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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凌云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以心

    这晚,张孝霆一直到很晚才回到房间,可是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而且还很亢奋。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奇怪,张孝霆心道:“这个老神仙到底是何方神圣身上有伤为什么不去找大夫为什么不把当今朝廷放在眼里好像对朝廷很仇视的样子,他的武功那么厉害,为什么会受伤”一连串的疑问,想的张孝霆脑袋都大了。

    干脆索性不去想了,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把老神仙教的练气法自己练练试试看。

    于是张孝霆盘腿而坐,闭目凝神,一股柔弱的真气在丹田里慢慢蠕动着,向上流动,到达胸口的膻中穴,经玉堂、紫宫、华盖直到头顶的百会穴,在百会穴停顿一会,又向下返回,行至脖底下方的璇玑穴一分为二,经库房、中府、抬肩向两臂流动,行至手腕的外关、阳池穴,又停顿了一会,返回至璇玑穴,再从璇玑穴一直游走至双腿,在足跟处返回,经会阴返回丹田,如此一个周天下来,张孝霆就感觉就像疲惫不堪的身体突然倒在柔软的棉花上一样,那种舒服,那种柔软,无法用语言形容。

    张孝霆发现原来习武是这么舒服的事,竟然有种很期待的感觉。

    好不容易终于挨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张孝霆又带了吃的,把白天准备好的竹棍夹在腋下,手提灯笼,悄悄的来到粮仓门口,轻声的对着门缝道:“老神仙,我来了。”

    只听里面怪人道:“进来吧!”

    张孝霆推开门,闪身进去,放下灯笼,将吃的放在一边的草垛上,只见那怪人依旧盘腿闭目而坐,好像就没起来过一样,张孝霆走到怪人面前道:“老神仙您吃点东西吧!”

    那怪人睁开眼,深吸一口气道:“棍子带来了吗”

    张孝霆从腋下将竹棍拿出,奇怪的道:“带来了,不知老神仙要这棍子干什么”怪人也没理他,接过一根,起身走到粮仓的正中心。

    这个粮仓空间很大,以前全村的稻谷都堆放在这里。

    张孝霆看着怪人,心里好奇,不知他要干什么只听怪人道:“老夫要教你的这套剑法,一共三十六路,重点不在于竞技,而在于修身健体,也可用于自卫,应付江湖宵小之徒绰绰有余,可要是遇到高手就捉襟见肘了,所以你要注意。”

    张孝霆好奇的道:“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

    怪人道:“这套剑法叫《天麟剑》,虽说江湖上认识的很少,但你要切记不到危及性命的时候,不要显露。”

    张孝霆若有所思,点点头道:“我记住了。”

    怪人道:“老夫就给你演一遍,你要用心去看,能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此时怪人也有点要测试张孝霆的记忆力的打算,话刚说完,只见怪人身形一转,手中竹棍如影随形,身法灵动,一条竹棍忽上忽下,忽右忽左,时而缓慢,时而劲急,缓慢处犹如微风扶草,劲急处犹如苍鹰逐兔,变化无常。

    张孝霆站在圈外聚精会神,眉头微皱,每一个招式都映入脑海,不时还用手中的竹棍比划。

    不一会,怪人将一套三十六路《天麟剑》剑法演完,犹如闲庭信步,神情自若。张孝霆却在一边苦苦回忆冥思,脑中犹如走马灯一般,将刚刚怪人所演的剑招,一一过一遍。

    原来张孝霆长年读书,虽做不到一目十行,但也是过目不忘,数年来早已将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所以在记忆力这一块,张孝霆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此时自己不是在读书,而是在学习剑法,两者自然有着天壤之别。

    书上的文字乃是一成不变的死物,可是剑招却是灵动飘忽,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变幻无常,飘渺不定,这让从没有接触过剑法的张孝霆来说的确是一种挑战。

    演完剑招的怪人见张孝霆苦苦回忆冥思,整理思绪,也不去打扰,也不说话,径直走到草垛边,拿起张孝霆带来的食物就吃,眼神不时的扫向张孝霆。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张孝霆眉头舒展,思索完毕。走到那怪人的跟前道:“我记住了。”

    怪人倒是有些吃惊的道:“你全记住了吗




第7章:真相1
    张孝霆白天就躲在屋里百万小!说,准备着来日的考试,看的累了,就坐在床上将体内的真气游走几遍,张孝霆发现体内的真气似乎比刚开始的要强一些,刚开始犹如云雾,毫无质感,现在感觉就像体内塞着一团棉花。张孝霆越练越兴奋,毫无倦意。

    说来也奇怪,自从张孝霆从城里回来,刘氏就再也没有管过他,也没叫他去放牛。甚至有几次刘氏看见张孝霆在屋里拿着书在默背,也没有说什么,可能刘氏也已经慢慢的接受张孝霆读书了,这也可能与张孝霆在孙员外府上做伴读有关,反正刘氏也懒得管,只要他不闯祸就行。

    一转眼又到了晚上,张孝霆吃完晚饭,来到房间。又将体内的真气练习了几遍,顿觉全身舒坦。等到家里人都睡下,张孝霆起身走进厨房,拿了些食物,提了灯笼向粮仓走去。

    张孝霆来到门口,轻轻敲门,发现门没有关,于是推开门提着灯笼走了进去。

    借着微弱的灯光,张孝霆看见怪老头和在土地庙里面一样,盘腿而坐,面部表情时而扭曲时而舒展,好像痛苦的样子,张孝霆也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动,只是静静的站着,因为张孝霆知道怪老头可能在疗伤。

    张孝霆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只见怪老头又从白色瓷瓶里面倒出一个小药丸,张孝霆特别好奇,目不转睛的看着,小药丸确实是长着腿,还在动,没有看错,张孝霆心中奇怪,药丸怎么还长腿乱动呢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只见怪老头将会动的小药丸放在手心,双手放平合实,就跟庙里看见的一样,怪老头头上和双掌之间冒起了白烟,没过一会慢慢就散了,怪老头睁开眼,胸口呼吸平缓,看着张孝霆道:“你来啦!”

    张孝霆道:“来了。”

    怪老头道:“你将剑法再演示一遍让老夫看看。”

    张孝霆“哦”了一声,放在灯笼,拿起竹棍,站立当心,轻舒猿臂,做个起手式,手中竹棍随意而起,暗运真气,时而真气带动手中竹棍,虎虎生风,时而竹棍牵引体内真气,剑招飘渺,犹如春风化雨,朝露落尘,虽然稍有瑕疵,但是一气呵成,无一点拖泥带水,那怪人看在眼里,嘴角无意中露出一丝满意。

    张孝霆演示完毕,脸上得意看着怪人道:“老神仙,我演示的怎么样”

    怪人点点头道:“嗯,老夫果真没有看走眼,你竟然学的这么快,而且与体内真气相配合,相辅相成,真是不简单。”

    听怪人这样说,张孝霆更加得意道:“那是不是说,这套剑法,我已经练成了”

    怪人道:“从招式上来说,你已经学会了,可是这套剑法是养气之法,控制运用体内真气也只能是略有小成,最终目的是要增强体内真气,将真气导出体内,形成内力,再将内力灌输于剑招之上,形成剑气,所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张孝霆听怪人如此说,有如一盆凉水浇灌下来,有点丧气。怪人道:“学习剑法切不可焦躁,一旦焦躁就会使体内真气紊乱,危害自身,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学会控制体内真气,假以时日,必将有所成就。”

    张孝霆听怪人如此说,顿时又来了信心,又向怪人询问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做到了然于胸,怪人见张孝霆如此的好学认真,也是有问必答,说着说着二人竟然笑出声来。

    张孝霆见怪人现出声来,笑道:“老神仙终于笑了。”

    怪人也略觉失态,顿时脸上恢复了以往的严肃与平静,可是在怪人心里反而是越来越喜欢面前这个少年,只是不形于色罢了。

    此时二人再没有往日那样严肃与拘谨,反而多了几分和谐。

    这时,张孝霆还是难以战胜好奇心,鼓足勇气道:“老神仙,你那个瓶子里的是什么药丸怎么还长着腿乱动呀”

    怪人见张孝霆又问起自己的事,脸色顿时暗淡下来,眼神看着门口的方向,仿佛在回忆什么。

    张孝霆以为他不想回答,也就没在往下说。那怪人转头对张孝霆道:“那不是药丸,而是一种毒虫。”

    张孝霆一听傻眼了,心里更是难以理解,于是道:“老神仙用毒虫疗伤”

    怪人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毒虫,它是当今世上最为剧毒之物,也正是因为这样,它才能克制我体内的伤势。”

    张孝霆还是不解,接着问道:“那老神仙您武功那么高,是怎么受内伤的”

    怪人见张孝霆一连串的提问,显然有点不想再回答,可是看着张孝霆很好奇的样子,于是说道:“孩子,你我萍水相逢,有些事情你不应该知道。”

    张孝霆显得有点失望,喏喏的道:“哦,那我不问了。”

    那怪人叹口气道:“老夫教你的剑法,你只要按老夫教你的去做,必然有所精进。这个地方老夫也不能待太长的时间,你不是要去赶考吗老夫正好路过凤阳,你我同路,路上也不会烦闷。”

    张孝霆高兴的点点头道:“嗯,那太好了。”

    那怪人问张孝霆道:“进入仕途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张孝霆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答,怪人以为张孝霆也是个追逐名利之人,叹然道:“世间名利真的就那么让人趋之若鹜吗”

    张孝霆抬头道:“老神仙,古人云,世间皆名利,万事亦名利。就看名利被何人而得,若小人得了名利,则世道不昌,好人得了名利则世道昌平。”

    怪人没有说话,好像略有所思,张孝霆道:“老神仙,那您接下来要去哪里”

    怪人面露怅然之色道:“老夫要去找一位故人。”张孝霆原想问这个故人是谁,但是又怕怪人生气,于是就没敢问。

    张孝霆起身,将剑法又演示了一遍,请怪人指点不足。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张孝霆从粮仓回来,一直在想怪人的事情,感觉他身上全是谜团,真是深不可测。

    这两日张孝霆在怪人的指点下,剑法已经融会贯通了。一转眼也已到了赶考出发之日,张孝霆答应孙康,要和他一起进考场,这日,张孝霆起了个早,刘氏以为张孝霆要赶回城里,于是做了点干粮让他带着路上吃。原来张孝霆两天前就和刘氏说要回城里,没有告诉刘氏自己其实是去凤阳赶考的,刘氏也没有多问。张孝霆收拾了一下,打了个包袱,带了一个水袋,将干粮包了拴在腰上,和老爹二哥告了别。

    刘氏见老三又要走,急着追出来道:“过个十天半个月回来一趟,别让爹娘念叨。”

    张孝霆笑道:“我知道了娘。”

    张孝霆背着包袱,走在村子的路上,左右邻居村民,有的打招呼,走的戏弄嘲笑道:“呦,状元郎这是要赶考去”“什么时候游街呀”张孝霆听在耳朵里,也不往心里去,就当没听见,也只是一笑了之。

    张孝霆出了村子,远远的看见那个怪人已经站在一棵柳树下,张孝霆迅速跑过去。

    二人一起上路,夏日炎炎,走在树荫之下也倒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张孝霆也不敢问怪人的私事,索性跟怪人问起了江湖之事。张孝霆才得知原来江湖上有少林寺,峨眉山,华山,九华山的玄音阁,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再一个就是后起之秀的铁刀门六大门派,除了这六大门派之外,还有众多的小门小派,而江湖上的事情多围绕六大派之间展开。尤其是六大派之间为了争夺武林领袖,表面上平静如常,但暗地里却是明争暗斗,多少年来一直如此。讲到这里怪人陷入沉默,好像陷入某种回忆,脸上也浮现出一股悲凉之色。张孝霆知道,怪老头每当这个时候脾气最为古怪,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也低着头只顾着走路,心里想些其他的事情,想着和孙康一起进考场,一起中榜,两人一路过关斩将,登入那至高无上的殿堂,想到这里心里美滋滋的,不由得嘴角露出了憧憬得意微笑。

    那怪人看到张孝霆在笑,问道:“你笑什么”

    张孝霆怕怪人误会,于是立马收敛,说道:“没什么。”怪人也不以为意。

    于是二人,一老一少,一路向凤阳出发,走了一天,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一轮银月当空高悬,好像在催促着即将消失的一缕残阳。

    二人坐在林中,吃了点干粮,张孝霆又问了点江湖上的事情。

    忽然,怪人好像感觉到了什么,面色一紧,眉头微皱,如临大敌般的对张孝霆道:“别说话,待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说着没等张孝霆反应过来,怪人一跃腾空而起,转眼间已过十丈开外,张孝霆心中骇然,好快的身形,难怪在土地庙在自己面前若隐若现。

    不及张孝霆细想,只见怪老头站在林中的空地上,向四周喊道:“出来吧!”

    张孝霆心道:“奇怪,怪老头在和谁说话”

    突然另一个声音响起道:“又被你发现了。”话还没说完,张孝霆只见一个身影从高处直飘而下,落到怪老头一丈之外,只见来人和怪老头一般年纪,身材消瘦,但是从身上隐隐的透露出一股杀气。

    来人得意的道:“怎么样老夫的觅踪术还可以吧!”

    怪老头轻蔑的道:“朝廷的鹰犬,鼻子自然灵敏。”

    张孝霆一惊,得知来人竟然是朝廷的人,朝廷的人又为何要为难怪老头呢回想起怪老头先前对朝廷的抵触仇视言论,张孝霆开始断定,怪老头一定和朝廷有个某种恩怨,张孝霆躲在远处树后仔细再看,竖耳再听。

    来人见怪老头言语中有轻蔑辱骂之意,不由心中生怒道:“聂从云,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今日没那么幸运了。”

    聂从云怒道:“淳于坤,你从南疆一路追踪我到这里,你真的以为老夫杀不了你吗”张孝霆从他俩的对话中这才得知,原来怪老头的真名叫聂从云,而来人叫淳于坤。

    淳于坤得意的笑道:“你十五年前走火入魔,筋脉大



第8章:真相2
    张孝霆见老神仙气若游丝,阵阵咳血,急道:“老神仙你还是疗伤吧!”

    聂从云摇摇头,停顿恢复了片刻,又道:“可是我华山从立派之日起,从不问天下权欲之事,一心坚守山门,维护武林正义,这也是历代掌门遗训,于是被老夫婉言谢绝。”

    张孝霆道:“那然后呢”

    聂从云道:“被老夫谢绝之后,他一再苦劝不果,面露怒意,可我华山岂是蝇蝇仓狗,被利欲所惑于是就不欢而散,可没过几天,老夫一位故人来到华山。”

    张孝霆好奇道:“老神仙的故人是谁”

    聂从云道:“他是一个云游僧人,法名道衍,俗名姚广孝,此人虽是佛门中人,可是世俗欲念不绝,可他却是天纵奇才,武功不仅极高,精通禅理,还能运筹帷幄。”

    张孝霆道:“那既然是老神仙的故人,找您有何事呢”

    聂从云道:“没想到老夫这位故人,也是受了燕王朱棣的嘱托,前来做说客的。”

    张孝霆道:“难道他也是燕王的人”

    聂从云道:“他不仅是燕王的人,而且还是燕王身边的第一谋臣。”

    张孝霆惊道:“咦!他不是云游僧人吗”

    聂从云摇头苦笑道:“用我这位故人的话说,燕王乃是不世出的人王雄主,天欲将任与彼,天意不可违,岂是一云游僧人可左右呼!”

    张孝霆道:“那他说了什么”

    聂从云道:“无非是让老夫顺从天意,天命不可违之类的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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