄堂口不远。两座老房子的夹角处,没有路灯,几棵郁郁葱葱的刺槐树边是一根老旧的木头电杆,上面缠满了电线、电缆,象懒散的妇人那杂乱的头发。树下是一堆垃圾,散发着浓烈的尿臊味。

    电杆的上端原本有一盏路灯,但灯罩和灯头都被玩童用弹弓打碎了。电杆上贴满了寻人启事、租房信息、三陪小姐招嫖信息等,仔细看还贴着一张符纸,上面用毛笔写着符语,那字迹十分熟悉,“天皇皇地皇皇,我家雪儿夜惊惶。过路行人读三遍,一夜睡到大天光。”

    纸片已经让雨淋湿,但很新,看样子是这几天刚糊上去的。我又向西走到下一根电杆,此时已经是黎明之前,二个环卫工人骑着三轮车轰隆驶过,我象一个早起的晨练者一样,掏出家伙摇摇晃晃地对着路边的灌木滋了一大泡。

    小岛也有样学样,竖起一条后腿,对着一丛冬青狂滋了一泡。

    等环卫工人蹬了过去,我快速检查线杆。果然上面又有一张符,“天皇皇地皇皇,我家瑞儿夜惊惶。过路君子念三遍,一夜睡到大天光。”

    这份符纸字迹清楚、工整,与李珉的笔迹十分相似,一看就是张婶的手笔!

    住在天都公司戴院的那些岁月,张婶对李珉的书画技艺推崇备至,一直临摹李枫云、李珉的毛笔书法,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现在看到她的笔迹,我便想起了李珉的字和画,想起了她一直在临摹的《清明上河图》,鼻子发酸,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远处巷口处的马路边,有一个卖早餐的摊子,上早班的人正安静地吃着早饭。我双手颤抖,小心翼翼地将纸符揭下来,心里的激动难以形容。

    手电光下纸片四个角上分明各有一个铅笔小字,如果你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那是字,如果你不连贯起来看,也不会觉得有异。但按照顺时针连接起来,是“大

    西金马”四个字,如果按照逆时针则是“马金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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