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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都怪他到得太迟了,不然她又何至于受这样的委屈,有哪个女孩儿家不在乎自己容颜,又有哪个女孩儿不在乎颜面的

    她受了那样的委屈,却不吵不闹,只是默默流泪,已经够懂事了,却也更让人……心疼了。

    犹豫片刻,韩征到底还是松了口:“那要不,你先随本督去司礼监”

    施清如忙含泪点头,眼里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好,我随督主去司礼监。”

    方才韩征进来那一刻,她固然有自己终于得救了,不会再受辱了的庆幸,更多却是欣喜于自己时隔几个月,终于再次见到了他,哪怕是以她一点不喜欢的方式与原因见到的,但总算是见到了。

    原本她心里一直以为,她下次见他,怕是不知道得多久以后去了,虽然这个现实她很不想接受,可她心里却更清楚,只要他不想见她,她真的就再不见他!

    万万没想到,惊喜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且她心里除了欣喜,还有一种莫名的笃定,好似自己到头来一定不会有事,韩征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出事一般,——他不是早就说过,皇宫内外发生的任何事,都瞒不过他的耳目吗

    那她被带去了凤仪殿之事,他也一定能第一时间知道,就算不会亲临替她解围,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当然,他能亲自赶来救她,就更好了!

    而现在,他不但救下了她,他还答应了带她去司礼监,那就意味着,她又可以多看他一会儿,多与他相处一会儿了,——施清如很想忍住,让自己别再流泪了的,可她无论如何,就是忍不住,她的眼泪已完全不听她指挥了。

    就像方才督主刚进凤仪殿时一样,她真的很想忍住不哭的,可也真的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住,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眼泪可以这么多,自制力也能差到这个地步,好像除了哭,她什么都不会了似的。

    她的眼睛,她的耳朵,也只看得见他一个人,听得见他一个人的声音,其他人都直接不存在了一样,她的整个世界,在那一刻,只剩下他一个人!

    韩征见施清如说她‘随他去司礼监’时那满眼的欢喜简直满得能溢出来,竟给了他一种错觉,无论他开口让她跟他去哪里,她都会毫不犹豫,欢喜无限的答应一般,心里不由一阵发热发麻。

    他忙把这不该有的情绪压住了,吩咐小杜子:“你即刻去一趟太医院,请常太医到司礼监去。”

    沈留忙道:“督主,还是属下去吧,杜儿比属下细心多了,还是让他留下服侍您和施姑娘吧。”

    他可没杜儿那般会插科打诨,见缝插针,当然还是把他留下的好,不然督主一直心情不好,提心吊胆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底下的人。

    也不知督主怎么想的,既与施姑娘彼此都有情,那就好好儿过日子便是,非要别别扭扭的,亏得他们是太监,不然没准儿别人还当督主是那啥不满呢!

    沈留说完,便行了个礼,自顾去了。

    小杜子这才笑道:“干爹,姑娘,我给您二位带路吧”

    殷勤的一路引着二人,往司礼监走去。

    却是刚走出没多远,迎头就遇上了领了一群宫女太监,正匆匆而行的丹阳郡主。

    既遇上了,少不得要打个招呼,韩征便带着自己一行人,停到了路边,待丹阳郡主走近后,方呵腰行礼:“臣参见郡主。郡主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急事”

    丹阳郡主一身天水碧宫装,头戴镂空飞凤玉步摇,远远的也看见了他们一行。

    走近叫了韩征免礼后,笑道:“韩厂臣这是才从凤仪殿出来吗我听说皇后娘娘传了施医官去凤仪殿,正说要赶去给施医官解围呢,没想到韩厂臣速度更快,早知道我也不用走这一趟了。”

    也是,司礼监就在后宫旁边儿,韩厂臣消息又灵通,只怕整个皇城内发生的大情小事,只要他想,就没有能瞒过他的,自然能来得比她快。

    只是他不是另收了各家送的美人儿在府里,施医官据说也早就搬出了都督府,两人之间理应不是她一开始想的那样,如今更是该生分了许多吗,他却还是来得这么快,实在……不像是生分的样子啊!

    韩征没想到丹阳郡主此行竟也是为了给施清如解围,心下颇有些意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施医官乃臣故人之女,所以臣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身陷囹圄,只不知她几时有幸,入了郡主的眼,能让郡主亲自赶来为她解围实在是她的福气。”

    丹阳郡主听得施清如竟是韩征故人之女,心下忽然说不出的欢喜。

    难怪韩厂臣对她另眼相待,若是故人之女,便解释得通了。

    她越发笑靥如花了,道:“之前曾与施医官有过两面之缘,觉得她颇对我胃口,再加上受人之托,所以立刻赶了来,不想还是迟了。施医官这脸可是邓玉娇弄的好好的脸让她给弄成了这样,真是看着就疼……她仗着皇后娘娘宠爱,惯会使这些阴招,哼,她最好祈祷以后别落到我手里,否则我一定让她也尝尝这滋味儿!”

    施清如忙给丹阳郡主行礼道谢,既不过分谄媚夸大,又让人明显能感受到她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多谢郡主赶来相救,也多谢郡主关心,臣实在愧不敢当,臣这亦只是皮外伤,养两日就没事儿了。”

    ‘受人所托’

    丹阳郡主这是托辞,还是真有其事呢,可除了督主,她在皇城里哪还有别的依靠

    韩征的重点也放在了这四个字上,笑道:“敢问郡主所说的‘受人之托’,是受何人所托那回头臣可得好生向他道个谢才是。”

    丹阳郡主倒是大大方方的:“就是我大哥啦。昨儿施医官与邓玉娇在御花园闹得不愉快时,我大哥也在,想着以邓玉娇那跋扈嚣张的性子,势必要找补回来的,便提前安排了人暗中留意,没想到邓玉娇果然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可我大哥是外男,如何好擅入后宫去为施医官解围所以忙忙打发了人来告诉我,让我赶去凤仪殿救人。”

    韩征不防竟是萧琅托的丹阳郡主。

    印象里那也是个冷清冷性之人,虽在宫里当差,又得圣心,还有太后和福宁长公主宠着护着,却自来是个不多事的人,怎么忽然就这么好心了

    他下意识看向了施清如。

    见她虽半边脸肿着伤着,却仍难掩本身的好底子,一双眼睛因才哭过,像琉璃一般溢着华彩,肌肤也在阳光下,越发的莹白如玉。

    但她身上最引人注目的,无疑还是她身上的医官官服,更是那份因为自己是真的有真才实学,是凭自己真本事立足,而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自信和从容,——就像那些饱腹诗书之人,自然而然便流露出来的“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一样。

    施清如方才一直默默流泪时,韩征还没察觉出来,刚才她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不见半分脆弱,而是不卑不亢的向丹阳郡主致谢时,他便立时察觉到了。

    虽早知道她通过了太医院的考核,已经顺利成为了大周第一名女医官,这一个多月以来,无论是在太医院,还是去后宫各妃嫔处出诊,都是越发的如鱼得水,渐入佳境。

    可听说她成长了,与亲眼所见她的的确确成长了,早已今非昔比,感觉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别说萧琅了,便是他,若之前没见过她,与她没有那些渊源过往,如今乍然见到这样一名与众不同的女子,还是个漂亮女子,只怕也要下意识多看几眼,不自觉就变得好心起来吧

    韩征心思眨眼间已百转千回,嘴上也没闲着,笑着与丹阳郡主道:“原来是萧大人托的郡主,臣还真是挺意外的,不过也算是在意料之中,阖宫谁不知道长公主教子有方,一双儿女与别的贵胄闺秀都不一样呢那臣便厚颜再求郡主一事了,还望郡主能答应。”

    丹阳郡主巴不得他这句话,素日因内外有别,她想远远的见他一面都大大的不易。

    忙笑道:“厂臣只管开口,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诿,便是我不能做到,也一定会替厂臣想法子的。”

    韩征笑道:“郡主言重了,臣哪能那般不知好歹臣是想请郡主带了施医官去您那儿,给她的伤口上点药,再安排人悄悄儿送她出宫去。她这个样子回了太医院,没的白惹人闲话,臣要带她回司礼监又委实不方便,幸好遇上了郡主,倒是替臣解了燃眉之急。”

    丹阳郡主还当韩征要求她什么为难事儿,没想到只是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忙道:“厂臣放心,我一定好生给施医官上药,再安排人好生送她回去,厂臣只管安心忙自己的去吧。话说回来,司礼监值房与内阁值房离得那么近,司礼监的人自不敢说什么,内阁的阁老们可就未必了,不怪厂臣觉着不方便,我那儿就清净多了,又都是女孩儿,就更方便了。”

    韩征笑道:“那就多谢郡主了,只




第一百一三回 兄妹密话
    福宁长公主生来便是先帝唯一的嫡公主,等隆庆帝正位大宝后,她身份地位就更超然了,俨然是所有皇族宗亲里的头一份儿,享的也是双亲王俸禄,把平亲王安亲王几个真正的亲王,都甩到了后头去。

    所以她的长乐殿,也是后宫里仅次于邓皇后凤仪殿的所在,不但处处都富丽堂皇,精巧细致,还占地广阔,说是“殿”,实则是一个宫殿群。

    正殿自然是福宁长公主住了,只她每个月在宫里的时候只占一半,反倒是丹阳郡主,一月至多也就三五日不在宫里,所以住的是长乐殿仅次于正殿的绛雪轩。

    施清如一路木然的跟着丹阳郡主进了长乐殿,又一路进了绛雪轩。

    早有丹阳郡主的贴身女官百香领人迎了出来,“郡主回来了。”

    满脸的笑容在看到丹阳郡主身后的施清如,尤其是她那半边又红又肿的脸后,立时僵住了,小声问丹阳郡主:“郡主,这位是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丹阳郡主道:“这位是太医院的施医官,是大哥和我的朋友,她的脸是被邓玉娇仗着皇后的势,在凤仪殿给弄成这样的,你快让人准备热水药膏来,如今这时节,到处都是花粉尘土,看不见却又无处不在,要是伤口感染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百香显然也是知道邓玉娇德行的,闻言忙应了“是”,吩咐人准备热水的准备热水,取药膏的取药膏去了,她自己则引了丹阳郡主和施清如进屋,待丹阳郡主招呼施清如落了座后,又忙忙给二人上了茶来,十分的利索得用。

    丹阳郡主便招呼施清如吃茶,“我看施医官一路上都怏怏的,是伤口很痛吗还是还没气过呢你在宫里待久了,便知道邓玉娇就是那个德行了,仗着皇后宠爱,从来都是无缘无故就要欺负人的,何况你和她还曾结过梁子……说来上次的事儿,她记恨的应该是我,只从来不敢要我的强而已,便柿子捡你这个软的捏,回头我也找个什么借口,捏一捏她,她就知道被当成软柿子捏,到底是什么滋味儿了!”

    施清如闻言,虽仍心如乱麻,总不能冷着丹阳郡主,只得打起精神来,道:“伤口是有些疼,不满郡主,心里也着实有些个委屈,所以没什么精神,还请郡主千万不要见怪。”

    丹阳郡主笑道:“我不是说了吗,大家都是朋友,我自然不会见怪,你吃茶吧,千万别拘束。”

    施清如这才低头吃起茶来。

    就听得丹阳郡主道:“对了施医官,方才韩厂臣说你是他的故人之女,可韩厂臣的年纪与令尊令堂,应当相差甚大吧我听说他七八岁上就进了宫,照理,应该不会有机会结识令尊令堂才对啊”

    她方才想了一路,又觉得‘故人之女’的说辞,怎么看都疑点重重了。

    且韩厂臣去凤仪殿着实也去得太快了些,哪怕他消息再灵通呢,以他日理万机的繁忙程度,何必非要亲自去凤仪殿救人不拘是打发小杜子,还是手下其他得用的去,难道皇后还能不给他这个面子不成,照样能把人带走,——那他为什么非要亲自跑这一趟呢

    可见他对施医官,终究还是不一样的,不然当初也不会破天荒留下了她一个了,指不定‘故人之女’,只是他对外的托辞呢

    施清如听丹阳郡主提到韩征,心里又是一阵钝钝的。

    片刻方道:“回郡主,臣的亡母早年曾对督主略施过一次援手,督主当时年纪虽小,却记在了心里,待见了臣后,因臣与亡母长得十分相似,督主一问臣,没想到果然对上了,所以督主才说臣是‘故人之女’,臣自己倒是受之有愧,毕竟亡母当年对督主只是举手之恩,不想如今却换来督主的百倍相报。”

    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心不在焉起来。

    督主好似瘦了不少,也不知是因为春日衣裳穿得薄了,显得瘦了,还是他真瘦了

    小杜子之前可说了,他胃又不好了。

    不但瘦了,整个人看起来也更冷清,更拒任何人于千里之外了似的,不过也更有威仪了……与她一直以来想象中的好似处处都不一样了,却又好似处处仍一样,他还是那个他,一点都没变。

    她方才觉得这一场相见,还不如不见,可此刻,她还是忍不住庆幸有这场相见了,至少,她亲眼见到了他活生生的人,亲耳听到了他的声音,他也对她不是全然不关心,至少,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那么一丝丝关心与紧张的。

    不论是因为她是‘故人之女’,还是因为这一年以来,彼此到底还是建立起了那么一点点的情分,终归有那么一丝丝的关心与紧张,她便知足了……

    丹阳郡主听了施清如的说辞,倒是信了大半。

    若韩征早年没进宫前,就受过施医官亡母的恩惠,那他所谓的‘故人之女’,倒也解释得通了,他本就过目不忘,记得早年的事也不足为奇。

    不怪他当初虽收下了她,却从未真拿她当过对食,反而让她到太医院学医,又让她成了大周第一名女医官,——丹阳郡主不用打听,也能猜到施清如能有今日,势必离不开韩征暗中的关照。

    他若只是拿她当对食,有那方面的想法,又何必如此费心的栽培她,让她学得一技之长,只让她每日吃好喝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都督府后院待着便是了。

    丹阳郡主因笑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韩厂臣可真是长情念旧,知恩图报,不过也是因为有令堂心善在先,这便是人们常说的‘种善因,得善果’。”

    施清如应声回过神来,正要再说,宫女们捧了热水药膏进来。

    施清如便向丹阳郡主借了一面镜子,自己处理起脸上的伤来,见伤口已经没再渗血,但之前渗出的血已经变了色,看起来有些脏污,又向丹阳郡主道:“能否请郡主着人为我取一些酒来”

    她这伤口不消一下毒,只用热水清洗完就上药,八成要感染留疤,她也是女孩儿,当然也爱美;何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虽早当自己没有父亲了,母亲却是永远活在她心中,当然要爱护母亲给她的一切。

    丹阳郡主忙吩咐百香:“快让人给施医官取酒去,不过宫里没有烈酒,梨花白金泾露之类的行么”

    施清如道:“梨花白就行。”

    百香便忙着人取酒去了。

    很快酒来了,施清如先用热水清洗过自己的伤口后,便闭上眼睛,请百香帮忙,用酒冲洗起自己的伤口来,立时一阵钻心的痛,她不由大口的喘起气来。

    看得一旁的丹阳郡主和帮忙的百香也呼吸急促起来,清洗干净后的伤口越发明显了,两边的肉还有些往外翻,她们光看着就觉得很疼了,何况受伤的人自己还要忍受酒浇上之后所带来的刺痛

    施清如却愣是忍住了没有叫,也没有哭。

    丹阳郡主忽然就有些明白自己的大哥为什么会对她另眼相看了,既漂亮又聪明,既善良又勇敢,不卑不亢,不骄不躁,知道自己要什么,对自己未来要走的路,应当也是明白坚定……这样一个有别于京城绝大多数闺秀的女孩儿,谁多了解了一些后,又能不另眼相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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