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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监狱出来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山里人贫困,娶不上媳妇的光棍多,因此一个年轻媳妇偷偷有个相好的帮衬一下,这是各个村庄心照不宣的秘密。

    段淡食到底攥在天山红手心,他不再对我们存异心,他让段淡仁和张华山一齐出面,通过北山镇政府矿办,到都南县农委的矿产资源规划办公室办理了矿山50%经营权归属问题。

    现在,即使段淡食有朝一日真的出事,这矿山另一半股权也已经牢牢攥在我们手里了。只到此时,北山矿山的经营权才算完全坐实!

    战天斗地,打打杀杀,整整十八年,现在我李三石现在总算有了一座小铁矿。尽管它暂时实在不起眼,在庄西风、曹啸野这样的商界大佬眼里微不足道。但是,按照刘扒灰的说法,这矿将来一定不可限量。

    老子将来能否斗败西毒,能否也象西毒一样成为风光的人,就全靠它了!

    现在,如何保住这个小铁矿的秘密,如何保护泰东装饰家具公司老总李珉的安全,是我和项东升、骞小兰的第一使命。

    两个老土匪很看重我们三人。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住在干女儿赵小亦婶子家里,我那天恰好在华山渣土公司,晚上刘希玉在十二中的渣土工地上没回来,我便一个人过去看望了两个老人。

    孙子来了,两个老土匪喝得自然很兴奋。庄爷爷醉了,骂我办事透风,心太软成不了气候。他说他们哥俩当年落草时,凡是知道他们行踪的一律杀人灭口。石头你要想搞成矿,就不能让那混蛋得到风声,就得把知道这矿的人都收拾了!

    我不想接他的话,这是馊主意,收拾所有知情人,这是痴人妄语,老子还没无法无天到那地步。

    老东西醉得有点失态,见我不上道,便不屑理我,走出正屋去帮赵小亦婶子喂猪去了。赵多和赵余也挺兴奋,我多了两个重要帮手,她们自然高兴,赵余则帮我们这个组合起名叫李氏三剑客。

    爷爷也喝得不少,他

    已经苍老了许多,痰多烟瘾比过去更大了。我们祖孙俩坐在炕头,他嗓子眼里咕噜着叮嘱我一番。

    “石头,老庄喝醉了,他的话你别当真。爷爷当年在老八团当连长时,指导员是个大学生。他一直开导我,说要以德服人,以道义行天下,古人说‘德不孤,必有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德不配位,必有余殃,只有厚德才能载物。三兄弟也好,三剑客也罢,人要想干成大事,仅靠打打杀杀是不行的。当然,郑旗子是要杀你们,你们是自卫,这个除外!”

    两个老土匪心狠手辣,他们的话我自然都听懂了。

    知道北山铁矿秘密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郑旗子。段淡食和天山红头脑很清醒,这是一个重大隐患。天山红早就给项东升下令,并让项东升转告我,要我们无论如何也要让郑旗子彻底闭嘴!

    彻底闭嘴,其实与两个老土匪说法一致。

    但想找到郑旗子这样的杀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和骞小兰没那能耐,也只有项东升能担此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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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拜师
    行内人都知道,杰哥的场子还有一个功能,便是为陈三界发现、挖掘有品位高端美女的重要场所。

    很多被惊为天人的文艺女青年,就是从这里进入“文艺殿堂”,成为模特、歌手、演员等,最终一步步坠落深渊,成为陈三界手下肉弹队伍中的一员。

    此刻酒吧内除了杰哥沉醉在音乐中的身影,吧台上没有红装服务员,只有一个披散着波浪长发、戴着墨镜、穿着男装、扭着性感翘臀的大嫚在忙碌。

    我招手叫来了大嫚,要了一份法国甜饼和两罐德国黑啤。“这是咋了”付完钱后,我向歌手呶一下嘴,轻声问。

    大嫚墨镜下红唇一咧,露齿轻笑,嗲声嗲气地说,“嘻嘻,杰哥失恋了,这音乐总想让人哭,哥我好难受哦。”

    “失恋杰河会缺姑娘,你开玩笑吧。”我很不解。

    大嫚坐了下来,捂着嘴切切笑,“哥你讨厌,思念的味道才最美哦。杰哥在华严路偶尔看到了一株野蔷薇,这不,不吃不喝,每天就是唱,不停地唱。”

    “这么厉害,这是得了相思病吗”

    “可不是,每天开演后,姑娘掰命往他身上粘,他现在平均每天要睡两三个美大嫚也不解渴,那思念就象陈百强这歌,幽怨迷醉,**蚀骨……”

    这大嫚直往老子身上粘,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声音嗲死人,描了眉扑了粉,小嘴含了胭纸红得诱人,那皮肤比多数嫚都要粉嫩,可“她”从物种分类上分明应该与老子属于一个种类。

    “旧日情如醉,此际怕再追,偏偏痴心想见你。为何我心分秒想着过去,

    为何你一点都不记起……”

    杰哥仍在独自沉醉,仰头闭目,如泣如诉。原来这个音乐流氓果真在单相思,这是又盯上新目标了。

    “什么嫚能让杰哥这样啊”我问。

    假大嫚拢了一下长发,那动作很风骚,很有浪味,提起这个嫚就兴致勃勃。

    “说来你不信,嘻嘻,那是个开铁工店的乡下丫头,歌唱得甜死个人,长得俊哪,比林清霞美,比张曼玉还有气质。可她那丈夫也就三寸果子高,象卖烧饼的武大郎,就在华严路路口,开了一家叫‘省心’的铁工小店。这丫头叫许雁,杰哥正在找感觉,想给许雁写一首歌呢……”

    省心铁工店,许雁,我记住了名字。

    我不动声色,但心里却兴致盎然。这是个有故事的小店,这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现在大流氓张杰已经盯上她了,这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老子何不当他一回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帮一回这个铁工店和这个叫许雁的草根美女,让情圣杰哥的情路更加坎坷。

    只要这“爱情故事”感天恸地,还怕惊动不了陈三界和柯境界么

    离开酒吧,我就

    问了道,车头一歪便直接去了华严路。

    过去我主要在大港一带出没,对这里并不熟悉。顺坡下行不远后,忽然远远听到一阵钟声,我这才弄明白,原来这旁边的小山头就是湛山,这钟声就是从山上的湛山寺里传出的。

    这里地势较洼,路边有一块菱形的小小三角地,上面有一长溜七八家小店,人流车流来来往往,三教九流,形形色色,十分繁忙。

    细看一下,其间果然有一家挂着“省心”招牌的小铁工店。更令人惊喜的是,小店棚下分明挂着“招学徒”的纸板,一看就是女人的手笔。

    这小店专门制作不锈钢防盗网、晾衣架或防护栏,



第36章 抠门的小矮果子
    妇人脸上透出一丝羞涩,捂着嘴切切一笑,“哟,这就脸红啦逗你的呢别当真。得,原想找个能扛活的,你想学那就试试呗。注意看我的动作,不懂就问啵。”

    说着,自己就又拿过一付厚手套戴上,拖过一支焊枪举起面罩利落地焊接起来。这是个泼辣的当家婆,一句话这徒弟就收了,连拜师的程序都省了。

    我也不笨,看了一会便慢慢悟出门道,有样学样再试着焊了几根钢管,钢花飞溅,一会一套防盗网就焊成了。

    老板娘蹲在我身边,手拿小铁锤子叮叮当当地敲打几下,满意地点点头,“唔,还挺灵光哦,再练练手感。这是细活,关键是手上功夫,重了轻了一点都不行。”

    说着起身走到凉棚下的小桌子边坐下喝茶歇息,嘴里哼起歌来。“爱已是负累,相爱似受罪,心底如今满苦泪。旧日情如醉,此际怕再追,偏偏痴心想见你……”

    难道是心有灵犀,这歌声让我顿时有目瞪口呆的感觉!

    老天爷,又是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真是心有灵犀。此刻在几条街道的那一边,在酒干偿卖无音乐酒吧内,一个得了相思病的男人正在独自吟唱这首歌。

    或许是天意,冥冥中已有定数,她注定要遇到桃花劫!

    她收了一个小形男当徒弟,心情正好着呢,主动告诉我说她老公叫李省心,她叫许雁,以后就叫她老板娘得了,学徒期啊、工钱啊啥的,等她老公回来再谈。

    我点点头,目光忍不住又睃了一眼她高耸的胸器,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你笑啥,还坏坏的”奶牛意识到什么,她很警惕,脸一红忿忿地道,“小屁孩笑得那么坏,刚来就不正经,敢象那些蠢男人眼巴巴的瞅我,当心我拾掇你。对了,还没问你名字,哪的人嘛”

    我赶紧说我叫李三,小名叫石头,本市东镇区人,刚离开学校出来找工作。现在正经单位效益都不好,没地方去了干脆就想学门手艺自己混个饱。

    “嗨什么单位不单位的,都什么年代了,自己混自在随心就挺好的。将来你学成了,自己当老板,想多干就多干些,累了想歇就歇着,不比听人差遣强哪!”

    老板娘柔声细语,很赞赏徒弟李三的选择。几个坐在棚下闲侃的中年男人,也一迭声地附和,议论纷纷。

    为啥总戴墨镜,晚上戴墨镜你不难受呀,眼睛不好么她一边干活一边好心地问。我搪塞道,我红眼病一直没好,晚上摘下都不舒服。我这是夜光镜哪,一点不难受呢。

    傍晚时分老板骑着三轮摩托车秃秃秃地回来了。

    果真是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六出头的小男人,眉清目秀,比老板娘整整矮了差不多一个头。

    我并无以貌取人的习惯,我想学徒的初衷是想帮助他

    们两口子对抗杰哥的觊觎,但与这个小男人见面不超过一个小时,我就象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

    老板娘去做饭去了,老板收好车子,一边与旁边的豆豆烟酒店女老板眉来眼去打情骂俏,一边拿起老板娘的焊枪也开始干活,这才顾得睃了一眼这个新来的学徒李三。

    “哟,这是许雁新收的学徒啊,蛮帅的哦!”隔壁烟酒店女老板手里剥着炒花生嚼着,嘴里骨嘣骨嘣地嚼着,偎着门框嗲嗲地问。

    李省心头都没抬,笑骂道,“是又咋啦,**,穿得那么浪,是不是见个小白脸你腿就要软。对了豆豆,烟没了,一会拿两包黄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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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苦闷的奶牛
    但睡在铁工店的第一晚,我就被闹得没睡好。

    半夜时我被吵醒了,只隔着一层铁皮的里屋内,老板、老板娘先是小声拌了几句嘴,接下来便乒乒乓乓一顿打。

    本来我以为是李省心打老婆,谁料却传来李省心求饶声。最后“嘣”地一声,李省心被踹下了钢丝床,在黑暗中摸到我的地铺掀开蚊帐挤了进来。

    我忍俊不禁,但不敢笑。后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第二天头晕沉沉的。

    李省心是个奸诈的生意人,只允许我干苦力打下手,设计、用料、焊、锯等精细技术活故弄玄虚,虚虚实实应付我。

    幸好许雁言传身教,铁工店的大活,从上门设计、回来切割材料和焊接成形、铁质材料打底漆和面漆,最最后上门安装,很快我就上手了。

    正是知青返城、工人下岗、风行混社会的年代,治安较差,小店表面生意兴隆却并不太平。这两口子半夜打架,平时也在冷战,很快我就看出来了,原来李省心迷上了邻居小寡妇豆豆,正在想辙蹬了许雁。

    豆豆二十三四岁,年龄比许雁略大。据说她随父母返城回来后,没有工作,连着嫁了两个男人,都是不到半年就病死了,背上了个克夫的名声,生活就变得逐渐放浪。第二个丈夫暴病而亡后已经没人敢娶她,只得从海云区搬回娘家,在华严路三角地开了一个小烟酒店为生。

    日子是过出来的,一家有一家的过法,一家有一本难念的经。李省心白天总会找各种理由泡在烟酒小店里,**斗嘴,你侬我侬,对店里的活非但不上心,还总找许雁的茬吵架。

    许雁心情不好,干活时常常走神。有时她会悄声哼唱陈百强的《偏偏爱上你》,“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为何我心一片空虚。感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满腔恨愁不可消除……”

    在我这个发烧友眼里,她唱得并不很准。但嗓音条件很好,沙哑中带着性感,有点绝望的味道,如泣如诉。

    铁工店棚屋分里外两间,外面是大间。里间很小,是老板与老板娘的卧室,卫生间和厨房都在棚屋外另搭的简易铁皮棚内。棚屋内大间与小间之间只有一层薄铁板贴着一层刨花板相隔,声息相闻。

    许雁性子烈,大约是我来学徒一周后,她向丈夫下了最后通碟,必须与豆豆一刀两断。李省心自然做不到,于是许雁就再不让他碰自己。

    豆豆虽好毕竟不能夜夜相守,少年夫妻同卧一榻却不让动,李省心刚开始会主动跪搓衣板认错哀求。许雁则会变成法官,每回都是她审问、斥责、教育一番,李省心赌咒发誓再不去找豆豆,她才会法外开恩允他上身。

    最可笑的是一次许雁都恩准其入港了,玩到一半两人渐渐情浓,许雁的吟唱已经十分迷人,可这蠢

    货兴头上却来了这么一句,说其实豆豆除了比你骚点外,其它的真不如你老婆,你比她比紧,大**疼死人了……

    虽然说得小声,但夜深人静,我在外间听得明白。本来是男人荷尔蒙大爆发前奉承讨好女人的话,但许雁闻言却大怒,直接一脚将他撂下地,跟着就是一顿暴打,打得李省心在黑暗中抱头鼠窜。

    这一幕太滑稽,超级搞笑。有好几个夜晚临睡前在华严路溜弯时,每想起这一幕,我都会忍不住仰头对着苍天疯狂大笑,比猫头鹰的夜嚎还要瘆人,把夜行人吓得抱头鼠窜。

    白天时李省心与豆豆依然故我,都到这份上了,这怂货就是没胆量公开在豆豆小店留宿。晚上一个想动,一个不让动,不敢霸王硬上弓便偷奸,偶尔会趁她睡着偷偷入港,结果自然是打得鬼哭狼嚎。

    在妻子面前没面子,在徒弟面前就会想着捞回。李省心被揣下床,会仓皇逃到外间与我一起挤地铺。有几次会在黑暗中问我,“你狗日的在偷笑”

    我张大嘴巴无声大笑,但声音努力保持平静,“我懒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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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追踪1
    “啊,她骂我嘿嘿……”

    我血呼地一下涌上头,差点从板凳上蹦起来脱口大骂。这臭娘们,那天晚上我救她时看到了不该看的,她耿耿于怀,到现在还记仇。

    但我没有骂,只是嘿嘿一乐,便将包放到一边板凳上。我只当李珉这是在还我人情,当然项东升也绝不会“顺道”去看骞小兰,他是急着找骞小兰和我。

    店主是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默默地给我们上了几样小凉菜,一捆啤酒。我到厕所冲了个凉,换上李珉带来的衣裳,感觉清爽了许多。室内闷热,小座扇吱吱地转着,但吹的都是热风,我们两人干脆又赤臂对饮。

    “郑旗子失踪了!”果然,项东升突然冷冷地说。

    “啥意思,你跟丢了”我顿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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