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绾
“上官姑娘准备好了吗,马车已经备好,王爷还在外面等着姑娘一同进宫。”
“已经好了,小姐马上就来。”晴夕回来就扶上上官婧的胳膊,“小姐咱们走吧,别让王爷等急了。”
上官婧莞尔点头,“好。”
华盈寒还停留在原地。那日姜屿让李君酌来告诉她,说上官婧受了伤,让她过来照顾上官婧,她便在这儿待了二十多日,如今上官婧的伤已经好了,也没个人告诉说她,她今后该何去何从。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走你留在这儿是想趁我家小姐不在,好做什么吗”
华盈寒的脸色冷了几分,有时候就算再看不惯一个人,说话也该留三分余地,别把话说得太难听,但是晴夕显然不太懂这个道理。
“寒姑娘,要不咱们一同进宫去向太皇太后请安”上官婧问道。
华盈寒摇了摇头,“我是王府的婢女,无召不得入宫,上官小姐还是自己去吧。”
晴夕讥诮:“你刚才没听见吗,我家小姐可不是一个人,王爷还在外面等着小姐呢。”晴夕又晃了晃她主子的手臂,笑言,“小姐你不是说王爷平日里没什么耐心吗,如今怎会在外面等小姐”
“好了晴夕,快走吧。”上官婧唇角含笑。
华盈寒不言一字,即使不进宫,她也不想待在这儿,她在上官婧下楼后也跟着离开,出去才发现那主仆二人没往外走,而是站在院子里,回过头来看着她。
李君酌也还站在一旁,目光同样在她身上。
华盈寒心里似乎明白了,李君酌这是还有话要对她讲,多半是他主上又有什么交代。
她还没有开口相问,李君酌见她出来就道:“寒姑娘,主上有令,让你随上官姑娘一同进宫。”
华盈寒莫名其妙,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声,“我进宫去做什么”
“主上说他平日政事繁忙,不能时时陪着上官姑娘,为防再发生上次的意外,主上命寒姑娘你今后随侍上官姑娘左右,寸步不离地保护上官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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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2更)
姜屿和上官婧并肩走出王府的大门,先后登上同一辆马车。
进宫的路途遥远,府里詹事还特地为上官婧的婢女另备了马车,并亲自来请晴夕过去,却没有理会华盈寒。
华盈寒面容淡漠,她知道身为一个不受主子待见的婢女应该待在哪儿,何况主子的马车旁得留个奴才随时听候吩咐,这是规矩。晴夕不留,留的自然是她。
她走到马车旁站定,等车马启程后,就一直随侍在车旁。
她刚来王府的时候,也是这样走在姜屿的马车边上,冒着漫天飞雪,那时她心如止水,如今兜兜转转,一场轮回,竟又回去了……
车轮发出的声音不小,只有在宽敞平整的街道上前行时动静才会小点儿,华盈寒在这个间隙里听见了车内人在交谈:
“王爷,听说越国和周国的公主已经进了大祁,不日便可到隋安”
“嗯。”
华盈寒心里不免忐忑。她不知秦钦是否知晓此事,她从得知此事起就开始提心吊胆,一边坚持走一步看一步,一边等着秦钦的回复。
二十多日过去,她没有收到一点回音,现在已不是她能否再坚持,而是她马上就要被人撕破伪装,即使功亏一篑,也不能再多留,否则她和秦钦一个都跑不掉。
华盈寒陷入沉思,一时没有留意到天上风云已经变了,厚厚的阴云取代了刚才的晴空万里,路还没走到一半,天上就飘起了小雨,倏尔又越下越大。
侍卫们不怕风雨,行驾便没有受阻碍,在密集的雨前行。
华盈寒出身行伍,自然也不怕什么风吹雨淋,比淋雨更折磨人的,是马车里时不时传来的交谈声,她不想听,可那些刺耳的声音偏要往她耳朵里钻。
雨水浇湿了华盈寒的头发和衣裳,湿漉漉的发丝紧贴着她的脸颊,雨水也顺着发丝划过她的额头、脸侧,粉黛未施的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水痕。
地上坑坑洼洼,华盈寒从水洼里看见她现在样子很狼狈,可是这场雨却浇得她越来越清醒。
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称心如意的事,她几时如意过
原以为她在这儿苦心经营,有朝一日定能得偿所愿,拿回她爹的遗物,让她爹瞑目,谁知道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白白让自己在这个泥沼里陷了如此之久,平添烦扰。
雨淅沥沥地下,车马冒雨前行。
李君酌骑在马上,回头看了看华盈寒,他再是不忍心也不敢停留,主上没发话,谁敢让寒姑娘避雨。
行驾停在宫门外的时候,华盈寒已是浑身湿透,她的眼神淡了,心也淡了,脸色更是冷如冰霜。
既然注定要空手而去,她就用不着再装模作样、委曲求全,不值得。
“王爷,外面好像下雨了,王爷等等,我让他们拿伞来。”上官婧在马车里言道。
撑伞是随从和婢女做的事,李君酌已经拿了伞过来,准备迎他主子下车。另一个侍卫又取来伞递到华盈寒面前,“寒姑娘。”
车帘已被车夫打起,准备请二位主子下来,可是华盈寒迟迟没有接那把伞。
李君酌见了,忙朝她使了个眼色,她才默不作声地拿过伞,撑开,举到车厢前。
姜屿从马车上下来,目光有从她身上掠过,但是华盈寒的眼神已经空了,她的眼中谁都没有,湿漉的发丝贴在额前,还在往下滴水。
上官婧颦眉:“寒姑娘,你怎么淋成了这个样子,方才太吵,我和王爷没听见雨声,不然一定让你上车来避避。”
“不用了。”华盈寒漠然应道,声音比什么时候都要空灵。
姜屿的脸色亦是冷,下了马车就移步朝宫门走去,没有停留。
上官婧想要拿过她手里的伞,莞尔道:“我自己来吧,你赶紧找个地方换身衣裳,别着凉。”
上官婧伸出手,衣袖下滑了一截,露出了藕臂,肌肤白嫩如凝脂,衬得她手腕上的一枚玉镯格外显眼。
华盈寒的目光有过一瞬的凝滞,然后心里一下子就空了。
那枚玉镯……
很眼熟,是太皇太后想要给她的那个,原本应该在姜屿手里。
华盈寒走神的时候,晴夕过来拿过上官婧手里的伞笑说:“小姐,我们走吧。”
二人同撑一把伞往前走了。
华盈寒一个人站在后面,回过神,眺望前方的宫城,这应当是她最后一次来祁宫,她之前千般忍,万般忍,再忍一忍,就能熬过去了。
想到这儿,她心里才轻了些,移步朝宫门走去。
静慈宫。
姜屿和上官婧已经进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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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千夫所指(3更)
太皇太后留亲贵们在静慈宫用了午膳,午后,太阳又出来了,阳光驱散阴云,天空一片湛蓝。
太皇太后瞧着外面天气正好,提议要和亲贵们到御湖边赏景喝茶。
上官婧搀扶着太皇太后走出大殿。晴夕跟在上官婧身后,出来便径直瞧向大殿一侧,冷道:“还不快走!”
华盈寒抬眼瞧了瞧天上,太阳烤干了她的衣裳,但还是驱不散她心里的阴霾。她默然收回目光,和晴夕一道跟在上官婧身后。
太皇太后一家走在最前面,其他几位亲王带着自家王妃跟在后面,临王夫妇则走在最后。
临王妃盯着太皇太后右边的倩影,轻声叹道:“瞧瞧,身边有那么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就知主人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夫人,四哥家的事,咱们少掺和,你是不知当初五哥一家死得有多难看!”
临王妃瞥了临王一眼,淡淡道:“我又没说四哥的不是。”
“你骂上官婧,跟骂太皇太后和四哥有什么区别,太皇太后今日为什么要让咱们留下来,你心里没点数”
“我怎知太皇太后在打什么算盘”
“太皇太后不是说了吗,今晚要设家宴,还要召叔伯们都来赴宴,定是有什么大事要讲。”临王牵着自家王妃往前走,又言,“你想啊,太皇太后这儿还能有什么大事,最大的无非就是四哥娶妻的事。”
“你是说,太皇太后要在今晚给四哥定亲”
“那可不,四哥接纳了越国和周国的公主,在两位公主进府之前,景王府至少得有个王妃坐镇才合情理不是”临王接着道,“太皇太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何况人选都是现成的,又不用娘娘另挑,而且我瞧四哥好像也挺中意上官小姐,水到渠成的事,就差摆到明面儿上了。”
“呸,小人得志!”临王妃睨了睨上官婧的背影,其腰枝越是款摆,越是刺眼睛,她又瞥向临王,轻哼,“你以后若是敢惹上那等矫情的狐媚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御湖边,千株柳树低垂,湖风吹来,柳枝在风中摇曳,似泛着一层层清幽的细浪,煞是好看。
湖水泛着涟漪,一座曲桥由湖边延伸至湖心,连接着湖心的一座亭台。
太皇太后在上官婧的搀扶下走上曲桥,指着前面道:“阿婧啊,哀家记得你姐姐和宣王从前就爱在那儿下棋。”
“阿婧一会儿还想去宗庙给姐姐上炷香,之前阿婧一直在养伤,已经二十多日不曾进宫祭拜过姐姐。”
“不急,明日再去上香也不迟,今日先陪着哀家打理夜宴,今后这些繁琐的宴聚就该由你来操持了。”太皇太后轻拍了拍上官婧的手,笑说道。
华盈寒就走在上官婧的背后,太皇太后的话她听得见,也听得出话中的意思。
宫里的宴聚通常是由皇后操办,祁帝年幼,所以祁宫里的宴席一直是太皇太后在安排,太皇太后若是愿意,也可以交由其他女眷操办,但至少得个是有身份的皇族女眷。
太皇太后是在暗示,上官婧过不了多久就能顶着皇族亲贵的身份,替太皇太后打理宫闱宴聚。
上官婧走在太皇太后的右边,华盈寒的目光往左边挪去,只看见的姜屿的背影,还有一点点侧脸。
晴夕低声同华盈寒叹道:“你也运气好,虽然不能再伺候王爷,但你今后还可以伺候王妃娘娘,这可是其他奴才盼都盼不来的福分呢。”
华盈寒漠然听着,挪着步子跟在上官婧后面,越走越觉得力不从心,不止心里累,她人也很累。
湖风清凉,她的额头却还覆着一层薄汗。先前淋了雨,她穿着湿衣裳在大殿外吹风觉得很冷,如今走在这儿又嫌热。
华盈寒正恍惚的时候,有人忽然撞了她一下,她下意识地朝前迈出一步才站稳,“刺啦”一声脆响,上官婧的裙子被撕扯开来,白而纤细的双腿霎时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晴夕大惊:“小姐!”
华盈寒沉眼看去,发现她的脚尖正好踩住了一点裙脚,被撕扯下来的大半截裙子也正好摆在她的脚前。
晴夕抓住华盈寒的手腕,指着华盈寒斥道:“好啊你,你是故意的!”
亲贵们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又不约而同地面露惊色。
男人见了那双又白又嫩的腿,自是怎么瞧都不够,碍于圣贤书上常讲非礼勿视,他们又装模作样地抬起手,用衣袖遮挡在眼前。
女眷们也觉得难为情,纷纷转过脸去不敢看,忍不住嘀咕,“怎么会这样,真是太丢人了……”
“你好狠啊,存心要我家小姐出丑!”晴夕仍紧攥着华盈寒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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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1更)
她们刚一上岸,一群宫婢太监就跑了过来,将上官婧团团围住。有女官急忙上前按压上官婧的胸口,想让上官婧将水吐出来;有太监解下衣裳将上官婧两条光溜地腿盖住;还有的替上官婧擦着脸上的水渍……
奴才们各自忙碌着,华盈寒却被隔在了人群之外。她跌坐在一旁,连连喘着气,只是觉得累,没有大碍,用不着谁关心。
“阿婧!”太皇太后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
亲贵们也陆续围拢,全都在关心上官婧的生死,只有一个人在朝着华盈寒走来。
华盈寒抬头望着姜屿,不禁扯了下嘴角,而后侧过身,不再看他。她没能淹死,可能让某些人失望了,其实她的水性很好。
“你会水”
他站在她身后问,声音不算冷,却带着很奇怪的语气,像质问,又像狐疑。
华盈寒想起来一件事,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当初她为了和秦钦能正大光明地见面,故意跳了璃秋苑的池塘,让秦钦救她起来,好使众人误以为秦钦是她的救命恩人……
那又如何,她现在什么都不怕了,用不着再夹着尾巴讨好谁,也不用管别人怎么看,只要他不立马杀了她,她和秦钦就能离开这个地方,立刻,马上!
华盈寒撑着地站起来,转过身坦然与他对视,“王爷想说什么”
“你知道本王想问什么!”姜屿的神色严肃至极。
“哦。”华盈寒故作恍然大悟,转眼眺望湖面,淡淡道,“王爷自己猜吧,随王爷怎么想,哪怕王爷觉得我当初是在故意勾引谁,奴婢也无话可说。”
姜屿的眸色顿时暗了几分。
华盈寒的衣裳又湿了,头发也在往下滴水,她拆开发髻拧了拧湿漉漉的头发。这个举动引得不少人朝她看了过来,她则是一脸的无所谓,狼狈又如何,脸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她只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华家子孙只能殉国,不能轻生。
华盈寒和姜屿红眉毛对绿眼睛的时候,上官婧连连吐了好几口水终于缓了过来,人恢复了意识,也有了力气。
她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来,朝着华盈寒站的方向走了两步,挡在前面的人便纷纷让路。
她走上前来,吃力的喊道:“寒姑娘……”
华盈寒挪过目光,漠然盯着上官婧,“怎么,想怪我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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