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有了这样的想法,下午回都督后,施清如见韩征还没回来,便叫了他拨给她日常使唤的另一个心腹小太监小晏子到跟前儿,吩咐他打听一下张家众人和陈嬿的近况去,“……打听得越详细越好,但不要惊动了任何人。”
小晏子自不知道施清如的用意,却一个字也不会多问,只恭声应了“是”,便行礼退下了。
桃子待小晏子退下后,方问施清如道:“夫人怎么忽然想到打听那家人的近况了,一家子头上生疮,脚底流脓,浑身上下都坏透了的糟污东西,夫人管他们去死呢!”
施清如便把上午在医馆偶遇陈嬿姐弟的事大略说了一遍,“我瞧他们过得很不好的样子,就想知道他们具体过得怎么个不好法儿。”
桃子忙道:“那知道了以后呢,夫人不会、不会心软了,就给他们一条出路吧”
夫人向来心善,也曾说过那个施迁‘无辜’,没准儿还真做得出高抬贵手的事儿。
施清如已笑道:“你这傻丫头想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心软,更别提给他们生路了,那本来就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或者说,那是他们父母造的孽,那他们享受了以往种种,如今自然也该付出代价。何况他们只是日子不好过,又不是过不下去了,总得知道他们过得到底有多不好,我才能放心啊。”
桃子这才笑了起来,“那就好,夫人不会心软就好。”
施清如白她,“我在你心里,难道就是那等烂好心的人么……”
话没说完,就见韩征回来了,“什么烂好心,你们主仆正说什么呢”
施清如见他热得玉面陀红,忙叫了桃子去打水来服侍他梳洗,顺道催催采桑晚膳,待桃子出去了,忙笑着与韩征道:“没说什么,就随便玩笑罢了。今年这天儿有够热的,不会闹旱灾之类吧”
一面拿了纨扇轻轻给韩征扇风。
韩征让她扇的凉风吹得惬意了些,道:“这么大个国家,肯定年年都会有旱灾水灾的,总归不是这里便是那里,都早习惯了。”
说着自袖里掏出一封信来,“喏,丹阳公主又给你来信了,还比上次厚一多半儿,她都写了些什么呢,有这么多话写么”
施清如接过信,笑道:“我怎么知道她写什么了,还没看呢,看过就知道了,你快去更衣梳洗吧,也好凉快舒服些。”
韩征便依言进净房梳洗更衣去了。
施清如这才拆开丹阳公主的信,慢慢儿看起来。
看得出来丹阳公主的情绪大半时候仍很不错,除了沿途的见闻,又几次提到了南梁太子;且她的信也不是一次写就的,应当是分了很多次写就,大抵过个一两日的,有新的感触新的想写的了,便提笔又写上两页,待积成厚厚的一沓后,再让人送出去。
只是到了后面的信,丹阳公主的情绪就不大好了,她提到了福宁长公主的身体,对她的病情颇是担心,只没脸开口请施清如去给福宁长公主治病而已,——显然她已收到了施清如上次的回信,终究是自己的亲娘,又岂能不挂记的
施清如看她最后还流露出了想给福宁长公主和太后直接写信的意思,说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她心里的怨气已经散了不少,想来她母亲与皇祖母心里的气也差不多该散了,那应当会愿意看她写的信了。
她心里感觉很不好,不亲眼看到福宁长公主的亲笔信,委实不能安心。
可如此一来,岂不是立马就要露馅了
“丹阳公主都说什么了”施清如正想着,韩征已梳洗过,换过家常衣裳从净房出来了。
施清如默了默,把信纸递给韩征,“你自己看吧。”
韩征便接过,一目十行的看起来,很快看完了道:“仍跟上次一样半真半假的回她,若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就先不回了吧。算着时间,他们应当已经抵达南梁都城,大婚也近在眼前了,她短时间内,怕是顾不上给你写信,也顾不得东想西想了。”
施清如沉吟片刻,道:“那就先不回了吧,也省得一个不慎漏了馅儿,我们如今可冒不得丝毫的险,不然便是前功尽弃,万劫不复,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她跟丹阳公主之间当然有情分,还有歉疚,便是对萧琅,也是一样,她是真的盼着他们能好,也是真的不想与他们反目相向。
可若要在他们和韩征之间让她选,她却是毫不犹豫只会选韩征,她也绝不愿看到韩征有一丝一毫的危险,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是那么的疼爱她,这世上再找不到比他对她更好的人了,他还默默为她做了那么多,连自己一贯的作风和习惯都能改变,就说之前那大小陈姑娘的事,依照他原来的作风,势必要一劳永逸,永绝后患的。
可就因为知道她不喜欢那样的事,他便默默改了,若非小杜子无意提起,她还一直不知道……
所以若将来丹阳公主和萧琅要恨她,那就恨吧,他们有自己在乎、想要保护的人,她也是一样,她为了自己在乎的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其他
韩征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看,笑道:“没事儿,若实在想回就回吧,漏不了馅儿,毕竟信压根儿到不了太后面前,她以为到了大相国寺,就能有可乘之机了”
施清如却是摇头,“还是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就先不回了吧。饿了吗我们先用晚膳吧,采桑——”
又着人请常太医去。
次日,小晏子便打听到张家众人的详细现状了,“一家子老小都挤在一所小宅子里,老的日日只吃斋念佛,两个儿子虽年轻,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因名声不好,寻不到其他差事,只能去书馆接些抄书的活计,一月下来,能挣个二三两银子,再加上他们家大姑奶奶的暗中接济,倒还能度日。”
“只两个儿媳每日都鸡声鹅斗的,大的仗着膝下两个孩子,丈夫又维护,小的却什么都没有,还是当初害张家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的女儿,又带着出身尴尬,因病一直呆呆傻傻的弟弟,因而总是处于下风,就昨儿两人还动手了……与街坊邻居也都没有往来,却是街坊邻居茶余饭后说嘴闲话的常客,人人都能说上几句……”
施清如听得自己的推测得到了证实,陈嬿的日子果然不好过,但张家众人的生计却还是不成问题的,不由暗忖,别人且不论,只怕虞夫人却是更情愿过如今这样的日子吧
就是张云蓉,照理不该没受牵连才是,因问小晏子,“他们家大姑奶奶嫁的好像是宣武侯府,前番张家的丑事闹得满京城人尽皆知,她只怕也不能独善其身吧”
小晏子办事很是可靠,虽昨儿施清如没想到吩咐他打听张云蓉的近况,他却想着万一夫人会问起呢,也一并着人打听了,这会儿自是立时就能作答,“她自然不能独善其身,如今在宣武侯府的日子也是大不如前。只她肚子争气,如今宣武侯府的两个孙子都是她生的,所以倒还能稳坐她二奶奶的位子,就是再不能随意出门,听说连自己的嫁妆也不能随意支配了……”
去年宣武侯府的大奶奶再次有孕,着实让张云蓉焦虑了一段时间,就怕前者生下个儿子来,那宣武侯府可就不止她儿子一个孙子,宣武侯夫妇要过继,也不是非她丈夫、非他们一房莫属了。
万幸她大嫂一朝分娩,生下的还是个女儿,反倒是她自己,不久又再次有孕了,心里有多得意称愿,自不必说,夫妻两个私下里也已视世子之位和将来整个侯府为自己一房的囊中之物了。
不想乐极生悲,还没等张云蓉分娩,常宁伯府便出了大事,家破人亡,身败名裂,注定未来几十年,都会是整个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自然张云蓉也再没了娘家可倚靠,甚至还被娘家带累得自己也名声大坏,在宣武侯府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公婆待自己也不和颜悦色了,丈夫待自己也不再呵护备至了,甚至连长子都被婆婆搬到了自己屋子去养着,就怕张云蓉教坏了她孙子。
张云蓉悲愤忧惧之下,差点儿保不住腹中的孩子,还是想着自己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婚姻,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未来,就全靠腹中这一胎了,才咬牙撑了过来,并最终生下了次子。
如此宣武侯府两个孙子都是她生的了,从宣武侯夫妇到她公婆,都得不看她还要看孙子们,毕竟宣武侯府是真的很缺孙子,待她倒是又好转了不少。
她丈夫与她本来也感情很不错,只常宁伯府一朝倾覆,名声还臭成那样儿,他一时接受不了罢了,然瞧着白胖可爱的小儿子,同样也心软了。
只是公婆丈夫却在商量后达成了共识,让张云蓉以后不许再与娘家往来,也不许明里暗里接济张家人。
他们倒不是贪她的嫁妆,可她的嫁妆理当留给自己的孩子们,她也理当为孩子们的未来着想,有那样的外家,是很光彩的事么,自然该趁早断了关系的好!
张云蓉无奈,只得都答应了公婆和丈夫,她总得为自己后边儿几十年考虑,更为自己的孩子们考虑,且她也被休弃,或是“病死”了之类,她母亲和哥哥侄儿们才真是任何倚靠与
第二百五七回 惊喜
崔福祥听得太后的话,立时看向了隆庆帝,他可是皇上的近侍,自然只听皇上的。
隆庆帝不防太后竟当着自己的面儿还要越俎代庖,心里越发不悦了,今时不同往日了,母后莫不是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但见太后满脸的郑重,又想到总是自己的亲娘,难不成还真会当面害自己,到底不能做得太绝情,遂冲崔福祥点了一下头。
崔福祥便带着所有服侍之人行了礼,鱼贯退了出去。
隆庆帝这才看向太后,“母后有话这下可以但说无妨了。”
等说完了,他便可以安排崔福祥送她又回大相国寺了,虽是自己的亲娘,方才听得她要见他,他第一反应还真有些不想见,可人已在外面,他又不能直接说不见……他们母子终究已是回不到过去,以后彼此还是离得远些的好,彼此也能少些气生。
太后却显然不打算自己说,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段嬷嬷,“竹隐,你来说。”
段嬷嬷便屈膝应了一声“是”,看向隆庆帝笑道:“皇上,太后娘娘今日其实是特地回来告知皇上一个好消息的。前几日太后娘娘带了奴婢在大相国寺的大雄宝殿上香时,无意瞧得一位夫人去酬神,原来那位夫人与夫君成婚二十几载,如今已近半百之年,却一直膝下空虚,眼见只能过继侄子为嗣了……”
隆庆帝先听得段嬷嬷说有好消息告诉自己时,心里还不以为然,母后如今满腹的怨愤,哪来的好消息告诉自己,不是坏消息,已经谢天谢地了。
不防段嬷嬷说的情形,与自己何其相似,感同身受之下,不由自主便听住了,甚至等不及段嬷嬷把话说完,已急声追问起来,“后来呢”
段嬷嬷笑着继续道:“皇上且别急,且听奴婢慢慢道来。却不想那位夫人房里有位姬妾,新近却有孕了,于他们夫妇来说,岂非天大的喜事因那位夫人曾在菩萨面前发过愿,只要能得偿所愿,定替菩萨重塑金身,所以特地先去酬谢菩萨,打算等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后,再与菩萨重塑金身。太后娘娘听了后,立时让奴婢去打听那位夫人是谁,奴婢一打听,原来竟是宣武侯夫人。”
“宣武侯夫人”隆庆帝早已是忍不住满脸的惊喜了,“可打听确实了,她房中真有一位姬妾有孕了吗”
本来京城勋贵众多,宣武侯府又算不得一流人家,隆庆帝高高在上,怎么可能一提哪个勋贵人家都知道
但宣武侯的情形与他实在太相似,都是年近半百,依然膝下空虚,实在逼不得已了之时,惟有过继立嗣,可自己好容易才得到的江山、爵位,如何甘心传给兄弟们的儿子,白为他人做嫁衣
自然是要传给自己的儿子,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才是!
可如今,宣武侯的一个姬妾竟然有孕了,说明什么,说明老天终于开始眷顾宣武侯了,当然,更大的可能性,还是宣武侯多半得了什么秘方良药,——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也极有希望终于有自己的亲生骨肉了
段嬷嬷已笑道:“本来当日奴婢就劝太后娘娘立时回宫,告知皇上好消息的,可太后娘娘怕万一弄错了,让自己和皇上都空欢喜一场,便没有立时回来。而是让奴婢悄悄出寺,去找宣武侯夫人亲口确认过她房里的确有一位姬妾有孕,且已快两个月了,只宣武侯夫妇怕知道的人多了,会生出变故来,一直不曾声张而已,但奴婢可以保证,已是确凿无疑了。”
隆庆帝已激动得直搓手了,“那还等什么,朕要立时传宣武侯,崔福祥——”
却被太后给阻止了,“皇帝还是先别声张,最好连跟前儿最亲近之人都瞒着的好,以免徒生变故。那宣武侯府说到底不过一个小小的侯府而已,宣武侯夫妇尚且不敢声张,为的就是怕乐极生悲,何况皇帝这还是万里江山,就更得防人之心不可无了!”
隆庆帝听得连连点头,“母后这话极是有理,眼下的确不宜声张,那依母后之见,该如何是好”
宣武侯好歹已有姬妾怀上了,他却八字还没一撇,且就算他哪个妃嫔也天幸有孕了,生不生得下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又能不能养住,都是未知,也实在有太多变生肘腋的机会了。
可不得加倍的小心谨慎,绝不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吗
他都等二十几年,都已彻底绝望了,才终于柳暗花明,重新看到了希望,且希望还比以往都大,决不能出任何的差池!
太后道:“依哀家之见,还是哀家回了大相国寺后,悄悄儿传了宣武侯夫人到跟前儿,仔细问过她可有什么秘方良药后,再让段嬷嬷先送回宫里,让皇帝悄悄儿吃用起来的好。如此于社稷于自身都有莫大益处之事,宣武侯夫人自然省得轻重,定会加倍尽心的,皇帝意下如何”
隆庆帝忽然有了希望,心里待太后自然又不一样了,忙道:“那就依母后所言,先秘密行事的好,只是也太辛苦母后了,大热天儿的还要车马劳累的来回奔波,儿子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太后摆手道:“自家母子,不说这些生分话儿,哀家也是由衷盼着皇帝能好,盼着能早日抱上嫡亲皇孙的。”
沉默片刻,叹道:“先前皇帝之所以对哀家有误会,盖因哀家的确有那么一二分私心,毕竟当初我们母子真的是殚精竭虑,九死一生,才终于有了之后的至尊富贵与尊荣,叫哀家如何甘心白为别的女人的儿孙做嫁衣自然要给了咱们自己的血脉、与咱们自己最亲的人才能甘心,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再者,也是因为琅儿那孩子着实是个好的,哀家瞧着皇帝也自来喜欢他、看重他,只当……才会有那个想法的,但要说哀家有纵容你皇姐对你不轨,却是绝对没有的,这世上哪个母亲,做得出纵容自己的儿女骨肉相残之事便是你皇姐,哀家不是因为她已经不在了,才会继续袒护她,而是她也真做不出对圣躬不轨之事,这一点哀家也是可以下保的,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或是奸人作祟,等他日哀家找到了证据,皇帝自然也就明白了。”
隆庆帝听得太后又开始旧话重提,袒护福宁长公主了,哪怕她已不在了,心里还是不舒服,脸上便不免带出了几分来,“母后,皇姐都已不在了,再说什么都已没有意义了,这一节便不提了吧。”
段嬷嬷见隆庆帝脸色不好看了,忙也笑道:“是啊太后娘娘,眼下可还有更要紧的事儿呢。”
太后这才自失一笑,“嗐,看哀家这是一唠叨起来便没完了,果然老背晦了。但哀家还是想让皇帝知道,哀家也是做梦都盼着嫡亲皇孙,做梦都盼着你们姐弟都能好的,可惜……罢了,且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那就定了,待哀家回了大相国寺后,便悄悄儿传了宣武侯夫人到跟前儿细问。只是一点,为怕走漏了消息,皇帝最好能把大相国寺那边护卫的人大半都撤了,此事也先一个人都别告诉,尤其不能告诉韩征!”
隆庆帝到底心中高兴,很快又转嗔为喜了,道:“那就按母后说的办,朕待会儿就传令下去,让把大相国寺的人大半都撤了,以免走漏了风声。只是如此一来,母后的安危可就得不到保障了,朕实在难以心安哪。”
“咝”了一声,“且为什么尤其不能告诉韩征,他对朕真的一片忠心,母后怎么就对他有那么大的偏见呢,当初您可也曾对他赞不绝口的。朕若不告诉他,好些事做起来委实没那么方便,旁人可没他那么能干,也没他那般能知道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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