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二公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普十
杨广早早的便在书房了,见李夫子迟迟没有来,便思考起未来天下大势的走向:“看而今情形,宇文邕必死无疑。宇文邕一死,自然是太子宇文赟即为。嗯,我们杨家众人回京的日子,不远了。介时,父亲作为皇后的父亲,少不了又是加官进爵,高官厚禄。”
杨广抬头看向书房的门口,发觉李夫子还是没来,随即又想到:“呵呵,这宇文赟虽是自己的姐夫,但并非是什么好东西。可惜了他父亲一身本事,他却养尊处优,没有学到分毫,倒是养成了猜忌的坏毛病,为人阴险狠辣,好色多淫,可惜啊,可惜!”
“二公子,李夫子今日,不来了。您自个儿看书吧。”玉儿从书房走了进来,简单地通知一下杨广,至于李夫子为何未来,她却未多作解说。
其实,玉儿不说,杨广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虽说李夫子自从练习了太极拳,身体健康情况有所好转,但终究是心病难除,自上月以来,李夫子吐血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李夫子不敢跟人说,别人也不知道,唯有杨广偷偷看到几次,遂偷偷叫大夫去看了几次。这些个大夫也总是摇摇头,说无能为力。今日,李夫子不来上课,可能是病得愈加严重了。
杨广胡乱看了会书,决定去看望李夫子。
李夫子喜欢清静,向杨坚讨了一处独院。杨坚想派给他两个丫头,他却是婉言拒绝了。
杨广轻车熟路地去往李夫子的院子,发觉李夫子的房门紧闭。杨广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一只黑乌鸦飞过院前一株松柏的枝头,呱呱呱地叫了几声。杨广听得烦躁,随手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往黑乌鸦打去。黑乌鸦拍动一下翅膀,呱呱呱地连着,飞走了,只落下几片黑色的羽毛,随风飘落。
“这乌鸦来得,真是蹊跷!”杨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暗道:“乌鸦当头过,无灾必有祸。可是,眼看我们还朝之期已近,应是大喜,可这聒噪的乌鸦,为何出现在这里”
杨广瞥了一眼李夫子禁闭的房门,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他没敢往下想,径直走过去,推开房门。
房中有些昏暗,一片寂静,亦是一派幽深。杨广转着眼珠子,看了一会儿,发觉房中似乎并没有人,他以为李夫子睡着了,遂去到床前,掀开床帘一看,发觉床上也没有人。
“李夫子,去了哪里呢”杨广狐疑一下,叫道:“李夫子……李夫子……”他走出房门,又叫唤了几声,但是,并未有回应:“莫非,李夫子摔倒在哪里了”杨广下意识地闪出了一个念头:“李夫子外出散步,一不小心,摔在了那个地方,然后,就此……”
杨广往前跑了两步,到处寻找李夫子的踪影。李夫子的院子,树木葱茏,颇有幽深静谧的感觉,难保李夫子就在那颗树后。
突然,“呱呱呱”几声,杨广抬头一看,那只讨厌的黑乌鸦不知何时,又悄悄地躲到了一株松柏的枝头。杨广烦闷,附身捡起一颗颇大的石头,又待往上打,可谁知,他还没打出去,乌鸦便趾高气扬地飞走了,只遗下天空中的几声瘆人的“呱呱呱”的叫声。
“英儿……你……你打它干甚……咳咳咳……咳咳……”松柏之后,突然冒出了李夫子的声音。
杨广一愣,走到松柏之后,看见李夫子颓然坐在松柏后的一块平坦的石头上,他手上的手巾,自然布满了殷红的鲜血。
第57章 老爹又升官了
一切,如历史一般,如约而至。
宣政元年六月,武帝宇文邕北伐突厥,中道病重,返回长安。同月,武帝驾崩,传位于皇太子宇文赟。
六月,夏之中,天光甚好,远在定州的杨家人一切如旧。圣旨传到定州总管府的时候,皇帝已经驾崩六日。
杨坚悲痛莫名,命总管府上下全数缟素。这个新帝新封的上柱国、大司马很忙,一来,他要让府中之人给宇文邕披麻戴孝,二来,他要与新的定州总管交接工作,三来,他要忙着准备回京的一切事宜。
武帝的驾崩,固然令杨坚悲痛,但即将还朝的欣喜,亦是并存。
杨广全身缟素,在练武场上练习骑射。来到定州一年有余,杨广又长高了许多,颇有小大人的味道了,一张俊俏的脸上,英气勃发,沉稳内敛。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英儿,你手上再使些劲!嗯……好!射出去!”杨广的骑射老师拿着一只鞭子,像一座大山一般,一言不发地矗立在一旁,两只虎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杨广,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盯着杨广手中的弓箭。
就在杨广一箭射中把心的那一刻,骑射师傅瞳孔张开,拍手叫好,颇为高兴地说道:“好!英儿,你的骑射又有所精进了。再过些日子,恐怕连我这个师傅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杨广“吁”的一声,勒住银龙的缰绳,飞身下马,微笑道:“都是师傅教的好。”
杨广的骑射师傅,姓王,名思龙,一脸的络腮胡子,但豪气干云,英姿飒爽,乃是十足十的七尺大汉,原先乃是突厥人,后入北周长安,得到杨坚的赏识,遂在杨坚的手下做了一名头领。由于其骑射功夫一流,杨坚便让他做了杨广的骑射老师。
别看这王思龙一副粗鲁汉子的样子,实则心思细致,与他的长相颇有不同之处。
王思龙拍了一下杨广的肩头,说道:“英儿,你也别谦虚了,你若射的差,我定然是狠狠的说你。英儿,你记住,战场上,千军万马,实在杀也杀不完,他日,你若像随公一般上战场杀敌,需得记住,‘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如此,即可快速解决战斗,也可减少双方伤亡。若此,便不负我今日辛辛苦苦地教你了。”
杨广一听,颇不以为然:“战场之上,铁蹄铮铮,想射杀地方头领的马,倒是可能,但若擒住敌方将领,却不是射一箭那么简单了。”
但转念一想:“若真能如他所言,擒贼先擒王,那倒也是好事儿。”隧道:“师傅说的是,英儿谨记于心。”
“嗯!很好!哈哈,英儿,你再去射几组,然后,今天的训练,就可以结束了。”王思龙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响彻整个练武场。
杨广依言,吹了一声口哨,不远处的银龙仰天嘶鸣,撒蹄奔了过来。这银龙跟随杨广日久,似乎颇有心意相通的意思。杨广也是愈发地爱惜这银龙。
杨广伸手抚摸了一下银龙的鬃毛,随即敏捷地飞身上马,弯弓搭箭,嗖嗖嗖几声,一连五箭皆射穿把心,直没箭羽。
“好!不愧是我的儿子。”身后,杨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见杨广这一连五箭,射得颇有模样,不由得面露微笑,颇为满意地夸了一声。
“好了。英儿,既然你都得到了随公的夸奖了,那剩下的几组就免了吧,今日便训练到这儿。”王思龙亦是面露微笑,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不免心声一股自豪之感。
杨广应了一声是,下了马,乖乖额地走过去跟他老子问好:“爹,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杨坚并无责怪之意,只是想逗逗自己的儿子,他心中明白自己素日对这二儿子颇为严厉,少了一
第58章 还朝
六月长安的暮色,带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残红。整个长安城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有些深不可测。
街上行人未少,街道两旁的小商贩热情未减,对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尽情吆喝,以此引起路人的注意,若因此而成了一笔生意,更是会眉开眼笑。
此时的长安城,看上去一切如常,并为因为变了天而改变原有的生活状态。或许,生活本就如此,它总需要过下去的。
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长安城的东门来了一队人马。当头两人,一大一小,大的身披铠甲,威风凛凛,小的则是一袭青衫,颇为风流潇洒。他们身后,是两辆马车。马车之后,也是两百来个士兵。
领头的那人向守城的士兵出示了自己的腰牌,一句畅通无阻,领着身后的马车与士兵,轻轻松松的入城而去。
“父亲,这偌大的长安城,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看上去,与我们去定州之前的长安,并无二致。”那少年公子信马由缰,胯下雪白的马儿很听话。
那全副铠甲的大的人并未显出什么喜色,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街道旁的小摊贩,说道:“只怕没那么简单。世间之事,看起来越是平静,可能越是暗潮涌动。英儿,你还小,日后,你自会明白。”
此人正是由定州还朝的随公杨坚,与他并肩而行的青衫少年正是杨家二公子杨广。
“哦父亲,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杨广颇为怀疑,向四周看了一遍,问道。
杨坚不动声色,仍然淡淡地说道:“你看见那卖书画的小商贩了吗”
杨广定睛一看,发觉左前方果然有一个卖书画的小商贩,不由得好奇地说道:“看到了。父亲,这小商贩有什么问题吗”
杨坚神秘一笑,说道:“那你有没有看见小商贩身旁的鸽笼”
“鸽笼”杨广细心看了一下,果然看见那小商贩的书画之旁,有一个鸽笼,鸽笼里面,还有两只鸽子,遂道:“这小商贩还卖鸽子”
“哈哈。英儿,这你就看错了。方才,咱们一入城来,我便发现这小商贩放出了一只鸽子。你看,他还在有意无意地瞧我们呢。”
杨广一看,果然看见那小商贩最终虽在不停地吆喝,但其眼神闪躲,正是在偷偷地瞧着自己这边,不由得道:“难道,他是皇上的探子”杨广睁大着眼睛,细细观察那位卖书画的小商贩。
“这我就不知道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一个探子。别看了傻小子,你这么盯着他,他该害羞了!”杨坚拍了一下杨广,打趣地说道。
杨广汗颜,收回一直在不停打探的目光。
这时,迎面奔来一骑一马。马上之人一身白袍玉冠,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一见杨广与杨坚,飞身下马,兴喜地叫道:“父亲,二弟,你们终于回来了。”来人,正是留守随公府的博安侯杨勇。
“父亲,是大哥。”杨广也颇为高兴,随机说道。
杨坚无奈的一笑,说道:“蠢货。我认不出是你大哥勇儿,你在长安,一切可好”
“一切安好,只是父亲和母亲以及几位弟弟一路奔波,倒是辛苦了。”杨勇恭恭敬敬地说道。
“大哥!”马车里的杨俊不知何时听到杨勇来了,遂掀开马车的帘子,跳了下来,奔到杨勇的身旁。
杨勇一把抱起杨俊,捏了捏杨俊红扑扑的脸,笑道:“俊儿,你又长高了。”
“真的吗俊儿以后要像大哥一样高。不,俊儿要比大哥还要高。”杨俊一派天真的模样,摸着杨勇头上的玉冠,兴奋地说道。
杨广看着杨俊那样子,忍不住说道:“行了,痴儿!这下你倒知道大哥亲了,平日,怎么不见你去缠着大哥。”
“好了,咱们先回府换身衣服,然后去觐见圣上。新皇刚刚登基,我们不可失了礼数,落人闲话。”杨坚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颇为和睦,心中甚是满意,但大事面前,他还是有非常
第59章 安葬李夫子的骨灰
杨广坐在书房,看着书桌上的一个包袱,沉默了良久。
不知什么时候,玉儿喝春儿走了进来,见杨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
玉儿叫了一声,杨广没有答应,遂轻轻扯了一下杨广的衣服,感受到杨广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说道:“二公子,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您别难过了,咱们这就把李夫子带去安葬吧,再等会天该黑了。”
“是啊,二公子,您别难过了,开心点,不然,李夫子在天上看着您这副形销骨立,闷闷不乐的模样,定然不会开心的。”春儿牵起杨广的手,说道。
杨广知道这两丫鬟也是为自己好,不免暗自嘲讽道:“不就是死了一个古人嘛自古以来,死的人多了,何苦没李夫子这般折磨自己。唉,行了,送他最后一程吧!这也算仁至义尽了!”杨广鼻子一动,打开包袱,取出李夫子的骨灰坛,观摩片刻,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
“二公子,走吧,别看了。”玉儿又适时的提醒道:“天要黑了,你看,外面的落日的余晖已经渐渐地散去了。”
杨广说着窗户往外一看,只见一抹残阳远远地挂在天边,但又像很近,颇折磨人的。趁着最后一点余晖,杨广重新把李夫子的骨灰坛放入包袱,缚在背上,说道:“玉儿、春儿,咱们走。”
三人去马厩牵了马,径直奔往李夫子的院子。李夫子跟杨广说过,他师母便葬在院子之后的松柏林里。
莫约一盏茶功夫,杨广三人从随公府奔到李夫子的院子。此时,天上的残阳更家残了,反而把天空弄得羞了,留下天边的最后一抹红晕。
“二公子,咱们去李夫子家看看,取两把锄头吧,不然,我们没办法挖坑。”玉儿毕竟心细,拉住了一个劲儿往院子后面走的杨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杨广看了一眼身旁的两个温顺可爱的丫头,轻轻地摸了一下背上的包袱,暗道:“是啊。要挖坑的。呵呵,人死后,不过是一个土坑,一堆白骨,啊不,是一坛骨灰。唉,人活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到了最后,还不是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裸的,一丝东西都没能带走,反而留给身边人无尽的悲伤。”
“你们在这儿等我吧,我去拿。我知道出头在哪里。”杨广淡淡地说了一句,也没还玉儿和春儿是否同意,自去厨房外的墙边取了两把锄头,又回到原来之地。
玉儿和春儿一人取了一把,拉着杨广,说道:“二公子,走吧。”
三人在院子后的竹林里寻找了一会儿,很快便发现了李夫子妻子的孤坟。这一座孤坟实在是太醒目了,孤零零的,独自在竹林中,无亲无故,还要应对天边晚霞的捉弄。
“这下好了,师母,李夫子来陪您了,你们在地下可以再做夫妻,您再也不会觉得孤单寂寞。”杨广呢喃道。
“二公子,坑挖在那儿呢咱们是否要把他们合葬在一个坟里”春儿那些锄头,一脸迷惑的看着杨广。
“不必了,人都已经没了,又何必再葬在一个墓穴。况且,师母逝世已久,现在再把她的坟墓掘开,反而是打扰她。我们就把李夫子葬在旁边,这样他们就可以朝夕相伴了,而且,还不会因为同用一个墓穴而觉得拥挤。”杨广盯着师母地凄凉的孤坟看了一眼,决定把李夫子葬在一旁就好。
“好。二公子,你看我挖在这儿行不行”春儿拿着锄头在一旁试
第60章 朝堂之争
新皇,新气象。
未央宫,前殿之中,一众朝臣分两班而坐,随着随朝太监的一声“皇上驾到”,众朝臣纷纷起立,下跪磕头,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处于众臣之后的杨广对这跪拜礼实在是说不上喜欢,他悄悄地看了一眼一旁的杨勇,见杨勇跪得很老实,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在新皇宇文赟说出“众卿免礼,平身”,迫不及待地但又不敢动作太夸张地站起身来,乖乖的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心里嘀咕一句:“也不知这姐夫皇帝脾气如何。唉,不管了,反正历史书上说这个皇帝老子并非善类,日后,多加小心便是,管他娘老子的。”
皇帝安安稳稳地坐于龙椅之上,一双深邃的眼睛向下面的众臣扫了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随公,昨夜睡得可好”
“嘿!这皇帝,上朝不讨论国家大事,却来着问起别人睡得好不好。看来,也真不是什么好鸟啦!”杨广嗤之以鼻,轻轻地讪笑一下,暗暗在心中嘀咕。
但杨坚却不这么认为。杨坚心中所想,却是这新皇虽贵为天子,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婿,他关心自己的身体,那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杨坚毕竟是为人臣子,还是乖乖地站了起来,说道:“回皇上,托皇上洪福,臣昨夜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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