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绾
同样是女子,在座的都不禁将她们做了做比较。
有人笑,有人安慰似的举杯敬谢云祈,说的却是:“算了,都三年的夫妻了,兄长认了吧。”
谢云筝打趣:“人家是将门千金,不练得膀大腰圆的,怎么打得过敌人。”
他们是一同长大的兄弟姊妹,私下小聚从不分尊卑,说话也没什么禁忌,谢云祈听了不生气,何况华盈寒征战归来腰身丰满了不少是事实。
华盈寒从屋子里出来,站在栏杆边上看着楼下,见楼中的客人都齐刷刷地盯着一个地方,有的还推推搡搡地朝那里挤,不知在凑什么热闹。
她偏头看了看,发现让他们趋之若鹜的是个女子。
女子蒙着面纱,将下半张脸遮挡得严实,不过从女子走路的姿态和气质看得出,她定是个不俗的美人。
小厮驱散围观的客人,引着美人上楼。
美人也对客人们的热情视若无睹,径直朝华盈寒站的地方走来,路过她身边,略瞧了她一眼,美目盈盈,如一翦秋水,姿态清丽脱俗,与郑容月那等媚俗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如果说郑容月是美人,那这个就得是个天人。
美人到了屋子外,小厮敲门禀道:“客官,上官姑娘到了。”
华盈寒这才明白,原来她就是谢云筝提到的上官姑娘,本名叫上官婧。
华盈寒对上官婧也早有耳闻,从前就听说函都城里有个不卖身也不卖艺的雅妓,说她待在这儿是来交朋友的,只想结交大周名士,重见识不重钱财,恩客若胸无点墨,掏再多的银子都很难见她一面。
若论见识,谢云璘是皇族子弟中最有能耐的一个,这次应该是他引得了上官婧露面。
门开了又合上,上官婧已被请进屋里。
华盈寒还待在外面,时不时看看窗外的孤月,时不时看看楼里,目光忽然捕到一抹特别的身影。
那
第五章不打不相识
舞姬们纷纷逃走,几个世子也只顾着逃命,能跑的都跑了,屋里还剩下一个谢云璘。
他靠近不了谢云祈,只能大喊:“云祈,快走!”
谢云祈是这些刺客眼里“羊”,哪儿能轻易脱得了身。
华盈寒刚把小厮打退,另外两个刺客又朝他冲过来,她用脚勾起凳子踢了过去,趁他们格挡之际,折回谢云祈身边,拽住他的胳膊将他往门口一推,“走!”
谢云祈趁乱跑到门口,停下来,回头多看了华盈寒一眼。
他从没关心过华盈寒,唯独现在想叮嘱她小心,又碍于放不下面子,最终没说出口,和谢云璘逃离了屋子。
华盈寒的武功对付这几个刺客绰绰有余,只是这场刺杀发生得蹊跷,事后要查真相就得留活口,她不能下杀手,而他们的目标不是她,她没有三头六臂,想一个人缠住三个刺客才是难。
刺客们之间极为配合,留下一人拖住华盈寒,另外两个迅速脱身,冲出去追赶谢云祈。
华盈寒见状,一个横踢摆脱刺客的纠缠,也跟着追了出去。
楼里乱得一团糟,客人们急着逃走,将楼道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谢云祈和谢云璘兄妹下不了楼,眼看着就要被杀手堵在墙角,三人又急得往另一侧跑。
华盈寒正忙着追刺客,谁知前面屋子的门一开,她迎面撞上一堵坚实,不是墙,是人。
“大胆!”
华盈寒还没回过神,耳边已有人在呵斥她的莽撞,她抬眼,视线中多了两把剑。
情形紧急,谁还分得清是敌是友,华盈寒要冲破阻碍过去救人,不得不和两个拦路的人动起了手。
这两个人的功夫很好,不过和她比起来还差了些火候,她很快就将两人击倒在地,用可以封喉的剑贴在了一人的脖子上。
他们不是刺客,对她出手是因为她撞到了他们的主子,华盈寒同样没下杀手,正打算收剑,小臂忽然被个东西重重一击,力道之重,她被迫折回手。
待东西掉在地上她才看见,那是一枚玉佩。
有人来捡玉佩,她顺势仰身一扫,他不紧不慢地往后退了半步,仅是半步就避开了她凌厉的剑。
他也带着面具,也会武功,只不过她有剑,他没有。
他们在楼道中大打出手,三招之后,华盈寒就清楚自己遇上了对手,他徒手与她较量都能和她打成平手,出招又急又干脆,脾气也不太好,总之不好惹。
“华盈寒!”
华盈寒听见谢云祈的喊声,回头一看,谢云祈他们已被两个刺客逼到墙角。
华盈寒只得由进攻转为防守,伺机脱身,冲过去在刺客准备拿匕首扎谢云祈的时候,一剑刺穿其胸膛。
鲜血渐在谢云祈的衣服上,惊得谢云祈睁大了眼睛。
不止谢云祈惊骇,谢云璘和谢云筝都是没见过厮杀的皇亲贵胄,也被血腥的画面吓得不轻,齐齐愣在了墙角。
华盈寒拔剑刺向另一个刺客,刺客后退躲闪,华盈寒追上去,将其重伤。
听见身后还有动静,华盈寒转过身,见剩下那个刺客正打算从背后偷袭,她刚举起手里的剑,刺客却停下了脚步。
随着“咔咔”一声低响,刺客的脑袋就耷拉了下去。
华盈寒这才留意到,他刚才已被人箍住脖子,一扭……就……
对方松了手。
刺客倒在地上,已经咽气。
华盈寒收好剑,看向对面仗义出手的人,他正从容地接过随从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
面具将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华盈寒就看着他的眼睛,觉得那一双眸子像没有底的深泓,幽暗得让人后背都生了凉意。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前他们交手的时候,他压根儿就没尽全力,否则……
华盈寒干咽了咽,略觉脖间不适。
不打不相识,人家到底帮了她个小忙,华盈寒拱手,以男子的声音道:“一场误会,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兄台见谅。”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淡,将手帕丢给随从,转身走了。
不一
第六章不介意我厌恶你?
回宫的马车上,谢云祈惊甫未定,一句话都没说,他时不时瞥瞥身边的人,见她心事重重还在走神,他皱了眉头。
之前他和谢云璘在一个屋子里,谢云璘都听见了的话,他会没听见
秦钦,这个人他知道,也是华晟栽培出来的小将,算得上是华盈寒的师兄,不过他是个越国人,幼时遭越帝逐出越国,流落到大周,被他父皇安置在护国府中习武。
四年前大周战败,华晟战亡,越国递来国书想要召回秦钦,正逢大周元气大伤,他父皇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答应了越国的要求……
别的他知之甚少。
谢云祈已将自己知道的往事捋了一遍,她竟然还在出神,他从没见过谁能让她这样魂不守舍。
“华盈寒。”谢云祈不耐烦地喊了声。
华盈寒回过神,惑然看着谢云祈。
“本太子要将那个人找出来治罪。”
华盈寒知道谢云祈指的是谁,大周重礼,谢云祈贵为皇子,从小养尊处优,过的是人上人的日子,几时被人忽视过
“人家救了你,你这么做合适”
华盈寒的话音刚落,立马招来一道白眼。
“你还帮他说好话”
华盈寒不再多说,神色依然凝重。她没将谢云筝发飙的话往心里去,但是那话中的有些事也像雁过留痕似的堆积在她心里,让她难以放下。
譬如他现在到底在哪儿,是生,还是……
她人在宫里,耳目闭塞,靠自己根本的打听不到越国的消息。
去年她带兵出征,抓到过不少越国俘虏,她挨个讯问,也是一无所获。
他走了四年,就像谢云筝说的那样音信全无……
华盈寒心里沉沉的,她甚至决定问谢云祈:“殿下参政已有十多天,对越国的事知道多少”
“该知道的都知道,你想打听什么”
华盈寒看着谢云祈寡淡的眼神,迟迟没再往下说。
她什么时候主动与他说过话她越是主动,他越是不会讲,问也白问。
谢云祈唇角一扬,反问:“秦钦是么”
“你知道他……”
谢云祈打断她的话,“他死了,早就死了,这次你重创越国也算给你师兄报了仇。”又拍了拍她的肩,轻言,“节哀顺变。”
华盈寒的眼神顿时黯然了不少。
谢云祈见了,眉宇皱得更紧,眼中还生出了怒色。
察觉到肩头有东西,华盈寒转眼看了看,问:“衣袖上为什么有血,受伤了”她抓过谢云祈的手,想掀起他的衣袖,“我瞧瞧。”
“别碰我!”谢云祈微怒,挣脱她的手,且睨了她一眼,“别用你沾了血的手碰本太子!”
华盈寒的手顿在半空,之后她收回手,沉下眼,点头应了声:“好。”
“你明知本太子介意你练武出身,却从不知收敛转变,别说大周,加上北祁和东越,放眼天下,试问哪个王妃跟你一样!”谢云祈的脸色比外面的天色还要黑,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字地问,“你就一点都不介意我厌恶你”
华盈寒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
“停车!”谢云祈怒道。
马车停下,他一把撩开车帘,下了车。
她一向逆来顺受,不管他怎么冷落她奚落她,她都没有半点反应,他母后说这是因为她脾气好,其实是他没触到她真正看重的东西而已,那郑容月一提她爹,她不就发了火
她到现在还把自己……不,是只把自己当个应该上阵杀敌的武将,根本不拿自己当皇室女眷,更没将他放在眼里!
华盈寒独自乘马车回到昭阳宫,不见谢云祈人影。他刚才在宫门口下了车,走回来也没这么快。
 
第七章不痛不痒
第二天,太子在外遇刺的消息传遍皇宫上下,皇后一早赶来昭阳宫,本是关心儿子,但当皇后把谢云祈从郑容月房里拎出来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华盈寒站在正殿里,眼中带有不少血丝,她自打半夜惊醒后就再没睡着,熬到了天亮。
皇后身着华服坐在主位,开口就训斥:“祈儿,你真是不像话,盈寒才回来多久,不知多陪陪她就罢,竟还将那个女人接进宫来住,赶紧的,把她给本宫撵走!”
“月儿是小九的生母,儿臣接她进宫来看看小九,有何不妥”谢云祈面色寡淡,应得也随意。
“放肆,说了多少次,小九的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正妃!”
谢云祈也没了好脸色,以近乎抱怨的语气道:“母后是来关心儿臣的吗”
“你……”皇后气归气,但她膝下就一个儿子,再生气也舍不得多骂两句,另道,“母后正要问你,你说云璘的生辰宴设在京郊王府别苑,你们又为何跑去了市井”
“儿臣若说实话,母后会准儿臣出宫”
“当然不会!你刚当上太子,眼红你的人比比皆是,都巴不得你出事。”皇后颦眉,“云璘先前来向陛下和本宫请罪,说昨日若不是盈寒身手好,你们两个连带云筝郡主都得吃大亏!”
吃亏只是个委婉的说法,其实是皇后不敢去想那最坏的结果。
谢云祈问:“昨晚擒获的刺客在哪儿”
“在刑部大牢,陛下已命刑部严加审问,定要揪出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主使,还有,宁肯错杀不能放过,歌舞坊的人也都抓起来了。”
“那上官婧……”
“祈儿!”皇后又来了火气,“你已是大周太子,要知道分寸,以后不许和民间女子有往来,更不许和秦楼楚馆里的莺莺燕燕不清不楚。”
“母后,上官姑娘不是青楼女子,她知书达理,琴弹得甚好,待在那儿也不为钱财,儿臣甚至想过接她进宫当琴师……”
“放肆!”皇后猛地拍了下案桌,站起来厉声言道,“大周重礼,更重门第,你的正妃出身显赫,侧妃也不能含糊,即便是良娣,都不能是郑容月那等家道中落的女子,遑论乐伶,只要母后还在,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皇后发完这通急火,瞪了谢云祈一眼,怒气冲冲地走了。
华盈寒跟上去送皇后离开。
谢云祈还站在殿里,一脸的无所谓。
他并非没有眼色,故意惹他母后生气,哪壶不开提哪壶针对的不是他母后,而是华盈寒,岂料她已越发不痛不痒……
华盈寒扶着皇后,送皇后到昭阳门外。
皇后边走边道:“盈寒,本宫待你就像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当初云祈为了抗婚,和那个郑氏搅在一起,本宫说什么都不许他娶那个女人,后来郑氏有了身孕,想讨个侧妃的位子,也是本宫发话撵走了她,因为本宫中意的儿媳只有你一个。”
华盈寒颔首以示明白。
“祈儿的性子本宫清楚,他和那个郑氏不过是逢场作戏,带她进宫也只为气你,你知道的,皇族女眷没有带兵打仗的道理,让你去北疆征战本是迫于无奈,可云祈他好面子,不肯让你去也在情理之中。”皇后轻叹,“你走了一年,他就怄了一年的气,如今你回来了,他还能不变本加厉地冷落你”
“母后放心,盈寒不会计较。”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