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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监狱出来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这电话是工段装的,一般都是工段上有事找两个老土匪才会有人打来。其余一年到头只有我会往外打,不管是要市内或长途,铁路局总机房的姐姐们一定会格外帮忙,老板娘或肖乐要联系我,也不会打电话,一定会发传呼。

    但赵余跑过去接了,只听她说道,“喂,你找谁……是呀是巡道房啊……我是他妹妹……真是的,你啥意思呀,当然是亲妹妹……好吧好吧你稍等。”

     




第67章 北上省城
    我主动给她倒满一杯啤酒,道,“你也不要担心,行了吧”

    这两个丫头我一直是当成亲妹妹爱护的,她们则把我小石头当成比亲哥哥还要亲。由她们我又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妹妹李卉、李洇。两个嫚总是嫌弃我,晚上在家里时那嫌弃、畏惧的目光,让我暗自怅然,自惭形秽。

    赵余咯咯笑,又羞她姐道,“姐你就跟三石哥小媳妇似的,你在家也这样侍候姐夫的”

    赵多脸腾地胀得彤红,瞅了我一眼,对妹妹啐道,“你憋屈着吧,女人不都这样啊,将来你不也得小心翼翼侍候你男人”

    姐妹俩在斗嘴,赵多并没否认妹妹的话意,说得有点一语双关的味道。

    我心里却是满满的怒火在沸腾,么的一朵鲜花挺到牛粪上。

    三年前,因女朋友陈小春嫁人,十六岁的赵多便对十八岁的我海誓山盟,象当年的陈小春一样,丫头是把我李三石这个哥哥当成人生的依靠啊。可八木和天都公司一场惊天大火,世界忽然乱了套,也改变了我们所有人的生活。阴差阳错,相爱却不能相守,我们成了名副其实的兄妹。

    可我只能承认现实,又有谁可以真正改变自己的宿命!

    夜宵毕,赵多收拾干净锅灶,老坑道老俩口也过来了,他们是一边溜弯一边来接两个姑娘的。夜晚港里人少,到处黑漆漆的很不安全。两个老人坐着说了一会话,远方隐隐传来汽笛声,从天都站始发的列车过来了。

    当闷罐列车“哐当”“哐当”地驶过来了,蒸汽弥漫,“呜”“呜”的汽笛声震耳欲聋中,我已经扒上车西去。这是一列拉着一车啤酒去省城的慢车,我上了尾厢,与押车的两个工人灌了一肚子啤酒,然后舒舒服服地睡去。

    老坑道老俩口带着两个姑娘锁好门,顺着港内公路向七号码头自己的家走去。郑奶奶问,“这小玩意是去孤山去省城”

    “刚从孤山回来,看这样子是去省城,唉。”

    老坑道长长叹息一声,说道。

    跟着又无奈感叹道,“小风伤天害理,出手太阴毒,把人家天都公司就这么吞了还不算完,还对人家两个闺女下了死手,这小崽子能算完哪”

    “唉,这天下啊又要大乱了!”

    老坑奶奶轻轻叹息一声道,声音倍觉苍凉。

    这些年,我和庄西风“兄弟俩”你来我往,一直斗法,把道上搅得天昏地暗,老人家全看在眼里。他们无儿无女,是把我小石头当成晚年的依靠啊!

    第二天上午九点,列车才慢悠悠地哐当到了省城火车站。

    省城火车站是十九世纪末德国著名建筑师赫尔曼菲舍尔设计的一座欧式风格建筑。它曾是亚洲最大的火车站,登上清华、同济的建筑类教科书,并曾被战后西德出版的《远东旅行》

    列为远东第一站。那伸向蓝天的高大钟楼墙面上,装饰有四个圆形大时钟,既增添了视觉观赏性,又为旅客提供了方便。

    走出车站,穿过旅客熙熙攘攘的车站广场,到马路边我乘上一辆破烂的面的,直奔省城西郊的家具工业园。到新阳路边停车,掏出钱笑着递给司机,这个三十多数的壮硕中年人一脸惊恐,摆摆手谄媚地说小哥我正好顺路呢,就不要钱了。

    面的噗哧噗哧远去,我愣了一会还是不知道哪出了问题。忽然恍然大悟,老子现在是一个不能笑的人,这大汉胆子真是比兔子还小。



第68章 征召
    “我出来出来了,嫂子你们哪咋样啊,老项、希玉伤咋样”

    现在我最关心的就是项东升和刘希玉啥时能回来,正是用人之时啊!

    “咯咯咯,石头啊,嫂子都不想回去了呢。老根婶天天炖鸭汤补,嫂子养得白白胖胖的……这南方真好啊,青山绿水,四季花常开,那象我们那啊,冬天干巴巴树上光秃秃……”

    赵小篮看来已经习惯南国山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情绪很好,便满嘴跑火车。

    “嫂子别乱扯,我这是花钱长途电话。老项、希玉伤到底咋样了”

    我打断她的感慨,急问。

    “噢都好了都好了,老根叔是老项原来的手下呢,会摸骨,跌打摔伤最拿手的了。就是重新断骨的时候疼死了,打了麻药,药劲过去那两天,两人都疼得昏过去,可怜死人了。好在三四月就长好了,现在和过去没啥两样,精神着呢……”

    她兴奋地道,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你想说话就必须打断她。

    “希玉头还疼吗”

    这个小嫂子变成了话唠,我只得再度打断她。

    刘希玉是玩脑子的,我更关心我的阳春圣手思考能力会不会废了。

    赵小篮欣喜地说道,“刮风下雨时还有点疼呢,不过轻多了,人也白净多了。吃了老根叔熬的中药,偶尔还喊疼,不大要紧呢……嘻嘻,两年不见太阳,现在白白净净,穿上西服人模狗样的,比结婚那会还有形……”

    我心里暗笑,女人就关心这个,便又打断她说道,“嫂子让老项希玉跟我说几句话!”

    “石头,他们都……都……不在”

    赵小篮结结巴巴地道,声音略带惊慌,似有啥隐情。

    “不在他们上哪去了这刚一好就乱窜哪!”

    听口气象是去了外地,我一惊不小,心里略有点仓皇。

    “石头,他们……他们……”

    她更加结巴了,这坐实了我的直觉,项东升、刘希玉果然已经离开广东。

    “这两个狗日的到底去哪了,你说啊”

    我隐隐带着气吓唬她。

    “石头,石头,嫂子说了你别生气,他们……他们……他们不让我乱说,尤其……”

    她也吓坏了,看来这两个混蛋一定有大事瞒着我。

    “到底哪去了!你想急死我啊”

    我大怒,声音便严厉起来。

    她带着哭腔,吞吞吐吐地说道,“好好好,乖石头别吓唬嫂子。嫂子我全告诉你,老项带着希玉去……去那边了……”

    “哪边边境外”

    晴天霹雳,这让我顿时吓得不轻。

    “哦是啊是啊,他们说是去缅甸了呢……”

    赵小篮吓得要哭起来。

    “金三角!去多长时间了到那去干吗!”

    我声音有些严厉。

    赵小篮为难地道,“我……我嫂子不知道啊,两个混蛋啥也

    不跟我讲,就当我是玩具折腾……这都去几个月了……春天的时候来了一个人,他们在茶馆嘀嘀咕咕好几天,好象还在吵。也不让我听,后来就决定去了。”

    “是啥样的人”

    我感觉不太妙,难道是金三角那边项东升的老东家来人了

    赵小篮思忖了半天,说道,“我说不上来,貌不惊人,很普通的一个中年人。他们三人鬼鬼祟祟的,我在茶馆就偷听到零零碎碎的,好象说什么缅甸哪、香港哪、北京啊什么的,一句完整的不让我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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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老天桥
    我只得将我刚知道的一些情况,简单地向她一一通报一遍,嘱咐她安心等待项东升和刘希玉,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赵小篮又告诉我说,项东升和刘希玉现在并不在一起,她说,“石头,这两混蛋都给我打电话,都当我是他俩媳妇呢,其实就是通过我互相传话,总是问另一个情况咋样咋样”

    我已经明白赵小篮现在的角色,便说道,“嫂子你就安心在那等希玉吧,如果遇到危险的事要想着找警察。将来你想回来了,我会派人去接你。”

    这两个猛人将赵小篮留在揭阳,肯定就是想通过她互相传递信息。于是我好好安慰她,并要她务必注意安全。

    打完电话,嗓子都要喊哑了,眼里直冒金星,浑身已经被汗浸透。我这才知道刚才我其实一直在声嘶力竭地叫喊,但赵小篮说的情况还是让我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尽管项东升、刘希玉可能从此就离我而去,我有失落但并不难过。他们在天都公司跟了李珉一年,和我李三石一样都是洗心革面,现在杀人越货、伤天害理的事绝对不会做,腿已经彻底恢复,再有他们自己的事业,这让我心里还是顿感安慰!

    离开家具和装饰材料工业园,打了一辆面的再回到火车站附近的丰街下车,已经快到中午时分。随手买了一顶小草帽戴上,然后懒散地向南面著名的省城天桥上走去。

    天桥上人来人往,一群二三十个孩子在吵吵嚷嚷地打闹,桥顶端有几个人顶着烈日在看火车。看着天桥上通向远方的铁轨,我眼睛的余光骤然发现又有了“尾巴”。两个戴着草帽的墨镜t恤男,装成逛市场的样儿,其实一直跟着我,这会我停下他们也停下了。

    我心里愤恨,杀心顿起,便扭头向市场里走去。

    我从天都突然消失,zs集团一定是通报给了在省城的“老板”。那么,跟着我的是“老板”的人,还是小涛安保的人

    不管是那一方的,必须先处理掉他们,绝不能带向四凤酒楼,影响李枫云留在省城人员的安全!

    北京有一个天桥,闻名全国但它不是桥。泰东省城也有个天桥,因《老残游记》而闻名于世,但它却是一座名副其实、历史悠久的铁路立交桥。

    省城天桥始建于清朝宣统三年(公元1911年),是胶济、津浦铁路干线的重要枢纽,有钢架桥梁横跨两大铁路。桥下的铁道十分繁忙,看了一下表,约每一刻钟左右,便有一辆客车或货车驶过,刹那间蒸汽弥漫、汽笛长鸣、地动山摇。

    桥呈“丁”字形状凸显,桥下靠近“丁”字拐角处,有一个石砌拱顶涵洞通往东西路道,铁路沿线下建有南北走向,两孔桥洞供车辆、马匹及汽车通行。天桥顶端以行人过往为主,桥体路面由条

    石排列铺筑。

    天桥也是省城南北交通要道,北起成丰街东口,道路拥挤,车辆路人混行嘈杂,桥洞附近是密集的棚户区,集贸闹市喧嚣噪杂,尘屑飞扬,破烂不堪。

    其实位于黄河下流大平原上的省城,虽然地处交通要道,但一片片棚户区,一幢幢破旧的筒子楼,拥挤破烂的马路,落满灰尘的树木和灌木,与海滨城市天都比起来,它就象一座落泊脏乱的大乡村,繁华喧嚣却充满乡



第70章 四凤酒楼
    女厕门前突然微微骚乱,进进出出的妇人吵嚷议论,原来正是两个戴着草帽的高个墨镜青年走了过来,我神经陡然绷紧。

    就在此时,汽笛长鸣,地动山摇,随着“哐当”“哐当”的轰鸣声,蒸汽瞬间弥漫过来,天昏地暗,我一步跃出灌木后,飞起一脚扫向正撅着腚伸头向女厕后树丛观看的高个青年腰部。

    此人戴着墨镜,左手捂着鼻子本就站立不稳,瞅了一眼刚要转身退回,被我扫得身子瞬间失去平衡,双臂扑腾着,“轰隆”“哗啦”一声凌空跌落大粪池中。

    另一人也是大高个,他大惊之余刚欲急步后退。但弥漫的蒸汽和成群的苍蝇嗡嗡哄散飞腾,扰乱了他的视线。他并未看清我,我一把准确扯住他的右手腕,膝盖“澎”地撞击他的裆部。

    这个倒霉的高个子还未反应过来便骤然受到重创,在“啊”地一声惨叫和四散奔逃的女人们的尖叫声中,我一把扯过他的胳膊右腿一勾,左手猛地将他甩向女厕后的粪池中。又是“轰隆”“哗啦”一声,这牲口也跟着凌空跌落池中,成群的绿头苍蝇被惊起,几只砸到我脸上、胳膊上,感觉被粪溅着了一般。

    此时漫天火车蒸汽渐渐稍散,女厕后粪池中两个男人在里面扑腾着,嘴里惊慌喊着救命,几个中年妇人惊呆了,捂着嘴站在女厕门前,大张着眼挪不动步也叫不出声儿来。

    从女厕内刚出来的一个少妇则惊慌尖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哪……快救人哪——”

    我不理会粪池中正扑腾的两个墨镜青年和惊惶失措的女人们,在残存雾汽的朦朦胧胧中快步离开厕所。四五个赤臂汉子愣在男厕前,瞪眼虎视眈眈地瞅着我,我嚣张地越过他们时,对他们露齿一笑,他们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跃跃欲试却未敢动手阻拦。

    总算远离刺鼻的臊臭恶臭味,我借机快步脱身走出小巷,瞬间便混入市场人潮中。

    这座古老的城市素有火炉之称,是中国几大火炉之一。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尽管是个有风的大阴天并飘着零星雨丝,但市场上依然燥热难耐。

    此时的集市上沸沸扬扬,人山人海,五花八门。有鞋帽衣袜,棉布成衣,锅碗瓢勺,桌椅板凳,古玩旧货。生意最红火、产品最畅销的,其实是卖打火灶、排油烟机的电器摊档,和卖巴西木、发财树的装饰花草摊档,看货、挑选、购买的人熙熙攘攘。

    最热闹的摊子是手艺人,有捏糖人的,卖泥人的,卖酸蘸的,崩爆米花的。还有卖包子,干饭,豆腐脑的,省城小吃应有尽有。有耍猴的,锣声中演着猴子推独轮车的把戏,惹得大家一阵阵哈哈大笑。有变戏法的,就在地上铺块红色方布,嘴里念念有词,手下花样百出,出奇入胜,引

    起阵阵惊叹声。

    更有趣的是叫卖声,仿佛从几百年前传来,从古至今未尝变过。卖包子的叫卖声是“流油的……香那唻……”卖罗卜干则叫的是“脆的……萝贝唻……”叫声此起彼伏,比赛一般,婉转悠扬,很是有趣。同样的场景,我只在反映民国生活的电影和小说里见到。

    我戴着变色镜,身上隐隐还有尿臊味、粪臭味,隐隐感觉恶心。随着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人流闲逛着,一直到走出集市,到了“



第71章 乖巧的平头哥
    房顶两排大吊扇滋滋转着,大厅内比外面的市场上要凉爽多了,身上的汗一会就干爽了。大堂正中间,两个赤臂壮汉嘴里歪叼着烟,众目睽睽之下,坐在桌后抠脚砸盘子,瓷器“澎”“澎”“哗啦啦”的碎裂声震耳欲聋。

    大堂经理是个穿着红色旗袍的高个女孩,正扭着小蛮腰从后面楼梯上跑下来,高跟凉鞋敲击地板的声音硌硌硌,拿着一个大信封恭恭敬敬地捧给大汉。

    我吃了一惊,这世界还真小,这女孩果真是唐四凤。

    三年过去,她似乎还是和过去一样风骚逼人,弯腰时旗袍下那翘臀蹶着线条圆润优美,惊心动魄。大信封里是钞票,厚厚的得有千把块。对开店的人家来说做生意要紧,遇到痞子流氓打扰,拿钱打发瘟神图个平安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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