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绾
上官婧一愣,忙摇了摇头。
晴夕冲过来,指着华盈寒训斥,“明明是你要害我家小姐,还在这儿贼喊捉贼,你真狠毒,我家小姐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想要她的命!”
“我害她我害她我图什么,图王妃之位么”华盈寒冷笑了几声,转眼看向姜屿,“王爷觉得这可能么”
她这话好比是在撕他心里的伤口,她知道,可她这不是彼此彼此吗
她给上官婧当牛做马都可以忍,被人栽赃冤枉也能一忍再忍,她刺他一句话怎么了,过分吗她就是给他一刀都不过分!
“放肆!”太皇太后斥道。
华盈寒谁都不想理会,她的忍耐早就到了界限,本以为今日进了宫再出宫就能熬到头,结果呢一场飞来横祸,她成了众人眼里居心叵测的女子,机关算尽只为毁上官婧的名节!
他瞪着她,恨着她,太皇太后更是想要杀了她……
她的心实在没有那么大,包容不了全部!
太皇太后又下令:“来人,将她带下去。”
几个侍卫领命上前拿人。姜屿却抬手拦下侍卫,不准他们上前。
他盯着她,语气冷而沉:“让她把话说完!”
“还有什么好说的”华盈寒的神色僵去,指着上官婧对姜屿正色道,“她有功,我就只有错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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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六章 万丈红尘(2更)
上官婧愕然伸出了手,无奈她隔得太远,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镯子在地上支离破碎。
太皇太后勃然大怒,气得连声音都发起了抖,“你竟敢摔了哀家的玉镯。”再次厉声下令,“来人,把她给哀家拿下!”
华盈寒走得毅然决然,不曾回过头,也不曾怕过什么命令,但她的脑袋一直很昏沉,又到水里折腾了一番,如今只觉头痛欲裂,方才能说那么一通话已是费尽了力气。
她察觉她越往前走就越是吃力,还没走出众人的视线,身子骤然下滑,倒在了地上……
“快看,她好像晕倒了!”
不知是谁惊讶了一声,打断了姜屿的思绪,他骤然回过神,转眼看去,看见的竟是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
“盈盈!”
姜屿拧紧了眉,冲到她的身边,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抱在怀里轻晃了晃,唤着她,“盈盈”
她闭着眼,没丝毫反应,浑身湿透了,头发也湿透了,连长睫上都还挂着水珠。
他摸着她的脸颊,掌心被她的脸灼得发烫,姜屿怔了片刻,当即大喊:“传太医,速传太医!”
他举目四望,看见前面湖边有座殿阁,顾不上多想就抱起她,疾步朝着那座殿阁走去。
他上一次这么抱她,还是在狄族王庭的时候,她为了追杀烈图古而中箭,他抱她回房,她挣扎着说不合适……
他现在倒情愿她打他,气他,也不要见她不省人事的样子。
姜屿抱着华盈寒走了,其他人还停留在原地,大都还发着愣,噤声不语。
上官婧穿着一身湿衣裳,迎风而立,被风吹得瑟瑟发抖。
“瞧瞧,我说什么有些人啊,入了眼入不了心;有些人入了心,纵然后来一时入不了眼了,影子也还在人心里。”临王妃微微一笑,“两个都落了水,四哥心里的惦记是谁,不就一目了然了吗上官婧算个什么东西!她跳湖的时候,四哥连动都没动过,人家寒姑娘跟着一跳,四哥就恨不得亲自去捞人,啧啧啧。”
临王搂着自己的王妃,摇头喟叹:“四哥这一家子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有人惊异:“四王兄不是应该先管上官姑娘吗”
有人摊手,“这谁知道呢”
其他人都沉默不语。不管景王殿下心中作何想,摆在他们眼前的场面就是事实。
那丫头一晕,连大山崩于面前都面不改色的景王竟然慌了神,心急如焚地喊着传太医。相反,打从今早起就陪在景王身边的上官姑娘还站在这儿,方才上官姑娘奄奄一息的时候,还是太皇太后着急着要传太医,景王连嘴皮子都没动一下。
忽然有人指着远处的殿阁惊道:“诶,那不是先帝为先皇后盖的栖凤阁吗从前只有先皇后能进,别人不能进的。”
话音一落,众人就看见景王抱着那女子进了栖凤阁。
如今的大祁,谁敢对景王说“不能”两个字
所以在场的人都噤了声,有些事大家已心照不宣,也用不着再说出来。
晴夕看着这一幕慌了神,愣道:“小姐……这……王爷怎么会抱着她走了呢”
上官婧凝眸轻言:“我告诉过你的,让你别为难她,现在知道怕了”
太皇太后愤怒归愤怒,但她儿子要一意孤行,她已无力阻止,只能牵起上官婧的手说:“阿婧,你跟哀家回去,哀家找太医给你瞧瞧,莫耽误了今日的夜宴,还有,此事哀家自会给你讨个说法!”
“是。”上官婧颔首,“多谢娘娘。”
栖凤阁早已无主,空置了多年,单每日有宫人会来打扫,到处都一尘不染。阁中有一张床榻,供主人小憩之用。
姜屿放华盈寒躺到床榻上,坐到床边探了探她的额头,似越来越烫。
“主上,太医来了。”
听闻景王急召,几个太医拎起医箱一路跑着过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进来就跪成一排,边喘气边磕头:“参见王爷。”
“过来瞧瞧。”
姜屿拉过她的手放到床侧,腾出了床边的位子,让太医过来诊脉。
太医们不敢耽搁,一拥而上跪到床边,依次细细把脉,
“启禀王爷,这位姑娘只是受了些风寒,并无大碍,待臣等为姑娘开几服药服下,把烧退了,人自然会苏醒。”
“只是风寒”
“回王爷,臣把脉把得出这位姑娘的底子不错,比起常人不容易患什么病痛,这次的风寒来得之所以急,想必是除了落水受寒之外,还与近来太过劳累,没有好生休息有关,一旦身体发虚,就易遭寒毒入侵。”太医拱手,“今后定要好生休养才是。”
姜屿点了下头。
 
第一七七章 由始至终只有他(3更)
李君酌问:“少将军找寒姑娘有什么事吗”
秦钦望向那扇门,道:“听说她最近过得不好,想来看看她。”
“恕我直言,其实没有少将军你,寒姑娘会过得更好。”李君酌笑了笑,又言,“我的话可能有些伤人,但是少将军应该清楚自己在这儿的身份,也该清楚你和主上之间有什么过节,倘若寒姑娘与你走得近,少将军以为,主上会不会高兴”
秦钦点了下头,沉眼道:“是我自私,没有告诉她我在景王眼里是个仇人,也是个无可宽恕的罪人。”
“这你用不着自责,主上也没将此事告诉寒姑娘。”李君酌瞧了瞧天色,抱着剑拱手,“我还得给寒姑娘送衣裳去,告辞。”
他回到房里取来方才收拾好的包袱,出来时见秦钦竟然还站在门外。
秦钦看着李君酌手里的包袱,不明所以:“她在哪儿,为什么要你给她送衣裳”
“寒姑娘在宫里出了些意外,此事说来话长,不过太医已经诊治过,人没事,少将军用不着挂心。”
秦钦皱紧了眉头,“她出意外,是因为我”
“那倒不是。”
李君酌知道主上和寒姑娘之间的发生的事是主上的家事,本来不该摆到明面上来讲,但这些时日他亲眼目睹了寒姑娘被主上冷落忽视,被别人狗仗人势欺负,终日劳累又郁郁寡欢。
寒姑娘的身子因此抱恙,今日淋过雨又跳了湖,再好的身子骨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她现在病来如山倒,他见了亦是难受。
好歹共事了一年多,寒姑娘又是个性子极好的姑娘,他们一直互相帮衬着,何况他还欠着寒姑娘的人情,上次要不是寒姑娘替他求情,以他犯下的过错,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作为寒姑娘的朋友,即使有些话再是不应讲,他也忍不住要和秦钦讲明,只要能让寒姑娘今后好过一些。
李君酌道:“少将军,虽说寒姑娘落水的事和你什么关系,但是主上前些日子冷落寒姑娘,诚然是因为你。”
“我”秦钦不明白。
李君酌已把话说出口,没有只讲一半的道理,遂将他所知道的事告诉了秦钦。
秦钦听完之后,竟忍俊不禁:“你是说,你主子以为她喜欢我”
“难道不是”
秦钦一笑道:“你主子不是很厉害么竟连个姑娘家的心思都猜不到。”
面对此事,李君酌笑不出来,一本正经地说:“那日有朝臣在主上面前提起你的战功,主上听了便雷霆大怒,主上和寒姑娘之间的矛盾不是因你而生,又是因为谁”
秦钦脸上的笑容不减,故作纳闷:“她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在这儿就是个马奴,谁会放着你家主子那样的高枝不攀,跑来喜欢我”
“你在寒姑娘眼里会只是个马奴”李君酌扬了扬嘴角,不太相信。
“不然呢,我还能是个将军不成我既没将我的来历告诉她,也没拿着所谓的战功到她面前炫耀,只是对她提过两句兵法而已,她也没多问,对我的过往仍一无所知,真不知你主上在气什么。”秦钦背过身淡淡道,将唇边的笑容收敛。
“那……”
“你主子的疑心病未免太重,竟然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她喜欢的明明是他,他却硬要赖在我身上,这叫什么”秦钦摇了摇头,叹道,“叫笑话!”
“你说寒姑娘中意的是主上”
“她只把我当救命恩人,没有其他,不然我一定会带她远走高飞……”秦钦的语气渐渐凝重,为防叫人瞧出什么来,他又看向李君酌问,“君酌大人是景王跟前的红人,为什么会帮一个婢女说话”
“我与寒姑娘共事已久,理应帮她一把。”
秦钦又问:“她还没到景王身边的时候,没少被府里人欺负,她们都嫌她是个从盈州来的姑娘,君酌大人不嫌弃”
李君酌这才露了笑,“少将军少见多怪,我不仅不敌视南周,反而还很感激你们那儿的一个姑娘,同是生长于周国的女子,我得知寒姑娘来自盈州时,对她就没什么陌生之感。”
秦钦客气道:“原来如此,我是没什么机会回大周了,不然一定替君酌大人寻得那位姑娘。”
李君酌对此不置一词,另言:“还有一事,寒姑娘的水性其实不错,少将军知道吗”
“知道。”
“所以她之前为什么会跌入池塘,为什么会让少将军你去救她”
“不是她让我救他,是我主动救了她,那时她人很虚弱,应是干了不少重活,人太劳累,一时体力不支才失足坠入池
第一七八章 养病还是等死?(月票加更)
姜屿推开栖凤阁的门,湖风袭入,吹起层层纱幔在风中飘舞。
她还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两个宫女正蹲在床边伺候,他走上前去,拂了袖,让她们退下。
两个宫女便福身告退。
姜屿看着华盈寒,看得仔细,以致一眼便瞧见了异样,定睛一看,发现她的眼角竟然划过了一滴泪。
这滴泪像是落到了他的心里,侵蚀着他最后的坚强。
他蹲到床边,去握她的手,同她五指相扣,贴上自己的额头,沉沉地道:“对不起,盈盈……”
她还在沉睡,没有作答。
越是安静,姜屿脑海里浮出的往事就越多,一时间,他们之间所有的欢笑、别离和重聚接连浮现眼前,又霎时化作千万支利箭刺入他心间,令他痛彻心扉!
半个时辰后……
华盈寒还闭着眸子,眼角的泪痕没有干过,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她娘、她爹、秦钦,还有小九,他们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娘还像小时候一样牵起她的手带她去看雪,可是梦的最后,他们竟一一离她远去,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冰天雪地间。
她就像一片飞雪,缥缈无依,不知消融在何时……
又是一滴泪滑落,华盈寒醒了,慢慢睁开眼眸,看见的是金丝绣制而成的凤凰幔子。外面的天似乎已经黑了,她想要坐起来,可是浑身使不出一丁点力气,甚至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她察觉到她的额头上放着一方湿帕子,凉凉的,让她好受了一些,但是身上仍觉得很冷。
她的唇角干得裂开了口子,喉咙亦是干涸,她吃力地唤:“水……”
尽管她使尽了力,声音还是微弱不堪。
一个宫女打起幔子,欣然道:“姑娘醒了。”
华盈寒恢复了些知觉,慢慢地扭过头看去,她不认得眼前这个宫女,她又看向宫女身后,发现她身处的地方是一间殿阁,雕栏玉砌,很是华丽。
等宫女倒了水回来,华盈寒在宫女的搀扶下坐起来喝水,又抬眼看了看,才看清了殿中的情形,发现殿中有不少陈设竟是皇后才能用的规制,而她从没来过这个地方。
“这……这是哪儿”
“是御湖边的栖凤阁。”
“栖凤阁”
“姑娘快躺下歇息,太医交代过,姑娘这些天定要好好养病,勿要再操劳。”
大殿宽敞,只了几盏烛火,看上去有些幽暗。华盈寒躺回枕上,她的脑子很迷糊,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就连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她一时间都没全然想起来,直到她安安静静地想了一阵之后,才逐渐记起全部。
从上官婧跳湖,到她摔了那只玉镯,每一桩每一件,都十分清晰地回到了她的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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