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绾
然后她的心就像这座大殿一样,又空,又沉黯。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她问。
“是王爷带姑娘来的,除了王爷,宫里也无人敢闯栖凤阁。”
华盈寒不想听见这两个字,她本来应该回府去找秦钦,同秦钦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上天非要降下一场病,绊住她的脚,但说是天意,归结到底却是。
她本不该躺在这儿,不该受病痛的折磨……
外面的天不知已经黑了多久,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儿,而皇亲国戚们此时应当正在静慈宫宴聚。太皇太后会在宴聚上定下姜屿和上官婧的婚约,从此景王府就有了王妃,这个结局是不是很圆满
无论谁的圆满,她从来都只有旁观的份,谢云祈一家子是,姜屿亦是。
“姑娘稍等,王爷一会儿就回来。”
华盈寒摇了摇头,漠然轻言:“我不想见他。”
“姑娘,其实王爷方才一直守在这儿,很是担心姑娘,王爷刚刚才离开,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姜屿去哪儿了,她会不知道虽说宫里的宴聚一时半刻不会结束,但御湖离宫门甚远,她若不想见他,现在就得动身离宫。
华盈寒察觉到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一些,哪怕手脚依旧发软,动一下都很吃力,她也竭力支着床榻坐起来,拿开额头的帕子,撩开锦被下床。
宫女吓了一跳,忙劝道:“姑娘病得厉害,得卧床休息。”
“一点风寒而已,不碍事,回去再养一样的,何况我不是宫里人,天黑了便不能在宫里逗留。”
仅是一个起床的动作,华盈寒已累得头晕眼花,轻
第一七九章 反了她了!(1更)
殿中灯光昏黄,华盈寒望着前面床幔上的一只金凤凰,心如止水,没有被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惊起任何波澜。
来人坐到了床边。这张床榻宽敞,纵然他坐在那儿,她也不觉得离她有多近,可能远的不是人的距离,而是心……
这个间隙里没人说话,殿中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总得有人先打破这场沉寂。
姜屿启唇轻问:“好些了吗”
华盈寒没有作声,裹着被子一动也不动。
姜屿本就不善言辞,面对她的冷漠,他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她不省人事的时候,他心里反而比现在要有勇气,可那时任凭他说得再多也无用,她一句都听不见。
姜屿又沉默了很久,将他在她昏迷是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盈盈,对不起。”
华盈寒漠然听着,如果对不起有用,天底下会少多少官司和孽债
“你想让本王怎么弥补你都可以。”
华盈寒还发着烧,方才觉得冷,如今捂得严实又觉得热,她放了只手出来,搭在被子上。
她道:“是奴婢错了,奴婢担不起王爷的道歉,更不敢要王爷弥补,该道歉的是奴婢,奴婢不光驳王爷的面子,还毁了上官小姐的衣裳和玉镯,更逼她跳了湖。”又郑重地说,“奴婢居心叵测,机关算尽,罪该万死!”
面对她的冷言冷语,姜屿没有动怒,耐着心地说:“那个玉镯,本王还给了母后,本王也不知母后什么时候给了阿婧,让你误会了。”
他顿了顿,又言:“那件衣裳也算不上是送,当初上官家遭遇祸事,女眷都被充为官奴,那时我正好赶回隋安,奉母后之命去救上官家的人,救阿婧出来的时候,她衣衫褴褛,我命人给她买了一件而已。”
华盈寒唇角一扯,“王爷在这儿同我解释,王妃不会生气么其实王爷用不着来哄我,我只是个奴婢,还是个身负重罪之人,不值得王爷费心思,王爷应当去守着新王妃。”
“没有什么新王妃,我不会娶阿婧,哪怕是为了气你也不会。”
她沉默不语,解释也好,承诺也罢,都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盈盈,本王知道,有些事一句两句话讲不出清楚,道歉也显得很苍白,那就让本王用一世来弥补你,好吗”他边说边去牵她的手,可是他刚握到她的指尖,就被她毫不犹豫地抬手给挥开了。
她越是拒绝,就越是激发了他的执着。姜屿认真地道:“你若能走,本王现在就带你去静慈宫,当着所有亲贵的面,封你为王妃,或者本王一个人去也可以。”
“我不稀罕……”
她话说得决绝,但有些哽咽。姜屿听得出来,他看不见她的脸,却不禁想起了她连做梦都在流泪的时候。
姜屿渐渐按耐不住心下的冲动,只想要弥补她,照顾她,娶了她!
他已等不及她点头,径直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华盈寒当即翻身坐起,在他背后一字字冷道:“我不会嫁给你的,谁要做你的王妃!”
原本是冷若冰霜的话,因带了哭腔而让人听着有些心疼。
姜屿止步不前,回头看了看,坚定的心意恍然间化散。她憔悴虚弱的模样是拜他所赐,她留的每一滴眼泪都是拜他所赐,他何来的勇气在此时提起要娶她
这不是娶,而是逼……
姜屿走回床边,平静地道:“那就不急,我等你,只要你一句话,你几时想嫁,我几时娶你。”
华盈寒撇过脸去,合上了眸子,多的话她一句都不想说,她只想要离开。她的时间本就不多了,等那两个公主一道,等她的伪装被人拆穿,他还会记得什么承诺
恐怕那时他只会对她恨之入骨,只会一心想要杀了她!
静慈宫。
亲贵们早已入席就坐,可是宴席却迟迟没有开始,只因右前第一席还空着没人坐。
众亲贵早已对此议论纷纷,毕竟他们中的有些人目睹了下午的那场风波,知道景王后来去哪儿了,又和谁在一起,早在那时,他们就已觉得景王今晚会不会来赴宴是个迷。
太皇太后坐在主位上,一直翘首眺望着门外,看了许久都没看到她儿子的人影,她皱
第一八零章 真是孽债
声响也惊住了殿中的众人,歌舞也因太皇太后突然动怒而停下。
上官婧离席福身:“娘娘息怒,寒姑娘毕竟服侍王爷已久,又生了病,王爷心疼她是自然的。”
“阿婧你起来,不关你的事。”太皇太后看着前面,肃然吩咐,“摆驾,哀家亲自去请!”
栖凤阁。
华盈寒已经躺回了床上,留给姜屿的依旧是个冷漠的背影。
姜屿坐在床边,手里端着宫女刚送来的药,“先把药喝了,就算你再恨我,也不该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你走,或者,我走。”她淡漠地道。
“盈盈……”
她不再作声。
“好,你把这碗药喝了,我就走。”
华盈寒揩了揩眼睛,翻身坐起来。
姜屿舀了一勺药递过去,华盈寒却撇过头,自己伸手去拿他手中的药碗,待他松手,她将药碗送到唇边,一饮而尽,再把空碗放到床边的矮几上,回去躺好。
“这里清静,你在这儿好好养病,等你把病养好了,我再接你回去,嗯”
姜屿没有等到什么回音,再是无奈不舍,也不得不照着约定,离开了栖凤阁。
李君酌还守在门外,见主上眉宇间的愁容深重,他向还没关上的殿门,问道:“主上,寒姑娘她……还没有释怀”
姜屿不答,另道:“太医说她太过劳累。”他只说了半句,侧眼瞥向李君酌,
李君酌已然知道主上想说什么,低下头,一时不敢言。
这些天寒姑娘在上官姑娘那儿受了些什么罪,昕雪苑那边的奴才都知道,他也听说了一些,但主上还被蒙在鼓里。
主上每次去上官姑娘那儿,上官姑娘都会格外维护寒姑娘,待寒姑娘极好。主上嘴上说着不管寒姑娘,其实心里应当偷偷放了心。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上官姑娘压根就没能护得了寒姑娘,寒姑娘在那儿被当下人一样差遣,洗衣浇花,轻活重活都干。
奴才们见了也不敢禀报,毕竟这些天除了上官姑娘,谁敢在主上面前提寒姑娘谁若多嘴,必遭杖毙,就连他都不敢提。
李君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前面就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那是奴才们打着灯笼,正护送着哪位主子往这儿来。他不用猜都知道,来的定是太皇太后。
十来个宫女太监打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太皇太后走在正中,上官姑娘也在,她们后面还跟着几十号随从,如此阵势,有些来势汹汹。
姜屿也看见了,吩咐两个宫女关上殿门,他则往前走了走,以免叨扰到她。
太皇太后不等儿子见礼,走近便道:“屿儿,你出来了就好,叔伯们都在等你,快随母后过去。”
“儿臣累了,想回府休息。”姜屿平静地说。
太皇太后的脸色顿时垮了下去,抬手一直那殿阁,“你纡尊降贵来照顾她就不累她今日害得阿婧在众人面前出丑,哀家还没找她讨个说法!哀家让你将人送去刑司,你倒好,竟当着亲贵的面,带着她占了栖凤阁!”
“太医说她太过劳累,又淋雨吹风,以致寒毒入侵才会病倒。”
晴夕一听这话,脸色立马白了几分,好在夜色昏暗,无人瞧见,她赶紧往她主子背后躲了躲。
“劳累屿儿,她是个婢女,不是主子,不劳累,难道还要人伺候不成”太皇太后瞥了瞥姜屿,“听你的语气,是想怪谁”
姜屿淡淡道:“儿臣谁也不怪,儿臣怪自己,是儿臣伤了她,害她成了现在的样子。”
主上没往前看,李君酌倒有意无意地扫了扫太皇太后身后的人。别看上官姑娘和晴夕都在这儿,可主上想替寒姑娘讨个什么说法,怕是不容易,不管当初主上是不是只想气气寒姑娘,没打算让寒姑娘受罪,都是主上把寒姑娘送到了上官姑娘那儿,也是主上说的不用不好意思差遣。
哪怕只是口是心非,如今也成了人家可以辩驳的说辞,更何况太皇太后还在这儿。
太皇太后叹道:“好了,是哀家一直在喊着要处置她,哀家方才问过阿婧,阿婧不仅不想计较,还一个劲儿地帮她说好话,既然你又在这儿内疚,那好,哀家放她一马就是。”又言,“哀家会让人来照顾她,你先跟哀家回去。”
“母后执意要儿臣回去,是想了却母后的一桩心事”姜屿直言相问。
太皇太后显然没料到她儿子会将话摆到明面上来,她设夜宴,原本是想在大庭广众下将此事说开,她瞧着姜屿最近对阿婧不错,再有亲贵们的帮衬,大家一起顺水推舟就能促成一桩好事。
既然姜屿已主动将话说开,她也用不着再卖什么关子,点了点头,“不错,母后原想借着今日的夜宴给你定一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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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章 最后的机会(3更)
天亮了,华盈寒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看见的还是金色的凤凰床幔,她人还在宫里。
她的脑袋仍是又痛又沉,但是比起昨日要轻,料想现在离开应当比昨日要有力气。
宫女就守在床边,看见她醒了,笑问:“姑娘今天感觉如何好些了吗”
华盈寒点了点头,干涸的唇轻启:“替我收拾东西吧,我想出宫。”
“可王爷交代过,让姑娘在这儿好好养病,姑娘放心,这儿没有人会来打扰,姑娘可安心住下。”
“我不是怕谁打扰,是觉得待在宫里不好。”华盈寒想自己坐起来,抬起头却发现殿门被人推开了。
阳光照入,一个小不点儿踏着阳光进来,蹦蹦跳跳扑到床边,双手托起腮帮子,笑嘻嘻地说:“寒姑姑,你醒啦,朕来看你啦。”
华盈寒看着小魔王,一笑道:“陛下不在御书房读书,来这儿看奴婢,万一太皇太后问起……”
姜衍甩了甩小脑袋,“皇祖母不会怪朕的。”又嘟起小嘴,“寒姑姑,你好些了吗,朕听说你病了,朕可担心你了。”
华盈寒唇边又浮出了一丝微笑,“好多了,陛下不用担心。”
姜衍爬到床边,把脑袋枕在床沿上,学着大人唉声叹气:“朕也常生病,生病真难受,所以姑姑你一定很难受,你难受朕就难受,姑姑得赶快好起来才是。”
华盈寒含笑点点头,抬手轻抚了抚姜衍的头发。
姜衍抬起头,皱起小眉,“姑姑,伯父说是他对不起你,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朕替你打他手板好不好”
华盈寒唇边的笑容霎时散了,收回目光望向屋顶,不言一字。
姜衍一见她这等反应,愁得直挠小脑袋。哄寒姑姑一向是他最拿手的事,可是今天他这小鼻子看起来也得碰灰,不管了,伯父的忙,再难也得帮,不过今日他若能哄回寒姑姑,一定得管伯父要三根糖葫芦!
他伸出小手去抓华盈寒的手,拉着她的摇了摇,“姑姑,伯父知错了,你原谅他嘛,他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华盈寒看着姜衍轻言:“陛下,这是大人之间的事,陛下还小,掺和进来也不明白。”
“朕不小了,朕最近长高了不少呢!”姜衍苦着小脸,过来一阵又回头瞧了瞧门外,装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凑到华盈寒耳边说,“朕听说隋安要来两个漂亮姐姐,一个是越国的,一个是周国的,姑姑还生气的话,万一伯父被漂亮姐姐抢走了怎么办呢”
华盈寒的目光瞬间凝滞,她回过神,看着姜衍问:“那陛下可知,她们几时到隋安”
“嗯”姜衍想了想,“他们说不是明天就是后天。”
华盈寒心里一怔,这样算起来,她和秦钦只有今夜这一个可以脱身机会,而她不光要回景王府,还要设法见到秦钦,更要和秦钦筹谋如何离开……
时间不多了。
可是姜屿似乎暂且不肯放她走,而宫中的守卫森严,她的身子又还没恢复,硬闯自是行不通。
要走,还得靠姜屿点头才行。
华盈寒又问姜衍:“王爷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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