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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就更别提帮扶娘家母兄把日子重新过起来了,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

    还是张云蓉的公婆稳得住,说消息还没确实呢,有什么可慌的,当务之急是先确定了消息,才好再做打算。

    又说便真确定长房真要有子嗣了,也不必慌张,如今还在肚子里,能不能生下来,生下来又能不能养大,都是未知,总归日子还长着呢,现在就乱了阵脚,以后怎么办

    张云蓉的公爹随即让她婆婆带了她们妯娌两个,还有各自的孩子,去给宣武侯夫人问安,顺便打探消息,总要先知己知彼,胜算才能更大。

    于是祖孙三代昨儿便去见了宣武侯夫人,一番寒暄后,张云蓉的婆婆半遮半掩的将话题引了出来,“……连日来好几次无意听到府里下人们说眼看就要有天大的喜事儿了,今晨起来,又听见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可二房的确暂无喜事,莫不是大哥大嫂有什么喜事不成那可一定不要瞒着我们,一定也要让我们大家伙儿都跟着高兴高兴才是。”

    还当宣武侯夫人要一推六二五,总之死活不漏一丝口风。

    却不想宣武侯夫人竟一口就应了:“是有喜事,我房里一个姬妾新近有孕了,我和侯爷膝下空虚这么多年来,不想竟还能老来得子,一偿夙愿,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儿吗本来还是等满了三个月,再告诉大家伙儿的,既然大家伙儿都已听到风声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毕竟都是自家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是”

    也直接把二房婆媳三代,尤其是张云蓉心里侥幸的希望打碎了,几乎立时就要撑不住。

    还是想到她公爹的话,‘能不能生下来,生下来又能不能养大,都是未知’,才勉强稳住了。

    谁想宣武侯夫人随即又笑道:“这既然有了一,自然便能有二有三,倒不想我膝下空虚这么多年,临到老来,眼前竟能儿孙满堂了,不怪早年好几位得道大师给我算命时,都说我是多子多福的命呢,如今总算是应了。”

    还暗示二房婆媳三人,“如今上头的人也已经知道咱们家的好消息了,也是备受鼓舞,说将来若亦能得偿所愿,可重重有赏,那我可更得看顾好房中孕妇,以免万一出个什么岔子,自家伤心还是轻的,惹得上头不高兴了,怪罪下来,那后果可就不是谁都承担得起的了。”

    一席话,说得不止张云蓉脸色更难看,她婆婆和大嫂脸色也是越发难看了。

    ‘有一便能有二有三’,摆明是在提醒她们,别想着使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整出个“意外”之类的来,只要宣武侯能生了,她们能“意外”一次,还能次次都“意外”不成

    后边儿的话就更厉害了,‘上头的人’知道宣武侯府的好消息后,‘备受鼓舞’,能是哪个上头的人,满京城与宣武侯府情况差不多的‘上头’,还能有哪一家

    那若真出了什么事儿,‘上头的人’没准儿真会怪罪下来,那二房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不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甚至极有可能家破人亡了。

    眼见自己娘家/亲家被夺爵抄家的事还似就在昨日,谁还敢轻举妄动

    婆媳三人只得又强撑着陪宣武侯夫人说了一会儿话,便灰溜溜的告辞了。

    待稍后送了婆婆回去,终于回到自己屋里后,张云蓉才任一直强忍着的眼泪落了下来,满心的悲苦与凄惶。

    怎么老天爷就对她那么不公呢,先是好好儿的娘家忽然就倾覆了,还落下那么狼藉的名声,让她在夫家只能加倍做小伏低的过活儿;再是明明都已十拿九稳的世子之位,眼看就要飞了,让她眼看最后翻身做主的机会也要失去……

    偏有了宣武侯夫人的有言在先,二房上下一时间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张云蓉其时才终于明白过来宣武侯夫人为什么忽然不遮不掩,就那么直白的把房中姬妾有孕的事告诉了她们婆媳三人。

    她既搭上了‘上头’的贵人,肯定奉承讨好且来不及了,那难免便会顾不得那个有孕的姬妾,万一让后者出个什么事儿,说是宣武侯‘有一就能有二有三’,但这么多年来一个都这么难了,哪还敢奢望二个三个,根本不敢去赌那个万一。

    反倒直白的告诉了她们,那只要人出了事儿,就是她们二房的责任,届时自有贵人替他们做主,二房想要得偿所愿,只怕也是难了。

    张云蓉想明白了当中的关窍,发现自己越发没有可乘之机后,心里就越发的痛苦绝望了。

    到了下午,她心里实在憋闷得难受,便带了贴身的丫鬟,去侯府的园子里小逛一会儿,权当散心。

    不想就遇上了宣武侯那个有孕的姬妾,——宣武侯夫人既已把话说明了,便也不再限制那姬妾的活动,想着她病中种种不适,于胎儿的生长委实不利,便让丫头婆子小心护着她,也去了园子里闲逛散心。

    两拨人马便遇了个正着。

    只一个是正房奶奶,一个是伯父的小妾,身份天差地别,又隔着那些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由,自然无话可说。

    不过只胡乱打了个招呼,寒暄了两句,张云蓉也就先带着丫鬟回去了,心里对那姬妾只有一个印象,长得那般的单薄,一看便不是有福之人,姿色也只是中平,倒不想竟有那样的福气运道!

    还是快用晚膳时,她的丫鬟忽然惊呼起来:“奶奶,我想到那个兰姨娘是谁了!我当时就觉着她好生眼熟,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声音也极是耳熟,分明听过,只不敢确定而已,所以一直没告诉奶奶,只在心里回想,这会儿终于想起来了。那不就是当初大姑太……那个曾带去咱们伯府过的施家的什么三小姐吗”

    张云蓉心里的憋闷与绝望才都被惊怒所取代了,“你确定自己没有认错”

    她的丫鬟忙道:“奴婢断没有认错,当初她去咱们伯府时,奶奶和其他小姐们虽未现身,所以不认得她,奴婢却同几个姐妹见过她们姐妹,当时还曾感叹过,分明就是一家的姐妹,怎么一个长得花容月貌,一个却是姿色平平。之后她们姐妹同了大奶奶去园子里小逛,奴婢又隔得不远见了她们一次,所以印象很是深刻,断不会认错,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说出来惊扰了奶奶。”

    张云蓉青白着脸,却尤有些半信半疑。

    但想到当初施兰如为了自己能有个好前程,而对自己至亲们的背叛;想到她在公堂之上还挨了板子,之后据说她那位倒霉的前姑父施延昌扶灵回乡时,也没有带她一并回去,那她一个弱女子,流落到哪里都不足为奇了。

    而她的大伯母、堂堂侯夫人,这些年为了求子,又隔不了多久,便会给自己的丈夫换一批姬妾,可既要好生养,又要好歹有几分姿色,不然宣武侯根本不愿意收房,还要清清白白的人选,岂是那么好寻的

    久而久之,张云蓉便听说,宣武侯夫人的手都要伸到那些个不干不净的地方的清倌人们头上了,这一点也让她公婆和兄嫂都很鄙视诟病,却是不好说,也不好声张,以免他们以为二房巴不得他们无子,声张开来则会连二房的名声一并坏了。

    那施兰如辗转流落到宣武侯府,还成为了宣武侯有孕的姬妾,便也说得通,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施家的人,为什么偏偏那一家子人就要那般的阴魂不散,已经害得她娘家家破人亡,名声狼藉,她自己也是举步维艰了,如今竟又要来坏她的事,连她最后的希望和生机都要给她夺了去

    张云蓉因此气得晚膳也没吃,觉也没有睡好。

    偏偏丈夫还歇到了通房屋里,纵然丈夫歇在她屋里,有关她娘家的破事儿丑事儿,她也会不能说与他听,以免他又轻慢她几分的,可人歇在她屋里,多少于她也是一点安慰啊!

    如此满心悲愤、怨怼与仇恨的熬到早上起来,张云蓉心里已是憋屈至极,只觉再在家里待不下去,不出门去散散心,不做点儿什么,自己不是要疯了,就是要忍不住去长房找施兰如的麻烦了。

    可仅存的理智又告诉她,她不能去找施兰如的麻烦,不然就真的要惹来大麻烦了。

    于是张云蓉只能选择出门去,为怕婆婆不允许她出门,她甚至连去告知婆婆一声都不曾,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便去让马房的人给自己备了车,径自出了宣武侯府,直奔张家而去,迫不及待要见自己的亲娘,向她一诉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委屈与忧惧。

    毕竟人受了委屈,都会本能的想去找自己的娘,想得到来自亲娘的温情与抚慰,张云蓉自然也不能例外。

    待到了张家后,张云蓉在虞夫人怀里痛快的哭诉了一场,果然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想着自己难得能回来一次,下次回来且不知得是什么时候去了,忙又让自己的丫鬟去请了兄嫂侄儿们来相见,当然,陈嬿与施迁姐弟并不在她想见之列。

    奈何陈嬿却非要往她跟前儿凑,如今除了张云蓉,陈嬿哪还认识什么高门权贵,又哪来的机会为自家报仇雪恨自然一丝一毫的机会也不会放过。

    是以明知张云蓉不待见自己,还是厚着脸皮跟在了张慕白之后,想着哪怕不能找到为自家报仇雪恨的可乘之机,能求得张云蓉替施迁请个好些的大夫治病,让他能终有一日好起来,至少将来能养活自己,不挨饿受冻受欺负,也是好的。

    张云蓉却正是恨透了施家,连个‘施’字儿都听不得之际,只施家人都死光了,施兰如她又动不得,正好陈嬿当初也算得半个施家人的,还非上赶着要来找气受,她岂能不成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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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零回 囹圄
    韩征闻言,皱眉思忖片刻,道:“我原本定的时间是十月初,届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东风一到,自然能马到功成。可如今看来,只能提前了。”

    太后会做什么,会借机生什么事他完全能想来。

    势必先就要趁此机会,让隆庆帝猜忌他,打压他,分他的权,继而架空他,在他没有招架之力后,再一举除了他。

    当然,若能直接就除了他,不必劳心劳力,当然就最好了,可太后应当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便是隆庆帝,在多了解一下朝中如今真正的局势,多听听朝中不同的声音后,也很快会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微微徐徐图之了。

    那他如今要做的,便是“一力降十会”,根本不给太后和隆庆帝徐徐图之的时间和机会,让他们纵有千般的心计万般的谋算,也只能尽付东流!

    施清如脸色就越发凝重了,低道:“事缓则圆,一旦提前,会不会弄巧成拙督主还是要谨慎些的好啊。”

    韩征忽然站起身来,“你自己用晚膳吧,我找彦先生议事去,你用完了晚膳,消一会儿食后,也早些睡下,不必等我了。”

    见施清如满眼的惊惶不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放柔了声音:“别担心,九十九步我都已经顺利走过来了,最后一步自然也能顺利通过,不会出任何岔子的。”

    施清如却怎么可能不担心,甚至都想同了他一道去书房听他与彦先生议事了。

    却知道自己去了后不但帮不上忙,只怕还会添乱,只得强笑道:“那你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和彦先生议事归议事,也不能不吃饭啊,我待会儿让人备几个清淡爽口的小菜送过去,你们多少吃一些。”

    韩征点点头:“好,我会吃的,先走了啊。”

    说完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才转身大步去了。

    余下施清如只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只能喘着气,坐到了榻上,接连吐了好几口气,才稍微强迫自己镇静了几分。

    督主说只能将自己的计划提前了,可那不是说提前就能提前,只要人多费一些心力,多辛苦一些,便能囫囵过去的事。

    那是非生即死的生死大事,其间出不得任何的岔子,不然便极有可能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让所有人都万劫不复,如何能说提前就提前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可能多争取时间,争取到原定计划足够实施的时间才是!

    可要怎么才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如今又要怎么才能让太后再蹦跶不起来呢

    太后能重得隆庆帝的倚重信赖,说到底就是她带给了隆庆帝前所未有的希望,那希望就像是在沙漠里已强忍干渴饥饿很久很久,终于知道自己再坚持几日,便能走出沙漠,水和食物都能应有尽有了的人一样,下意识便会将其无限的放大,将其设想得无限的美好。

    自然,对那带给他希望的人,也会无限的感激信重,乃至言听计从。

    那能不能设法让隆庆帝知道,太后给他的希望其实只是镜中花水中月,根本就是虚空的呢

    也不知道施兰如腹中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得来的,难道真是宣武侯的不成

    虽说像这样的事,并不是没有先例,多的是成婚十几年、几十年,都不曾生养过,却忽然就开了怀,一个孩子接一个生养的夫妇们,可这也太巧了些,巧得让人真是不怀疑都难!

    若是能尽快证明施兰如腹中的孩子压根儿不是宣武侯的……

    施清如想到这里,又让桃子去叫了小晏子过来,沉声吩咐他:“你明儿设法让人搭一搭张氏跟前儿的人,看能不能鼓动张氏暗中查一查宣武侯那个姬妾的身孕,到底是怎么来的吧,宣武侯这么多年都没有过一儿半女,焉知没有李代桃僵的可能性”

    小晏子听得双眼一亮,忙笑道:“夫人放心,奴才一定会尽快把事情办好,一定会证实那姬妾就是李代桃僵的!”

    只当施清如又不愿放弃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要让张云蓉与陈嬿施兰如狗咬狗,自己看好戏了,那他自然要给夫人办得妥妥帖帖的才是。

    施清如如何听不出小晏子的言外之意,分明就是已打定主意施兰如腹中的孩子,就算真是宣武侯的,也要给她弄得不是了。

    忙道:“我只是心里有所怀疑,所以想求证一下罢了,你千万别生编硬造,也别自己出手,让张氏出手即可,她只有比我们更着急的。”

    若最后证实了施兰如的孩子的确是宣武侯的便罢,那只能说天意如此,她还不至于不择手段到对一个无辜孩子下手的地步,只能另寻他途了;反之,孩子不是宣武侯的,那不用张云蓉出手了,宣武侯夫妇先就要容不下施兰如,届时她也给她一条生路,让她不至不明不白就死了,好歹能再有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吧!

    小晏子又不明白夫人到底怎么想的了,每次都是他刚以为自己已经明白了,结果立马发现他原来并没明白。

    可施清如已经端了茶:“去吧,记得凡事没有我的吩咐前,都不许自作主张。”

    他只能恭声应“是”,行礼告退了。

    施清如这才吩咐桃子摆了晚膳,又给韩征和彦先生等人送了一席去书房,却是满心的烦乱与不安,根本没有胃口,不过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了筷子。

    之后也果然没能等到韩征回房,只能自己梳洗一番,胡乱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韩征好像回来了,却只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低语了一句:“乖乖,你好好睡啊,我先进宫去了。”,便又离开了。

    弄得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等五更天惊醒以后,问过桃子,才知道韩征交四更时的确回过他们的卧室,但很快就进宫去了,怅然过后,心里也越发的不安了。

    这一日晚间,韩征又没回都督府,施清如因此莫名生出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好在有常太医在一旁宽慰她,“别着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而且韩征真没你想象的那般脆弱,他筹备许多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而是经年累月的积累,你应该对他有信心才是。”

    施清如苦笑道:“师父,我实在没办法不担心啊,我如今在这世上最亲最爱的人,惟有您和督主两人而已。督主先前还与我说,早前太后病重,皇上不闻不问时,柳少监曾谏言他,要不要趁机一不做二不休,却被他因为一些原因给否定了,因此颇后悔。可我比他更后悔,要是我早就利用给太后治病之机,一不做二不休,岂不就不会有如今的忧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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