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绾
上官婧笑言:“这是臣女为娘娘绣的百寿图,臣女绣工浅拙,让娘娘见笑了。”
有人惊叹:“要绣这样一幅百寿图,得花不少时日吧”
太皇太后颦眉轻责:“是啊阿婧,哀家不过是过个生辰,年年都过,你不用费多大的心思,莫把你自己累着。”
“娘娘,臣女不累,这幅百寿图是臣女闲来无事时绣的,绣了好些年,就盼着有朝一日能亲手送到娘娘的面前,如今臣女总算得偿所愿。”上官婧莞尔道,“娘娘不嫌臣女技拙,臣女高兴还来不及,岂会觉得累。”
有亲贵女眷偏了偏头,同自家夫君叹道:“不愧是宣王妃的妹妹,和宣王妃一样能说会道,姐妹俩都能讨太皇太后的高兴,这上官家算是下对注、走对棋了,哪怕上官大人和夫人丢了命,可这两个女儿真真是有出息,一个是陛下的母亲,一个也不愁前程。”
女眷悄然瞧向坐在右前的人,叹道:“四哥至今不肯娶王妃,连个妾都不肯纳,恐怕就是为了等着她回来吧。”
“宫里的传言一天一个花样,从前流言蜚语不是说四哥和六嫂嫂不清不楚怎么现在又把四哥和六嫂的妹妹扯上了”
“那谁知道……”
华盈寒站在姜屿身后,早已留意到对面有对夫妇的目光时不时就会瞧向他们,她小声向身边的李君酌打听。李君酌告诉她,那时九王爷临王,旁边坐的是临王新娶的王妃。
原来是位新王妃,怪不得身上的王妃朝服崭新,而临王妃的岁数瞧上去也就十七左右,甚是年轻。
华盈寒看着临王夫妇。临王顺着目光也瞧见了华盈寒,又对自家王妃低声笑说:“如今不是还有风言风语说四哥中意自己的婢女吗,是不是那个单瞧长相倒也是个姿色不俗之辈,可是和上官家的姑娘比起来,似乎缺了些温柔。”
临王妃一听自家夫君夸着别的女子温柔,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温柔能顶什么用何况四哥出身行伍,更不会喜欢那些绣花枕头!”
“我是不懂,我要是懂,还能娶了你这么个辣子”临王干笑一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第一六零章 不是外人(月票满百加更)
丝竹声萦绕在众人耳边,上官婧在殿中起舞,时而抛洒水袖,如流云在空中招揽;时而旋身曼舞,轻薄的舞衣便如雾一样在风中浮动。
等到乐声停歇的时候,殿中响起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在座的人没有一个不拍手称快。
临王一边夹着菜,一边喟叹:“上官小姐的舞技真是超凡入圣,恐怕大祁上下再也找不出比她跳得更好的女子了。”
“她今日跳舞想取悦的怕不是娘娘,而是四哥吧,可你看四哥瞧了吗”临王妃瞟了瞟对面,“四哥方才一直和那个丫头说话来着,比起上官婧,妾身更看好那个丫头,没什么矫情的心思,对四哥连个笑脸都没有,却偏能得四哥喜欢,一定不简单。”
“你看好有什么用,太皇太后若是同意,她如今还会是个婢女”临王一笑道。
对面,华盈寒同姜屿说完话,直起身时正好看见临王妃在看她,她不明所以,而临王妃却朝她笑了笑,显得十分客气。
别人客气,她就客气,这是她一贯的做派。华盈寒便礼貌地回一道笑容。
刚才姜屿说想让上官婧教她跳舞,她拒绝了,她没有闲心去学些没必要的技艺,若是为了取悦自己,她更喜欢练剑,若是取悦别人……她似乎没有想要取悦的人,何必多此一举。
“阿婧的舞跳得甚好,哀家重重有赏。”太皇太后朝上官婧招招手,“阿婧,你过来。”
上官婧移着莲步朝殿上走去,站在太皇太后面前轻轻一欠,“娘娘。”
太皇太后抬手拔下自己头上的一支金步摇,簪入上官婧的发髻中,和蔼地说:“这是哀家的嫁妆,今日就送给你了。”
“娘娘,此物贵重,臣女万不能要。”上官婧说着就想要拔下步摇归还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握住了她的手,“诶,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你又不是外人,哀家送你什么都不过分。”
太皇太后又是送嫁妆,又是直言上官婧不是外人,诸位亲贵听见,心里的明镜更加锃亮。
太皇太后那支步摇看着不如其他发饰贵重,但太皇太后极为喜爱,每逢宫中宴聚时都要簪戴,一戴就是几十年,如今说送人就送人,不是轻视了东西,而是把人看得很重,再加上一句“不是外人”……试问太皇太后这一家子里,还有什么地方安插得下自己人说来说去,只有景王府还缺个王妃。
太皇太后如此暗示众人,是想提醒他们别有眼不识泰山,轻看了上官婧。
大殿里的风云霎时开始转变,上官婧换了衣裳回来,刚落座,立马就有女眷端起酒杯敬她,赞她人美舞也美。有人起头之后,奉承上官婧的人便络绎不绝起来。
众人越是争相巴结上官婧,上官婧坐在太皇太后身边就越是像极了一个正主。
此夜,周国函都。
安王府别苑里寂静、凄清,来往的下人们都不敢靠近那座近水的轩阁,由着自家世子在里面借酒浇愁。
谢云璘的手边摆了好几个已经喝干的酒壶,他还在给自己倒酒,往嘴里灌,半梦半醒地唤着:“婧儿,你到底在哪儿……”
随从挠了挠头,为情所伤的人他见得多了,当初太子殿下突然开始想念太子妃时,也曾借酒浇愁过,却没如此痴醉地唤人家。他们家世子一向比太子殿下有理智,怎么现在反倒比殿下更魔怔了。
“主子,您都向陛下称了快两个月的病了,再不上朝,怎么帮太子殿下盯住朝臣呢。”随从又叹,“如今朝堂上的风往哪边吹您一无所知,万一大臣们趁机弹劾殿下不撤军的事,殿下不就麻烦了”
“云祈还能有我麻烦吗”谢云璘索性不再用杯子喝酒,拎起酒壶就往自己嘴里灌,“他再不济也有个郑氏,那也是他自己挑的女子,何况他还有女儿,我有什么”
“主子,您得振作,为了个女子,不值得。”
“什么不值得,为了她,我做什么都值得。”谢云璘左手的手心里一直握着枚玉镯,这是他元宵那日从他娘那儿求来的,她娘说这枚玉镯只能送给他的世子妃,可是他回来寻她,已经不见她的踪影,且至今杳无音信。
“再派些人去找……”谢云璘连连说道。
“世子,不能再派人了,若是大张旗鼓,王爷和王妃那边怎么瞒得住!”
“瞒不住就瞒不住,我从来没逆过父
第一六一章 封你为侧妃(1更)
月明星稀。
夜宴散了,亲贵们陆续出宫回府,姜屿从前不屑于赴什么宴,即使是不得不出席的宫宴,也时常都在宴席过半时就离席回府。今日是他母后的生辰,他才耐着心待到了最后,成了最后一个离宫的人。
主仆三人在广场上慢走,姜屿时而侧眼看向身后,见她的神色就如月光一样浅淡,让他越发摸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从前他不过留上官婧喝了杯茶而已,她便大发脾气,躲着他,整整一日不见他,今日人家大出风头,她母后还故意将话说得清楚明白,她反而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样的若即若离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越是握不住的东西,就越是想要握紧。
姜屿止步不前,回头看向华盈寒,有些话到嘴边,又忽觉说不出口,一路上他已经几度如此。
华盈寒看得出姜屿像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讲,他没开口,她也不好问。他们之间还有最后一层窗户纸,只要窗户纸还在,一切就还可能只是她的猜测,若是被人捅破,她真不知该怎么应对。
毕竟她那日见秦钦的时候,没告诉秦钦姜屿可能对她有意思,也就没让秦钦帮忙想个对策,当局者迷,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今最好的局面莫过于现在,他不点破,她还能装傻充愣一番,只当是她想错了,同他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
姜屿慢步往前走,道:“母后送你的玉镯还在本王这儿。”
“王爷收着吧。”
姜屿回头看向她,“母后给你的东西,为什么要本王替你收着”
“原因奴婢不是告诉过王爷吗”华盈寒沉下眼。
她只是帮着姜屿忽悠了太皇太后一番而已,怎能收太皇太后的礼物。那玉镯再是对太皇太后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也是贵重的东西,无功不受禄,她没道理拿,何况她又不是上官姑娘,不乐意满足太皇太后的心愿。
姜屿的眉宇有过一瞬的紧锁,但夜色正浓,掩饰了他的失落。
之后她和姜屿之间就陷入了沉默,从离开宫门到回到王府,他没有再同她说过一句话。
马车停在景王府外,姜屿从马车上下来,又不自觉地伸手去扶她。
华盈寒摇了摇头,而后自己下了马车。
侍卫们也纷纷下马。一群马奴从侧门处鱼贯而出,来牵侍卫们的马。
华盈寒踏上台阶时不禁回头瞧了瞧,天色昏暗,她看不清那些人里有没有秦钦。
她在看马奴,姜屿却在看她。他心里原本就沉重,重得像压了块巨石,又被她的举动搅得沉上加沉。
李君酌见了,忙小声提醒:“寒姑娘。”
华盈寒回过眼,姜屿已经走了,而且步子迈得很急,像是在发火,任谁都不敢去追。
夜阑人静。
暖阁里,姜屿一个人默默饮着酒。自从上次征战归来后,有她陪在身边,他已经很久没有独自喝过酒,只觉少了不少烦心事,岂料心病也是病,也会“病来如山倒”。
李君酌守在门外,从前不觉得主上一个人喝酒反常,唯独今日他察觉到主上的情绪有异,知道主上是在借酒浇愁。可话说回来,换作是他也会糊涂,寒姑娘明明中意主上,可是寒姑娘平日的举动又似在拒绝主上。
主上是什么身份,平日高高在上,碰上感情的事,也做不到纡尊降贵向自己的侍女坦露心思,可连他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寒姑娘会不知道
二人心照不宣也该水到渠成才是,但寒姑娘的态度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心里明明喜欢,却一个劲地拒绝,还几次三番地靠近主上厌恶的人,这是几个意思
一壶酒已经喝了一大半,姜屿的酒量很好,他神智清明,就是脑子里乱,什么乱七八糟的回忆都开始往他脑海里钻。
从树林初遇,她凭借出神入化的武功和他并肩杀尽了所有的刺客,让他刮目相看,到那夜除夕,她在这儿执剑起舞,舞剑和跳舞不一样,他从她的身上找不到丝毫柔弱,这是别的女子没有的;再到他们同狄族征战,她以一己之力替他守住了一座城,又出谋划策助他大破敌军……
这些都是大事,还有不少细微的举动他也记得。
晚风微凉,四周的窗户大开,他的身边放着他刚刚摘下的披风,上面曾被敌人的兵器划过一道口子。姜屿瞥向披风的一角,如今看不出有什么破损的痕迹,归功于她悉心的缝制修补。
他被旧忆羁绊,竟开始连自己都不懂了。
他为什么要将就她,他想要的东西不该拿在手里才是为什么还要忍受她和那个秦钦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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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章 竟是一厢情愿(2更)
华盈寒犹如被冰封似的愣了,眼睛也随之睁大,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愣道:“什……什么”
“没听清”姜屿还是那样一本正经,面不改色地说,“本王要给你一个名分,让你做本王的侧妃。”
华盈寒顿时转过身去,心砰砰直跳,又故作镇定,背对着他笑了几声,“王爷……说笑的吧”
“侧妃”两个字她已不是第一次听见,从前他都是在同她开玩笑,她一提男女大防他就说要将她收房,对她负责……今日怎么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他对她已经变了心思,她知道的,如今又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还怎么自欺欺人。
华盈寒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耳边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他正在向她靠近。
“你看本王的样子像说笑”
华盈寒心里猛地一怔,她哪儿还敢看他……
世事无常,天意弄人,果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她的脑子里刹那间空了,空得连话下一句话都不知该怎么说,更不晓得要怎么应付这出荒唐的戏。
她不作声,姜屿也没急着说下句。他又不曾取过妻,不知除了说要给她名分之外,还应该说些什么,是应该提什么聘礼还是应该给她或者她的家人一些东西
“本王即刻命人安排此事,你若有什么要求,本王会一一满足,无论是厚待你的家人,还是……”
华盈寒一个劲地摇了摇头。她深深地呼了好几口气,还是没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的话不是打击却胜似晴天霹雳。别的女子八辈子都盼不来的福分,到她这儿不是幸事,而是死劫!
“你不愿意”姜屿的语气忽然就沉了。
华盈寒心里更加七上八下,她若就这么拒绝,一定会惹怒姜屿,他那个性子,纵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也不知酝酿了多久才说出口。她一瓢冷水泼过去,反而会引火。
若想让姜屿知难而退,也不是没有别的说辞。
“奴婢不想嫁人,更别说当妾,我……我娘说过,给别人当妾……当妾没出息。”华盈寒吞吞吐吐地道。
以她的出身,下辈子都配不上正妃的位子,连侧妃都显得牵强。她不止身份差着十万八千里,连她这个人也不讨太皇太后的喜欢,过不了太皇太后那一关。另外照今晚夜宴的情形来看,姜屿的正妃之位应当是属于上官婧的,没她什么事。
前路困难重重,以此为借口,姜屿想不放弃都不行,何况他再是喜欢她,也不见得会喜欢到不计较身份、宁肯忤逆自己的母亲也娶她当正妃的地步。
果然,他沉默了。
华盈寒感到了短暂的轻松,他再沉默一会儿,她就可以给他们一个台阶下,主动行礼告退,让此事不了了之,明早她再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办自己的差事,就能让这一页自然而然地翻过去。
想到这儿,她才大舒了一口气,打算在心里默数十下。
时间流逝,等华盈寒数到第九下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要转身行礼准备,可是她的脚还没来得及挪动半分,身后竟传来他极为干脆一声:
“好。”
华盈寒的心里又慌了起来,他的回答,太过出乎她的意料。
“本王许你王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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