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绾
姜屿人在这儿,鬼知道上官婧在不在,总之此地不宜久留。
可就这样一走了之,姜屿必定不会放人。华盈寒客气道:“王爷有什么吩咐吗,若是没有,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一定要这样”姜屿再次皱起眉头,看了她一阵,似觉无奈,直言,“不如你告诉本王,你要本王怎么做才肯满意,本王答应你就是。”
华盈寒答:“王爷误会了,奴婢没有生气,王爷是主子,也用不着在意奴婢怎么想。”
不生气不生气她在这儿又是推又是瞪的姜屿不禁伸出手,轻轻掐了掐她的下巴,责备道:“真是嘴硬!”又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语气温和了些,“你若非要本王交给你些差事,也不是不行,明日,你随本王带阿衍出去走走。”
华盈寒皱了皱眉头。
“怎么,不愿意”姜屿问。
华盈寒还没答,姜衍就苦着小脸,有些委屈地道:“寒姑姑,你怎么能不愿意呢,你不愿意带朕出去玩儿,朕会伤心的。”他说完又装起了抹眼泪的样子。
华盈寒的心肠一下子软了。姜屿说他拿她没辙,她拿小魔王又能有什么办法
其实能上街走走,也比待在景王府里同近来的常客撞见要好,她无奈,应道:“奴婢答应就是。”
姜屿收回手,面无表情地道:“这还差不多。”
华盈寒察觉到姜屿对她越发不一样了,且越来越不止是“好”这么简单,从前只是戏谑挖苦,如今言语轻挑不说,还爱对她动手动脚……
她不敢再往细处想,总觉得不太可能,但她放弃揣测也有些自欺欺人,她怕的是万一想到点什么,只会火上浇油,她还能再心安理得地待下去
二人说话的时候,天上的纸鸢没有人牵引,已经在那儿摇摇欲坠。
上官婧站在池塘对岸的凉亭里,不再看那只显得有些多余的风筝。
凉亭外有不少花木,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她能透过缝隙看见对面的情形,而对面的人却难以看见她。
她来了没多久,但是该看见的都看见了,她的神色依旧淡然。丫头晴夕却皱紧了眉头。
晴夕指着对面道:“小姐你瞧,就是那个婢女,她……她不是个丫鬟吗,怎么会被王爷……被王爷那样抱在怀里。”
晴夕的语气有些飘忽,之前虽被王爷训斥了一番,但她还不觉得有什么,以为王爷仅仅是喜欢护自己的奴仆,谁知……王爷和那个婢女之间似乎已经越了主仆的界限。
“有什么好奇怪的。”上官婧淡然道。
“小姐不是说,王爷因为小时候的事,对主动贴上身的女子分外排斥吗,如今王爷怎么会中意一个婢女了”晴夕不明白,又言,“而且那婢女好生无理,既不如小姐温柔,也不如小姐知书达理,王爷看上她什么了”
上官婧不喜也不怒,话音还是那样寡淡如水,“好好的,拿我比什么。”
“小姐,奴婢是觉得她不配。”晴夕想起了一事,接着说,“还有,小姐今日不是吩咐奴婢到后院去探望几个故人吗,他们说月慢就是被王爷身边的另一个大丫头给……给整死的,不就是此人”
“月慢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费心筹谋,还不惜算计到了陛下和娘娘的身上,胆大包天,自寻死路。”上官婧目视前方,道,“至于她被那婢女给反杀也不足为其,好比她手里握有一把刀,想要除去异己,可惜刀被人家将计就计给夺了,最后死的却是她,她没什么好抱怨的。”
“奴婢不是替月慢惋惜,而是觉得这个婢女不简单,小姐以后定要当心。”
上官婧扬了扬嘴角,笑得犹如天上的春阳一样明媚,丝毫不觉得前路有什么荆棘。
“不过月慢虽然罪有应得,但太皇太后似乎因为月慢和柳掌仪的事,对王爷和这个丫头积了很深
第一五四章 骄傲的事(1更)
太皇太后看着上官婧,又释然一笑,“除了把你接回来这事办得甚合哀家的心意外,他几时听过哀家的话”倏尔她另问,“对了,他今日是不是又将陛下给了那个丫头照顾”
“阿婧瞧着陛下很喜欢那位姑娘,想必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定能照顾好陛下。”上官婧含笑道,“况且阿婧瞧着王爷对那位姑娘似也不错,能得王爷中意的女子,也当有过人之处。”
“那个丫头聪明是聪明,就是心机太深,连哀家都敢……”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接着道,“连哀家都敢算计,但她好歹救过哀家,不管哀家喜欢不喜欢,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景王和她去了。”
春来的隋安城比起冬日要热闹,鸟语花香取代了皑皑白雪,街市也不再那么冷清,但有严苛的律法压着,城中的气氛还是比不上大周那等自在和繁荣。
姜衍上一次出来还是在去年,今日的兴奋一点都不亚于第一次上街的时候,他在前面跑,姜屿就遣了李君酌去跟着,他则和华盈寒慢步走在后面。
华盈寒一路上都没说过几句话,沉默又规矩,与他疏远了不少。
“现在这儿没人认识你我,用不着担心隔墙有耳,你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传不到母后耳朵里。”
“奴婢没什么想说的。”华盈寒沉眼看着脚下的路,慢慢讲道。
“你可知本王为了你,连母后都开罪了,母后昨日甚至直言不想认本王这个儿子,本王受了如此委屈,你连安慰都不安慰本王一下”
华盈寒抬起头,挪过眸子看向姜屿,惊讶:“会有此事”
这倒有些出乎华盈寒的意料,毕竟太皇太后膝下只剩姜屿这一个儿子了,姜屿素来喜欢坚持己见,太皇太后从前不也由着他现在怎么会说这么重的话……
看来太皇太后还是没能从之前的打击里走出来,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喜怒无常,以自己为尊。
“你看本王的样子像说笑”姜屿瞥了瞥她,“本王已在母后那儿有苦不能言,你若再和本王使性子,不理本王,过几日等本王赴南疆的时候,就把你一个人留在府中。”
华盈寒颦眉,不解:“去南疆,王爷去南疆做什么”
姜屿收回目光看向前面,没说话。
华盈寒自己琢磨了一阵,恍然明了,惊道:“难道王爷要打周国”
“本王原本没有要进攻周国的打算,但周国至今不肯撤军,还想和本王耗下去,不是在挑衅”姜屿神色严肃,道,“本王若不予以回应,周帝是不是以为本王怕了他”
华盈寒心里一怔。大周领兵前来的人是谢云祈,将在外,君另有所不受,她猜大周不肯撤军应当是谢云祈的意思。纵然谢云祈不是什么打仗的料,可这场仗能不能打,他心里没点数带着二十万大军在北疆蹲着,不知见好就收,哪怕没有越过边境也是一种挑衅,是在给他父皇找麻烦。
她的手轻轻蜷起,自顾不暇之际,又开始为两国之间的矛盾而担忧。
春风凉丝丝的,华盈寒的掌心则传来一阵温热。她心里正乱的时候,浅蜷起的手被人展开给牵住了。
提起打仗,姜屿最先想到的就是去年同狄族的那一场仗,很多事都似历历在目,比如她消失的那十日,再比如她带着他仇人首级回来,替他报完了血海深仇,还有她替他出的那些主意,解的那些难题,都让他难忘。
他牵着她,目视前方,就像散步一样带着她往前走。
华盈寒下意识地挣了两下,却被他越握越紧,握得她心下发慌。
“王爷……”
姜屿没有看她,淡淡道:“你同阿婧计较什么,本王不过是留她在府中坐了一阵,有对她如何,你用得着发那么大的火”他神色寡淡,叹道,“真拿你没办法。”
“我同她计较我同谁计较了”华盈寒不禁犯迷糊。
姜屿瞥了她一眼,一副“你心里清楚”的样子。
华盈寒皱了皱眉头。他指的是,她是在为他招待上官婧的事而生气敢情姜屿连着几日纡尊降贵地来哄她,是以为她在吃上官婧的醋
她的目光扫了扫左右两旁,只觉这大概是她活了二十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她又看向姜屿,盯着他看得久了些,轻蹙的娥眉还没松开。
他竟然以为她对他有意思
华盈寒心里何止是莫名其妙……
 
第一五五章 不是长久之计(2更)
华盈寒本就只是好奇,随口一问而已,既然人已经不在了,她也不再细打听,道了句谢,让小二自己去忙。
小二一走,姜屿的目光极为自然地落到了她的身上,问:“为何要打听那个什么神医,有什么不舒服让宫里的太医来瞧就是。”
“没有,只是发现那医馆没了生意,好奇而已。”
“你若真的好奇,他人就关在王府里,你可以随时去看。”
华盈寒吃了一惊,“他在王府”
“嗯。”
原来那人的根本不是什么官府,而是景王府。
华盈寒起初不明白姜屿为什么要抓一个江湖游医,但是那小二说大夫被抓的时间在一个月一前。一个月前发生过什么,她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
月慢,毒药,周国,神医……
她在脑子里捋着之前的事,一下子就明白了。
月慢当初下毒,用的只有周国才有的奇毒,也只有周国的大夫能解此毒。后来姜蒙果真醒了过来,没有留下半点病症,说明那个大夫的解药是真的,大夫的确是大周的人。
华盈寒还有一事想不通,“王爷为什么不杀了他”
姜屿端起茶杯,淡淡言了四个字:“另有用处。”
“什么用处,找他看病吗”华盈寒打趣。
姜屿抬眼看着她,悠悠地道:“据他所言,他最擅长治的是难生养的病症,你觉得本王需要”
华盈寒看向窗外,叹了口气,随口嘀咕:“那谁知道,何况王爷既无子嗣,又偏留个这样的大夫在府中,不怕遭人议论”
有人的脸色黑如锅底,“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他们闭嘴,不如你助本王一臂之力”
华盈寒面无表情地叹:“没兴致。”
周国,岳州。
冬去春来,谢云祈站在岳州城楼上眺望,雪色已经退去,入目皆是充满生机的嫩绿色。
“殿下再不撤军,恐会惹怒祁国,倒时陛下怪罪下来,殿下该如何向陛下交代”一旁的官员担忧道。
谢云祈没有说话,纵然眼前的春色再是美,再好看,他的眼神也是散的,根本没有心思赏什么景,何况这儿的景也不怎么好看。
“殿下”
谢云祈回过神。官员们日日都劝,从早到晚地劝,类似的话他早就听烦了,他从去年待到现在,他父皇不也由着他去了他父皇至今没有来过一道圣旨逼他撤军,怎会怪罪他
至于惹怒祁国这一说,他素来都只听他父皇和母后的话,祁国算得了什么,他父皇忌惮,他才不怕!
谢云祈转过身,看向城内的方向。自大军驻扎在这儿以来,城里的治安好了不少,百姓安居乐业,日子过得平静。城内祥和的景象,他这个当太子的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说明他在这儿也办了些好事,并非在这儿偷闲。
谢云祈望着南边函都的方向,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心里倒也没有多少担忧,他父皇不生气,应当不止是出于对他的信任,还应该有谢云璘和他那个军师的功劳,有他们在函都替他盯着,他在这儿很是安心。
“爹爹。”
谢云祈听见喊声,看向城楼下,见他女儿正在侍卫的护送下,朝着城楼跑来,边跑边他挥着手,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风车。小九如今的样子比起待在宫里的时候开了朗了不少。
谢云祈的脸上总算浮出了一丝笑意。
小九跑上城楼,扑到谢云祈怀里,吹了吹手里的风车,“爹爹,这是阿鸢姑姑给小九做的风车,和娘亲从前做的一模一样呢。”
城楼上的风很大,那风车不停地转。
谢云祈定眼看着,嘴角的笑容随之消散。他知道即使他现在不肯回去,坚持带着二十万大军耗在这儿,但也不可能耗上一两年。
他是大周的太子,靠着领兵这个借口待在这儿不是长久之计,他迟早得回函都去。从前他觉得一日找不到,再过一日又是新的希望,可是现在,每过一日都让他怅惘,让他只觉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
小九趴在她爹肩头,“爹爹,有娘亲的消息了吗”
谢云祈抱起女儿,一起看城楼下的风景,故作轻松地道:“九儿再等等。”
小九嘟嘴:“
第一五六章 欺人太甚!(3更)
谢云祈还是一脸阴云。华盈寒是个闷声闷气的人,不太会说话,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个丫头说的话也好听不到哪儿去。
他现在想起她那些伤人的话语,心里竟然没有一丁点火气,有的全是惆怅。
一个士兵跑来,呈上一封书信:“殿下,世子殿下来的信。”
谢云祈瞥了一眼,他再是无心也得给谢云璘一个面子,遂接过来过目。
他原本已经够烦心了,看见信上的字字句句,眉宇顿时拧紧。
谢云祈垂下手,似魔怔了一样将信纸揉作团,又扯了个粉碎。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来这儿的愿景还没有达成,谢云璘那边又除了岔子,谢云璘在信上说他那个军师不见了,不知是不是会不会往北来,希望他能在北疆帮忙留意留意,若遇见了,就帮他拦下。
之前无论他怎么说,谢云璘都不肯让他见那个军师一面,如今人丢了,谢云璘为了让他帮忙找,才舍得在信上落了一个名字——上官婧。
这个名字,谢云祈并不陌生,但凡是才华过人又娉婷端庄的女子他都能记住,这位上官姑娘更是个千里挑一的绝色佳人,但凡那个男子见了都能过目不忘。
原来上官婧就是谢云璘一直藏着掖着的军师,也是那个在幕后帮衬他,助他屡次立功,让他令他父皇刮目相看的高人。
如今这个军师不见了,是不是意味着谢云璘已经没办法继续帮忙稳住他父皇
不仅如此,今后也再没谁能帮他出谋划策,让他将他的几个弟弟比下去,独得他父皇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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