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绾
谢云祈怎能不恼,自言自语地斥道:“连个女人都看不住,真是!”
常喜又走上城楼,但是他一来就瞧见他家殿下满脸阴云的样子,叫他一时半刻不敢将手上的东西奉上。可他拿的毕竟是国书,是大事,耽误不得。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将国书呈上:“主……主子,祁国的递的国书。”
谢云祈的眉宇拧得更紧了些,莫名其妙:“祁国”
常喜将手伸得更近了,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道:“殿下,没错的,是祁国。”
谢云祈又扯了扯手里的信,不是生气,而是谨慎,他怕信被谁捡到之后拿去做文章,到他父皇那儿参他一个结党营私,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国书这个东西他见过不少,但是祁国的国书对他们大周而言却是稀罕物。
从他皇爷爷那辈起,祁国同他们大周就好比陌路之人,但那时祁国弱小,只会一个劲儿地求自保,即使这样也不肯向他们大周低头,而是选择以同越国结盟来和他们大周抗衡,双方对立,不怎么会有国书往来。
后来祁国翅膀硬了,带兵入侵大周,华家的爹奉命前去御敌,结果惨败。从那之后,大周和祁国更是势同水火,双方更加不会有什么联系。如今的祁国今非昔比,号称与他们大周并列天下霸主之位,开始懒得搭理他们,更加不屑同他们来往。
谢云祈瞥着那本漆金的国书,只觉今日北疆的太阳似是打西边出来了。
敌国的东西,他懒得接,让常喜念出来就是。
常喜哈腰,照他家殿下的吩咐开始读祁国的国书,但是他刚念了一句话就顿住了,他的目光已经扫到了后面的字,吓得他额头都不禁冒了冷汗,万万不敢在往下读。
常喜合上国书,再次呈上:“殿……殿下,您还是自己看……看吧。”
常喜吞吞吐吐,既让谢云祈不耐烦,也勾起了谢云祈的好奇心。他瞪了常喜一眼,拿过国书自己看。
他本是漫不经心地扫了几下,倏尔目光一定,眸中又添了怒色。
常喜在一旁怯怯地其瞧着殿下的神色,见殿下如此,他额头的冷汗就没有干过,趁着殿下还没有大的反应,他先劝道:“殿下……殿下息怒……”
谢云祈合上国书,猛得往地上一砸,国书扇在地上,惊起了一阵细尘。
谢云祈指着地上怒然道:“他们这算什么,仗着占了狄族的便宜,就想骑到我大周的头上”
官员不解,拱手相劝:“殿下息怒,不知祁国说了什么”
谢云祈回头一瞥北祁的方向,冷言:“他们说他们要帮越国修御敌的城墙,觉得从祁国境内绕路太麻烦,希望能从咱们这儿借道运兵。”
“什么”官员惊然,“这……这不是要带着军队踏入我
第一五七章 彼此的折磨(1更)
祁国隋安。
清晨,华盈寒站在府门边上,目送外面的车马远去,等人走了她才转身,特地寻了条僻静的路绕到后院。
她早就想要去找秦钦,碍于这些天姜屿一直在府里,上官婧也三天两头地往这儿跑,她担心会撞上些不该撞上的人,便能不到处走动就不到处走动。直到今日,姜屿要去南营打理军务,且不带她一起去,她才得了机会。
正是白天,马厩人多眼杂,她没有进去,就站在马门外,看见秦钦在马棚底下喂马,待他回头,她朝他使了个眼色便转身离开,去到他们从前常去的那个小院子。
华盈寒心里堆积了不少烦心事,上官婧的出现是一件,姜屿要对大周动武,又是一件,还有她至今不知该怎么才能探听到她爹遗物的下落……
她在姜屿面前把这些心事都藏得死死的,他现在还认为她前些日子的不高兴是因为上官婧。直到她要面对的人是秦钦时,华盈寒才敞开了心扉,将所有的烦扰都摆在了脸上。
华盈寒在院子里缓缓踱步,娥眉紧蹙,等着秦钦跟过来。
“寒儿。”秦钦在门外唤道。
华盈寒心里原本很沉,沉得就像压着好几块大石头,看见秦钦时,她只觉有人要开始帮她一起分担似的,心里有了短暂的轻松。
“我……”
华盈寒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他们一个多月没见,是因为他被禁足在后院里。
说起来都是因为她惹到了姜屿,才给秦钦的处境雪上加了霜,她沉眼道,“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秦钦一笑道:“寒儿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好好的,哪儿有你说的什么连累”
“他们真的没有为难你”华盈寒将信将疑。
秦钦摇了摇头,“除了不能离开这儿,别的倒是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那就好,我起初还担心……”
她话还没说完,秦钦就直言道:“我在担心你。”
华盈寒惑然看着他。
“月慢的事。”
“都过去了,我没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站在这儿”
“是景王帮的你”
华盈寒沉默了一阵,不管她当初需不需要他帮忙,那时她都是靠着他才脱了罪。他严惩了所有的人,该死的一个都没活,连帮凶绿琇都和柳掌仪母女一起下了地狱,已算给了她一个交代。
她点了头,回答了秦钦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回想起的是姜屿那日向她抱怨的情形。他说他为了护着她,气得他娘都快不认他这个儿子了,听上去既委屈又可怜,放在别人那儿见怪不怪,但从姜屿嘴里说出来,仿佛触到了她心里的一片柔软,她承认,那时她有过心软。
“你感激他吗”
华盈寒抬眼看向秦钦,慢道:“我……应该感激吗”
“就事论事,你感激他是对的,毕竟寒儿你至情至性,从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对你好的人。”
“感不感激都不重要,我来找你,是我没辙了。”华盈寒深深地吸了口凉气,走到旁边的台阶上坐下,“前些日子我在府里撞见了一个女子,我曾在大周见过她,她也知道我,只是没有见过我的样子,而她是姜屿安插在大周的细作,我担心我会被她识破。”
“有此事”秦钦也皱起了眉头,“你和她在府中见过吗,她可有认出你”
华盈寒摇了摇头,“正因没见过,我心里才没底,不知会不会被她认出来,所以最近我一直躲着她。”
“她时常来景王府”
“她是宣王妃的亲妹妹,姜衍的姨母,和太皇太后还有姜屿的交情不一般,她一直在为姜屿做事,如今回来了也常和姜屿在一起聊些政事,是这儿的常客。”
秦钦沉思片刻,道:“你是景王身边的人,她又时常和景王待在一起,你们迟早得遇见,与其在景王面前碰面,到不如你先去会会她,倘若她真认得你,咱们还有时间另想对策,哪怕是逃了也行,可是若她在景王面前揭穿了你,就麻烦了。”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私下见见她”
“没错。”
“可她若真的认得,我又该怎么办”华盈寒颦眉,“放弃所有,一走了之”
“这是下下策,咱们还有别的办法能让她闭嘴。”
华盈寒看着秦钦认真
第一五八章 求个心安(2更)
华盈寒心里并不全然安心,她仍在害怕,害怕被上官婧识破,但若不求证,她会一直心虚下去,还不如来个痛快。
她放缓了脚步,朝着那个身影走去。
上官婧在给一株梨树浇水,动作缓慢而细致,看上去温柔又有耐心,仅是一个侧影也能让人目光流连。
华盈寒收回目光,知道她现在应该装作不认识,便微微转了方向,只当自己是个路人。
她还没走近,上官婧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扭头看向她。上官婧的眼神波澜不兴,既没有什么惊色,也不见疑虑,就像看见了一个陌生人似的。
华盈寒没有主动搭话,只颔首以示礼节,脚步不停,想从上官婧背后绕行。
上官婧却放下了水瓢,目光随她所动。
华盈寒心里不免开始担忧,担心她是不是被上官婧瞧出了什么,但在上官婧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本事还是有的。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走自己的路,不去在意谁的目光。
“你是……”上官婧缓缓启唇,莞尔一笑,“寒姑娘吗”
华盈寒闻言止步不前,转眼看向上官婧颔首以示礼节,故作疑惑:“不知姑娘是”
上官婧脸上温婉的笑意不减,“王爷没有向你提起过我吗我以为你知道的,我复姓上官,单名一个婧字。”
华盈寒故作思忖,过了阵才道:“原来是上官小姐,那日隔得太远,奴婢没能看清,失礼。”
上官婧的丫头就站在不远处,看见华盈寒,嗤之以鼻:“依奴婢看她明明就知道,只是不想理小姐而已,还装得真像!”
“晴夕。”上官婧侧目轻责,“你真不知规矩,怎能如此同寒姑娘说话!”
“小姐,奴婢知错。”晴夕又皱眉抱怨,“是,寒姑娘是王爷跟前的人,奴婢招惹不起。”
“我这丫头不懂规矩,回头我定好生管教,还望寒姑娘多担待。”
“上官小姐言重了。”
华盈寒没有将谁的话往心里去,打狗还需看主人,上官婧这个当主人的不简单,让她自顾不暇,哪儿还有心思去动上官婧的奴婢。在大周,她和上官婧的身份悬殊,如今她们来了祁国,尊卑正好反了过来,上官婧名门千金,祁帝的姨母,而她只不过是个丫头。
上官婧笑眼盈盈,“我倒是听王爷和君酌大人说起过你,果真如他们说的一样秀外慧中,一瞧就是个伶俐女子,不知阿婧能否有幸同姑娘交个朋友”
“和上官姑娘做朋友奴婢不敢当。”华盈寒沉眼客气道。
“我从不在乎什么尊卑,何况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奴才命,我也有过卑微的时候,所以姑娘用不着在我面前自称奴婢。”
上官婧的语气一直很温柔,眼神也淡如秋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一样。华盈寒心里稍稍安了心,照商上官婧的样子看,上官婧应该暂时没有认出她。
她没想到上官婧会顶着如此显赫的身份跑到周国当雅妓,上官婧自然也猜不到她会跑来祁国当个奴婢。
上官婧待她毫不见外,华盈寒却难以放下心中的戒备,她看向那株梨树,岔开话道:“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上官小姐怎能亲自动手。”
“不妨事,这棵梨树本就是我亲手种的,理应由我来照料。”上官婧伸出纤纤素手扶上枝干,望着枝头那些若雪的梨花,笑得如暖阳明媚,“多年不见,它都长这么大了。”
“上官小姐种的”
“是啊,我曾经就住在那儿。”上官婧指了指对面不远处的一间阁楼,又言,“那时景王府刚刚落成,园子里光秃秃的,我闲来无事便在院子里种了些梨树,盼着它们能早日开花,没想到我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它们开花的样子。”
“原来如此。”华盈寒唇边也挂着浅笑,她和上官婧之间不得不维持表面的客气。
上官婧又看着她问:“听说寒姑娘你是前年来的王府”
“是。”
“那我们从前应当不曾见过,我离开的时候,这树还是棵小苗子。”
华盈寒客气一笑,不再说话。
“我与姑娘甚为投缘,我住在城东的上官府,你若是有空不如常来走走,或者忙里偷闲,告诉王爷你想来找我说说话,想必王爷也不会拦着你。”
“好。”
上官婧上前两步,轻扶起华盈寒的手,笑看着她:“那就这么说定了。”
华盈寒点了点头。
“至于太皇太后那边你也无需担心,我会替你说话,助你化解娘娘心中的嫌隙。
第一五九章 叹为观止(3更)
祁宫。
已是阳春三月,外面的春意深了,今日更是太皇太后的千秋节。
华盈寒一早就跟着姜屿进了宫,向太皇太后祝寿请安。
这是自太皇太后那日卧病在床起直到今天,她第一次见到太皇太后,若往前想想,她脑中存留的记忆还是那日太皇太后躺在病榻上情形。
那时太皇太后把自己闷在静慈宫里,虚弱憔悴,拒绝让所有人靠近,连姜屿来了她都不理,将亲儿子拒之千里,一个人背对着墙咳嗽,孤单落寞。
如今太皇太后端坐在静慈宫大殿的主位上,身着明紫色凤袍,面带和蔼的笑容,看上去华贵威仪又不失端庄。
小皇帝第一个上前祝寿,向太皇太后磕了个头,说了几句祝寿的话,讨得太皇太后高兴不已。
姜屿也上前请安,还送上了他给母后备的寿礼,他随便出手就是件贵重不凡的东西,但是母子之间的亲疏无法用银子去衡量,一尊玉佛也昭示不了他有多孝顺。
姜屿然不善言辞,也不太会讨他母后的开心,可他把孝顺都放在了心里,并非太皇太后抱怨的那样不孝,毕竟太皇太后指的孝顺是要儿子听话和服从她这个母亲,姜屿是个极为有主见的人,他做不到。
太皇太后脸上的悦色虽不如之前明显,可是如今来给她祝寿虽多,但除了姜衍和姜屿之外,其他都算不上是她的至亲,她再是对那日的矛盾难以释怀,如今也没了半点火气,和颜悦色地收下了儿子送的心意。
其他亲贵们也纷纷向太皇太后请安祝寿,太皇太后都是客气地应付着,直到一个既不是亲贵女眷,也不是诰命夫人的人走上前来时,太皇太后的脸上才露出了真正的欣然。
“臣女给娘娘请安,今日是娘娘的寿辰,臣女祝娘娘福泰安康,寿比南山。”上官婧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磕了个头。
太皇太后俯身虚扶一把,“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上官婧方才敛裙起身,回头看向殿门外,示意外面的人将她备好的寿礼呈上来。
上官婧的礼物被几个宫女抬进来时,大殿中的亲贵们霎时发出一阵阵惊叹。
那是一幅宽约九尺、长约三尺的绣品,上面绣的全是各式各样的“寿”字,既有书法,也有纹饰,乍看上去甚为壮观。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