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秘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汐汐水岛
时已过申末,董鄂妃吩咐人前去慈宁宫、景仁宫及各宫传请。
酉初时候,先来的事佟妃、宁悫妃。
进门便是道喜、落座,私下里说着闲话。
再过了不多会儿,陈妃、恪妃她们陆续到场。
三九寒天日短夜长,很快天便抹了黑。
众
第21章 惊人的内情
风卷着残雪,月瑶打开门,凛冽的寒风如同冰刀一样迎面打在脸上。
她拉了拉衣领,尽量低头把脸埋在里面。
景瑜和几个小宫女同睡一个房间,床位靠近门边的一个小宫女刚刚进来,对景瑜说是外面有人找。
月瑶站在门廊下,双手揣在袖子里,双脚早已冻得发麻,不停踩着碎步。
景瑜拉开门,风声、雪声此起彼伏呼啸而至。
她反手将房门关上,拉过她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晚来”
月瑶显得有些紧张,左顾右盼道:“此处不好说。”
景瑜知她向来细腻,胆子也小,想来上次装着胆子去求禧妃救她那事儿,应是这辈子做过的最冒险的事了。
如今这个时候不睡专程来找她,还冒着大雪,定是遇见了什么心里搁不下的事儿。
“你等等。”景瑜说着,转回身去,取了件斗篷来,便掺着月瑶的胳膊,两人依偎着往额参的管事房走去。
景瑜从怀中取出钥匙打开门,让月瑶先进去,随后跟着进来。
炉子中的干柴燃了起来,滋滋的冒着声响。
点点火星弹出来,屋内瞬间暖了许多。
景瑜又往炉内添上炭火,将斗篷递给月瑶。
“先把身上的脱下来,架在火边烤烤。”
月瑶这才褪下斗篷,拿去门口那边抖了抖,递给景瑜。
景瑜弄好这些,又起身去,点着了靠桌案前的小油灯,舀瓢水添进铜壶内。
“这边是祖父的公房,晚上我常来这里找书看,这时候了,平日也没有闲杂的人,宫女们更是不敢过来,有什么话,你说便是了。”
月瑶才道:“我右眼皮儿可劲儿的跳,左思右想还是睡不着,虽不是什么大事,但不跟你说说,总是不能安心的,想着今日若是见不到你,可能一整晚都睡不着了!”
景瑜更是不解的问:“怎么了是在禧妃那边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月瑶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景瑜不明所以,一双眼睛好奇的盯着月瑶,等她说出来。
“还记得前些天你被抓去慎刑司的事吗”即便屋内没有旁人,月瑶也还是悄声的道。
景瑜上辈子连同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刑具,还有麽麽那恐怖的嘴脸......后背上的伤到现在还没痊愈,当然不会那么快就忘了,道:“记得。”
又道:“难道这件事与我有关”
“不仅关于你,还是关乎皇后的!”
景瑜道:“当时我被抓去慎刑司,是皇后下令。”
“姑娘可知道为什么皇后会下令抓你”月瑶说到此处更加激动的道。
“因为禧妃她们去找皇后,状告说吃了我做的酱而害了病,据说还很严重,又是腹泻又是头痛的......怀疑我受了谁的指使,在酱里下了不好的东西......我也一直以为,会不会是皇后借题发挥......是不是你听到了什么消息”景瑜一边想着,一边喃喃的把事情的经过念叨一遍,不仅是回忆,更想想哪里还有什么问题。
月瑶摇摇头,道:“皇后借题发挥,只是其一罢了!禧妃今日去参加皇贵妃的贺宴,戌正便回来了,紧跟着没多会儿贞妃也来了。”她语速很快,紧跟着道:“因为宫上的人都出去了,便由我备了水给端上去,结果听到禧妃说,是她们故意撺掇皇后告状,好让皇后犯错的!”
景瑜大吃一惊,还没想到这样一茬。
“故意的禧妃她们想让皇后犯下大错,而编造谎言去找皇后告状,撺掇皇后生事那么皇后一怒之下惩罚我,正是她们想要的结果吗莫不是......她们起初的目的是由着皇后打死我,那么她的的罪过可就更大了......”景瑜将前后串起来,想着,说着,后背冒上一股冷汗。
原来眼下在宫里,虽然经历过被卫琳琅排挤,被麽麽责骂这些事情,但这些都不得什么大事。
她本想着皇后这事很有可能没那么简单。
除她借着惩罚自己,耀武扬威的向宫人宣告,往后不可以随意生事。
就连她也想不到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背后竟还有个禧妃在故意撺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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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拒绝差事
太后据了董鄂妃的面子,令她好一个脸上挂不住。
私下里也就不得不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地方走漏了风声不成
她这个婆母可不是个简单人。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会连面子上的事也不讲究了她顾自猜测着。
太后不来,好似这个皇贵妃之位不得她承认似的。
这阖宫上下,妃嫔们得拿什么眼光看她
这往后的路不就难走吗
但是话说回来,她之所以能这么快就晋升到皇贵妃,不也是因着早就看清了太后与皇上之间难解的隔阂,选择坚定的站在皇上这边,事事为他分忧解烦,才会更加深得欢心的吗
有些棋局,生下来路子就是定死了的。
她为什么不招太后的待见
还不是因她不是她们博尔济吉特氏家族的人吗
还不是她影响了她们家族那位皇后的利益吗
其实想开也就好了,自己在这里忧心也是多余。
“娘娘还在因昨天的事烦心”春梅将她要的奶茶端上来,道。
董鄂妃端起奶茶,默默喝尽了,将空碗递还给春梅,接过帕子来,拭去唇边的浮沫儿。
“左右她早已对我有意见了,不来也是情理之中,也没什么。”董鄂道。
“只是......皇上要我代理皇后事宜......”她犹豫的道。
春梅急急的问道:“娘娘不想应承这可是皇上对娘娘的信任啊!何不借此,机会多拉拢拉拢人心,到时候封后不就顺理成章了”
董鄂妃道:“这皇后毕竟是太后的娘家人,她虽屡次犯错,但毕竟也都不是些什么惊天大错。如今她还好好的在宫里,只不过是受了比往常更严重的惩戒而已。如此,博尔济吉特氏在咱们大清还是根深稳固,不是那么容易就撼动得了的!万一到时候皇上再次原谅她,恢复了她的位分,我这个‘代皇后事宜’的位置岂不尴尬”
“再说,”她道:“国舅来京,他可是皇后的父亲,我代皇后迎接,不是自找冷脸看吗”
董鄂妃盘算,这代理之权是烫手的山药不能接,道:“我得去找皇上,无论如何都要辞了这差使。”
刚好那边来报,说国舅来京在即,太后叫皇贵妃前去商议设宴的事。
虽说前面才被晒得不轻,这到了事上,哪有小家子气的道理若真如此,定会被人嘲讽小心眼儿。这点董鄂妃还是知道的,于是不敢耽搁,赶忙更置梳洗,着一身低调的天青色吉服,赶去了慈宁宫。
还未踏进院门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嬉笑声,进去了才见是琪琪格。
见她进来了,屋内顿时安静了片刻。
琪琪格看着这个举止端庄的贵妃,微微报以恬静不失端庄的笑容,相互行了浅礼,悄悄然退到姑祖母身旁去了。
她第二次来宫中小住,宫里的人儿也能认识个大差不离儿,对眼前这位董鄂妃娘娘,更是印象深刻。
孝庄笑着对董鄂妃道:“坐吧。”
琪琪格上前去搀贵妃的胳膊,绕过绣墩往侧边的椅子上,道:“你怀有身孕,坐这儿舒服点儿。”
董鄂笑笑,看看琪琪格,那双眼睛里,满是她这个年纪的清纯、清澈,但又似乎有着与她年龄极为不相符的深奥莫测。
她没有稳稳的坐定了,待琪琪格将她搀扶着,送到椅子跟前离开没几步的时候,突然起身跪向孝庄太后,道:“请皇额娘收回妾身代皇后事宜的成命!”
太后见她跪的突然,这样虔诚,也是一怔,忙让苏麻将她扶起来,道:“有话慢慢说,这动不动的就下跪做什么,还怀着身子呢,坐下说。”
董鄂妃这才端坐了,道:“妾身实在是无德无能,不能胜任!本想劝皇上免了皇后娘娘的惩戒,可是正值年终时候,他连日事务繁忙,不得抽空来看臣妾......谁知两日不见,竟说出要臣妾代皇后掌事这样的话,臣妾除了羞愧难当没有别的!只求太后额娘收回成命!”
太后道:“难得你记挂皇后,她若知道,定会感念。”
董鄂妃知道话不能说多,太后夸奖一句,她也见好就收,只笑着点头,不再说话,听孝庄太后后面有什么话说。
太后眯着眼睛笑着,像是后宫代皇后事宜这样的大事,即便不是她这个做太后的下令,也得是事先知道,一同商议了才是,而今皇上乾纲独断,管了后宫的事,决定已下,本以为也不好更改。
左右先前做好了铺垫,母子关系才刚缓和了些,她才顺着皇上的意愿,今日请了董鄂妃,作为代掌皇后事宜的身份来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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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积忧成疾
董鄂妃紧赶着往前走着,步子越迈越急。
春梅心里直打鼓:主子平时慢声细语、步履轻盈,还未见今日这般急躁。
于是也跟着加快了步子,跟上前去,道:“娘娘不必烦忧,您还带着身子呢,走路要紧慢着点儿!”
听了丫鬟的劝,董鄂妃才意识到自己是有点失态了,便放慢了步子。
又突然觉得一阵晕眩,紧跟着腹部隐约涌上阵阵的疼痛。
她深吸一口气,揉着额角,眉头紧皱,开始轻抚起了腹部。
忽然,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每走一步路都觉得轻飘飘的,再往前迈两步,更觉晕眩,打住步子,身体控制不住,竟微微有些打晃。
春梅和夏雪赶忙上前扶住了,掐人中的掐人中,拍抚胸口的拍抚胸口。
“还不快去叫太医!”春梅冲后面跟着的宫女道。
宫女见状转身便往东华门那边跑去。
丫鬟左右搀扶,拖着慢慢的步子,总算将她搀回了承乾宫。
董鄂妃躺着,越发觉得身子沉重,喘不上气儿来。
侧躺着,也觉得浑身不舒服。
整个人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春梅照顾她躺下之后,又安排了宫女在跟前候着,匆匆的赶去灶房烧热水,准备为她覆上额头舒缓舒缓。
夏雪冲进来,到处找山参。
“喝什么参汤啊!眩晕难受,又不是气血不足,再说娘娘现在怀有身孕呢!吃多了补的说不定要伤胎的,那参汤的味道无比冲鼻,你给她喝了之后说不定又像上次一样吐出来!”春梅道。
夏雪急急地道:”那怎么办”
“等太医来了再说吧!”春梅道:“你说咱们娘娘怎么了,头些天就无缘无故晕了一次,像这样胸闷气短的症状都出现好几回了,每次都把人吓个半死!”
夏雪头点的筛糠一样。
“其实我看咱们娘娘身子倒是没什么大不妥的,倒是......”夏雪道。
“倒是什么”春梅问。
两人眼神对视,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夏雪道:“咱们娘娘别的没有,就是心事太沉重!瞧着今日太后娘娘说话还挺客气,可见皇上宠溺咱们娘娘的事,并没放在心上,但看咱们娘娘自慈宁宫出来,就疾步流星的,便知又从太后那边患了什么心病。”
春梅点头,道:“就是心事太多,琢磨的事太多,都快把自己给压垮了!”见水开了,忙道:“好了别说了,赶紧兑上点温水给敷敷去!”
两个贴身丫头素来跟着董鄂妃,知道这位主子是皇上的心尖肉,如今又怀了身孕,更是宝贝中的宝贝,若有半点差池,就算赔上小命都抵不过。
顺治听了信儿,急急赶来探望。
董鄂妃正半躺着,靠在床上。
见她虚弱的样子,很是心疼,便上前去,一手轻轻伏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拉过来,紧紧握着,道:“皇额娘那边再多事情,你能推就推了,就算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也不会与你计较,又何必坚持去呢”
董鄂妃一见着顺治,刚刚从太后那边无依无靠的感觉瞬时间消逝了大半,感到安心了许多。
这人一安心,心情也便跟着好了很多。
这会子眩晕的脑子似乎也更为清醒了。
“多谢皇上体恤!可是......皇额娘偶召臣妾前去,臣妾不敢不去。”
顺治道:“你现在这样虚弱,还让你代皇后事宜,辛苦你了。”他也后悔那日冲动之下说出了让皇贵妃代理皇后事宜这样的话,如今冷静下来,倒是觉得稍显不妥。
但天子之言岂能儿戏说出来了有很难再收回去。
董鄂妃心绪此时又复杂了起来。
本想着什么时候和顺治说说这件事,赶紧拒绝了事。
然而他没提,皇上这会子就已经有点后悔这算什么
罢了罢了,总归,目前为止皇上心底里是向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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