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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监狱出来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不会的,他们没那么长阳寿!”

    我打断她,鼓励道,“嫂子,**是一路打出来的天下,会听凭千家诚一直挖墙角么绝不会!我有一个信念,千家诚迟早倒台,要不了十年,**一定会发现这个蛀虫,他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不信咋走着瞧!”

    “嫂子也是这样想的。”兰春英抱着我的胳膊,小鸟依人般地把脑袋枕在我肩头。

    我眺望着白雾迷蒙的海面,感觉眼前这局面也似这迷蒙一般,扑朔迷离,让我心事重重!

    兰春英的柔情并没有化解我心中的疑虑,我还是忍不住问,“嫂子,现在大家都躲着我,只有你和我联系,你说我还能再拢起大家么”

    听了我的话,兰春英也迅速从肉欲中冷静下来。月光下黑眸怔怔地看着我,认真地道,“石头,老项和希玉南下前,曾和我长谈过一次。”

    “他们都说啥”我看着她问。

    “三年前,李珉和公司最危险时刻,内保组集体麻痹大意,对zs集团纵火焚毁八木毫无觉察。石头你想过没有,你是内保组的头啊,以当时我们内保组的力量,如果你足够谨慎,我们不会一点苗头都没有发现。”

    兰春英也抱膝坐起,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轻声说道。

    听了她的话,我深受震撼。三年来,没有人抱怨过我,那是怕我灰心丧气,并非大家原谅了我!

    “于兰出狱后,我和她也分析过此事。刘三运早在中秋节期间,就被海云区公安分局和南城区公安分局抓过,但很快又放了。现在想来,这十分可疑,当时应该引起你们足够警惕,可你们忽视了,种下了失败的种子!”

    兰春英继续用惋惜的语气说道。

    “嫂子你批评得对,现在想来,我们当时真是昏了头,尤其是我,那段时间完全迷失了自己。”

    我痛惜地点点头,完全接受她的批评,悔不当初!

    兰春英充满痛惜,柔声幽幽地道,“大家都飘飘然,你是头啊,你不能。如果当时你们清醒一点,对刘三运稍加注意一点点,三分厂如何会成为独立王国他也就没有机会放火,或者起码得有人给希玉报个信吧那个‘老板’的火攻之策,我们借助公安的力量,或许能够打破了!”

    我心情沉重,她说得无不在理,一字一句都击中我心里的痛处。

    兰春英看着我

    ,又道,“石头啊,弄死‘老鬼’我们有功国家,这不假,可我们所有人都有自满情绪了,觉得内保组无所不能,老鬼、阎罗、小鬼都不在话下,那zs集团也不过如此。李珉一次次提醒我们,但我们没人真正听得进去。”

    骄兵必败!

    天都公司内保组让人一锅端了,原因完全与兰春英的分析完全一样。

    兰春英又柔声提醒我道,“石头啊,不要怪大家,那时你甚至比其他人还要骄傲,完全没有把握方向。事后每个人都会反思,都会问自己,跟着你,我们真的能闯出一番天地么!”

     




第59章 收了小嫂子
    她又钻到我怀里,仰着俏脸吻着我,柔情似水,嘤嘤呢喃,“石头,嫂子几年未开张了,才两次我可不依哦,嘻嘻得榨干你……”

    于是,被冷却的激情又被她点燃熊熊燃烧起来!

    虽然她嘴上故意豪放,其实此时的我们心里仓皇之极。一场浩劫,让我们心有余悸,只有紧紧相拥拼命吻着彼此,才能让我们的血燃烧,才能让我们短暂忘却恐惧。我们以甲板为床,以天为被,灵肉交融,一遍遍地索取,相互慰藉。

    天亮之前,启明星高挂中天,我们才累瘫在甲板上,兰春英躺在我怀中沉沉睡去,象一只慵懒的小猫。

    船一直飘浮在海面上,我们的船此时飘浮到了墨河入海口大湾汊边一个寂静的小湾汊中间。我下了锚,再将睡熟的兰春英身体擦干净,套上裤衩背心,将她抱进舱中帐内躺好。朦朦胧胧的光线下,她小脸俏美、恬静,这让我感慨万分。

    危急时刻,正是这个娇美柔弱的女人,舍命帮我们救下了项东升、刘希玉的性命。我爱怜万分地亲吻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回到甲板上点上烟。

    三年前的这场浩劫,破坏力如此之大,李小小、庄西风不仅要夺了公司,还要毁灭我们所有人。如果不是肖乐及时退役返回天都,兰春英一定也活不下来。肖乐带着周虎等人,蒙面真接袭击了庄西毒的夏庄别墅,严厉警告过庄西风,即如果兰春英、桔子、萧静、乌燕再有个三长两短,将取他狗命。

    危急时刻,中国陆军前精英以暴制暴,这才让几个女人躲过一劫!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兰春英虽然是在履行道上的所谓规矩,可我却再离不开她了。在我们最危急困难的时刻,是这个小嫂帮我们保留了火种。她比李珉大一岁,比我大六岁,这是一个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走进我灵魂的女人啊!

    天亮后,我捞了几网,捞起几十条钢笔大的小清鱼,点着煤油炉熬了一锅鱼汤,贴了玉米面饼子。太阳升起时,丫丫被尿憋醒了,从舱内伸出个小脑袋,我抱她把了尿。小不点揉揉眼,还感到纳闷,舅舅妈妈在睡懒觉,你起这么早啊

    兰春英睡了整整一上午,我毫无睡意,便给丫丫讲孙悟空大闹天宫。中午时兰春英起来做了四菜一汤,饭后丫丫玩累了午睡时,我们便把船泊到安静的河汊内无休无止地**。船上、海水里、岸边的芦苇丛和树丛中,到处留下我们爱的踪迹。

    午后起风了,云层遮住了日头,一会又下起了一阵雨。此时我们坐在棚下,听着大雨砸着水面的哗啦啦声,已精疲力竭,兰春英蜷在我怀中心疼地道,“石头你快眯一会吧,你一点没睡啊。”

    “嫂子我习惯了,和你在一起我一点不困。”在劳教所最后的半年,丘

    社会两次将我关进重教挖空心思折磨,从那时开始,我常常几天几夜不睡。

    兰春英不依,她坐直身子说道,“那也不行,人不是铁打的。”

    我动情地吻着她,深情表白道,“嫂子,我不是铁打的,但我是石头,我要强大到象一座高山,永远为你和丫丫遮风挡雨。嫂子你愿意么”

    她闻言怔了一下,秀眸诧异地直视着我道,“孩子你没昏了头吧”见我目光坚定,可不是随便乱说,她摸摸我的脑袋,说道,“嫂子知道你心里只有李珉,你想女人了



第60章
    她呼吸急促,剧烈起伏的酥胸紧紧地顶着我,让我象躺在温暖绵软的棉花包里,体内的火烧的噼啪作响,我们又不知不觉地融为一体。

    大船在哗哗啦啦的雨声中荡漾着,天海茫茫一片,我们如躺在云端上一般,爱欲燃烧,**起伏。但就在我们欲仙欲死的紧要关头,丫丫的声音如惊雷,惊散了我们这对鸳鸯。

    “妈妈,舅舅,你们在干吗呀”

    小不点让雨水砸到棚上的噼啪噼啪声吵醒了,或者是让大船的摇动弄醒的,她扒着舱口仰头向外看,见我们赤身露体纠缠在一起,便不解地问。

    幸好小家伙个子一点点,只能看到我们的脑袋。兰春英飞速套上裙子,我也快速套上裤衩,将她从舱口抱上来,她一头扑进妈妈怀里,原来是天海哗啦啦的白茫茫一片汪洋,让小家伙吓坏了。

    傍晚时雨停了,风也住了,我们才依依不舍地驾船返回白沙村。

    仅仅在一天前,坐着兰春英驾驶的这条机帆木船出海时,我心里仓皇、凄凉、茫然、委糜,连河道两边的槐树都死气沉沉,树上的知了有气无力地呻吟着,世界闷热、黑暗如末日,感觉自己就是头浑身伤痕累累、走投无路、奄奄一息的困兽。

    可仅仅隔了一天,我现在怀抱着丫丫,心里的晦暗、绝望已经一扫而空,我就象一头蓄足精神、铆足了劲的猛兽,睨视着天上的流云和被烈日炙烤摧残了一天的大地,眼前的长河、岸边的绿树和芦苇、水中向后闪去的小鱼儿,无不充满生机!

    丫丫兴奋地问我,“舅舅,我们回去干吗”

    我亲吻一下小不点左腮,紧咬牙关道,“回去姥姥会好吃的给丫丫吃,舅舅要去找那些坏人算账!”

    说着,我心里带着感激,回首看一眼正挟着舵把谨慎驾着船的小嫂子,她对我嫣然一笑。

    晚饭是在隔壁丫丫姥姥家吃的。

    老俩口做了六菜一汤,专门做了炒羊肚、高家坳红烧猪手、清蒸螃蟹,开了留侯醉。闺女跟了我小石头,老俩口分明是招待女婿的节奏

    兰爸爸叫兰北风,当年与赵尚河的爸爸赵治民,都是闻名泰东省的武林中人。文革时,因两家成份都是地主,又不愿帮助造反派武斗,便受到过迫害,赵治民一条腿被打瘸了,兰北风更是成了一个废人。

    兰妈妈就生了兰春英姐妹两人,大姐嫁在省城,姐夫周春学是在省军区部队当副营长,就驻扎在省城郊区,大姐兰春玲随军去了省城。老俩口是把小闺女当儿子养的,让她从小习武,长大后便是一家的顶梁柱,只能嫁在本村!

    也难怪兰春英与赵尚河的婚姻没走下去,兰家阴盛阳衰,兰妈妈在家很强势,兰爸爸谨小慎微地围着兰妈妈的指挥棒转。

    开饭时我和兰爸爸饮着酒,兰

    妈妈劝我说,“小石头呀,再在婶子家多住两天吧。婶明天买后座肉炸肉坨给你吃,你看丫丫这两天高兴的,都长高了不少。”

    说着这话时眼睛却瞟了一下自己闺女,兰春英脸腾地红透。

    我脖子发烧,不好拒绝,便一时尴尬无语。

    兰春英只好说,“妈你别添乱,石头这刚出来,我们千头万绪的,得赶紧找到李珉和孩子,还要起诉夺回酒厂,一会就得出发。”

    听说我要去找李珉和她的孩子,这老俩口顿时不挽留我了,于是便又感叹了一顿天都公司和李珉。但身为白沙村人,他们显然对我们能不能夺回酒厂更感兴趣。

    兰爸爸恨恨地说,“太欺负人了,恨老子是废人不能帮你们。”说这话时,又心虚地看了一眼老伴,见兰妈妈顾着给丫丫搛菜,又接着道,“林铭夺了酒厂也就罢了,还对人家于厂长下了狠手,真是天理不容!”

    &



第61章 定策民告官
    我看着兰爸爸,咬着牙说道,“庄虎成,叔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饭后兰妈妈在厨房收拾,兰春英去帮忙被赶了出来陪我。兰爸爸在井栏上洗西瓜,兰春英小脸上神采奕奕,附着我耳朵叽叽喳喳地戏道,“石头,别管我妈说啥哦,听话去办正事。”

    说着竟然又嫣然一笑,缀上一句让我差点惊掉大牙的话,“嘻嘻,你放心去,有这两天呀,嫂子可以一年不想男人了。”

    我闻言故意作出痛苦状,张嘴仰天似乎悲痛欲绝。

    老俩口都是勤快人,院角的猪圈内养着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头膘肥体壮的大肥猪,院子北墙边搭着羊圈,二十多只山羊正在打打闹闹。虽然院内打扫得挺干净,但苍蝇横飞,我张开口时一只苍蝇差点飞进嘴里,弄得我赶紧吐,好狼狈。

    “就让你吃苍蝇。”兰春英切切笑,欢乐得花枝乱颤,掐我一把嗔笑道,“咯咯咯,不想也要满足你啊,这行了吧小贱样”

    兰北风似乎是听到了,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这让我的脸攸地通红,亏得暮色渐沉遮掩住了。

    丫丫坐在桌边揉着橡皮泥,抬头萌萌地看一眼妈妈的笑脸,娇声问道,“妈妈你笑起来真好看呀,想男人干吗,是想舅舅么”

    我们两人都笑,实在不好回答,我伸手在桌子下掐了兰春英屁股一下。

    兰春英面不改色,自知失言,灵机一动,脸上瞬间带着母亲的庄严神情,向女儿认认真真地解释道,“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呀,你看妈妈一个人带你多累,姥姥也跟着受累。舅舅来了,就能帮妈妈了呀对不对”

    丫丫若有所思,撅着小嘴拖着腔调说道,“爸爸也不回来,还是舅舅给我买橡皮泥,舅舅那你以后要常来哦,我妈今天恁开心了,总笑呢!”

    兰北风洗好大西搬放到桌上,瓜太大,老人虚弱的身子搬得略感费事。兰春英到厨房拿了石刀切开半个瓜放到盘内,不时挥手赶着苍蝇,另一半赶紧用纱罩罩上。

    想起骞小兰和林英的女儿也叫丫丫,那个可爱的女孩已经随着她的爸妈被那把大火夺去生命,去了天国,心里的痛苦令我难受异常,又生怕情绪被孩子看见。我将丫丫抱起坐在腿上,拿一块瓜给她,拿过挂在葫芦架上的麦秸扇,帮她赶着苍蝇,嘴里答应一定常来陪她,并亲吻一下她的小腮。

    兰北风也拿起一块西瓜慢慢地啃着,下巴上乱糟糟的白胡茬子跳动着。看着丫丫这么黏我,他那老脸上沟壑颤动着,满满的都是欣慰。两只苍蝇叮在他手中的西瓜上蠕动着,他熟视无睹。

    兰春英伸手帮爸爸赶走西瓜上的苍蝇,看一眼象养殖场一样的小院,一脸苦恼、一脸无奈地抱怨道,“爸,这猪和羊快不养了吧,大姐和林林现在都

    不敢回老家了。你们享享清福,带带丫丫玩儿多好。”

    林林是兰春英大姐兰春玲的儿子,小家伙受不了猪羊粪臭味和苍蝇骚扰,现在最怕的就是春夏秋三季跟着他妈妈回姥姥家看姥姥,每年只有过年那小脸上才有笑。

    兰北风嘿嘿一笑,小声道,“兰儿,爸是废人,里外里靠你妈一个人,现在又是你姐妹俩养着。就让我能动的时候再帮帮你们吧,爸闲不住啊。”

    老人说得有点矫情,有点在儿女面前撒娇的味道,却一定能说到闺女的心坎里。兰春英脸上漾起一点小感动,心里分明甜甜的,可却撅起了小嘴,故意不满地道,



第62章 世态炎凉
    我歪了一下头以目光示意,我们也该走了,免得老人替我们操心。

    兰春英知道我的用意,却坐着未动。并非是因羞涩而变得矜持,而是她是女儿,妈妈发飙时起身离开,这抗议也太过明显,战火会延绵不息。

    “你还敢犟!”

    果然,兰妈妈扬起脸,挟着腰,胸脯挺得高高的,她的双手挂着水珠子,黑裤角上也沾了水,很不逊地对着闺女,声音渐高。

    所谓一物犯一物,兰春英不敢当面锣对面鼓与妈妈对垒,顿时咯咯咯笑了一声,撇撇嘴撒娇般地低下头不再说话,但分明一脸不服。

    丫丫奶声奶气地问道,“姥姥,你又要打我妈呀”

    “犟骨头,她就是拾掇轻了。”兰妈妈愤愤地继续对闺女发威,又扭头笑着对丫丫柔声说,“丫丫最乖了,姥姥从来舍不得打丫丫。”

    一家有一家的秩序,一家有一家难念的经。我心里苦笑,兰春英在我面前从来风风火火、颐指气使的,可到了她娘面前,就娇羞、害臊、体贴、温柔,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一件可心的小棉袄。

    我看着兰春英和两位仓皇的老人,必须让他们安心,否则他们连觉都睡不好。于是我说道,“叔,婶,你们不要怕。民告官难赢不假,但不打不行啊,我们不是造反,是帮助政府维护法制。”

    “石头你可千万不能听你姐的,会出大事呀!”兰妈妈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或许在她面前,从来没人敢不听她的话,我是第一个。

    我亲吻一下丫丫的小脸蛋,鼻子突然一酸,含泪道,“婶,我们公司让人一把火烧了,老板和三个孩子生死不明,弟兄姐妹们死的死伤的伤。现在我出来了,不是我不听您的话,您是为我好,可我小石头没有退路啊。我得为他们讨回公道,就是再抓我去坐牢,就是把牢底坐穿,这官司我也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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