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寨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羊三泰
阿息保,全名耶律阿息保,乃天祚之宗室,此人正直敢言从不阿谀奉承,他的言语时常令萧奉先、丞相李处温等人不爽。“读——”天祚不容质疑的命令道。
阿息保读信:据宁江州快马来报,女真完颜部酋长阿骨打——
刚读到这,天祚一扬手,看了一眼阿息保。“胡说!什么女真,女真!”天祚转视众人道,“吾祖兴宗讳‘宗真’,要避讳‘真’字,今后不许再叫‘女真’,要叫‘女直’!记住了没有”
众人跪地:“谨遵圣训!”天祚傲慢地说道:“接着念,那野小子阿骨打怎么啦”打心眼里,他看不上山野之人。
阿息保接着又读道——据报阿骨打杀了银牌天使,阻断鹰路,蓄意谋反,望皇上早加定夺。
信的结尾落款是,东北统军司节度使萧兀纳敬禀。
天祚抬起头自语道:“阿骨打胆大包天,竟敢杀本朝银牌天使,简直是造反不!”
阿息保将信递与天祚,天祚接过信,把它攥成一团扔在地上:“哼,又是这个阿骨打!”
阿息保奏道:“皇上,这个阿骨打表面臣服,实则韬光养晦,现在又杀朝廷命官,聚集兵马,阻断鹰路。其谋反之心昭然若揭,望圣上早加定夺。”
天祚问道:“卿意下如何”阿息保道:“回皇上的话,这个在‘头鱼宴’上给圣上难堪的阿骨打,一向桀骜不驯,对我大辽一直耿耿于怀,若那日诛之,本无今日之乱。”
阿息保看了一眼萧奉先,又说道:“臣上次出使女直完颜部,亲眼看见他们打造兵器,修城筑堡,已有图谋不轨之意,如今,反情已萌,应速速加兵剿灭,以免养痈成患,贻害无穷啊!”
天祚脸色阴沉,说道:“爱卿言之有理。”
阿息保又奏道:“这个阿骨打有谋略有胆识,非等闲之辈,绝不可小视。”
阿息保的一席话让萧奉先很不舒服,他斜了一下眼睛看了看阿息保,很不耐烦地接过话茬说道:“哎,侍御大人,不就是那个完颜部的酋长阿骨打吗何必大惊小怪,吾料是疥癣之疾,非为心腹之患,你也不想想,一个小小的蛮荒部落,怎敢同我大辽契丹抗衡!如果他胆敢举兵反叛,那他就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天祚看来一眼萧奉先:“奉先啊,阿息保大人说得不无道理,有备才能无患啊。”
萧奉先认为阿息保竟在皇上面前争宠而又敲打自己,觉得很无颜面,心里非常嫉恨。这时,天祚当即命阿息保速草书一封,命东北统军司节度使萧兀纳,亲率精兵,前往边境重镇宁江州加强防御。阿息保怎敢怠慢,随行侍从奉上笔墨,就在一平石之上挥毫而就,天祚过目后,信使快马加鞭返回黄龙府,天祚继续率群臣打猎。
在同一片蓝天下,这一天似乎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但这天又不同于往日。
在辽国的东北方,在涞流水畔的高阜之地,女真兵马整齐地排列着。大帐中,阿骨打坐北朝南,众勃堇分立左右。他扫视一遍众人问道:“各路人马到齐了没有”
撒改道:“酋长,只差婆卢火一人还未到。”
“他还没到好一个婆卢火!”阿骨打表情严肃。
涞流水静静地流淌,两岸荒原一望无际,偶尔有片片树林点缀其间,远处有百辆粮草
第三十四章阿骨打兴兵攻辽
女真大军战马飞驰,荒原古道上扬起草屑烟尘。
阿骨打亲统女真大军沿鹰路前进,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荒漠草原,这里人烟稀少狼虫出没,辽人亦不敢轻易涉足。女真军来到唐括沃甲之地,天色已晚,阿骨打派细作前往混同江一带侦探军情,遂传令大军就地安营扎寨。
混同江古称粟末水,辽太宗耶律德光诏命更为混同江,元称宋瓦江,明始称松花江至今。混同江亦称黑水,它发源于长白山天池,所以,松花江流域亦称“白山黑水”,这里的“黑水”非今天的黑龙江也。
混同江不舍昼夜穿山越岭向西奔流,在草原深处就像一条受惊的巨蟒,突然掉头北去与纳水河交汇后滚滚东流,一直奔向大海。
辽道宗为监视女真人,就在混同江的转弯处,建起一座突兀的土筑城池,它给沉寂的草原带来一派生机。黄土夯筑的城墙历经四五十年的风雨剥蚀,依然显得坚不可摧。城门上方“宁江州”三字分外醒目,城头上“辽”字黑色牙旗在微风中抖动,它仿佛在告诉世人,这里是大辽国的土地。
宁江州人口不过万人,城内驻有混同军。防御使大药师奴肩负监视百里之外女真人的使命。他的先祖乃渤海人,与白山黑水女真同宗同源。
再说宁江州城外来了一支人马。打着“辽”字大旗由远而近,
为首的正是驻守黄龙府的东北统军司节度使将萧兀纳。此人身材高大,怒目橫眉,一脸络腮胡子,坐下一匹白龙驹,手提大斧来到城前,防御使大药师奴率亲信出城迎接。
大药师奴等人拱手相迎,萧兀纳下马亦抱拳还礼。大药师奴道:“将军远道而来鞍马劳顿,大药师奴有失远迎。”
兀纳还礼道:“防御使大人德高望重,本将军这边有礼了。”
大药师奴用手指道:“将军请——”
二人寒暄之后,并列进了州城,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宁江州府衙。宁江州府衙,青砖灰瓦,屋檐微翘,房檩都是红松原木,因年代久远有些暗红。整个房屋宽敞明亮,二人分宾主落座,仆人上茶。
大药师奴呷了一口茶说道:“近闻女直有不臣之心,老夫寝食难安啊,皇上圣明,及时派将军率兵前来以迎女直,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可以说高枕无忧啦。”
萧兀纳放下茶碗道:“大人差矣,宁江州是我大辽北陲边城,不过弹丸之地,城外荒草连连一马平川无险可守。阿骨打此次造反,那可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
大药师奴点头称是,萧兀纳又问道:“不知大人有多少人马”
大药师奴摇头叹道:“唉,老弱病残加起来也不过千人。朝廷多年不拨银两,粮饷有限甲胄亦不足也,不怕节度使耻笑,本官近日派人去宾州讨了五百副衣甲,估计他们已过了混同江,再过几天就回来了。”
兀纳道:“看来,大人也够难的了。”大药师奴道:“是啊,闻女直兵各个剽悍骁勇善战,不知将军带来多少人马”
兀纳道:“老夫带来一千人马共守宁江,渤海将耶律谢十率三千人马已前往扎之水迎敌,贼必破矣,请大人放心。”大药师奴闻言,总算舒了一口气。
萧兀纳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碗又道:“阿骨打谋反之心并非一日,老夫曾去过会宁,听其言观其行,其志不小。回到上京也上疏过圣上,“先其未发,举兵图之”。阿息保也提醒过,要尽早除掉这个阿骨打,可圣上皆不为意。转年春天,皇上去斡伦泊捺钵,在头鱼宴上阿骨打触怒了圣上,圣上才下决心要杀掉他,可萧奉先大人一席话,救了阿骨打一命,否则就不会有今日之乱啊。”
大药师奴不解地问道:“什么萧大人一句话救了阿骨打”萧兀纳一脸忧郁地说道:“是啊,大人有所不知,圣上下令斩杀阿骨打,他却劝阻说,阿骨打远夷粗人,不知礼节,对辽一贯臣服,无大过而杀之,恐伤各部向化之心,若有反叛之意,区区一个完颜部落也不堪一击。”
大药师奴听罢,放下茶碗道:“看来,萧大人在皇上面前说话还是很有分量啊。”兀纳道:“大人不知吧,皇后和元妃都是萧大人的妹妹,二弟嗣先为殿前都检点,三弟保先又是东京留守兵屯辽阳府,大人想想,萧奉先是皇亲国戚,位高权重,他的话能没分量吗”
大药师奴听罢,叹道:“原来如此呀,看来萧大人一席话恐怕要铸成千古遗恨呐。”
这时,探马进府报说,女直酋长完颜阿骨打已在涞水湾誓师造反了,率人马向宁江州杀来。萧兀纳放下茶碗,说了一句:“有耶律谢十,他过不了辽界。”
大药师奴又问探马,阿骨打兵到何处,探马禀报说,女直兵行至途中,不知何故又停止了前进,至何处不详。
再说女真大军已安营扎寨,大帐内阿骨打端坐诸将侍立,宗翰虎步进帐抱拳道:“酋长,侄儿在混同江边哨探敌情,突然发现一队辽朝人马,我一阵追杀,截获甲胄五百副,杀死了押送的十几名辽兵,还得了数十匹战马。”阿骨打轻拍桌案:“侄儿干得好啊!”
宗翰者,全名完颜宗翰,撒改之子也,又称粘没喝,汉讹为粘罕。
这时,探马又进帐禀报说,东北路统军司节度使萧兀纳带领人马已到了宁江州,
辽帝天祚仍在庆州狩猎。阿骨打听罢,随口说道:“庆幸辽国没大兵压境,看来天祚还没把我阿骨打放在眼里。”希尹道:“如此甚好,宁江州乃辽国东北边城,鹰路要道军事重镇,若攻下宁江州就等于在辽国北疆藩篱撕开一道口子,因此,宁江州志在必得,现敌情已明,应立即出兵。”阿骨打道:“族叔之言是也”他对攻克宁江州信心满满,帐下诸将个个勇猛,他们分别是:
完颜斡鲁,四十左右岁,个头不高,身体健壮面部黝黑,撒改之胞弟。
完颜银术可,四十出头,阿骨打之宗室,此人眉清目秀,青年俊杰女真勇将,手使一把索命银枪。
完颜宗雄,三十多岁,浓眉大眼略带髭须,个头不高身体健壮,有降龙伏虎之力,是阿骨打之侄,完颜乌雅束之子,手使一柄开山大斧。
完颜娄室,四十多岁,亦阿骨打宗室,此人面黝黑体魁梧,手使一把夺魂大刀,乃女真名将。
四弟完颜吴乞买,酋长的继承人,未来的王储。完颜闍母,乃阿骨打同父异母之十一弟。
还有其子完颜宗干、完颜宗望等。
阿骨打扫视帐下,向诸勃堇下达了
第三十五章叱咤辽东第一功
弯月西斜,寂静的的大地显得有些寒意。在辽营都统大帐里,耶律谢十和衣而卧。这时,挞不也慌慌张张进帐叫醒了他。耶律谢十忽地坐了起来,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挞不也道:“北营两名放哨的士兵不见!”
“什么放哨士兵不见了”
“是是!”挞不也嗫嚅地回答。
“什么时候”
“巡查时就听见他俩嘀咕,我顿生疑心,当我再次巡查时,就发现二人已无踪影。”
“莫非投了女直”
“腰刀放在一旁,铁枪戳在地上,我仔细看了地上有两滩尿迹和杂乱脚印,没发现有搏斗的痕迹。”
谢十道:“是脱逃,还是被敌人偷袭俘获传我的命令,各营加强戒备以防敌人偷营!”挞不也说了一声遵命,转身刚要走,谢十又把他叫住。
挞不也问:“将军还有何吩咐”
谢十命令道:“增加哨兵,严加防范!”挞不也奉命便匆匆而去。
长夜慢慢退去,太阳即将从东方升起,草叶上的白霜化作薄薄淡雾,弥漫在荒原上,雾气将苍天和大地融为一体。
凌晨,挞不也进帐报告辽军都统,说昨晚女直兵夷平壕堑,已进入辽界。谢十闻听大惊,急忙传达命令整顿兵马准备迎敌。
辽军都统耶律谢十披挂上马,带兵出寨。此时薄雾散去,草原一片辽阔,女真大军迎面而来,双方在扎只水畔摆开阵势。谢十手擎砍刀,阿骨打手提铁枪,二人立马阵前。
谢十抱拳说道:“来者可是完颜部节度使阿骨打”
阿骨打亦抱拳道:“正是本酋长。”
谢十用刀一指道:“阿骨打,你自不量力,一个小小完颜部落敢和大国为敌当今大辽天祚帝,神文圣武,恩泽慧及万民,武力威震八方,西夏俯首,连大宋皇帝都惧怕三分。尔等偏居白山黑水,世受皇上厚恩,不思报国反而作乱,实乃天理难容。今天本都统奉旨讨逆,尔等应识时务,快下马受降,生灵免遭涂炭,你亦可免一死!”
阿骨打微微一笑:“我等世居白山黑水,以垦荒渔猎为生,百姓终日劳苦,未曾蒙受辽帝半点恩德,都统原本女真人,可是你数典忘祖投靠辽邦,为虎作伥欺压百姓,掠我资财侮我民女,致我女真黎庶生灵涂炭。本酋长今天兴义师伐无道,救民于水火,尔等助纣为虐,天人共愤。今天你自投罗网,竟替天祚送死”回头高呼:“何人出马斩耶律谢十者,立头功!”
女真小将完颜活女挥刀飞马而出,大喊:“耶律谢十,快快受死!”
阿骨打撤至本阵,活女与谢十战在一起,几个回合不分上下。斜也怕活女有失提矛飞马而出拦住谢十,谢十挥刀迎战,二人厮杀在一起,活女回马本阵。
扎之水畔,亘古荒原,号角齐鸣鼓声震天。谢十刀法娴熟力战斜也,二人大战十几个回合,斜也诈败而走,谢十不知是计提刀飞马来追。斜也回首张弓一箭,箭中战马左眼战马疼痛难忍,一声嘶鸣前蹄竖起掀谢十于马下。
两名辽将冲到阵前来相救,斜也拨马挥矛刺死二将。谢十翻身跃起,阿骨打马上一箭,正中谢十前胸,谢十倒地挞不也飞马来救,辽兵亦蜂拥而上,挞不也与斜也战在一起,只几个回合挞不也拨马而逃。
阿骨打摘掉头盔挥枪向前冲杀,羽箭擦头飞过。阿骨打举枪高呼:“杀尽辽兵!不要放走一个!”女真兵奋勇争先,辽兵抵敌不过,四处逃窜,阿骨打挥军掩杀死伤无数,谢十亦死于乱军之中。
两名辽军副将带少数人马逃走,斜也与宗干穷追不舍。二辽将逃进一片树林,这时,前面突然出现一彪人马打“完颜”字大旗,来将拦住去路,此乃是娄室率人马前来。二辽将折回被女真大军合围。
宗干大喊:“败军之将何不下马投降”一将道:“我为辽主尽忠,有死而已!”
宗干勒马大笑道:“将军口称辽主,不怕被你天下人耻笑耶律延禧老儿是谁家之主渤海女真同白山黑水女真自古就是一家,同受辽人欺压,我完颜部兴师问罪,救百姓于苦难之中,此正是反辽复仇之时,可尔等认贼作父,反为仇人卖命,且口口声声为辽主尽忠,竟不
第三十六章祝家庄寻衅滋事
这一日,王伦正在演武场和杨志切磋时,朱贵来报:“东平府设卡,严禁往水泊附近贩马。祝家庄也改作低价买马,碰到不卖的便说是我山寨细作,要扭送官府,已经好几日没人从北边来卖马了。祝家庄敲诈马贩,日后只怕也没人敢走东平府南下了。”
杨志正等着补充战马,好尽早组建他麾下的马军,听得朱贵这般说,不由问道:“这祝家庄什么来头,这般大胆,敢和山寨作对”
王伦用毛巾擦了头上细汗,直接回答杨志道:“那祝家庄庄主祝太公早年曾在朝中做官,做到朝奉郎,因此人们都唤作祝朝奉,告老还乡没几年。膝下三子依仗家世,横行乡里,危害百姓。只是那祝家庄离这里有一百多里,因此山寨不曾去打他。去年山寨打了两个镇子后,这祝家庄便收买战马,操练庄丁,防备山寨。不过他们也只是高价买马,倒不曾敢对山寨不敬,今番莫非有了什么依仗”
宋朝不称呼官员做大人,而是多以相公、官职相称。
时迁被捉,杨雄、石秀路遇杜兴,李应写信让家中副主管去取时迁时。
那副主管回来说他亲见朝奉下了书,无论是以祝太公的身份还是年龄,李家庄的副主管都不该直呼其名。
再有孙立去赚祝家庄时,也说卑小之职,何足道哉,早晚也要望朝奉提携指教。
这两处都可见朝奉是祝太公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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