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秘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汐汐水岛
既然今日他提到这茬,也便顺着他的意思,请求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顺治皇帝似是很诧异,道:“朕也考虑你怀有身孕,但其实也不用太累!你若是有应付不来的,吩咐佟妃她们去做,或让她们帮你都可以。”
没等他说完,董鄂妃便道:“黄上看臣妾现在的样子,还能胜任吗您的心思臣妾心领了,
第24章 皇帝的症结
皇后的惩处还尚未定论,他就急不可待的封皇贵妃,现在呢,又忙着让皇贵妃顶替皇后的位置,亦未曾给咱们商议。现在,我倒怀疑他这个度量,怎么称职作为一国之主”孝庄太后叹口气,道。
苏麻宽慰,道:“格格言重了。”
孝庄道:“你看他,都已经是二十岁的人了,却还个孩子!”
“皇上是没翻过闷儿来。”
这些话,她也只能跟苏麻说说。
苏麻喇姑蒙古牧民出身,自自小便被卖了死契,去往王府,做了她的贴身丫鬟,当时她还未出阁,是王府的小格格——布木布泰。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所经历过的,苏麻也一同经历过......这之间的情分,早已比亲人还要更深一层。
当年世祖皇帝病重,为了冲喜祈福,吴克善将早已许给皇太极的布泰家妹提前送往京中,完成了纳娶。
自此,她的身份由科尔沁部的格格变成了太宗皇帝皇太极的庄妃。
也是在那年,亲眼目睹了爱新觉罗氏家族的第一次惊涛骇浪的家变——她的夫婿皇太极成为夺政的一大强流,为削弱对方势力,逼迫与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多尔衮和多铎的母亲大妃阿巴亥自尽殉葬,使自己稳稳坐上汗位。
当时的多尔衮尚且年幼,即便深受王父给予的厚望,却根本不是兄长皇太极的对手。
如愿夺得帝位的皇太极,征战半生,终也到了大行之时。
孝庄想到当年阿巴亥的死就忍不住毛骨悚然。
千万不能像她一样,被吞噬在皇权斗争的漩涡中!
也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福临的前程。
她决定放手一搏。
当时继承汗位呼声最响的有三位亲王,看似与皇位不沾边儿的福临,在她的布划之下,展开了鲜为人知的明争暗夺。
她与姑姑哲哲皇后策划的天衣无缝,使福临的继位,不动一兵一卒,而又名正言顺。
既避免了大清几代祖业在内争中毁于一旦,又安抚了当时权高位重的多尔衮。
这龙椅又怎是那么好坐的
摄政王多尔衮野心勃勃,年幼的顺治皇位飘摇欲坠。
面对这样的形势,年轻的太后告诉福临,一定要忍辱负重,。
万事顺着多尔衮,皇位才能坐的长久。
这么一忍便是十几年。
确实,他压抑的太久了!
这么做确实是稳住了蠢蠢欲动的多尔衮。
然而他那股子雄心野志难保不时窜上来,肆意挥舞一番——从摄政王到皇叔父摄政王,再到皇父摄政王......他的要求日益触碰皇权的底线,他的野心在不断的膨胀。
年幼的皇帝,越来越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无能为力,对多尔衮的恨意,就越是增长几分。
孝庄太后不是看不出福临一点点的变化,也不是不能理解,却实在不能轻易动多尔衮。
她能把多尔衮怎样呢
这位王爷本是先祖皇帝的直脉后嗣,也是当年世祖皇帝最为疼爱,甚至属意封为太子的皇子。
他是立下赫赫战功的亲王。
于情、于理,于实力,她都不能轻举妄动。
她也算得到,多尔衮是有反的心,然而反或者不反,还要看看这母子俩是什么样的态度。
若不牵涉自身利益,而又能给他足够权势滔天的面子和权势,也可以为不反找一个自我安慰的由头,毕竟,自古以来被扣上谋反者的帽子记入青史,对他这样的凛然磊落的人来说,还是不光彩的。
孝庄早就拿准了这一点——他若敢反,早在攻下北京城的时候就能反。
他是不想背负这个千古骂名。
但一旦拿他问罪,便是逼他造反,那时候他很可能除了自身的力量之外,还很可能一呼百应,局面就很难收拾了。
她曾经不止一次告诉福临——退一万步讲,他是他嫡亲的叔父。
有他在,任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若是多尔衮他能够安心效忠,却治他的罪,那就是目无兄长、以怨报德!
闹起来两败俱伤,还会被世人侧目。
忍让......负重......
直到多尔衮南苑狩猎坠马暴毙。
他亲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人掘了他了坟墓,挖出来暴尸鞭罚,让他死无全尸。
才算平复了多年的积怨。
也是在这
第25章 想出风头
正旦日庆宴,本就是全年最盛大的宴会之一,这次又与蒙古亲藩宴合二为一,御膳房内外开始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景瑜只能将那些心事暂时搁置心底,全副精力放在这上面。
大宴的菜品,前些日集会的时候,管事麽麽早已经公布下来。
除了满汉全席规制下的一百九十六道菜品,适度减少其中类同的菜项七十六种,剩下一百二十品精挑细选的。
这百多种菜品里面水八珍、陆八珍、各色甜点、果饯茶水礼盒分门别类一样不少,不仅不能缺了,每样都还得精工细作,来不得一点马虎......
运上来的食材都已经陆续分处、分类放置好了,膳房的小宫女们穿梭于室内还有院子之间,将食材进行着备选和分置。
这么讲究,当然也是为的顾及皇家颜面。
毕竟如果哪道菜里面会出现虫蛀残缺的,让主子丢了面子,谁可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所以从总管额参,到各灶上的管领,这几日少不得三令五申、时时强调,更是亲身巡查,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景瑜和月瑶两人颇为吃力的将排车上的粮袋往仓房中抬去。
留下一袋子,找来几个宽口的筐子,将豆子均匀撒进去。
琳琅她们正将云南新供上来的竹荪铺满席面。
一眼望去,灶间内、库房里,还有院子里,膳房内外满是忙碌的身影。
“听说今年宴席是遵了满汉全席的规制,这可是多年没见过了,咱们也是真幸运,头一遭就赶上了!”一个从未经过这场面的新进宫女一边三心二意的揪着手中的芸豆丝儿,一边道。
不过,那‘幸运’二字里面,包涵着些许嘲讽的意味,但也不敢说的太明显,无心上进又不太愿意多干活的,自然听听出了其中的意味,笑的眼角闪过几丝奚落,以显示打心底的赞同,但也只能是悄无声息的。
对于许多人来说,在宫里干活,就是来赚点份例银子,凑够了时间打道回府,寻个上等的婚事才算有用。
其他的嘛,一概不热心——干多了没什么好处,干少就是赚了。
“咱们大清入关定国也有些时候了,虽说皇上亲政的时日不长,但也算国力日渐强盛,这回国舅入京参宴,又逢喜年,规格自然不是一般的!”年纪稍大些的宫女没注意这些话里话外的牢骚抱怨,尚不失公允的道。
“那是自然!况且,这回可是专程邀请来京赴宴,自然非同寻常!”又有人道。
提起皇家宴席的规矩,这些宫女们大都知之甚少,但却都有着各自的话说,无非也是听着老麽麽们的只言片语拼凑而成。
麽麽中间自有见过些世面的,就如当今皇上的登基大典、坤宁宫萨满法事等场面......
但是,往往越是知道的多的,却越是在这种人多嘴杂的时候缄口不语。
宫里的老麽麽给人的印象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也是源自于此。
像李嬷嬷这样的算是性子外向的,她道:“坤宁宫萨满祭典虽说也是大典,毕竟除了大祭,每个月皇上、娘娘都要去祭祀一回......那杀猪炖肉的活儿,需用咱们的地方倒是少的!还是每年庆贺咱们皇上、太后生辰的千秋、万寿节大宴来的热闹!”
“听说今年乐坊谱了新曲儿甚为动听,那歌姬是号称御百灵的“清音娘子”,不知瞧不瞧得上两眼”小宫女道。
“这个你就不必操心了,乾清宫外重兵把守,你若随意出没,小心御林军把你轰出来。”李麽麽说笑道。
“趁着上菜的空档还能瞅上两眼呢!”宫女道。
“你当是平日里,各宫抽不出人手,便由咱们的人送过去,还能顺道讨两个赏钱”麽麽瘪瘪嘴道:“这可是大场面!那上菜的宫女,也是代表皇家颜面的,还能轮到你去”
“我也听说,上菜的都是礼部千挑万选的,就连身个儿都得清一溜儿的匀乎呢!”又有资历老些的宫女道。
李麽麽道:“说起来不只上菜、报菜的人选,往日都是由礼部选的;那报菜的也得是大方得体、说话利落的才行,到时候皇上、各位主子问起来,还能应变,又会讨个口彩又得话说的恰到好处才行!这要没个好品质,可是万万不敢接这活计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琳琅见有在王公贵臣面前露脸的机会,便道:“在哪挑都不如在咱们膳房挑!”
“你以为闹着玩呢上回报菜的可是李总管亲
第26章 踏实的品质
“姑娘,听说这次咱们也有上大殿的机会,只要年不过三十都可自荐,你做菜水准已不在掌厨之下,报菜也是个展示的机会,何不参与呢”铃兰道。
“自荐”景瑜道。
铃兰点点头,道:“琳琅和榛儿一早就去麽麽那里了,姑娘也去吧!”
“这活儿确实挺适合琳琅的。”她顾自忙着手上的事,漫不经心的道。
铃兰显得有点着急,道:“姑娘!我跟你正经说话呢,有没有在好好听啊”
“灶上的事已然忙不过来,闲余时间,还不如去母亲那边帮帮忙呢,弄那个干什么我又不会!”她道。
“那个没有什么巧儿,就是学学、背背就行,之所以给咱膳房机会,就因为咱们对做菜深有了解,主子问起来,不会出什么差错!若不是个好的机会,琳琅她们会这么努力的争取吗她几斤几两,咱又不是不清楚,她都行,姑娘为何不行!”铃兰劝道。
“头回参与这样的大宴,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哪能担负那么多我怕承受不了,还是少给自己些压力吧!”她可没忘了上次晒酱的事,才不想没事找事。
“姑娘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老像头黄牛一样闷头做事,岂不屈了自个儿的才能有时候也得抓机会!老黄牛耕地还抬头看看天呢!您可倒好,就知道学啊学,干活啊干活。灶上无非就这么些事,到时候自有麽麽安排,您又何必操那些心呢”
“你看皇后,大婚封后也不过十几岁而已!”铃兰一时找不到好的例子,便拿来年纪轻轻就做了皇后的孟古青作为例子,希望激发一下她的斗志。
“皇后福禄深厚,岂是咱们能比的再说,你以为做了皇后,就万事大吉、人人敬仰了就不用小心度日吗现在皇后还身陷囹圄呢。”她压低了声音,道。
“姑娘真的当铃兰傻铃兰也知道,皇后是身陷囹圄,但那也是暂时的!毕竟有太后给撑腰!这次国舅爷来,能说不跟皇后有关系瘦死的骆驼都比马大!姑娘什么时候能打起精神,上进一点”
铃兰俨然恨铁不成钢,姨母姿态说教着,其实无非叹她资质尚好,又苦学一身本事,反倒被埋没,心生可惜。
“好了好了,怎么扯到皇后了不能妄议主子,小心到时候又要挨罚了,先干活吧!”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我这么为姑娘想,姑娘反倒一点也不在意!”铃兰甩着手中的菜叶,嘟囔着。
“我只是为姑娘你鸣不平!姑娘的水准早就已在那些掌厨之上,但也只能摆在宴桌上最偏的位置,再等个十几年熬过来,就老三秋了!”
宫里的御厨不论水准,只论资历,资历新的,就算做得再好,也要排在后面;前面的不退,后面的就没有施展的机会,铃兰对历来的老规矩忿忿不平。
景瑜看着吹胡子瞪眼的铃兰,道:“我只是想起上次被抓,心有余悸。我是从小学了点本事,我知道你为我不平,但这膳房里其实也是人才济济,其他人未必就是简单的。无论水准如何,他们是前辈,总有值得借鉴之处,我一个新人,于情于理都不能迈过他们去,又何必非要争强好胜,钻这个牛角尖呢”
“你看琳琅,得点机会就拼命往上爬,我怕她到时候骑到咱头上去,会变本加厉欺负咱们!”铃兰又转了话题,道。
“若能得势,是她的本事,若是攀上高枝,也是她的福气!若凭这福气踩压旁人,再好的命数也会被磨折殆尽,你担心什么再说,这都没影的事儿呢,何必杞人忧天你以后大度些,别在是非堆里听惯了闲言碎语,就学的东长里短、一地鸡毛。这都没用,只能坏人心情。”
她知道铃兰提起琳琅一肚子火气,定又从哪里听了来自卫琳琅编造又传的漫天飞扬的瞎话,道:“你凡事往好处想自然顺心顺意,那些埋在坏话堆里的人,只能浸染她们自己。”
铃兰急了,道:“姑娘说这话我就不爱听,她掰扯姑娘是事实,总跟你对着干、使绊子也是事实,你若不闻不问,实际上就是掩耳盗铃,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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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皇帝的症结(二)
不过几日的样子,紫禁城内挂起了经幡。
宫城内外披红挂绿、彩灯琳琅,乾清宫门外的两副巨型佛塔也已立了起来。
其他宫苑门口也都布着大大小小的佛塔,上面的每一条经幡都是能工巧匠昼夜赶工精绣而成,很是精美。
亭台楼廊,挂上了各式华美的宫灯。
处处彰显着富贵、喜庆和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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