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丹阳郡主品咂了一下兄长这番话,点头道:“大哥能这般想,我心里很开心,也能放心了。但我还是要嫁去南梁……你先听我说!既然我本来就要离开的,是远是近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了,又何必再多一位表姐妹痛苦呢旁的理由我方才也已说过了,但还有一点我要说。”
“既已有了有关韩厂臣的那些谣言,那总会传到皇上舅舅耳朵里去的,别人或许不敢或是没那个本事,皇祖母与母亲却是既有机会也敢的。届时皇上舅舅对韩厂臣势必心生猜忌,继而多番打压,乃至……可韩厂臣掌大权这么多年,又岂能任人宰割逼急了少不得要背水一战,鱼死网破,那就真是两败俱伤,渔翁得利了,大哥难道就想看到那样的结果不成”
一边是自己的至亲,一边在自己心爱之人,反正她宁死也不愿看到那样的结果。
萧琅沉默了,以皇祖母尤其是他母亲如今的疯狂,激动气急之下,有什么事是她干不出来的,才不会去想后果呢!
他低声道:“那也不用你委屈自己啊,总有旁的法子,你只管交给我去办便是,我总会想到法子的。”
丹阳郡主苦笑道:“大哥也是人不是神,哪能事事都如你所愿呢这次就听我的吧。待过两日皇祖母好转些后,我就会去告诉她和母亲,我愿意嫁去南梁,但条件是此番之事到此为止,她们不要再想着算计拿捏韩厂臣了。如今皇上舅舅不管事,朝政到底都由谁在操心,她们心里难道不知道,是想弄得朝中大乱,内忧外患齐至不成”
“那也不必你这样牺牲自己,委曲求全啊!”萧琅还是不肯松口,“这些事都是该我们男人家来操心的,你一个姑娘家,想那么多做什么”
丹阳郡主叹道:“难道大哥以为,我心里只有小情小爱,就没有半点大局意识不成我也是盼着大周能千秋万代,繁荣昌盛,百姓能安居乐业的,所以我并不只是为了谁,或是赌一口气,才坚持想嫁去南梁的,我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萧琅皱眉道:“可就算如此,谣言也迟早会传到皇上耳朵里的,哪怕皇祖母与母亲不说,也架不住旁的有心人会说,韩征本就树大招风,早已树敌无数了。”
丹阳郡主道:“那就要看韩厂臣的本事了,我都已尽可能为他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了,他若还不能把事情平定于无形当中,我也爱莫能助了。不过想来应当难不倒他,毕竟他能有今日,都是凭的自己的心计与手段,以往也定然不是没有过比这凶险的时刻,他都能过来,这次自然也能过去……总归我们兄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顿了顿,嘲讽一笑,“何况大哥以为,母亲会同意不让我嫁去南梁吗经过今日之事后,她已经恨透了我,哪怕对自己没有好处,她也定要送我去和这个亲了,又何必弄到最后母女彻底反目,仅剩的情分都消耗殆尽呢”
萧琅咬牙道:“皇祖母都已经答应了,难道母亲还想出尔反尔不成”
“大哥也说了,是皇祖母答应了,可不是母亲答应的,她这辈子又最受不得别人违逆的。”丹阳郡主哂笑,“如今皇祖母又病成了那样儿,我怕回头真气出个什么好歹来……总归大哥就别劝阻我了,我也是这么大的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选择意味着什么,更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论结果好坏,都自己一力承担!”
萧琅一时不知该再说什么才好了。
虽觉得妹妹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亦为她终于长大了而欣慰,却还是舍不得她远嫁异国他乡,有去无归。
只能在心里开解自己,南梁太子还没抵京呢,他还有时间想万全之策,就不信想不出来了!
总算心不在焉的熬到了下值的时间,施清如简单收拾一番,便随常太医出了宫去。
待回了都督府,才把上午在仁寿殿的有惊无险大略与常太医说了一遍,低叹道:“如今当真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就怕一个不慎,脚下的冰便会裂开,让人掉进去,尸骨无存了!”
这样的日子她才只过了一年而已,便已觉得快要心力交瘁了,韩征却前世今生过了这么多年,到底都是熬了过来的
常太医听得满脸的凝重,半晌才叹道:“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拼命的走下去,直至要么走向胜利的终点,自此高枕无忧,要么就不知道时候掉到冰水里,万劫不复……小徒弟,你后悔么”
若当初他没有中途改弦易辙,又支持韩征与他小徒弟在一起,如今他小徒弟是不是就不用这般担惊受怕了
可那样一来,韩征又只能独自走下去,连个可以取暖的、由衷心疼他的人都没有了,——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啊!
施清如已道:“师父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后悔从我决定与韩征在一起那天起,我就从来没后过悔!我只是心疼他太不容易了而已。”
常太医点头道:“那就好,如今这个当口,咱们越发要心齐,才能共渡难关。亏得萧家兄妹都是好人,一点不像那对歹毒的母女,不然今儿你们还真未必能这般容易就脱身。”
施清
第二百二一回 吓破了胆
太后本就心里有鬼的人,如今真见了鬼,岂能不吓得半死的
偏偏又叫不出来,只能在眼睁睁看着废太子一家越逼越近的同时,拼了命的挣扎,拼了命的自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总算先将从来不敢睡得太沉,当时也是年纪大了,到底不若年轻时体力精力那般好,很容易就累极了,才打个盹儿的段嬷嬷给吵醒了,只当太后是要什么,忙要开口,就也看见了血肉模糊的废太子一家。
段嬷嬷立时尖叫起来:“鬼啊……有鬼,有鬼!来人哪——”
太后叫不出来,她却是叫得出来的,恐惧到了极点之下,也早顾不得什么仪态,更顾不得去管太后了,何况人就跟被定在了原地似的,连动都动不了,也只能凭着仅剩的本能尖叫了。
这一叫,便把歪在榻上的福宁长公主也给叫醒了,非常不悦的喝了一声:“段嬷嬷,大半夜的你叫什么叫,也不怕惊扰了母后,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啊,鬼啊,来人,有鬼,快来人——”
却是还没骂完段嬷嬷,自己也尖叫起来,连滚带爬的自榻上摔到地上,就要往外跑。
废太子却忽然改为朝着她逼近了,一边逼近她,一边还阴森森的说道:“大妹妹,你当年为了拉我下马,为了害死我一家上下,可是居功至伟啊,我这个当大哥的,哪里对不起你了我还是先把你的心挖出来看一看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再挖母后的吧……”
越靠的近,他脸上的腐肉便越恶心,也越可怖,整个人影,不,整个鬼影也分明带着才自地狱里爬出来的那种阴冷与死亡的气息。
福宁长公主只看了一眼,便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发软的根本动不了了,只能涕泗滂沱、语无伦次的求饶:“大哥,我错了,我当年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后来每年都给你们上香烧纸钱的,大哥你就饶了我吧……”
可惜废太子还是不停的朝她逼近,直至近到他身上的死亡腐烂气息都喷到了福宁长公主脸上,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两眼一翻,生生吓晕了过去。
余下段嬷嬷见废太子吓晕了福宁长公主后,又朝着自己逼近了,只能越发拼了命的尖叫:“来人,快来人——”
总算她尖叫刚落,就听得外面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屋里也终于很快变得灯火通明起来。
却哪里还有废太子一家的影子,屋里除了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福宁长公主,与她们睡着之前相比,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窗户也都关得死死的,没有任何开过的痕迹。
可见绝不可能是人为在装神弄鬼,且一个人看错了,产生幻觉了,难道三个人都一起看错了,一起产生了幻觉不成可见她们方才是真的见鬼了!
这个认知让段嬷嬷越发害怕了,惊魂未定的指挥宫人们在殿内都点了无数的灯,又忙忙着人请佛像、取桃木剑、狗血……等一应她知道的能辟邪驱鬼的东西去。
见太后躺在床上,不停的抽搐,还口吐白沫,顾不得浑身发软,忙又打发了人去请江院判。
正自忙乱不堪之际,福宁长公主醒了,一醒来便疯了一般的尖叫:“有鬼啊,有鬼……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当年我不该陷害你,可最终做决定,以谋反罪名赐你们全家鸩酒的人是父皇,不是我,不关我们的事啊,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就找父皇去,求你就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一面叫着,一面还捂了头,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外冲,力气大得几个宫人都抱不住,屋里也因此越发的混乱一片。
还是段嬷嬷见势不妙,惟恐她再说出其他更不能说的话来,到桌前端起茶壶,揭了盖子,冲到她面前往她脸上一泼,福宁长公主这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很快江太医也来了,给太后诊过脉后,心里更苦了,怎么脉象瞧着比白日还乱,太后情况瞧着也比白日更糟糕呢这要是太后真有个什么好歹,他别说官位了,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怎么偏就接了这么个烫手的山芋呢
却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立刻飞快的为太后施针,什么尊卑有别男女大防通通都顾不得了,总算在累得满头大汗后,让太后不再抽搐,昏睡了过去。
这才发现屋里气氛怪怪的,还隐隐有血腥味儿,又看见有宫人请了佛像来,还有宫人捧了桃木剑来……江太医心里一紧,这是干嘛呢,要驱鬼辟邪不成,那那血腥味儿,难道是狗血
再想到这会儿大半夜的,正是据说一整日里最阴寒最容易克撞的时候,江太医心里约莫有底了。
却不敢多问,也不想多问,以免知道得越多,就死得越快,只忙忙给太后开方子煎药去了。
惊魂甫定的段嬷嬷与福宁长公主这才重重下了封口令,让仁寿殿所有的宫人都不许胡说,否则一律打死不论,有家人的还要株连家人;随后又商量起请高僧进宫做法事的事来。
却是不敢再让宫人们都退下,暗自商量了,如今于她们来说,是跟前儿的人越多越好,至多也就下更严厉的封口令便是了。
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仁寿殿上上下下一二百号宫人,昨晚事情又闹得大,几乎仁寿殿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岂是福宁长公主与段嬷嬷下了所谓封口令就能封得住那么多人的口的
不过才半上午,仁寿殿昨晚闹鬼,太后与福宁长公主,还有段嬷嬷都亲眼瞧见了,且听说那鬼还是已死了十几年的废太子一家的事,便传得阖宫里好些人都知道了。
而不管什么事,只要起了个头,总会有好事之人有意无意往那上头靠的。
传言很快便又演化出了新的版本。
一时说自己听说某某某也曾在哪里见过鬼的有之,说自己曾于夜间出恭时,听见女人和孩子哭声的有之,说自己夜间当值遇上了鬼打墙的也有之。
甚至还有把自己撞见了的鬼描述得活灵活现的,“那鬼长得又高又俊,器宇轩昂,我还与他说话儿了呢。他也十分的和气,还自称‘孤’,我当时还想着,这人是谁啊,宫里没见过这号人物啊还是等他走远了,不见了,我才反应过来,方才他压根儿没影子啊……回去后吓得我是一夜都再没睡着过,念了一夜的‘阿弥陀佛’,之后也再不敢夜间出恭了,再憋得慌我都憋着……”
便有上了年纪的宫人惊声问他:“你见到的莫不是当年的废太子吧除了他,还有谁能自称‘孤’的对了,他是不是眼角下有一颗痣呢……那肯定就是他了,这也太瘆人了吧……那看来昨晚仁寿殿的真是他了”
但宫人里更多还是年轻的,进宫年头还短的,都只隐约听说过先帝时曾有过一位废太子,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闻得那年长宫人的话儿,少不得要追问废太子长什么样儿,都有些什么事迹等,都是一边听,一边直念‘阿弥陀佛’;随后又把自己知道的,告诉给了自己走得近的,还不知道的宫人,彼此又少不得议论一回。
如此你传我,我传他的,到得午时,仁寿殿昨晚闹鬼之事,便已传得阖宫尽知,连司药局都听说了……
小杜子说到这里,笑得一脸的幸灾乐祸,“干娘,我来之前,听说仁寿殿打发去潭拓寺请高僧的人还没回来呢,还有一拨去大相国寺请高僧的人也还没回来。太后的病也越发的重了,昨儿还只是不能说话,不太能动,今儿是直接嘴巴都合不上了,不停的流口水,人也时不时的抽搐一下……不但江院判,田副院判几个也都已去了仁寿殿会诊,但据说并不乐观,且儿子还听说,福宁长公主也病了。真是活该,还想算计干爹,拿捏干爹呢,这不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要往里闯吗”
施清如与韩征成亲次日,小杜子便直接改口叫她‘干娘’了,只哪怕他已经改口几日了,施清如依然有些不习惯,可又说不转他,也只好由他去了。
听小杜子说完,她心里立时又松快了几分,笑着低声道:“又是请潭拓寺的高僧,又是请大相国寺的,就不怕两家高僧来了,都不肯尽心尽力,因为担心回头不知道功劳该算是哪家的呢”
小杜子坏笑道:“这大概就叫‘病急乱投医’要我说,她们还不如去废弃了的东宫好生上几炷香,磕几个头,好生忏悔一番,指不定比什么高僧来了都管用。”
当年废太子一家都伏诛后,东宫便空了下来,都知道屋子一旦不住人,便会荒废得很快,便是皇宫里的宫殿也不能例外。
加之隆庆帝一直膝下空虚,太子之位便也空了这么多年,越发没有修缮东宫的必要,于是偌大一片东宫,远远瞧着倒还是红墙黄瓦的,与其他宫室没什么两样,离得稍稍近些,便立时能感觉到冷清萧索。
早已是整个皇宫里唯一比冷宫还要萧条的地方,宫里所有人都是能不靠近,便绝不会靠近半步的。
小杜子说完,顿了顿,又道:“真是难为干爹怎么想来,听说一开始沈留柳哥都想的是,装早年死在太后手里那些妃嫔算了。可干爹却说,装妃嫔不顶用,她是妻,那些妃嫔是妾,本来在她看来,就都是奴婢,死了也就死了,她才不会心虚害怕。倒不如直接装个厉害的,这才想到了装废太子一家,嘿,没想到效果竟这么好,干爹还真是神机妙算!”
施清如心里自是什么都知道,只如今不能说而已,便只是点头道:“是啊,的确挺难为督主怎么想来的。”
小杜子小声道:“我虽然进宫进得晚,当年废太子一家伏诛时,我还没出生,可想也想得到,人好好的原配嫡长子,好好的太子当着,怎么就会忽然便谋反了再一看结果,嗬,皇上上了位,那到底是谁捣的鬼,便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了。本来这世间当后娘的就没几个好的,太后自然也不能例外,何况别人家只是争家产,了不起也就是争爵位而已,这争的可是万里江山,后娘继子不更得拼了命的陷害原配嫡长子,拼了命的争了”
所以太后与隆庆帝还真以为他们当年的所作所为压根儿不为人知不成
不过是碍于强权,没人敢说而已,但一旦有了合适的契机,真相势必立时便能大白于天下……
施清如想着,小声与小杜子道:“好了,你心里知道这些就行了,嘴上就别再说了,要知道这宫里多的是聪明人,怎么别人不见说,难道别人就瞧不明白不成”
小杜子忙笑道:“干娘放心,儿子就在您面前说说而已,在别人面前,绝对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施清如点点头:“那就好。那如今还有人传有关督主的那些个谣言吗昨晚的事,又不会惹人怀疑吧”
别人她不担心,就怕萧琅会怀疑,太后母女主仆都是做贼心虚,自然对见鬼了深信不疑;萧琅却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且自来精明能干,怎么可能丝毫都不怀疑
实在时机巧了些,白日里有关韩征的谣言才满天飞,晚间仁寿殿便闹了鬼,今日更是传得比有关韩征的那些个谣言更要广更要快,甚至堪称直接都给覆盖了,别说萧琅了,谁都要怀疑。
那还是他的骨肉至亲,哪怕再不好、再让他失望痛心,血脉亲情也是割不断的,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太后与福宁长公主都被吓成那样儿了,还无动于衷,当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小杜子道:“倒是没人再乱嚼干爹的舌根了,都议论闹鬼的事且来不及了。昨晚事情也极是隐秘,都是干爹的绝对心腹,也个个儿的高手中的高中,还是孙哥亲自带的队,应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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