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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便是她同为女子,都有些发自内心的欣赏她了。

    施清如消完毒后,闻了闻百香为她准备的药膏,确定适用于自己的伤口后,方轻轻抹了一层。

    这才看向丹阳郡主,道:“臣已经处理完伤口了,就不打扰郡主的清净了,这便告辞了。郡主今日的善心,臣也会铭记于心的。”

    说完站起身来。

    丹阳郡主却笑道:“施医官不必着急,不如就在我这里用了午膳再离开吧我既受了韩厂臣所托,要照顾好你,自然就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将你照顾得妥妥帖帖的才是。对了,你的伤口,要不要包扎一下你就这样处理了就可以了吗,不会留疤吧这么漂亮一张脸,要是留了疤,可就真是美中不足了。”

    施清如道:“多谢郡主好意,留膳便不必了吧,臣实在担当不起,至于臣的伤口,回去后是需要简单的包扎一下,以免沾染上了粉尘,等过两日彻底结痂后,便可以不用包扎了,想来不至留疤。”

    丹阳郡主还想留她,好容易有个韩厂臣身边的人可以细细打探一下有关他的一切了,她当然不想就这么放走了。

    可惜却有小太监进来禀告:“太医院的常太医来了。”

    施清如趁机再次提出告辞。

    丹阳郡主没法,只得允了她离开,“那回头等你得了闲,我再找你来说话儿。”

    施清如却是笑道:“臣但凡在宫里,肯定都正当值,所以郡主还是等臣休沐时,在宫外见臣吧。”

    这话说得讨巧,意思丹阳郡主不会有生病的时候,自然在宫里时也就没有机会传她了,丹阳郡主便笑起来:“那就等你休沐时,我再见你吧。”

    施清如应了“是”,再次向丹阳郡主道了谢,又托她代为向萧琅致谢,“不知何时能有幸再见到萧将军,只能请郡主先代为致谢了,等回头有机会见到时,一定当面致谢。”

    不过昨日机缘巧合下,一起救了一个人,又说了几句话,便换来萧琅的如此善意,当初彼此第一次见面时,他以为她是在欺负陈嬿,还曾“仗义执言”,之后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也没向她道歉。

    她便以为他是个眼高于顶之人,当然,以他的出身家世,他也的确有眼高于顶的资本。

    倒是没想到,他却是个外冷内热之人,不但昨日肯救一个卑微的太监,今日还想着替她解围,虽说丹阳郡主说他那她当‘朋友’的说辞她不是很相信,知道多半是面子话儿,但他的善意却是实实在在的,等下次有机会再见,她定要好生致谢一番才是!

    丹阳郡主笑道:“我大哥也日日都当值宫中,想来你很快就有机会再见他了,不过你的致谢我也一定会代你转达的。”

    让百香好生送了她出去。

    施清如出了绛雪轩,就看到了满脸焦急等在空地上的常太医。

    她忙向百香道了谢,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师父,您等很久了吧”

    常太医见她终于出来了,松了一口气:“还好,就一会儿。你脸已经处理过了回去还得包扎一下才是,也免得沾染了粉尘……好了,我们先出宫吧,马车已经在宫门外等着了。”

    施清如点点头,师徒两个便一路出了后宫,再一路沿着长街出了西华门,上了马车。

    常太医这才沉下脸来,道:“徒弟,那个邓玉娇昨儿又找你麻烦之事,你怎么没告诉我把脸给你弄成这样,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心术怎么这么不正,皇后竟还那样护着她、纵容她,当真她家的孩子就是宝,人家的孩子就是草么!”

    施清如不欲他老人家动气,忙笑道:“我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儿,所以就没告诉师父,谁知道她会动作这么快呢幸好如今我也好好儿的,师父就别生气了。”

    便是她昨儿告诉了师父,又能怎么样呢,除了让师父跟着生气担心,别无他用,自不如不告诉的好。

    常太医哼哼道:“你脸都伤成这样了,哪里‘好好儿的’了还亏得是韩征及时赶到,要是他到得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好吗,要不是想着不能因噎废食,师父都想让你别再去太医院,也不当这劳什子的医官了。”

    施清如笑道:“师父自己都知道不能因噎废食了嘛,何况经过今日之事,想来皇后定会好生管教邓玉娇,她也定会低调一段时间了。所以太医院我还是得去,医官也还得继续当,毕竟我就这一个多月以来得的赏赐,都够寻常人家吃用好几年十来年了呢,上哪儿再找这么好的营生去”

    说完拿出豫妃赏她的那对镯子,“师父您看,豫妃娘娘赏的,少说也得值几百两吧可真是发财了!”

    常太医啐她,“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丫头这么财迷呢你也不必哄我,谁教的徒弟像谁,我自己就对那些黄白之物不甚上心,我的徒弟自然也是一样。要不是韩征曾对我有恩,他短时间内又离不得我,这太医我早不当了好吗若真如此,师父就带了你,把全大周的山山水水都跑遍,无论谁生病了,我们师徒都给他治,不管贫富贵贱,那日子肯定过得比现在充实得多,也有意义得多,就是韩征他……哎,他也不容易……”

    一听得他小徒弟被带去了凤仪殿,便立刻赶了去救他,以他的身份权势,哪还需要亲自去救人

    他偏就亲自去了,听沈留说来,还狠狠打了邓皇后的贴身女官,狠狠给了邓皇后一个没脸。

    甚至若邓皇后不肯罢休,他与之彻底撕破脸也在所不惜……他自来冷静理智,自律得近乎自残,自己这几个月以来也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关心则乱,他岂会如此

    哎,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惟今他这个当师父的,也只能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了……

    施清如听师父提到了韩征,抿了抿唇,方笑道:“要是真如师父所说,能把全大周的山山水水都跑遍,那就真是不枉此生了,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吧。”

    可惜若按照她前世临死前的大局发展来看,三四年内,她和师父是没有这个机会的,师父觉得督主不容易,她只有更觉得他不容易的,自然要留下来竭尽全力帮助他、支持他。

    她也做不到……远离他,哪怕彼此只能呼吸到一定范围内同样




第一百一四回 真是疯了
    施清如只在家将养了两日,便又去了太医院。

    一来她已经忙惯了,根本闲不住,在家里才待了一日,便因无所事事,反而比平日去太医院时更觉着累,第二日更是觉着自己闲得浑身都快长毛了;

    二来她惦记着豫妃的病,她才给她扎了两次针,初步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就又停了,那她后边儿再给她续上,前面两次不说全部白费,也几乎算是没什么用了,又得重新开始,于豫妃的病不利,她人也要多受两次扎针的痛苦。

    是以第三日上,施清如便又随常太医进了宫去。

    桃子很不想让她去的,她脸上的伤口虽已结了痂,却还远不到自动脱落的时候,那一不小心裂开了,又得几日才能长好,万一留了疤痕,如何是好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架不住施清如坚持,又再四保证只要出门,一定把脸遮住,只得眼睁睁看着她和常太医进了宫去。

    施清如到了太医院后,收拾一番,便先去了永和殿,还当自己两日没来给豫妃治病,她多少会有些不高兴,毕竟是后宫仅次于邓皇后的第二号人物,豫妃岂能没点儿自己的脾气傲气

    不想豫妃却很是和颜悦色,“你又不是故意不来给本宫治病的,是你自己也伤了,如何怨得你也别说什么不雅相,让本宫恕罪了,看你这小脸儿伤成这样,就是本宫见了都心疼,那邓小姐可真是……”

    那日韩征带人赶往凤仪殿的阵仗可不小,之后在凤仪殿内发生的事也是宫女太监们都看在眼里的,纵邓皇后御下极严,到底“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要管住几十张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何况那几十张嘴里,还本来就不乏人在曹营心在汉的呢

    自然想知道的人,都能知道,而豫妃服侍隆庆帝多年,在宫里待的时间比邓皇后都长,又怎么会没有一点儿不为人知的人手和底牌

    不但她,基本上主位以上的妃嫔,消息都算得上灵通,也就低位妃嫔们既没钱又没人,才会两眼一抹黑了。

    豫妃既知道了韩征是施清如的靠山,自然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居高临下的待她,别说她不是故意不来给她治病,实是事出有因了,就算她是故意的,她如今也只能一笑置之。

    谁让她的病,只有施清如能给她治,最重要的是,韩厂臣权倾朝野,就算她自问没有求到他名下那一日,可万一哪日她或是她的娘家不慎犯在了韩厂臣手里,或是因为知道她待施医官不客气,韩厂臣便立马“回敬”她一番呢

    连皇后娘娘对韩厂臣有提携之恩的,又是中宫皇后,他尚且说翻脸就翻脸,豫妃可不认为自己比邓皇后的面子还大。

    那她如今待施清如当然是再礼贤下士都不为过了,若能因此与之打好关系,结下一段善缘,指不定后边儿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亦可知。

    施清如自不知道她在后宫一定范围内,又出了一回名,如今俨然已是不能招惹的人物了。

    毕竟招惹她就等于是招惹韩征,后宫众妃嫔谁有那个胆子

    那些曾召过她问诊的妃嫔们还暗暗反省了一回,之前召她问诊时,好像并没有任何倨傲过分之处,就是给的赏赐稍微薄了些,要不下次召她问诊时,再加倍补上

    她笑着与豫妃道:“娘娘不怪罪臣,便是臣的福气了。敢问娘娘这两日感觉怎么样臣施针仍按之前的来,给娘娘开的药方子,却应当要根据娘娘的实时身体状况,来做些细微的调整了。”

    豫妃道:“这两日感觉小腹那里不再总是坠胀坠胀的,也没那么凉的,且……”

    就压低声音,细细与施清如说起来。

    施清如等她说完了,又低声问了她几个问题,一一得到答复后,心里越发有底了,便请豫妃进寝殿,给她施起针来。

    一直忙到将交午时,施清如才带着豫妃赏的一荷包金瓜子出了永和殿,她倒是不想收今日的赏赐的,前儿才收了人一对金镯子,今儿又收金瓜子,便是她没有月俸,这就是诊金,也太多了些,她受之有愧。

    奈何豫妃的大宫女绿芝实在能说会道,“娘娘事先交代了,一定要让施医官收下这赏赐,不然就问奴婢的罪,施医官难道就忍心看着奴婢被娘娘责罚啊您不知道,娘娘自来好性儿,素日便是给我们这些底下人打赏,都大方得很,何况您可与我们不一样,您给娘娘治好了这么多年的顽疾,娘娘这几日是吃得好睡得也好,气色都好多了,这可是多年都没有过的事儿了,心里如何能不感激您便是我们这些服侍的人,也感激您……您就只管收下吧,待回头娘娘痊愈后,势必还有赏赐酬谢,您再这般客气,可叫娘娘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施清如被她说得头晕,只得收下了装满金瓜子的荷包。

    却在经过御花园,就在那日她救下那个发羊癫疯的太监差不多的位置,又迎面遇上了萧琅。

    他正带了一队金吾卫在四下里搜索着什么。

    施清如见他明显是在办公,本来是想上前行个礼,再当面道声谢的,不管怎么说,那日他能想到请丹阳郡主去凤仪殿给她解围,于她来说便是雪中送炭,她记他这个情。

    又怕扰了他的公事,遂决定先离开,下次遇见时再道谢也是一样。

    不想萧琅已先看见了她,径自走了过来。

    施清如只得也迎了上去,走近后行了礼,方笑道:“见过萧将军,下官是不是扰了您的公务”

    萧琅道:“没有的事,我这也不是什么正经公务。不过是因天气渐暖,御花园忽然多了很多野猫,白日里还好,夜里便有些吵人清梦了,皇祖母上了年纪的人睡眠不好,一点儿声响都听不得,所以我母亲让我领了人趁白日各处都亮堂,看看是不是御花园有没有人不易于发现的野猫窝……”

    意识到自己在心情忽然就无端好了起来的情况下,不知不觉说了太多话,忙打住了,道:“倒是施医官怎么这么快又进宫当值了很该多将养几日,待伤口痊愈了,再进宫也不迟的。”

    她脸上的伤口倒是已经结痂了,但也正是因为结了痂,远远就能一眼看见她白玉一般的脸上有一道黑红黑红的印子,走近了看更是触目惊心,就像一副上好的画儿被人从中撕了一个口子似的,看得人心里很是不舒服。

    也更厌恶那弄坏了这样一副好画儿的罪魁祸首了!

    施清如笑道:“不过一点小伤罢了,哪里就需要多将养几日了何况下官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进宫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她是对桃子保证了但凡出门,一定会把脸遮住,可在宫里怎么可能随时把脸遮住

    那也太危险了,万一是刺客呢

    所以人人都能一眼看到她脸上的伤疤,然后因为这伤疤,又会带着探究的目光多看她几眼,说实话,这感觉并不算好,——不过也就几日的事,眨眼也就过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施清如说完,又向萧琅道:“那日听丹阳郡主说,是将军您托了她,她才会赶去凤仪殿为下官解围的,真是多谢将军的雪中送炭了,下官无以为报,还请将军受下官一礼。”

    一面要拜下去。

    萧琅却闪身避过了,道:“于施医官来说,是雪中送炭,于我和舍妹来说,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何况舍妹去时,施医官已经无事了,就更当不得施医官这一礼了,还请施医官不必再放在心上。”

    施清如却仍坚持全了礼,方起身笑道:“就算如此,下官也多谢将军的一番好意,您施恩不图报是您品德高尚,下官若坦然受之,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便是下官品德有问题了。”

    萧琅笑起来,浑身就像与生俱来般的冷硬霎时散去了不少,道:“那日你救下的那个太监,事后特地去向你道过谢吗难道就许施医官施恩不图报,不许我也如此了”

    施清如笑了笑,“自然也许的,只是下官既遇上了将军,不当面道谢一声,委实过意不去,现在谢也道完了,下官便不耽误将军的正事,且先告退了。”

    萧琅见她在阳光下笑得一脸的灿然,灼灼其华,忽然就有些不想她就这么走了。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这念头简直莫名其妙,就跟他刚来忽然看到她,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一样时,他已听见自己开了口:“施医官请稍等。你这脸,最好还是再将养几日的好,不然留了疤,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萧琅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女有别,他一个大男人,这样盯着人家一个姑娘家的脸看,说这样的话,合适吗

    可话都已经出口了,也收不回来了,只能尽量保持一脸的冷肃,不叫人看出端倪来。

    施清如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当他是一片善意,笑道:“多谢萧将军关心,只要多注意一些,这样一个小伤口,应当不至于会留疤。若实在不幸留了印子,也无妨,稍加遮掩一下也就是了。下官不打扰将军了,且先告退了。”

    说完行了个礼,转身自去了。

    余下萧琅看着她走远了,方收回视线,觉着自在了些。

    看施医官方才临走前的样子,应当没觉得他最后的话莫名其妙吧

    那就好,不然以后彼此再遇上了,得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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