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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剑春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书剑凭生

    “对不起,刚才跟你开个玩笑,这并不是什么催眠,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白衣人笑着对楼心月说到一半,被仲瑾遗递过去一碗新上的凉茶堵住了嘴。

    “哦,抱歉,差一点说漏嘴,喝茶、喝茶。”话是这么说,白衣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愧疚。

    “为什么进来搅局!”从白衣人出现以后,仲瑾遗便一直不苟言笑,言语也是出奇的简洁。

    “我没想搅局啊,就是想看看进展。”白衣人一脸无辜。

    “目前才是起手式而已!”

    “可是我们两个那场棋,差不多已经到收官了。”

    “哦”仲瑾遗冷笑一声,也没有反驳什么。

    楼心月认真听着这俩人的对话,越听越迷糊,根本不知道俩人在说什么。

    最气的是,这俩人似乎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存在,虽然楼心月并不算那种虚荣的女人,但是被这么**裸的无视,心中难免有些气恼。

    让楼心月感到神奇,或者说后怕的是,两人似乎都能猜出自己心中所想,白衣人已经转头看着她:“冷落美人了,真是罪过罪过啊,介绍一下,我叫张赐,最近在混江湖。”

    楼心月嫣然一笑,自报名号,虽然猜到了对方肯定已经知道自己,但是最基本的礼貌她还是得有的。

    “等一下,你是张赐天剑盟盟主,白衣剑仙张赐!”楼心月突然反应过来。

    张赐笑着摆摆手:“虚名而已。”

    楼心月重新审视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一个剑圣、一个剑仙,如果说仲瑾遗的出现,彻底颠覆了自己对侠客认知的话,那么张赐则是重新稳固了自己对于侠客的认知。

    不似人间客,杀人不见血。

    这句话是楼心月以前在江湖演义小说当中看到的,深闺无聊,楼心月看了不少侠客小说,其中最畅销的两种,据说主角的原型就是张赐和仲瑾遗。

    似乎觉得楼心月再继续想下去,很容易想歪,张赐笑道:“真的只是虚名而已了,在捧月仙子楼心月面前不值一提!”

    楼心月好奇道:“怎么,我在江湖上也有名号吗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张赐脸色一僵,桌子下的脚面被人踩住狠狠一拧,而表面上仲瑾遗依旧在自顾自的喝着剩下的半碗凉茶。

    “没什么,一些文人墨客自己幻想着你的美貌,杜撰了许多你的江湖故事。”仲瑾遗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的话,阎王或许也不会知道你……”

    楼心月被说到痛处,神情一瞬间暗淡了。

    “你打算把战局扩展到整个江湖”仲瑾遗问话的时候,手并未放在剑柄,一直轻抚着剑鞘的尾端。

    张赐瞥了眼仲瑾遗的左手,淡然一笑:“你想多了,我不会做破坏赌局的事,我没留活口,森罗宫只会以为是你杀的,不会牵扯到天剑盟和正道。”

    仲瑾遗又嗯了一声,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茶也喝完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你都说了,慢走不送,我赶着逃命!”

    张赐也不气恼,起身就走,嘴里哼着小曲,颇为悠然自得。

    楼心月冷冷的望着这个一脸严肃的仲瑾遗,突然觉得很陌生,又觉得这样的仲瑾遗才符合书上那种“冷面无情”的描述。

    察觉张赐真的已经离开了,仲瑾遗瞬间破功,小声骂了句脏话,绷直的身体垮了下来:“这孙贼总算走了。”

    楼心月无言以对,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仲瑾遗。

    就在她想入非非之际,仲瑾遗已经牵回了那匹驽马,催促着楼心月道:“走了走了,这孙子现在来准没好事,是非之地、是非之地啊!”

    楼心月依旧跟在仲瑾遗后面,突然觉得这个一脸慌张的穷酸书生样子也挺可爱的,好奇问道:“怎么感觉你对张赐比森罗宫还要忌惮”

    “森罗宫能跟他比吗森罗宫就是弟弟!这小子蔫坏,我跟他斗智斗勇多少年了。”

    楼心月又想到了刚才两人的对话,心中依稀有了个轮廓:“江湖演义的小说上讲,你们两个是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最好的敌人,是这样吗”

    “只是书商为了增加销量搞得噱头,敌人就是敌人,哪有最好一说,最麻烦还差不多,至于朋友嘛……算半个吧!”

    楼心月若有所思,加快脚步更上了仲瑾遗。

    张赐出现过后,仲瑾遗心境仿佛有些变化,楼心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两人赶路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很多。

    官道十分




第五章:夜宿无眠
    太阳渐西,一人一骑又行了七十多里,仲瑾遗牵马下了官道,三里之外见到一个山村。

    这条直通京畿的官道,一路上城镇并不算多,但凡有城镇,大部分都是繁华重镇。

    这个小山村算是例外,整个村子只有三十多户人家,分布在村道两旁,一眼望去整个村子的格局尽收眼底。

    村民们恪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太阳不过刚落西山,天色还是一片明亮,几乎已经户户门窗紧闭,外地人贸然过去借宿,怕是要碰一鼻子灰。

    只有村口一家打铁铺子还开着,铁匠是个残废,齐膝断掉的右腿撑在凳子上,正在卖力打铁,暮色里溅起一串串火星。

    在仲瑾遗他们到达之前,已经有一个僧人云游过来,先是在铁匠面前念了声阿弥陀佛。

    却不想铁匠指着僧人鼻子就骂:“拜佛有用,我这条腿能长出来吗”

    僧人佛唱一声,与铁匠解释前世今生的种种因果。

    铁匠冷笑一声:“这么说是上辈子做的孽,让我这辈子还那我何妨这辈子也多做点孽,否则不是白白便宜了下辈子”

    僧人一愣,觉得眼前人实在是不得了,转身便要离去。

    村子格局本就小,铁匠声音又大,被村道对面的一户人家听到,一位书生开门,对着僧人合掌一拜,把僧人请到了自己家里住宿。

    仲瑾遗牵着马到村口时,正碰到书生把僧人领回家,关门之前看了一眼与村子格格不入的这对男女,目光明显在楼心月身上停的更长一点,而后关上了门。

    本以为仲瑾遗青衫长袍,已经有几分落拓书生的样子了,但是村子里这真正的落拓书生更胜一筹。

    一身破旧青衫,由于材质不好已经洗的发白,肩上两个硕大的补丁更是醒目。

    不过,书生虽然落拓,却是一丝不苟,那象征读书人的长袍洗的干干净净,就连补丁也是方方正正。

    楼心月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回头再看牵马的这个“书生”,身上酒渍好歹是清理干净了,只是衣服上的褶皱简直不堪入目。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楼心月开口道:“回头到了城镇里,你买几套换洗衣服吧!”

    仲瑾遗挠挠头,有些无奈:“身边有个姑娘就是麻烦……”

    “我帮你买!”楼心月说出这话便有些后悔了,生怕伤到仲瑾遗的自尊。

    谁承想仲瑾遗顿时眼前一亮,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楼心月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

    仲瑾遗跑到铁匠铺子那里攀谈起来,商量借宿的事情。

    铁匠见这对男女看着就像是有钱人,姑娘甚至还骑着马,于是马上换了副嘴脸,态度与之前对僧人有着天壤之别。

    铁匠在与仲瑾遗说话时,眼睛不住地瞟后面起马的楼心月,仲瑾遗对此毫无反应,楼心月自己受不了铁匠的眼神,翻身下马避开了铁匠的目光。

    铁匠家只有三间屋子,铁匠自己一间,一间用来盛放打铁材料等杂物,只有一间偏房能给两人借宿。

    仲瑾遗对此没意见,楼心月没办法,只能想着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偏房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收拾了,倒是没有灰尘,却十分潮湿,被子七扭八歪的堆在床上,就算是“叠放”了。

    对此楼心月嫌弃归嫌弃,仔细一想倒也附和一个鳏夫的生活状态,忐忑不安的心反而放松了几分。

    屋子本就不大,除了一张床,一条长凳什么都没有,仲瑾遗坐在长凳一侧,将凳子另一端高高翘起,顺势往凳子上一趟,凳子两条腿着地,一摇一晃却始终没翻。

    楼心月得到了仲瑾遗大度让出来的那张床,但是根本不想往上面躺,端端正正在床沿坐着,一点困意也没有。

    仲瑾遗就那么躺在两条腿着地的凳子上,没过多久,竟然貌似睡着了。

    毫无困意的楼心月盯着那把摇摇晃晃的凳子,看了半天也没见仲瑾遗跌倒,不由的有些失望,开始继续攻克白天教她的那套吐纳之法。

    灯油的质量很不好,灯火忽明忽暗摇曳不定,燃烧时偶有杂质,灯芯时不时传来“突突”声。

    没多久,已经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呼噜声,不是仲瑾遗而是隔壁屋子的那位铁匠。

    楼心月听的头皮发麻,心想这大哥明天醒来喉咙不疼吗

    直到漏断时分,楼心月还是没有困意,一直端坐在床沿边,碰都不愿意碰那被褥一下。

    看看那张潮湿的床,顺便再想想隔壁那个呼声如雷的汉子,在自己走后可能对这张床做的事情,这让有楼心月有勇气嫁入森罗宫都没勇气躺下。

    “我就这么亡命江湖了”楼心月心中想想,竟然有些许兴奋,一天前的现在,她本已经绝望,没想到自己的人生竟然还可以换一个活法。

    “唉,你说这个小山村里会不会有森罗宫的杀手埋伏啊”楼心月一个人实在无聊,找了个话头随口一问。

    “嗯,有啊。”仲瑾遗像是在说梦话,含糊不清的回答。

    “别闹,问你正经的!”楼心月气笑道:“有人埋伏你还这副德行啊。”

    “他们忙着做陷阱、找机会,身心俱疲,我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到时候打起来,你说谁占便宜”仲瑾遗的想法总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楼心月现在没心情想他说得对不对,精神再



第六章:一剑光寒
    砸碎墙壁的是一把巨大石锤,那种石锤一般是盖房子时夯实地基用的,需要几个青壮汉子合力抬起,一下下夯实地基的土壤。

    石锤穿破墙壁,如穿透一张纸一般,势能不减继续砸向楼心月。

    仲瑾遗抱住已经吓傻的楼心月,顺势扑到一边,几乎在同一时间,石锤砸在了那张很久没人睡过的床上。

    坚实的木床如一块被铁锤猛揍的豆腐般,瞬间碎裂,而石锤又穿过了床后面的整面墙才堪堪半陷进地面。

    攻击转瞬即逝,仲瑾遗放开怀中的楼心月,冷眼从墙上的洞往外看了一眼那三个人,似乎有些愤怒。

    遭受石锤这么一击,一时间尘土飞扬,整个屋子似乎都摇摇欲坠。

    楼心月素手在自己眼前轻回,拍散那些溅起的灰尘,一时间仲瑾遗教她的吐纳之法受阻,再一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对方的攻击似乎来的刚刚好,楼心月从刚才的话题当中走了出来,只不过有身边这个看似不靠谱的男人在,这种时候楼心月反而不觉得有多紧张。

    一方面楼心月好奇对方是从哪招来的这么一个奇葩暗器,另一方面又好奇这些人是如何把这大石锤抡起来的,想来想去,却对刚才的生死一线浑然不觉。

    仲瑾遗摩挲这剑鞘的尾端,目光锁定在了那个云游僧身上,歪着头询问:“你是不戒和尚”

    僧人佛唱一声,酝酿了一下措辞,解释道:“贫僧不受戒律,只是与檀越口中的那位不戒大师,并非同一人。”

    仲瑾遗哦了一声,反问道:“看样子你们也不像是森罗宫那帮装神弄鬼的,布置这场暗杀图什么”

    铁匠右膝以下空荡荡的,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着,却没有丝毫失去平稳的迹象,此刻的脸上哪还有半点市侩,单脚蹦跶出来傲然道:“这两个家伙一个为财一个为色,我只是觉得拖着这副残躯已然走到了江湖武道的顶峰,换一种风景看看也算是不枉此生!”

    仲瑾遗对着铁匠伸出大拇指,只是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像是夸赞:“真不愧是打铁的,你是真的头铁,怪不得会被打断腿呢……”

    仲瑾遗目光移到那个书生身上,对方刚要开口,仲瑾遗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不用说了,我大致已经明白,你们就是某人哄过来当炮灰的!”

    随即,仲瑾遗右手游移到了剑柄的位置,冷笑道:“不过,杀你们我是不会有丝毫手软的!”

    僧人在动手前又念了句阿弥陀佛,喃喃道:“贫僧就看看,檀越这种比凡夫俗子跟接近佛祖的人,究竟高到了哪里!”

    仲瑾遗身形一掠,已经出现在了屋外空地上,与楼心月错身而出之前,看了她一眼。

    楼心月听着几人的云遮雾绕的谈话,还要装着一副“我都懂”的样子,可是作为在场唯一一个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人,眼神之中又有藏不住的茫然,还有些许的委屈。

    看到楼心月这副模样,仲瑾遗心情大好,随即决定让对方死前见识一下真正的武道顶峰,至于另外一种力量,他们背后的那人来还差不多。

    身形迫近对方三人,仲瑾遗骤然拔剑,由于出手的速度太快,残影都还留在屋子里面。

    对方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少一条腿的铁匠,手中铁拐一晃,挡住了仲瑾遗的剑锋。

    这热身的一剑,仲瑾遗未进全力,但是剑上力道也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住的,铁匠与之角力,却未落下风,唯一的一条腿,如扎根地上一般魏然不动。

    与此同时,其他两人也反应了过啦,书生手中折扇直刺如剑、僧人握拳,三人呈掎角之势,夹



第七章:天亮了
    铁匠看着转瞬成为两具尸体的同伴,愣愣无言。

    仲瑾遗转头看着铁匠,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眯着眼睛懒洋洋道:“我这人晕血,所以能不杀人绝不滥杀,你明白我想问什么!”

    铁匠会过神来,片刻的沉默以后,狂放大笑道:“这副残躯,苟延残喘到现在,只不过是为了见识武道更高的风景,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武道在剑圣面前竟然与一个挥舞木剑的幼童无异!”

    三个杀手当中,仲瑾遗对于铁匠的观感算是最好的,叹息一声道:“凭你的心志,今日一战后武道一途本可以走的更远……”

    剩下的话仲瑾遗没说,铁匠却已经了然,只是可惜没能经受住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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