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经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水傍舌
看到官府有人介入,姜珏识趣的退道一旁,他本来打算在一旁看看,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猛然发现人群中怎么没有看到白羽身形。
白羽长得不高,才一尺有余,若是人多的时候,被挡住了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姜珏前后一找,依旧没有看到他。难道是回房间了不成。
姜珏回房一看,房内也没有人,但是窗子却洞开着。他正狐疑是谁开的窗子,人还没走到窗口,只感觉眼前一花,一前一后两个身影鱼贯而入。
“青衣!白羽你们去哪了”
“刚刚我来房间找你们,没想到看到了一个褐衣老叟。”青衣率先答到。
“追到了没有”
“他跑得太快,追到河边就没影了。”
 
第五回 来者不善缘何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珏有些措手不及。青衣不知觉的上前了一步,看样子是想劫人,反应过来姜珏急忙一使眼色,她才退了回去。
面前的几个小兵他们并不是应付不来。只是姜珏清楚,青榕山上的事还未有个结果,就这么得罪府衙,失了大势的事情目前是万万不能做的。更何况他思前想后,到永昌待短短两日,他们并未做了什么违法乱纪之事,这几个兵丁突然闯来,十有**是因为方才那死者。
“几位长官,我们只是路过此地,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还请示下。”
身后一人扳住姜珏手臂,口中喝道:“少废话。走...”
一语方闭,他们压着姜珏就出了客栈。旁边人见到如此情景远远的避开,生怕殃及池鱼,口中还说长论短的道:“该不会就是因为刚刚的事吧”
“不知道,不过这个人好像就住在死者隔壁!”
“那就是了,看这人相貌端正,怎么会...”
“嗨,人不可貌相,你又不是不知道...”
虽然行的端正,心中没有鬼蜮,但是这些路人的言论让姜珏无端生出了一种隔世之感,恍惚一切又回到了清平,当时他被架着走向议事堂的那一瞬间。
离家虽然才一月有余,但是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怎能不让他感慨
这几人才不管姜珏感慨也好,回想也罢。几人押着姜珏,直接把他带到了一处府衙之内。此时堂上端坐一人,正是之前在客栈里出现过的郡尉,左右扶刀而立。
郡尉见到姜珏被带进来,口中喝道:
“堂下所跪何人”
姜珏也不多想,直接回答道:“清平小民姜珏。”
哪知姜珏这话一落。对方却笑出了声来:“你这小贼,编谎也不多思虑思虑,本官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姓甚名谁,从何而来”
姜珏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讲到:“小民姜珏,确实是清平人士。”
话音未落,对方怒道:“大胆小贼,死到临头了还不肯吐实言,带人证物证。”
不一会,就一人被架到了堂上,他外衫已被剥去,浑身皆是血迹,已经昏死了过去,看起来刚刚受过刑罚。
“此人你可认得”
姜珏低头一看,这人不是昨天在马厩里遇见的马善奎吗。而他们所言的物证,却是门外被牵来的死灵马。一瞬间姜珏脑海里有个念头闪过:莫不是马善奎把死灵马的事情告诉了别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告诉别人呢,而且还搞得他自己还身陷囹圄,这于理也说不通啊。
这些看起来不相干的事情突然串在了一起,姜珏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只能辩道:“大人,此人与在下只有过一面之缘,确实不认识。而堂下的这匹马,是小民在俞元时为朋友所赠。”
“朋友所赠,好一个为朋友所赠!那马臀上的疤痕呢你别以为毁了马身上的烙印,把它饿得瘦骨嶙峋,本官就看不出此马是军马”
郡尉一拍桌案,喝道:“说吧,你与身边的人是否一样,都是马帮的人”
“马帮在下确实听说过,但是在下与他们从未有过交集啊。”
看到姜珏不肯承认,对方显然有些恼火,直接喝道:“来人,责以三十军棍。看他还招不招”
话语方闭,两人架着姜珏来到外面,另外两人按住手脚,举杖就要打。若是对着阴邪鬼物,姜珏可能还有点办法,但现在的情况,面对的却是活生生的人,他顿时就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那一杖重重的砸下,眼看着就要打在姜珏身上。一旁的死灵马却有了异动,只见它眼中一红,系住的缰绳就好比毛发一般,被它一扯即断,紧接着它冲将上来,头一偏之际将困住姜珏的几名兵士纷纷挤开。
陡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士兵措手不及,他们只能把死灵马与姜珏围在中间,但是碍于死灵马的保护,怎么也无法近身。
堂上的郡尉作为一郡军事之长官,出生于行伍,看见如此灵性的军马,有些见猎心喜,当下冲了下来,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世上当真
第六回 故事还得从头起
“此为狤兽。专喜趴附在阴暗处,听人闲言碎语,所有的事情便是它告诉我的。”
听马善奎说完,姜珏想要走进一点看清楚这狤兽的模样,哪知它生性怯懦,看见有人走来,便远远的遁开。一旁的马善奎又道:
“没...没用的,它好奇心重,胆子又小,最怕人心鬼蜮。若是不熟,是不会...亲近你的。咳咳...”
之前姜珏多少有些狐疑,觉得马善奎与郡尉是一丘之貉,但是听完他的一番言语之后,疑虑渐渐打消。他因为身上有伤,少了些初见时的精气神,但是言语谈吐还是那般热情无两。
姜珏退了回来,扶着马善奎坐好,问道:“你说的这些事就是面前的小狤兽告诉你的”
“你不要小看它,它耳目甚好,被少主于茶马古道上救下来之后就一直跟随着,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既然它能打探消息,怎么你们少主就没有提前发现城里有问题呢”姜珏有些不解。
“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这肯定是有人在后面栽赃陷害,若是让我知道...”马善奎说完,手掌重重的拍在身前的地上。?“你既然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回永昌郡。这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哎...这个就一言难尽了。我们马帮与商贩之中口碑颇好。我刚听到时候,多少是不信的,只是想回来确认一下,哪知...”马善奎叹了口气。
姜珏心里明白,估计他少主好不容易留下狤兽,就是想让马善奎不要步了他们后尘,而且还有求救的意思。如果知道马善奎莽莽撞撞的跑进了城来,也成了阶下囚,还不气死他们。
“他们抓你,我估计是回去搜索有没有我们马帮的弟兄时,看见了你的马。”马善奎思索了一会,接着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马,就发现了它臀部的疤痕,他们天天和军马打交道,不可能发现不了。”
“我就说呢...客栈里死了个旅客而已,为什么会引动郡尉亲自出马,原来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
“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现在我们都是阶下囚,只盼着帮里能够早日知道少主的消息,及时派人来救...”
“你们少主呢也在关在这里监牢里吗”
“不知道,这监牢里关押了这么多人,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
就在他们言谈之间,不远处突然有铿锵之声传来,不多久以郡尉为首的一行人就走到了监牢外面。他看起来还有些气喘吁吁,果然是去追死灵马去了。
“哎...你,过来...叫姜珏是吧。识趣点,快把军马的去向说出来。否则不等量刑,本官第一个就先斩了你...”
郡尉并没有把姜珏放在眼里,言语中呼来喝去,很是狂妄。姜珏纵然对他作威作福的样子恨之入骨,但是虎落平阳,只能等青衣,白羽二人来了才好。
所以他韬光养晦,一低头,什么话也不说。可是一旁的马善奎就不一样了,从他那满面青髯就看得出来,是个鲁莽的性子。如今见到郡尉是分外眼红,当下骂道:
“你这尸位素餐的小贼。有种把爷爷放出来,咱们手底下见个真章。”
郡尉被马善奎一激,一伸手,从随从手中接过一根长鞭,手一扬,“啪”的一声直接甩了出来,从两根牢柱之间的狭窄空隙中劈过,重重的抽在马善奎身上。
姜珏本来是不想惹是生非,看着马善奎被打得死去活来,登时一纵身,手一把扣住了抽来的鞭子。郡尉见到手中长鞭被姜珏扣住,双眼瞪得老圆,使劲就往回拔。
可能是郡尉平素酒色掏空了身子,姜珏还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又气又急,不一会就憋红了脸。一旁的随从见势不对,急忙过来帮忙。
虽然姜珏略占上风,但也抵不过三四人的臂力,看着他自己一步步的被拉了过去,姜珏情急之中居然把这牢狱之中的阴浊之气纳入了身子,他这不纳不打紧,等到眼中布满阴气,抬眼就看到了四周围着的许多不肯散去的阴魂。
原来监牢
第七回 起身不见有青白
姜珏自小锦衣玉食,哪见过牢狱中这番人间炼狱的样子。这永昌郡的监牢里早就人满为患。他与马善奎能独在一间,看样子郡尉为了得到死灵马,对姜珏还真是青眼有加。
且看那隔壁的一间,只不过十步见方的地方,就关着四五个人。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表情木然,不知道在这牢狱中关了多久。
尤其是躺在地上的那个,可能不久前受了重刑,皮肉一块块绽开,却没有来得及愈合,但是他丝毫没有痛楚表情,因为伤口处早已发臭腐烂,即便姜珏远远隔着,都能看到一只肉蛆从他脚上的伤口钻了出来。
可他身旁的一人眼疾手快,一点也不觉得恶心,看见宝贝了似的一把扑将过去,两指捻住那条白花花的肉蛆,急不可耐的把它塞进了口里,看他的模样,像是吃到了山珍海味一般。
他享受的样子看得姜珏一阵反胃,身旁的马善奎拍了拍姜珏的腿肚子,示意他坐下,口中道:
“我们还好,这些人都不知道在这里关了多久。”
“难道就这样一直关下去吗”
“不然呢这些...这些人对朝堂里时说,治下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一片永乐安宁的景象,敢把这些不堪的一片揭露出来而且这么多人,即便是牢饭都是一笔不菲的开支,看他们的样子,也不知多久才能吃上一顿饱饭。”?“难道就这样关一辈子”姜珏不敢相信仅仅一个永昌郡能有这么多恶人。
“那能怎么样放又不敢放,如果找个罪名杀个几个还好,若是死的太多,难道别人不会想问题”马善奎的伤并不是很重,休息了一会后,比之前好了很多了。
姜珏坐在了地上,此时的他才知道,这看起来太平美满的表面下,隐藏了多少不堪入目的丑相。这还仅仅是普通人看得到的那些,还有些旁人看不到的,胸中累积的怨气只怕更难声张。例如姜珏之前阴眼状态下看到的那些怨魂...
想到它们刚刚还帮助过自己,姜珏把阴浊之气纳入左眼中,等到耳目一凉,眼前已然昏如玄冥,而那些不肯离去的冤魂,一直围在姜珏的不远处,也不近前来,接着油灯昏黄的光看去,它们的面貌模糊不清,甚至男女都辨不真切。
姜珏正打算去与它们沟通,一旁的马善奎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猛然捉住了姜珏的手臂,口中问道:“姜兄弟,你是看见了什么了”
知道马善奎并不能看到这些东西,如果如实以告,肯定觉得姜珏是胡言乱语,所以他把阴浊之气散去,然后笑了笑,回答道:“没...没什么。”
“吓我一跳,我刚刚看你看着前面出神,还以为被勾了魂...”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罢了。”姜珏笑了笑,心中温暖不已。马善奎与他相识不久,难得把他的安危记挂在心上。
“你放心,我们没有消息回去,当家一发现不对劲,肯定会派人来永昌郡相救,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出去。”
姜珏哪需要马善奎的帮助啊,他进这牢狱,都是故意让人关进来的。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现如今他最后一件想不通的事情,就是死在客栈的那个人与青榕山上的古井究竟有什么关系了。
姜珏知道马帮的人以护送商贩谋生,走得地方多了,肯定见识也广,所以道:“马大哥,我问你个事。”
马善奎一拍姜珏肩膀,道:“你问便是,咱们两还客气作甚...”
“那青榕山上的许愿井许愿的事情,真有那么灵吗”
马善奎倒吸了一口气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情。”
看他这个表情,姜珏心中立马就有了数,马善奎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于是穷追猛打,问道:“事关重大,还请告诉小弟。”
马善奎看着姜珏,面色有些苍白,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徐徐说道:“这事情,你最好别出去乱讲。”
听到他这么叮嘱,姜珏心中大喜——有戏。
“你要记得,那青榕山上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哦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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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白日未现鬼妪临
姜珏心中清楚,身为阶下之囚,若想要反客为主,绝非一件容易的事。
此时郡尉的身后,没有了昨天那几个随从,但不知为何多了一个老妪,只是姜珏看不出她的年纪。并不是因为老妪驻颜有术,鹤发童颜,而是她脸上的褶皱层层耸拉下来,早就苍老得没有了人样,哪能分辨出褶皱与白发里掩藏了多少年岁
一个老妪而已,这郡尉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底气好像才过了一宿吧,难道他就忘了昨天在姜珏手底下吃的亏了吗。不,一切没那么简单,要知道能够作为一郡之长官的,肯定不是善与之辈。姜珏见对方态度不善,口中也没留有余地,直接讽道:
“怎么看你这样子,是忘记了昨天的事了”
“姜兄弟这话严重了,别人也许只是皮痒了,所以昨夜一宿都没睡好。听说姜兄弟手艺好,天不大亮就赶来问候了,这份心意之诚,实乃罕见。”
马善奎身为马帮之人,显然在荒山野岭餐风露宿习惯了,只要附近有些许的动静就会警醒过来,此刻见到郡尉直冲姜珏而来,并没有把自己置身事外,不冷不热的嘲讽到。反观这郡尉老脸一红,驳道:
“哼,逞口舌之利!姓马的,先担心你自己吧。”
“老子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少主在永昌出了事,你以为仅仅一个永昌郡的郡尉,能够与盘踞西南茶马商道上的马帮为敌”?说到这里,马善奎显得特别自豪,不知觉的挺了挺胸膛,继续说道:“如果你识相,现在放了少主和我们二人,说不定我还能救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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