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监狱出来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天都公司陡然倾覆,也让总公司一蹶不振渐渐陷入困境。失去天都市这个重要的盈利市场支撑,年后总公司经营入不敷出,每况愈下,迅速陷入亏损。此时银行又开始惜贷,导致资金链断裂,变局已经在所难免。
公司面临绝境,身为名誉董事长的宋军,迅速在董事会提出与林氏北方旅游财团重组案,让李枫云雪上加霜。此时李伯儒已亡,李百乐继承了他的股权。陆红虽远赴沧州,但他的代理人徐涛完全站在宋军一边。
至此,宋军在股权上完全压过李枫云,于是董事会通过了宋军提出的与林氏财团重组的方案,林伯生注资接盘整个泰东装饰家具集团。
林氏重组泰东装饰家具成功,是当年泰东省城产业界的一件大事,闹得沸沸扬扬
,民间版本甚多,有的甚至比较传奇。而且还登堂入室,国内某著名大学的经济系教材,还将其当成中国加工制造业重组的一个重要案例!
资本对前景产业的深耕,是经济发展中的必然现象。单纯就中国家具产业发展进程看,这一重组确实有其必然性,对推动新型家具业整合发展,确实具有引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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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吴桥访旧
“姐说不上来,总感觉她和孩子们一定活着。”
陆晓婷闻言惊惶地说道,“这几年董事长自己也一直在找,我也通过同学钱浩到天都市找过,但都没有音讯。李珉、陈越失踪了,或许孩子们和她们在一起,或许是被庄西风这个恶魔关起来了,失去了自由。”
“钱公子”我怒视着她,真想掳过来对着肥臀两巴掌。又逼视着她问道,“你们还有来往”
她秀眸讥诮地看着我,小嘴里娇嗔不满,道,“呦呦哟真差劲,看看你的眼神,象又给你戴了绿帽子似的。”
“此人也是珉姐的追求者,与林亦非、庄西风都有深交。难道他也不知珉姐下落”这让我感到迷惑,一片茫然,便问道。
陆晓婷正色说道,“现在我和董事长合并持股20%多,是公司第三大股东。董事长将我留在省城,是布的闲子。既是作为股东代表监视公司的生产经营情况,同时也是为联络省城各方力量,掌握重要信息。钱公子是我死鬼男人宋愿的同学,当然也是我联系的重要人物之一。”
我感到极其疲惫,叹息一声道,“如果珉姐要在,我们就是败了也没啥,要不了几年还能东山再起。唉!”
陆晓婷鼓励我道,“石头别泄气,当年你珉姐曾跟我说过,与林伯生、庄西风的这场战争,眼下我们或许赢不了。但她说已经播下种子,这种子便是你。她还说过,她不会有危险,不管是林伯生还是庄西风,即便绑架了她,也只会软禁她,但绝不会加害她。”
“这个话,珉姐也给我说过,没想到真的一一应验了。”
我点点头,心有余悸地道。
陆晓婷继续鼓励我,她说道,“石头,你珉姐深谋远虑,她当时已经看清了‘操盘手’李小小和‘老板’的阴谋。因此,早早就在谋划一局大棋。你要尽快赶到盘古去,董事长会告诉你该咋干!”
“希玉曾经跟我说过,那个‘老板’人在省城,陆姐你说会不会是徐涛”
我心里明知不是,还是问道。
陆晓婷很不屑地冷笑,说道,“一个地痞市霸而已,傍上林亦非,才成了所谓的省城黑老大,小涛安保公司也混出了名头。其实,真正的道上大佬都大隐于世,如果他真的是那个‘老板’,一个老陶就能摆平他,我们何至于败得这么惨”
“那你你说这个鬼影子到底能是谁”
现在这是我亟需搞明白的问题,就象被人痛殴了一顿,几乎打入十八层地狱,可我们到现在连对手是谁都搞不清楚!
陆晓婷眼里露出杀气,冷酷地道,“省城比天都水要深,此前我和老陶一直在查,但没啥进展。不过你放心,这事我会查到底。董事长说过,不管他是谁,不管他官有多大或多么有钱,将来一定要
让他付出代价!”
酒足饭饱,正事谈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请陆晓婷关注一下魏红英。陆晓婷很不屑地说,小崽子你把这丫头害惨了,她结婚了,不会再和你联系了。
她的话虽然说得刻薄,让我心情黯淡。但那个可爱的小姐姐能有自己的幸福生活,我一颗愧疚的还是稍平静了些。
午后两点多,我从陆家后院墙头上翻出。站在巷道内确认没有尾巴
第77章 母鹊护崽
安静的小山村,破旧脏乱贫穷,高温让生活仿佛已经静止。
穿过火炉似的村庄,走到村子南边的山边,远远便看见一座红色的独立小院,与兰春英描述得分毫不差。于家是外来户,于冰当时是酒厂厂长,也只能在村边择地筑院。
红砖院墙,红砖红瓦平房,大白天院门紧闭。院中几株高大的板粟树上,有一个挺大的喜鹊窝,几只喜鹊站在院墙上叽叽喳喳似乎在吵着架,院中一条狗在暴躁乱吠,似乎不堪其扰想赶走喜鹊。
见我走近,喜鹊们略飞远一点,依然不管不顾吵闹。
院门从里面闩着,我拍拍院门,院中狗便冲到门后狂吠。一会门开了,一个约四五十岁看不出真实年龄的农村妇女开了门,手里还提着镰刀,神色很警惕、不善。她腿边一条大黄狗凶神恶煞地对着我乱吠,她冷着脸问,“你找谁”
妇人身子较高,差不多有一米七。身穿灰色外衣,黑色裤子,脚上着方口布鞋。长期在田野里劳作,阳光将她的脸庞晒得粗糙、灰暗,但我依然能看出于冰的轮廓。这一定是于妈妈,我便温言自报家门道,“大婶子您好,我叫李三石,是于冰姐姐的同事,我来看她了!”
“你找错了,我们不姓于……”
妇人目光本就警惕,闻我找于冰便脸色骤变,嘴里斥责的同时,“轰”地就要关上门扇。
按照我行前兰春英的介绍,我已经有充足的思想准备,便用右脚支着门想哀求她让我进门。谁知她伸着磨得锋利的镰刀呼地一下勾过来,差一点勾着我的腿肚子。她身后的黄犬则疯狂吠着,纵上跳下想冲出咬我。
这变化太过剧烈,妇人如此生猛,让我浑身汗毛倒竖!
如果被她这一刀勾着右腿皮肉必被划开,我右腿快速收回让过镰刀,仍以左手推着门,嘴里哀求道,“大婶子我知道你们恨我,于姐也为我吃苦头了,我对不起于姐和你们。我真的只是看看她,求您就让我进去吧,你是拦不住我的……”
未等我说完,寒光一闪她又一镰刀快速勾了过来。这一回是冲着我撑着门的右手来的,我惶惶中只得手一松,身体快速后退躲过。门轰然关上,大黄狗则在院门内狂吠吓唬我。
我心里有点懊恼,但并不恨妇人。便对着院门内说道,“大婶子你冷静些,我真的是来看于姐的,我有事找她哩……事关重要,我必须见到她,我要翻墙进去了。”
妇人在院内跺脚泼口叫骂道,“小畜牲有人生没人养的,你敢翻我家墙我就砍死你……”
未等她骂完,我已经无声地翻上墙头。
站在影壁边的妇人正骂着,却见我已经站在墙头上,不禁怔了一下。她身边的黄狗一蹦三个高,暴躁狂吠。妇人护女心切,手中挥舞着镰刀指
着我破口大骂道,“下三烂的小混混,害惨我闺女了还有脸来现眼……你敢跳下老娘非劈死你,劈死你个小畜牲喂狗……”
院子太小了,这里是山区平整地狭小,小院被厢屋占去大部地方,剩下的也就四五十平方。院墙边胡乱堆着一堆柴禾等杂物,我轻轻跳了下去,她急头了高叫道,“虎子,快咬死这狗日的……”
大黄狗张着獠牙疯狂嘶吼,虽
第78章 面罩下的于冰
可鸟窝在最顶端,向上攀时细枝摇摇欲坠,惊险万分,但我还是一点点接受鸟窝。到手能够着鸟窝时,掏出张着大大黄嘴不停叽叽喳喳的小家伙,轻轻放回窝里,然后顺着树干刺溜一下滑了下来。
妇人坐在地上不哭了,她皱眉愣怔着显然愣了一下。或许她没想到我身手和心地这么好,只是凭护崽本能,仇恨的双眼瞪着似乎想吃了我一般。
我走过去将她扶起,深深地鞠了一躬,低头恳切地说道,“大婶,我叫李三石,是于姐的弟弟。我不怪你恨我,我是有罪。您是我长辈,打我骂我都行,但不要哭了,您哭我真的好伤心。”
妇人捂着嘴流泪,恨恨地骂道,“你害得她还不够苦么,你还来干啥呀求你了小哥你行行好快走吧,就饶了我可怜的闺女罢……”
我面向这个伤心的母亲,双膝弯曲庄重跪下,嘴里说道,“婶子,三年前于姐受了苦,我没有保护好她,我是来赎罪的呀。请您允许我接她去治病、整容,她受过的伤害法律一定会追究,我讨回酒厂后,于姐还是厂长……”
于母依然泪如雨下,做母亲的心让她小声打断我问道,“厂长不厂长我们不稀罕,我们就想要个平安。那些人都说,冰冰是跟你在一起鬼混,你还说是冰冰弟弟,你让婶咋能相信你”
我一咬牙,给妇人叩了三个响头,说道,“婶,如果于姐看得上我,我会爱她一辈子,绝不再让她吃苦受累。我李三石是言而有信的人,我还要惩罚迫害于姐的人,为她讨回公道!”
“她不在家,不信你自己找。”妇人站在我面前,将信将疑,虽在犹豫着不知咋办好,但却不再挡着我,慢慢让开了道。
“谢谢婶!”
怕她变卦,我赶紧起身走向屋内。
厢房很小也就几个平方米大,屋内没人。正屋内一张方桌,四周放着长板凳。靠北墙放一条案,上面放着茶壶等物。条案上方墙上,正中贴着财神爷,四周贴满五颜六色的样板戏剧照。
上头房与下头房都是半人高的一盘大炕占去房间大半地方,但炕上都没有人。兰春英的情报有误,于冰根本不在家里。
我走出屋子,看着妇人,问道,“婶,于姐在哪”
或许妇人想开了,她或许也看出那些污蔑我的传言并非真的,或许她知道我不找到她闺女是不会算完的,她捂着嘴哭,向小院右边指了指。
嘴里抽泣着道,“前排右边第三家,呜呜……孩子呀,求你不要再惹她了,就让她一家人过回日子,当个老百姓罢……”
“过日子”这三个字,如锥子般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我走出院子,小院后前排第三家,是个新起的院落。院中露出三间红砖红瓦房顶,远远就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小
院比于冰妈妈家的院子还要小,院内有一棵杏树,杏子熟了,绿叶间挂着金黄的果实。婴儿在哭闹,一个男人暴戾的呵斥声响起,“不能喂喂啊,娃都哭哑了……”
院门虚掩着,从门缝看去,树下用编织带的布搭起的凉棚下,一个身着白小衫、头上戴着面罩的妇人坐在小凉床边,她的左胳膊曲着,正弯腰费力地将婴儿抱起,嘴里柔声哄着,抱起掀开小衫喂
第79章 五龙河畔
于冰自然不服,责问镇政府有什么权力可以驳夺企业经营权,她又犯了什么罪要接受调查林铭很不屑地告诉她,不要问为啥,李珉完了,泰东家具天都公司完了,李三石也完了,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你们都是一群罪人。
丘大江当天就进驻酒厂,于冰连厂门都进不去了。于是她去孤山镇政府、区政府和市轻工局,想讨个说法。最后直接上市政府信访局投诉,想找副市长黄征反映情况。
信访局将于冰的上访件转回到了孤山区政府,这彻底惹怒了时任镇党委书记林铭。他责令镇派出所副所长庄龙成,迅速带人将于冰扣押起来。于是于冰被关进派出所内,受到殴打、折磨,庄虎成多次强奸她,逼她交待自己和我李三石的罪行。
非法拘禁、关押半个月后,于冰已满身伤痕、神情恍惚、奄奄一息,庄虎成又直接将她送进了南山精神病院。刚被送进病院后的于冰昏迷了三天三夜,精神病院以为她死了,将她的“尸体”拖进了寒冷的停尸房内。
停尸房的房门破烂不堪,几条野狗窜进去撕咬她下巴时,她凭意志愣是又醒了过来,惊慌凄厉叫喊中引来了工友。见她未死,精神病院只得又收治了她,她这才躲过一死。但是,下巴上被狗撒咬后落下的伤疤,让她彻底破了相。
一年后,汪小飞偶然发现于冰仍活着,便对南山精神病院魏院长大发雷霆,于是对于冰新一轮的折磨又重新开始。幸好此时肖乐退役回来了,在一个雨夜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从南山精神病院救了出来。
林铭现在是孤山区的副书记,庄虎成仍是派出所副所长,刚走出劳教所的我李三石斗不过他们。但我有我的套路,不管传出什么代价,我也要发起酒厂投资权益诉讼,只要让三年前那场豪夺酒厂案公诸天下,那么林铭、庄虎成的乌纱帽必被摘下,怕是离末日也就不远了!
夜里十一点赶到了泰北市北郊五龙河畔的盘古镇,在镇上的主街道和林路文昌阁前下车,就近找了家叫“搜神记”的主题旅社住下,买面包吃了权充晚餐。
第二天早餐后,退了房走上街头,旅社外已经出现一些乱晃悠的人影。我没有理会,故意悠闲地逛了一会小街。
与后世腐儒们写的历史书完全不同的是,宋朝是我国历史上一个强盛、富庶的伟大朝代。受当时登峰造极的文风影响,宋代的建筑风格与汉唐两朝雄浑、阳刚之气迥然不同,而是一种完全符合自己时代气质的阴柔之美。
文昌阁是典型的宋代建筑,砖木结构,多重挑檐斗拱,翘立飞扬,极具艺术感,柔美细腻、清雅飘逸。这小街叫和林街,当年曾经告诉过我盘古镇的一些掌故,“和林”是蒙古语,原意是二十家人。
记
得李珉曾经说,盘古镇这个街道名始自元朝,当时泰东人口稀少,元朝在盘古镇设立盘古屯田所,生产稻米供应大都,也就是元王朝首都北京。当时负责屯田的官吏来自和林格尔,因此便将街道命名为和林。
盘古镇位于五龙河边山冲内,是泰东省重要的古镇,与白虎山隔河相对。
镇上老房子多宋明清建筑,这在中国北方并不多见。小镇上的古建筑能在近千年的岁月沧桑和战火动乱中幸存下来,这简直是一段传奇。
官民杂处、商民相间的街道格局,完全按商业自然发
第80章 负荆请罪
门前河边渡口、桥头两边,长满了粗大的垂杨柳,浓荫下有一木头栈桥伸入河中,让这所古老的民居充满山水环绕的诗情画意。
而河岸这一边的柳树下,则扎着一个窝棚,有三个男人面对河对岸的古宅,正在高高摇起大吊网捕鱼。
傻子也能感觉出,这三人应该是徐涛的手下,是监视这所李家古宅的!
走上五龙河古老的灰色石桥,桥面有百十米长,一眼看不到近头的样儿。这近在眼前的古宅,小院青砖围墙间杂红色现代砖块,显然经过多次修缮,院中屋顶屋脊、屋角起翘似展翅欲飞状,婉约清明,古色古香。
过了河,想走近古宅并不容易。四个穿同样黑色t恤的年轻人,从桥头边的密林内走出,挡住了我的去路。他们的胸前都有一块铭牌,上面写着“泰北重工”四字,我心里一阵温暖,知道这是保护董事长的人。而右边的树荫下,分明停着一辆警车。
早在那一年中秋控股大战之后,李珉就曾详细说过泰北帮起家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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