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绾
秦宜离开了,那扇门再次关上,被人从外面上了锁。
雨霏一直端着粥站在旁边听两个主子说话,听得是心惊胆战,又因怕得罪那个越国公主而不敢插嘴。等人走了,她才放下粥,蹲到床边劝说:“郡主你可得三思,你是大周送来的人,若是逃了,后果不堪设想。”
“雨霏,你不用劝我,我为什么会来这儿,你还不清楚吗”谢云筝的脸颊上滑过了一滴泪,带着哭腔喊道,“我就是来找钦哥哥的……”
她把头埋在膝上,失声恸哭起来。
“郡主,就算你要去找秦少将军也得从长计议,说不定咱们之后还有机会去景王府呢”
谢云筝摇了摇脑袋,“我等不及了,而且我不能指望别人给什么机会,机会得靠自己去抓!”
“郡主,此事非同小可,郡主一定得想好了。”雨霏也无奈。郡主常说世子鬼迷了心窍,可是郡主自己又何尝不是为情所困,任谁都劝不住。
“雨霏,我想好了,我只是想看看钦哥哥,我今晚就溜出去,不管能不能见到人,天亮之前我一定回来,倒时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我出去过。”
“可是……”
谢云筝心意已决,斩钉截铁地道:“就这样,反正我是在这儿闭门思过,不会有谁来瞧,你装成我,没人会发现的。”
“郡主,你一个人能行吗”
“放心,从前我还一个人溜到战场上去过呢,隋安城还能比战场更凶险”
雨霏笑了笑,打趣道:“郡主的胆子真大
第一八八章 是不是在哪儿见过?(3更)
谢云筝只顾着埋头往前跑,听见身后没了动静才稍松一口气。她也不知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借着月光低头一看,身上除了泥点子之外,还满是黑乎乎的东西,抬起衣袖闻了闻,一股子怪怪的味道。
她有些嫌弃地垂下手,继续往前走,脚下的路依然平整宽广,但是路边已经没了民居,只有草丛和树木,很清静。
又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忽然有了光亮,像许多的火把。
谢云筝停下脚步看了一阵才看清,举着火把的竟然是一群士兵,心里不免有些慌乱。
姓秦的只说亲王府大同小异,但是她家王府可没这么大的排场,这连院墙还没看见呢,就有这么多守军守在这儿,看上去比皇宫的守卫都还要森严。
她盯着那些守卫,犯了难,好在他们在明处,她在暗处,一时间不易被人发现,但是眼前的这道屏障,她恐怕插翅都难飞过去。
谢云筝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停留在原地,耷拉下脑袋,叹了口气,倏尔转身,想去找找附近还有没有别的路,结果刚走出两步,前面又多了马蹄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赶紧跳进路边的草笼里躲了起来。
路的那头,几个人骑在马上,边说着话边悠悠地往这儿来。
“君酌大人,王爷出游的事大人只管放心,除了王爷的亲卫之外,我等还会从南营挑些精兵随行,确保万无一失。”
“主上交代过要轻装简行,不能扰民,所以随行的人数不宜过多,一定要精简再精简,另外主上要带寒姑娘同去,需要几个侍女随行照顾。”
“是。”
“君酌大人为了此事忙活到现在,一定累坏了吧,回去之后还请大人早些歇息才是。”
李君酌笑了笑,“累没什么,隋安前些日子才闹过刺客,此事马虎不得,诸位一定要上心,不然出了纰漏,谁都担待不起。”
“末将们明白。”
李君酌点了点头,直到聊完天,他才发现他们的马一路上时常埋下脑袋,似在嗅什么东西。
微风拂过,风中似也夹带着一股怪怪的味道。
他勒了缰绳,嗅了两下,皱眉问道:“什么味道”
“对啊,王府附近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味道”
有人惊异道:“大人你看,地上好像有人的脚印”
李君酌低眼一瞧,这才发现原来他们的马嗅的正是地上这些脚印,他又回头看去,发现脚印是从身后的方向一路留到这儿的,正好断在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前面没有。
他想要一探究竟,就地下马找了找,发现脚印转向了一旁的草丛里,他移步靠近草丛,耳边多了“窸窸窣窣”的动静,见那一簇半人高的草在不停地晃动,不是在随风飘,而是在……抖!
“大人当心!”
李君酌没有靠得太近,保持着警惕,用手里的剑徐徐拨开草笼,露出了一团黑乎乎的身影。
“你是何人”他问。
谢云筝瑟瑟发着抖,扭过头瞧着他,一副无辜又害怕的样子,可是瞧得久了,她又觉得这个眉眼很是眼熟。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谢云筝懦懦地问道。
那些奇怪的味道就是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李君酌没理会她莫名其妙的问题,退后一步,“你先出来。”
谢云筝知道她已经被人逮住,不顺从可能就得掉脑袋,没办法,只得规规矩矩地站起来,跨出草笼,站到众人面前。
“什么人如此放肆,竟敢王府附近鬼鬼祟祟!”
谢云筝直摇脑袋,“我……我不是坏人,我来找人的。”
李君酌抱着剑,一脸严肃,“找人,找谁”
“找……”
谢云筝一直看着面前的人,不光觉得他的脸熟,声音好像也挺熟的。这儿是祁国,他们是祁国人,她能遇上的故人只有一个,遂不急着说实话,大着胆子问了句:“你是……小李子么”
“大胆,敢对大人不敬!”
李君酌更加莫名其妙。
谢云筝见他不认人,心里一阵着急,忽然想起来,可能是她一路摸爬滚打,脸上蹭了不少脏东西,已看不出本来的容貌,她忙用手揩了揩脸,急道:“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她浑身上下就没点干净的地方,越揩脸越是脏,李君酌本就认不得,现在更加看不出是人是鬼来。
“大人,此女子行踪诡异,依末将看,应将她抓回去问清楚才是。”
谢云筝急得直跺脚,“我是小云啊,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救过你的,你还说会报答我,怎么就忘了呢”
“小云”李君酌霎时展颜。
他认识的人虽多,可这个称呼是独一无二的,他不用再
第一八九章 天大的麻烦(两百月票加更)
谢云筝跟着李君酌往前走,看见那堵高墙出现在眼前时,她就不由得惊叹了一声,后来到了府门前,看着恢弘的府门,还有那些把守在门外、犹如铜墙铁壁一样的守军,她又不禁叹了声:“哗……”
谁说世上的亲王府都大同小异,照理说他们大周应该比祁国更富庶才是,可是她家和这儿比起来,简直就像个小门小户。
也是,同是亲王,人家是大权在握,而她爹和她哥那点权则是靠陛下施舍的,只能吓唬吓唬文武百官。
谢云筝一路左顾右盼,发现那些士兵就像没有生命的铁人,连眼睛都没动过一下,让人不由得让心生畏惧,但是他们刚走上台阶,那些“铁人”又齐刷刷地朝李君酌拱手。
她仿佛明白了,小李子刚才的提议是在为她好。宰相门前七品官,哪怕他不是府里的主子,但他是景王身边的人,在王府就好比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景王手握祁国的大权,所以小李子在祁国的地位也不容小觑。
而她要留下来,就得留在景王府里,谁要他另盘什么住处。
谢云筝追上李君酌,走在他身边问:“你说的那个王妃,人真的很好相处吗”
李君酌点了点头,“反正我是没见过比她性子更豁达的姑娘,人聪慧不说,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不喜欢麻烦别人,更不会为难下人,何况她也是婢女出身,能体谅下人,自然不会欺负你。”
谢云筝大吃一惊,“婢女也能当王妃”
“嗯。”
谢云筝干干地笑了两声:“你家主子的喜好还真特别,放着那么多大家闺秀不要,连周国和越国的公主都不要,偏瞧上了自家丫头。”
“因为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李君酌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她之前的话,驻足回头问,“你怎么知道两国公主的事”
“因为……”谢云筝顿住了。
她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圆下去,而是她一个人可能扛不住这么大的秘密,她既想留下来找钦哥哥,又担心驿馆那边会出什么岔子。
如果李君酌有足够大的权力,就能当她的靠山,让她再无后顾之忧。有他撑腰,她不仅这次可以化险为夷,以后还能抬起头来,反压那个秦宜一头。
谢云筝见他们正好走到了花园的僻静处,她小声问道:“小李子,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
谢云筝不放心,又追问:“你会帮我吗”
“当然,我欠你一条命,不帮你帮谁”李君酌笑得轻松。
“我……”谢云筝仍旧吞吞吐吐。
“你若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我能帮一定帮,若是帮不了,我就替你去求主上,总之在大祁境内,应当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听见李君酌这样说,谢云筝就跟拽到了根救命稻草一样,心里有了曙光。她一鼓作气地道:“其实我是周国送来的公主,我今日是从驿馆里逃出来的。”
李君酌脸上原本还挂着笑意,闻言笑容霎时僵去,问:“小云,你说什么”
“我不叫小云,我姓谢,叫谢云筝,是大周安王府的郡主,后来被陛下封为公主,送来了你们祁国。”谢云筝耷拉下脑袋,“我这两日在驿馆被人欺负得很惨,我受不了了,所以就逃了出来……”
她说完就摊开手,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原本瘦得全是骨头的手已经胖了好几圈。
李君酌仍故作轻松,“你在开玩笑是不是你从前最喜欢开玩笑……”
谢云筝一本正经地打断他的话:“我没有开玩笑,我就是为了躲追兵才弄成这个样子的,若只是为了找你,我不能白天来吗”
李君酌这才有些慌了神,目光无处安放,扫了扫左右,谁也不敢看,茫然问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若在外面就告诉你,你是不是会送我回去”谢云筝的眼眸渐润,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往下掉,她呜咽道,“他们都欺负我,上官婧欺负我,越国公主欺负我,太皇太后也欺负我,连驿馆的下人都不给我好脸色看,我真的受不了了!”
李君酌谨慎地瞧了瞧周围,虽急却不得不压低声音道:“但你这么跑出来,万一被人发现,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谢云筝怯怯地瞧着他,有些心虚地说:“我知道后果很严重,所以才想求你帮忙,能不能先让我在这儿待几天,再把我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去”
李君酌连肠子都快悔青了,有些大话果然说不得。
“小李子,我就想在这儿散散心,你让我待几日好不好,你是王爷跟前的红人,一定能办到的。”
“你若是个寻常姑娘,想待多久就能待多久,可是你……”
李君酌眉宇深锁
第一九零章 骑虎难下(1更)
华盈寒止步,回头看向李君酌,发现李君酌神色焦灼,又万分恳切地看着她,便知他遇上的可能不是什么小麻烦。
她和李君酌共事一年多,交情匪浅,而且李君酌还从没这般认真地请她帮什么忙,若不是被逼无奈,定也不会深夜来找她。
朋友有难,她自然是能帮则帮。
华盈寒点了点头,见李君酌如此急切,她也急人之所急,没有顾得上给自己梳妆更衣,拿了衣裳,披了件披风就随他离开了住处。
李君酌脚步急促,带着华盈寒匆匆赶回后院。
华盈寒一边紧跟上,一边不禁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寒姑娘,这件事有些荒唐又很是棘手,我现在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跟你解释,我先带你去见个人,然后再与你细说。”
“好。”
李君酌带她去的地方是她从前住的那个院子,其中有间屋子里透着些许烛光,是湘芙住的那间。
华盈寒正纳闷。李君酌走上前去,推开了房门,引她看向里面,“寒姑娘,你瞧。”
她移步过去,站在门外朝里面看了看,目光霎时捕捉到了一抹身影。那是个姑娘,身上脏兮兮的,正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听见他们来了,才扭头朝他们看过来。
一张白净的脸映入华盈寒的眼中,她心里却猛地一怔。
谢云筝也愣了,愣得目瞪口呆。
华盈寒赶紧撇过脸,不再看谢云筝,又故作疑惑,问道:“君酌大人,这姑娘是谁”
听见华盈寒这么说,谢云筝便懂了华盈寒是什么意思。看样子她对李君酌露了身份,可华盈寒没有。之前她揭了上官婧的底,结果祸从口出,惹了不少麻烦,还能不懂吃一堑长一智
谢云筝压制着心下的惊骇,趴回桌上,把头朝向墙壁,以免被人瞧出什么来。
李君酌笑叹:“看她方才吃惊的样子,我还以为她和寒姑娘你认识呢。”
谢云筝趴在桌上甩脑袋,“不认识,我吃惊是觉得这位姑娘和我一个故人长得很像,看仔细了发现一点都不像。”
“寒姑娘,她是我的一个朋友,也是我的恩人,她遇到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还请寒姑娘能帮帮我们。”
这是个空置的院子,突然点了灯还有了人,恐会引起巡卫的注意,华盈寒即道:“她身上的衣裳脏了,不如让她先跟我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趁这个间隙,君酌大人再你仔细与我讲讲你们的麻烦。”
李君酌欣然点头,“甚好。”
华盈寒把人领回了自己的住处,纵然一路上都没瞧过谢云筝,她心里也已然有了些猜测,只是李君酌没有告诉她答案,她就无法下什么定论。
她以自己要沐浴为由,叫来府中值夜的侍女备了热水,又将人遣走,让谢云筝一个人待在她房里洗澡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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