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寨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羊三泰
第一四四章横眉剑出鞘
这几个人之中只有王定六对建康府熟悉,所以便由王定六在前面领路,五个人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便到了建康府的城门处。建康府在中国的历史上可以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六朝古都。青石板铺路的街道,锃光瓦亮,两旁边店铺林立,招牌字号数不胜数,街道上官车,轿子,马车,行人络绎不绝,大小买卖的吆喝,唱戏的,说笑的,交织在一处,繁华热闹。
王伦几人路上闲走,并未发觉石秀、史进留下的记号。
正路过一条青石街,见不远处有一家宅院,三二十个闲汉把门口围了,在那里吵闹不休。行人都远远观看,指指点点,却不敢上前。
也是好奇,石宝就四下寻街邻打听,方才得知一二。原来那处宅院,主家是一孙姓读书人,刚搬来此地,也没有多久。有几个街头的泼皮无赖,看他是新面孔,闲着没事,就来这里吵闹。
为首的两个泼皮,一个叫金鳞鼠吴钱,一个叫玉面蛇邵贝,他们祖上是军官出身,如今败落,不复荣光。这二人模样周正,也曾在军里当差,可惜两人惯爱生事,上官不喜,就逐出军中。
二人只会些枪棒拳脚,也无其他营生本事,生计就没了着落,被人一时怂恿,和些无赖厮混,好歹把肚子填个囫囵。
近几日,有泼皮见这里新来一个弱书生,只带几个老仆,就起哄让他俩为首,来惹事要孝敬例钱。那文士不曾理会,这伙人便来搅闹。
这时就看那几个泼皮耍横卖狠,吴钱、邵贝也不制止。那书生也好气量,泼皮嘴里不三不四,却不着恼,反而笑吟吟看他们,就像是在看几只耗子打架一般。
这帮无赖见了,觉得被他轻视,丢了面皮,就要动手教训书生,就听得一声大喝:“你们这些泼皮腌臜,目无天理王法,安敢这里为非作歹!”
邵、吴二人闻声去看,见有五人走来,甚是不凡。
吴钱这里刚要开口相问,一个泼皮先嗤笑道:“哪里来的鸟人,敢强出头装大也不睁开眼睛,看清楚俺们是谁,就敢管来爷爷们的事情!”看这厮,长得獐头鼠目,靠近左耳处,好大一个长毛黑痦子,更加显得面目可憎。
又一个地痞讽笑道:“就是,爷爷们是京城衙内们的手下!你和俺们讲天理真是好笑!甚么王法,衙内们说的就是!”
石宝喝道:“原来是伙仗势欺人的狗贼子,好生可恨!今日碰上,非得教训你们一番不可!”
那地痞讽刺道:“嘁……你倒好大鸟口气,来唬俺们过后,看爷爷怎么炮制你们!”
马灵脾气火爆,听了大怒:“可恨腌臜,吃你爷爷一拳头!”上前就是一拳头,正中那人鼻梁,就似开了个酱油铺,酸的,苦的,辣的一起涌出来。
那地痞啊呀一声惨叫,连连后退十几步,倒在了地上。
那长着痦子的泼皮见了,要来帮手,也被一巴掌扇在脸上,转了几个圈,也是倒地上,围观的人见这厮挨打,都低喝一声“好”。
那地痞见又有同伴被打,嘴里兀自叫骂着:“我是衙内亲信,你也敢打!看去告诉了衙内,定要你们好看!”
石宝接口道:“甚么鸟衙内,来了也吃俺一顿好打!”
有石宝、马灵出手,王伦只站定一旁,权当热闹。
地痞扭过头,喊道:“吴钱,邵贝,这鸟汉辱骂衙内,还愣着干嘛,快拿了这厮,教给衙内发落!”
又转过脸来:“天杀的厮鸟,你等着,定不教你好过!”
马灵大怒:“还敢应口吓俺,俺先教你不好过!”上前就要再打。
吴钱、邵贝二人怕吃怪罪,嘴里喊道:“好汉,打他不得!他是当朝朱相公府上衙内的手下。”二人上来帮阻。
这朱相公就是朱勔,在江南只手遮天,深得宋徽宗信任。
石宝跳脚喝骂:“打的就是这腌臜狗贼!你俩也不是甚么好鸟,也是该打!”挥拳就打,那二人只得招架。
众泼皮里,不知是哪个喊一声“那三人也是同伙,大家并肩子拿了请功去!”这伙泼皮听了,就一拥而上,仗着人多,要打拿了王伦五人。
五人中,王定六实力稍弱,但也不是三五个闲汉能敌的。更不消说另外几人,都是山中大虫、海里蛟龙般的人物,最不怕的就是和人厮斗,这伙泼皮那里是敌手。
只听一阵哎呀惨叫,除一两个机灵靠后的,见势不妙先逃脱了,剩下的都被打倒在地。
那吴钱、邵贝倒也有些真本事,双斗马灵一二十个回合。马灵火起,一阵乱拳打出,二人一时慌乱,招架不住,被打在身上的,不止三拳两脚,便似倒了三江,翻了五海,也都躺地下,模样好不凄惨。
马灵这才罢手,然后说道:“似你们这般腌臜厮鸟,也敢来撩俺们虎须,惹得爷爷火起,摘了你们脑瓢球踢!”
一众泼皮平日也就欺负下四下乡邻,哪里碰到过这般好汉,也不敢再仗
第一四五章说神兵,哪个神兵
见王伦赶跑了泼皮,书生上前施礼谢恩,邀请五人去他家里吃杯粗茶。盛意难却,便应下进内。当下几人厅里宾主分坐,点心酒水摆上,几人说话。
一番介绍,王伦才知这位书生来历。他姓孙名静,字博渊,祖籍河南人氏。自幼攻读经书军策,胸藏沟壑,素有谋略。相识的都叫他布衣博士。说起他,乃是文人雅士中拔萃的人物。
这孙静来建康府定居也有一些时日,平日与人为善,使钱米周济他人,却是惹得几个泼皮眼热,不想遇到王伦几人相助。
却不想二人今日相遇,便似早就注定,王伦见孙静谈吐不凡,大生好感;孙静也觉王伦仁义宽爱,甚是投缘。
孙静也是有见识的,眼见着百姓苦难,也是忧心。知道是王伦,先谢过帮顾之恩后,心思活泛。只是虽听过王伦名头,但不知胸志究竟如何,尚需一番计较。
话说孙静请诸人就座,吃了几回酒,便把话来说。就听他说道:“众位仗义好汉,江湖里早就闻名,今日一见,果然勇武不凡,小可十分佩服。”
王伦笑着道:“都是庄户人家,只有一臂膀的鲁莽力气,会些粗浅把式,叫先生见笑了。”
梁山缺少文人,王伦对于读书人也天然亲切。
孙静摇头:“若哥哥把这客气话来说,却是视孙某为外人,便见生分。”
王伦忙道:“先生何来此言叫在下实在惶恐。”
孙静见他如此,心道:我且吓他一下!
“九现神龙到此,怎地不以真名姓对人!”
这一下道出王伦绰号,王伦倒是无所谓,石宝、王定六早就挑了出来。
“好胆!”
“我们救你,你切要害我哥哥不成!”
孙静见王伦并不发作,气度从容,心下折服,转而道:“孙某怎是恩将仇报之人,倾慕哥哥名声罢了!”
这下石宝才放松下来,王定六看着孙静也柔顺许多。
孙静接着笑道:“小可也是实说,只刚才表现,就知在座的诸位,都是难得的英雄!”
将在座都夸赞了,孙静又指着石宝道:“尤其是这位,那街头的石狮子,何止千斤,兄弟也只一抱,便举了起来,喝水一般的简单,真叫人佩服!”
石宝见孙静不似有敌意,转了性子,忙道:“孙先生谬赞,小弟实不敢当!”
孙静笑道:“兄弟何必自谦孙某可不是那些个酸腐之人,只知呆读死书。君子须有六艺,在下倒也粗通一二。”
这时王伦插言,奇道:“不想先生竟然深藏不露,有文武之才!”
孙静摇头笑道:“哥哥抬爱。不过是为了防身,粗学几下拳脚。便是读书,也多是看些逸闻趣事,上古传说。”
“哦”王伦也是好奇:“先生竟然对上古之事感兴趣那可真是博古通今了!”
孙静道:“谈不上博通,只是多读了几本杂书,略有涉猎罢了。”
花荣是武将,对文人也尊敬,跟着笑道:“先生雅好,有诸多上古奇趣之事佐酒,真是羡煞旁人。”
“兄弟此话大妙!”孙静拍掌笑道,接着拿眼打量王伦背上的宝剑,笑道:“哥哥是有福之人,有奇物在身。”
那里王定六听了,有些不在意,说道:“一口宝剑,有甚么好稀奇的!”
再看马灵,神情也是这般无二。只是石宝和花荣脸色稍变。
“那可不是寻常宝剑。”孙静看着王伦,笑问:“敢问王寨主,小可说的可对”
王伦此时却不言语,直接将宝剑解了下来。接着笑道:“不过一件物事,且给先生一观!”
孙静忙双手接过,入手才发现这宝剑的重量,并无想象中那般沉重,非是寻常铜铁所铸。
正是一把古朴宝剑,怎模样:
三尺宝剑,五指神兵。身作青黑,一团冷幽侵人;刃开霜雪,
第一四六章王伦若不愿,哪个能从我手中取走!
孙静笑道:“兄弟说得不错,小可也这般认为。第一条不好,还有第二条路,倒也可以让它传名当世,哥哥不但无过,或许还有功劳可拿。”
石宝奇道:“还有这等好事若选这第二条路,俺哥哥有什么功劳可拿”
“此物意义重大,已有数百年不曾得见。现今天子好奇技淫巧,有此剑,想来这文武百官,都要说果然是政通人和,才降下好大的祥瑞!说不得便是许多锦绣文章,赞夸太平盛世。官家大喜之下,也会赦免梁山一众兄弟。”
孙静说完看着王伦,笑吟吟问道:“哥哥,将此物献与官家,这就是那第二条路,如何”
石宝听了,就动了怒火,一拍桌案,酒水淋漓身上也不顾,戟指孙静,喝道:“好哇,你说这话,可是来羞辱俺哥哥的若不说个明白,不与你干休!”
王伦忙拉住石宝。他却知道,孙静说的那些话,并非这个意思。
孙静见石宝着恼,忙道:“石宝兄弟莫要动怒,小可只是说个玩笑话。”
王定六冷声笑道:“要俺哥哥学那些狗官,做个媚上之人,先生你这玩笑话,却一点都不好笑!”
孙静忙道:“是小可的不是,这里给几位赔罪。”说完对几人躬身作揖。
“先生万万使不得!”这时王伦出面,忙把他扶起,说道:“该是我向先生赔礼才是,我这两位兄弟,性子耿直,未曾体会先生话中真意,言语多有冲撞处,还请先生勿怪。”
又对二人一瞪眼,喝道:“你们两个,愣着干嘛快过来,向先生陪个不是!”
二人只得拱手道声得罪。
孙静说声不敢后,却问王伦:“若他日官府得知,哥哥手上有此宝物,兴兵要来索取,哥哥该当如何”
王伦自信道:“此物虽不是甚么祥瑞,却是王某所有。王伦若不愿,哪个能从我手中取走!”
“就是,先生却出的甚么馊主意!”石宝也是大声吵嚷:“他皇帝老儿又如何,朝廷兵马也叫咱们杀得人仰马翻!”
马灵也道:“宝剑自该归英雄,若把它交于官府,那才真是教宝物蒙尘!”
这番试探下,孙静继而笑道:“不错!哥哥乃当世英雄,正该仗此神兵,建立功业!”
王伦听了,不动声色。石宝和王定六见他说的豪迈,都是欢喜,方才那丝不快,早抛于脑后,频频与他痛饮。
酒到酣时,孙静吃的醉了,哄的书生意气涌上心头,站起来,把一双醉眼来看,醺醺地说道:“小可有些话堵在心头,不吐不快,怕惹哥哥不乐,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王伦笑道:“先生既然有肺腑之言,尽管说来便是。”
孙静微一拱手,说道:“哥哥是世间豪杰,可见胡奴猖獗可知边境百姓,正在水火之中”
孙静在大宋仕途失意,但是却有一腔抱负。曾经与一位友人云行天下,指点江山。
王伦回答道:“怎会不知我也曾去西北之地走动,见那里百姓,多受饥寒逼迫之苦。东北女真肆虐,烧杀抢掠。”
孙静听言,把杯酒吃了,也不再客套:“既如此,小可也不怕得罪几位。却也想问问,哥哥仁义天下;披风刀武勇难当;小李广、神驹子也是十分的好汉,却为何不去为百姓出力,只在山野里厮混”
石宝也是吃醉,见他问的不客气,也把心头怨气来道:“有哪个人愿一身本事埋没!曾几何时,俺王伦哥哥也是威震敌胆,北地胡人哪个不知!再看在座几位,哪个不是受那奸贼逼迫,只把这一腔的义气没个舒展!先生,俺也问你,真个是俺们不愿”
那些官贼的嘴脸,孙静自是知晓,听了石宝发问,脑子里一时乱哄哄,未曾回说。
花荣喝了杯酒,那里理了理头绪,跟着说道:“不说我梁山兄弟,便说那刘相公,当年河湟大捷,斩贼万余,降者无算,拓地千里。‘天生神将刘皇城’,谁人不知!官至熙河路经略安抚使,镇守边疆多年无事。却因是军伍出身,不懂迎奉,得罪了天子近臣,被人冒领了军功不说,如今也是闲置京师,使大好英雄无用武之地!”
马灵行走多年,深有感触,也道:“这朝廷州县,全是一般模样,都是只知盘剥百姓的小人!
第一四七章出门在外,谁能带着房子?
在王伦到建康府的期间,史进、石秀在薛永的带领下也到达了湖州。三人只见路的尽头是一座小城,城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想起奔波了一月有余,史进觉得对不住跟着餐风露宿的薛永,于是对石秀道:“这城看着热闹,我们且去凑个热闹!”
说罢,史进一扬马鞭,率先朝着湖州的方向骑去,石秀二人紧随其后。
三人进了城,但见城中果真是一副热火朝天的繁荣景象,街上的人流很多,个个脸上都是笑眯眯的。
但是连走了两条街,史进发现一个问题。这条街上的店铺却都关门了,并不做生意。
史进心中奇怪,正巧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年轻后生,像个书生,正急匆匆的走着不知要去哪里。史进下马迎了上去拱手道,“有劳小哥,我想问个事。”
那书生一看先是吓了一跳,又看史进态度不错,这才也施礼道,“请说。”
史进问道,“我们是过路的旅客,想请问一下现在城中哪里还有客栈开着门能借宿。”
“哦……”书生点点头,张口便道,“弥勒教的侯大发话,叫城里的酒楼都歇业了。恐怕诸位今晚只能去城南的城隍庙里凑活一宿了。”
“这……”史进面露难色,这没吃没喝的去城隍庙挨一晚冷风可有点太惨了,史进无奈的朝着书生一拱手道:“多谢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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