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监狱出来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几年前于冰走投无路时就当过暗门子,我对这些女人只有同情,心里没有一点蔑视。但有一点出路,试问有哪个女人愿意毫无尊严地卖肉啊。再说,我李三石不过是个混混,与她们一样低贱,一样受人欺负,被人追杀,么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哪!
项东升已经戴上雨帽,与张华山、刘希玉一起走出室外。我
第21章 局中局
刘希玉也诧异地看着项东升,“晚上你咋会出现,难道一直在监视我们”
项东升摇了摇头,“我也不瞒你们,老段派我来,确实是要做掉你们。但我在山上时,就已经决定按照小姨妹的话办,也就是说服段局和你们合作。晚上我等夜深人静,本来是想来找你们,提醒你们要防着周大炮,谁料想就真遇上了这事。上回云山派五人来,都让周大炮弄死了,搞成山洪爆发时落入滴水崖假象。周大炮背后除了马三爷,应该另有高人,不能不防!”
张华山突然闷声闷气地呛了一嗓子,“我们和马文好打过照面,他可不象段局和你说的那样人!”
项东升很不屑,端起碗呷了一口,话说得斩钉截铁,“你就是个直杠子,就照过一面,就能确定他是好人段局和他斗了一辈子,难道不比你更了解他当然我也没说段局是好人,甭管好人坏人,我小姨妹说这铁矿将决定我们所有人的未来命运,从现在起,只要对北山矿不利的人,老子一个不会放过,会打到他满地找牙!”
决定所有人的未来命运
我震惊地看着项东升,难道天山红背着段淡食另有想法
张华山和刘希玉对项东升十分冷淡,摆出一付辩论的架势。我制止了他们,向项东升抱拳,“谢谢你老项,白云山绑架多多的事一笔勾销,从今以后,我李三石认你这个朋友,你就是我最可信赖的兄长。”
项东升也抱拳还礼,“石头你别客气,你我义气相投,五百年前我们可能就是兄弟。绑架那事,原就错在老白,我会说服他向你道歉。我得走了,今夜就给小姨妹打电话,让段老狗尽快来北山镇。既然石头你愿意帮段局开矿,这事我一定促成你们。至于安全问题你们绝对放心,段局再敢派人对你们不利,老子会对他不客气。”
他的话让我确信,这个天山红或许才是项东升的幕后主家!
项东升下坑穿上雨鞋,手里拿了雨衣穿上,“周大炮卵子定是碎了,不淹死也活不下来。这里民风彪悍,允许私人采矿后混社会的人更多。北山镇现在除了周大炮,别的人不是你们对手!”说着看了一眼墙上挂的弩袋,还取下瞅了一眼,嘴里啧啧出声。
刘希玉看着他,“那天山上那杀手到底是啥人”
“是关山虎的人,叫郑旗子,内蒙人,外号屠夫。枪、弩百步穿杨,很少有人能在他枪口下或弩箭射程中逃生。你们是逃过一劫啊,别感谢我,有机会去感谢我小姨妹罢。”项东升放回弩,黯然道。
又是这个小姨妹。
我们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段淡食够狠,可天山红为何另起炉灶!
项东升面现苦恼,“唉,请神容易送神难,段局通过中间人花了大钱请的他。本来我
是段局派来的备胎,他失手了,才由我上。而且段局还命令我,郑旗子完成任务后,我必须及时干掉他,以绝后患。他一直监视着你们,我则一直监视着他。见他抬弩欲射,老子直接打断了他右胳膊。”
局中局,段淡食竟然如此狠毒,令我们不寒而栗!
我还在少管所时,就看过宣传栏上贴着的公安部通缉令。段淡食竟然不惜重金,请郑屠夫对付我们,这让我汗毛倒竖,头皮阵阵发麻。
郑旗子生于1965年,是80年代东三省有名的悍匪,气焰嚣张,手段残忍,令人闻之色变。郑旗子少年时就因偷盗被劳教3年。刚出少管所,就因邻居
第22章 劫后余生
作者的话:此桥段前后几章,都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
所有过于血腥的内容,都做了文学处理。
但80年代的企业竞争,远比我们今天所能承受的还要血腥。草创时期的中国企业,是何等艰难,无异于又一场万里长征。
今天的后来人欣逢盛世辉煌,读来是难以相信或者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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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山红果然不是平凡女子,本来捉奸时还想出出她的丑呢,现在人家竟然认为我们是好人,还救了我们一命。
我李三石真的是好人么让人鄙视的小混混真的能办大事我心里阵阵苦笑。老子么的就一小混混大流氓啊,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庄西风一旦被惹恼了,会轻易把老子弄进少管所关了整整三年,还能干成啥大事!
“项东升是真正的杀手,石头,你没出来前,我们受死他的罪,那时真是想都不敢想,他现在会真的在帮我们!”室内静了半天,刘希玉感慨万端,心有余悸。
张华山若有所思,“逻辑张”善于逻辑推理,他也意识到了什么,“应该不是项东升在帮我们,都说这小子来自缅甸,杀人不眨眼。应该是天山红在帮我们,老天。呵呵,真感谢那天坏了她的好事,看破了她的底,么的现在我们竟然成了盟军。”
我们相信项东升对安全的直觉,躺到炕上,张华山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刘希玉已经打起了呼。我浑身则象散了架子,睡意如山一般压来,伴着雨夜轰轰隆隆的噪杂声一夜安眠。
天亮前雷声终于停歇,一下子风停雨住,村子里先是有一只公鸡战战兢兢地啼声响起,喑哑剌耳,骤然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接着便此起彼伏,比赛一般,我们鸡舍内那只花公鸡也开始啼鸣,并与村里的几只公鸡交替而鸣,那沙哑的长鸣象一支支破竹竿,抖呵呵的竖到了天上去一般。
我舒舒服服地醒来了,有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腿上痒得慌,揭开毛巾一看,在银河烙起的伤处又结了痂,但雨水干净伤处并未感染。看着象两只黑蚕爬在左大腿上,就是钻心地痒,痒得没抓没挠,气极干脆扔掉毛巾不再包扎。
刘寡妇勤快,她进进出出,已经做好早饭,将鸡窝内的鸡放到笼内。我们小院两侧的院落,都被村民租给外地人了,一个操齐都口音的妇人过来向刘寡妇借水桶,她家的水桶掉进井里还未捞出来。几个男孩、女孩围着鸡笼看刘寡妇喂鸡,三个少妇与刘寡妇在聊天,一会叽叽喳喳,一会放肆地咯咯大笑,原来在讨论某花纹毛衣的打法。
早饭后出村转了转,雨
后山村空气清爽,闻不到山口内水泥厂令人窒息的粉尘雾,红莲河两边的芦苇、灌木已经被夜间的山洪冲刷得干干净净,小山村从暴雨和山洪中活了过来。河上的小石桥也被冲垮了,村民们男女老少正骂骂咧咧地或涉水过沟,或饶道老远,从赤石湾山口外山根下的公路桥过河。
鸿烈村年轻人都在山上的水泥厂或矿上,大量空着的房屋租住着许多乡下拖家带口来北山打工讨生活的人们。雨后空气清闲,早晨也是全村最为忙碌紧张的时候,大人要去镇上企业上班或下地干活,平时小孩要去上学,来来往往的人都显得急匆匆,吵吵嚷嚷,这是山区早晨的一道风景。
学生都放暑假了,平时天热都闷在院子内做作业,下了几天雨好不容易停了,十几个孩子成群结队拉拉扯扯地,在村口和河底打闹玩耍,吵吵嚷嚷。石桥虽被冲毁了,山洪退了,桥底石板上的水很浅,水流也不急。山区就这好处,山洪肆虐时摧枯拉朽,山洪过去了一切又恢复如初,只留下破损的桥桩诉说着自己并不辉煌的过去。
我们站在河边,看着老人、妇女、孩子互相搀扶摇摇晃晃涉水过河的情景,心情都很复杂。雨后风凉,但大自然的威力让我们顿生敬畏,张华山望着远山小声铭誓,“等矿开成了,老子要在这条河上建它三座桥,看刘祝三狗日的还牛逼!”
见我们三人站在河边,几个赤着脚
第23章 枪口下的协议
张华山和刘希玉带着陈三儿,陪着金翠花一同去了东郡村。
屋内现在就剩下我一人,两个女孩这客也请不成了,我对刘寡妇说干脆中午我们请她们吧。刘寡妇高兴地说行呐,菜我刚上镇上买的,现成的。小金和小陈见状,便去小店内将人家买的菜拿了来,与刘寡妇三人做了一炕桌,开了一瓶齐都大曲,表示谢意。刘扒灰心情很好,也喝了有三两多。
饭后刘寡妇和两个女孩一起收拾了一下,她们看起来与刘寡妇很熟。一问才知道,原来刘寡妇也在村口开了一个小缝纫店,与小金、小陈是邻居。收拾完回炕上坐下陪我聊天,小金讨好地说,“小弟你来山区开矿,以后我们上山跟你混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早有思想准备,知道她们粘着我们,早晚会提出这要求,“我们是否会留在这还难说。青木洞生活区现在就是个大村子,如果我们最后确定留在这开矿,你们可以到那去。想开发廊也行,不想开发廊就在矿上做后勤,有的是事做。”
小陈感慨,“我们来山区两年了,没少让刘三爷、周大炮的人欺负。刘双子那混蛋,其实就是周大炮的人。唉,有正经前程,谁愿意开发廊啊。”
虽然她们是暗门子,干的就是皮肉生意,但为钱让人糟蹋与被人欺压受辱,完全是两码事。妓女也有人格,这两丫头对死鬼周大炮等人是恨透了,现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给她们吃一颗定心丸,“发廊和发廊不一样,要不你们手艺废了可惜。矿工需要理发,家属也要做头,没人再敢欺负你们。对了,龙大没再来为难你们”
两女捂嘴咯咯笑,小陈告诉我,“周大炮死了,刘双子进去了,他哪还敢来……”
……
东郡村内,脸色憔悴的段淡食象被霜打了一般,一副病歪歪状,人瘦了一圈。把我们引来山区老巢做掉的谋划,不可谓不精密,但现在他的戏已经彻底破产。而刺破这个气球的人,就是他的相好天山红。
在过去的48小时,他过得提心吊胆,生不如死。现在见到未蒙面的张华山和刘希玉,三人之间刚开始还尴尬了一会。在村委会又兼作临时矿办内,段淡食或为避免尴尬,令段淡仁等都规避,此时黑乎乎的室内大炕上就坐着他们三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刘希玉长相普通,撂人堆里没人认得出。张华山两眼血红,浓黑的眉毛,刀刻般的轮廓,一道刀伤截断了右侧眉峰,比纹一身青龙白虎更显出他过去刀口舔血的荣光。
郑旗子竟然失手,这让段淡食肝胆俱裂。他战战兢兢地请二人用茶,自嘲地一笑,尴尬地说,“嗨,不打不相识,抱歉了二位。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没想到二位如此年轻,段某甘
拜下风,接受任何惩罚!”
张华山面色清冷,不发一言,稳坐钓鱼台。
“段局真是好手段,出尔反尔,言而无信,骗我们来这深山之中,先是郑旗子,后是项东升,二道金牌索命。不知后面还会有啥厉鬼恶魔,我们既然敢来都南山区,自然就做好了被段局杀人灭口的准备!”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刘希玉挑衅地看着他。
段淡食老脸一红,毕竟是油锅里滚出来的老江湖,他起身恭恭敬敬地向二人深深鞠了一躬,“得罪了二位,其实我实在没脸面对三位。过去几天,段某对你们三位有罪啊。现在段某匆匆赶来,就是想先向三位赔罪、谢罪。如果三位能原谅我的罪过,段某此后将再无异心,坦诚与你们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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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段二爹认怂
交通便利是开矿的前提,从赤石湾山口,经黄泥塘、滴水崖、劈石口,再到青木洞矿区,直线距离只有二三公里,但弯弯曲曲的山道却有近十公里,这无疑大大增加了成本。况且,两家恩怨深重,马三爷随便找个修路的借口,这山道随时便会不通畅。对一座矿山来说,这可是大忌啊!
但张华山没有纠缠,还是欣然领命。现在对我李三石来说,最首要的任务,是要将这50%的矿山采掘经营权坐实!
因此这场会谈和重组会议,进行得十分顺利,段淡食、北山镇政府、张华山和东郡村委三方皆大欢喜。当天晚上金翠花做了一大炕桌菜,段氏兄弟隆重招待张华山和刘希玉。
晚饭前,我蹲在雏鸡笼边,将叽叽喳喳的小家伙一个一个捉到小鸡舍内。刘三儿遵令跑回鸿烈村,带回刘希玉的两个字“顺利”。他还缠着我,“老叔,咋恁神秘,啥意思啊”
我心情大好,摸着他的小脑袋,“是说你段二爹认怂了!”
刘三儿也帮着捡小鸡雏,小脑袋象鸡叨米似的猛点,“利害,段二爹可是大官呢。”
吃饭时刘寡妇也感叹说,下了一星期暴雨,一场山洪,都南县死了三十六个人,多数是在山里矿上讨生活的打工仔。北山镇死五人,全是在红莲集团干的苦力,马三爷要赔大钱了。还说周大炮也死了,一辈子杀人放火,老天到底没忘了他,镇上总有人放鞭炮庆祝呢。
刘扒灰饭量猛增,脸色也红润了些。可当我提出请他出山时,这个病囊子还是以身体为由,吱吱唔唔地说,他出主意就好。周大炮的死对他刺激很大,他已经猜出周大炮所为何来,北山铁矿,除了马三爷,盯着的人还大有人在呢!
饭后我帮刘寡妇喂猪,她带着忧虑告诉我,说她公爹恨段二爷,当初是段大爷派人上五岭矿花钱请的我公爹。可当马三爷害我爹时,段大爷、段二爷却不管了。她说这些都是听她公爹讲的,当时到底发生啥他不说,她也说不清。
小小的北山镇,宗族矛盾盘根错节,各方人马渐次粉墨登场,一时理不出头绪,我只能静观其变。但不管怎么说,我得把刘扒灰牢牢控制在手里!
院门有人敲,刘三儿去开门,原来是派出所所长徐永清亲自登门了。不一会儿,小金、小陈也来了。刘扒灰见了徐永清一句话没说,拄着单拐就躲进了下头房。这个疾病缠身、风烛残年的文化人,清高自傲,似乎对北山镇所有有权有势的人都充满仇恨。
人和人是有缘分的,我和年长我十五岁的徐永清一面如故,我们交谈得十分投机,他问我和小金、小陈三人,瘦高个年轻警察在做笔录。笔录做完,我和徐永清也成了朋友。我称他为老徐,他称我小名石头。
“石头,有一件事你肯定感兴趣。”徐永清忽然想起啥来。
我当然知道是什么,“咋天夜里,红莲河里一定淹死了重要人物,否则你也不会往县里赶。”
徐永清点点头,端着茶杯呷了一口,轻叹一声,“石头,周大炮淹死了。在县上我只汇报是他醉酒后失足落水而死,但我知道真正原因。大哥钦佩你啊,你咋夜为都南县除了一大害,也砍断了马三爷一条臂膀!”
小金和小陈听得震惊得差点蹦起来,小金问,“怪不得
第25章 初见伊人1
尚春香将杯子都倒满酒,忍不住笑,花枝乱颤,笑得我们心虚。
“说起么的笑死了,这酒和羊可都是山鸡派人送来的,尚河、多多、冰冰都有份。”
怪不得她们乐得花儿一般,原来这四头羊、四瓶洋酒是白云山派人送来的,赵尚河和赵小亦家里也各送去一份。山鸡认怂了,在孤山区,这是赔礼道歉的最高礼节了。看来,这项东升按照天山红的指示,不仅逼着段淡食改弦更张,而且还逼着白云山与我们化干戈为玉帛。
两个妖精好酒好菜侍候,其实就是想打探我们此行的收获。刘希玉先心软了,将这好事说了一遍。一切手续完备,北山铁矿一半的所有权和全部开采经营权已经坐实到手,现在鸿烈村内的小院则由刘寡妇母子俩代为看管。二女欢欣若狂,五个人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把四瓶洋河全干了。酒毕刘希玉和尚春香相携离去,张华山则是独自走了,谁都知道他肯定是去找夏姐去了,也是给我和于冰留出空间。
“石头,这么晚你还走啊,是想你的桔子姐还是你救的那两个嫚”见我从厢屋里推出我的大金鹿,于冰从厨屋里走出,掀起围裙擦擦手,话中有话,“出来这么长时间不上门,明天你不得去看看婶子和多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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