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秘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汐汐水岛
那皇后乌拉那拉氏还气的断了发。
孟古青的脾气声名在外,定不是乌拉那拉氏能比的。
她若听说了,还不得炸锅了
这不是直接威胁皇后的地位吗
外面煞是热闹,慈宁宫依然祥和宁静。
苏麻斟上碗奶酥茶,端来盘茶点,道:“太后打过午就一点东西也没吃,用些点心垫垫吧。”
孝庄捏着珠串,轻声数念着,尽量控制住内心的翻江倒海。
苏麻知道她心烦,也知道她为何事而烦,所以便更不能随便提起。
“今日太阳好的很,不如多穿些,咱们去园子里逛逛,南边新供上来的绿梅,眼看着就开了,好看着呢!”苏麻想把她的注意力移开,道。
孝庄摆摆手,眼睛微微眯着,继续默默数着佛珠串儿。
只是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那手指拨串的速度从缓到急......
过了好一阵儿,才道:“先帝大行之时,多尔衮攻下山海关,坐镇北京城,那时福临他才六岁。”她手中的珠串停了停,又道:“我殚精竭虑、苦心筹谋,才将他送到那龙椅之上,小心翼翼扶持他,走到现在。”
又道:“那么难的时候都过来了,可他对我这个为娘的怨恨到底什么时候积攒起来的我竟不知道,已然到了无法弥补的境地!”
苏麻上前轻轻拍抚她,道:“太后想多了,福临自小是个有想法的孩子,他只是懊恼您事事都管着他、束着他,这是在朝着您使性子呢!
第18章 来自京城的邀请
距京城上万多里,有座占地十万见方,气势恢宏的王府大院。
这里便是漠南蒙古科尔沁部的达尔罕亲王府,也是皇后孟古青和太后孝庄的娘家。
东跨院的正房内,大福晋正焦急的等着王爷处理完政事回来。
“王爷回府了!”听见丫鬟高兴地进来禀报,大福晋终于是舒展了紧皱的眉头,急急的往外迎出去,道:“可算是回来了!”
寒冬天里,边境总有聚众滋事,再加上年关的琐事,吴克善日日忙得不可开交。
“京城家妹那边来了信,邀咱夫妇二人进京过正旦节。”她道。
吴克善是当朝国丈,被邀请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他将朝服脱下,递到仆人手中去,平静的道:“中秋节才去了,这次回了也罢,最近事多繁忙,也不紧着这一年访京。”
福晋一见他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却是急了,道:“王爷总是心大的!我一见信,心里就咯噔一下!您也知道前些日才入京回来,都说了访京大宴还要等两年,不早不晚的,这么急着又叫去,说不定青格儿那边出了什么事了!”牵扯到自家姑娘,大福晋自然格外上心,这边才打发了信差回去,那边便叫人加紧去给王爷报了信儿。
也难怪大福晋会这么想。
中秋家宴进京的时候,大福晋也去了。
朝宴之上,眼看着顺治帝宠妾灭妻的那个样子无能为力,是暗自焦急,整日心神不宁。
无奈在京的时日也就那么短短几日,孟古青只便是哭诉些家长里短的,也说不清楚究由。
但无论如何,总是给她感觉,自家闺女在那边过得不好。
如此一来,也早想让吴克善再去一趟京城,深入夫人了解一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但这对于吴克善来说,可就是难上加难的事。
他这个做岳丈的,总不能专程去盯着女儿、女婿窥探。
即便出了什么问题,也总不能对小两口之间的吵闹、疏离之事指手画脚。
早两日,福晋每每与他说起,也总是推脱日后再说。
好巧不巧的是,如今京城的诏书都已经传来了,就是不接也得接了!
此时也不是多说的时候。
王爷不回来,署着他亲启的信函她也不敢轻易拆开了看,如今赶忙赶紧递上去,道:“快看看家妹怎么说。”
吴克善看了家信,轻轻搁置一旁,额间露出了几丝愁绪。
大福晋见状,赶紧拿过来,一目几行。
“帝后关系紧张到这种地步,竟连太后也束手无策!”手中的信不自觉的滑落,轻飘飘的坠落到地上。
“我们就只有青格儿这一个姑娘,她嫁去大清那是做皇后!现在竟得受这小家小户,闺阁妒忌的委屈!还不如在王府过得舒心!她过得不好,叫我这个做额娘的怎么办!”
“她嫁过去是你的主意,这会子你倒是不说话了!”大福晋抽出帕子揩着眼泪。
她揪着帕子,委屈的道:“咱们蒙古多少有情有义的好儿郎,你不能选来做女婿,非要掺和他们那趟浑水!我问问你,从世祖爷开始,大妃阿巴亥也算独得宠眷吧最后呢却是殉葬身亡!世宗皇帝对海兰珠妹妹情有独钟,结果她也是个短命的......如今这倒是个痴情种,眼里全是那个狐媚的董鄂妃,竟把咱们的青格儿抛在一边!我看他连你这个舅舅都不放在眼里了......”
“不要再说了!”想到大福晋又要重复那些牢骚话,把什么无关的事都挖出来说一遍,吴克善就头疼的很。
呵止道:“你往后少在那里‘他们他们’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蒙古也是大清,何来他们一说小心传到皇上耳朵里,你这当岳母的也免不了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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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难解的怨结
“蒙古路途遥远,又正值寒冬,来一趟实属不易。若不是帝后关系紧张到了节骨眼上,也不会让他这种时候专程赴京。”孝庄心底总觉得对不起哥哥,道:“宫里也得布置布置才行,弄点新鲜花样,添添喜气,别事事都和往日一样。”
“索尼大人提议,可以在乾清宫门竖两座佛塔,挂上经幡,显得大气。”索尼是两朝重臣,早已经把太后的心理揣摩个**不离,加之太后笃信佛教多年,苏麻借着他的话提出来,想必孝庄会赞同。
“挂经幡,竖佛塔,这个挺好!正旦日该祈福的......祈祷来年风调雨顺。”孝庄对索尼这个提议很满意,道:“请几位大师来做场礼佛、贡天的法事。”
“好的。”苏麻道:“信贞师父可好”
“年关他们集会法事很多,提前打个招呼比较好,便于他们安排时日。”她点点头,又叮嘱道。
苏麻应是,又怀揣着心事,道:“格格想好了没,王爷来了怎么说”
“都是自家人,到了这种时候自然是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好早遮掩的。”孝庄道:“青格儿娇溺宠大,凡事由着性子,她不知道身在皇家也是需要讲究事理的......也得需要隐忍、包容,甚至比平常人更要隐忍、更要包容。”
而这些......她这个侄女儿一点也不懂!
这偌大的宫廷里面,谁不是有着自个儿的脾性,怀揣着各自的心思
有心都不一定应对的来,反而任性妄为。
就算是皇帝护着她,都有可能掉入是非。
何况皇帝本就抗拒抵触、不待见她
又接着道:“这些都得跟哥哥说说,让他心中有数,也好想想如何去劝她!想这种事,只得说透、说明白了,才有可能见效。”
苏麻提醒道:“都是战场上拼杀过的人,性情敞亮、不拘小节,若说的过多,恐怕听不进去的!奴婢觉得,还是长话短说的好。”
孝庄想了想,道:“那就先拿她惩治膳房宫女一事说起吧。”
事实上,做事一般十拿九稳如孝庄太后,唯独对这件事上,也是七上八下、没了信心。
古语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以福临现在的状态——想一出是一出,独辟蹊径。
旁人什么话都难说到他的心眼里去。
另外,皇后也不是省事的,这两个人,还真不是谁说管就能管的了的。
万一和哥哥说了之后,也还是不管用......
那就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其实孝庄知道,正如苏麻所说,福临现在就是被压抑的太久了。
他需要一个时间段来宣泄内心的不满。
毕竟身为血气方刚而又怀揣抱负的青年,谁不一腔热血,想有所作为
却无奈起步太晚,虚耗了许多年华!
话又说回来,皇后就算性情乖张、做事冲动,也不至于闹到和离的地步。
促使福临跟着了魔障一样,执意废后的原因,除了两人性情不和,归根结底,还是年轻气盛加之性情驱使。
这种时候,除了给她们漫长的时日去经历,慢慢的会磨平棱角之外,必须也得通过外力助推一下,以纾解、劝慰。
毕竟他们不是普通的夫妻。
闹出大动静,丢的不是自己的脸面,而整个爱新觉罗和博尔济吉特氏,以及整个大清的脸面——她得让他们认真权衡这个道理。
这事放又放不下,急却急不得。
乾清宫才修缮好。
搬出保和殿,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新。
既清新也新鲜,不过也多多少少新的让人感到少了点人气儿。
不过顺治喜欢安静,也便感觉不到这里的空旷、清冷,反而对这个新环境也算满意。
往日下了朝,他会先去太后那边请安,汇报汇报政事,也顺道听听母亲的意见以做权衡。
但亲政以来,就很少去了。
尤其是这段时日。
也不是不想去,只是怕说不上两句话,又会说到皇后那里。
说不通了,顶起嘴来,又是不欢而散。
倒不如避过这段时间,起码落个清净。
顺治帝径直朝书房去了
第20章 尴尬的宴席
虽是冬日,院子里的鸟雀却还是依然踏着雪,欢叫的紧。
“今儿是个好日子。”春梅掀开帘子,一缕白亮亮的光顺着妆台照进来。
董鄂妃比往常起得早些,正端坐在镜前,那双眸子闪烁着年方二十最好的光华,加之今日精心梳洗,更显得明媚动人。
“皇上特意选了个事事皆宜的好日子,今儿也是万里晴好,天公作美,再没有比娘娘更好福气的了!”春梅为她轻轻挑起一缕发丝,挽到耳后。
“姐姐起来了没啊”还未见着人,院儿里已经传来禧妃和贞妃的笑声,道:“给姐姐道喜来了!”
“你们来得这样早,吃过早膳没”董鄂妃道。
贞妃踏着笑声走进来,道:“姐姐不知禧妃的,近日直喊胖了许多,正减食呢!要我说,皇上这要是知道你为了修身费这番功夫,今日应也一同好好嘉赏你才对。”她一边说着,转向禧妃道。
禧妃显得有些不自然,微微抻了抻脖颈,道:“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前些日觉得身子疲乏,太医来诊脉说是体内积脂,导致气血不畅,这才要调理饮食,谁知又被妹妹拿来说笑!”
贞妃竟被她的话笑到一时止不住,差点噎住。
禧妃起初也只顺着笑,见她笑的愈发夸张,反而诧异道:“妹妹到底因为什么笑成这个样子”
贞妃收了收,心里一阵嘀咕,你一身肥肉自己难道看不出来还需太医诊脉告诉你难怪皇上整日不去你宫里,难怪你也只得攀附姐姐维持脸面,真是活活笑死人了!
只道:“没什么,忽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这才多少缓解了一番尴尬。
董鄂妃道:“这么大的人了,叫人看见没得正经。”
贞妃收住笑意,端详姐姐一番,连连赞赏:“春梅梳头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正旦日的时候也来给我梳个!我那两个小丫头......都是手笨的,就差我自己来了。”
“姐姐现在是熬出头了,今晚可得多喝两杯咱们好好庆祝庆祝。”禧妃倒是忘了刚才的尴尬,欣欣然望着董鄂妃,道。
“你们倒是心大,按理说,晚上太后、皇后都来,想敞开了喝也不该是这种时候。”
贞妃道:“皇上来吗”
董鄂妃道:“我这边接了诏令,拿了金册,去向皇上谢恩,庆宴多是咱们后宫的女眷的事,他自然不会来。”
董鄂妃在春梅、夏雪的侍候下,着好皇贵妃行头。
精美的顶戴、珠串,气场非凡的服饰,衬的她瞬间添了不少华贵之气。
眼看吉时将近,李总管卡着巳初的时候进了院儿,宣读诏书。
他拂拂袖子,将手中的浮尘抖在左肩上搭住了,缓缓拉开诏书,清声道:“朕惟乾行翼赞。必资内职之良坤教弼成。式重淑媛之选。爰彰彝典特沛隆恩。咨尔董鄂氏、敏慧夙成。......锡之册宝。其尚只勤夙夜。衍庆家邦。雍和钟麟趾之祥。贞肃助鸡鸣之理。钦哉。”
董鄂妃一行人全数跪听,接了金册,礼数算是初步完成了。
董鄂妃吩咐丫鬟将红包暗下里递给李总管,道:“劳烦李公公,留下吃杯茶水。”
李总管婉拒道:“皇贵妃抬爱,还要紧赶着回去复命,就不打扰了。娘娘先行歇会吧,过了午还有许多事要应付呢!”
“皇贵妃”三个字叫的董宛如心里着了蜜一般,很是受用,她微微的欠了欠身子,点点头,送走了李总管。
此时又关切起了宴席,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春梅道:“领事太监正备着呢!”
她又嘱咐道:“今日太后还有诸位姐妹都要来,务必做好万全的准备,不得有什么闪失。”
丫鬟应下,便急匆匆退下去了。
禧妃和贞妃留在承乾宫,添了不少热闹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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