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寨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羊三泰
王伦哪里会踏着方腊人情,?想了想道:“不要着急,我看那府尹暂时也不敢害了吕将性命,先找衙门里的狱卒上下打点一番。”
王信这时也道:“不如找智真大师他久在湖州,怕有些人情在,请他找人说项。”
王伦继续摇头道:“吕将得罪的是朱勔,智真大师纵然有人情,咱们也不可连累了他,再者咱们与大师初交,就找这等事求他,不好张口。”
王信仔细想想,也知道若因为这等事去找智真大师冲,颇为不妥。深知此事的解决手尾,还是在衙门里。
“石秀你用些银子去打听打听,这官府里,今日是哪几个孔目当值,再问问,这几个孔目里,哪个性善,哪个贪财。”
这衙门口的事情,王伦也清楚,找这些孔目最为妥当,大不了花些银子下去,总能救了性命。
但此事王伦不能出面,上次他们救吕将一事,本就得罪了朱勔。他们是外来的,躲藏的又好,朱缅还未找到你的消息,你若弄大了去,岂不是惹火烧身,正中朱勔那厮下怀。
石秀粗中有细,做事稳妥,王定六二人在江南最久的,由他查漏补缺,这件事交给他们,定然稳妥。至于史进、石宝、凌振不要露面,藏在暗中,以防万一。
刘兴、章程衙门府里有名的防送公人,不知道多少人害命在他们二人手里,你若是无有金银打点,那他们两个路上,不知如何害你,纵使不夺了你的性命,也要叫你落个残疾。
朱勔心胸狭窄,一心要害了吕将性命,显示他的手段,吩咐下去,便有门中小厮,找了刘兴、章程请他们去做这件事。
这一日,二人卸了衙门差事,正商量着,找个酒肆吃酒,他们刚走差回来,路上盘剥了好大金银,如何能不去潇洒耍乐。
正说些荤话,过了小巷口,路被人挡住了。定睛一瞧,是巷口酒店里的酒保来说话:“两位端公,有位官人在小人店中等了许久,请您二位进去说话。”
刘兴扯着脖子问道:“谁请老爷”
酒保道:“小人也不认识,只吩咐小的来请,看模样打扮是个富贵的。”
章程碰了碰刘兴的肩膀,递个眼色,他二人多有勾搭,怎么不知道意思,这是有买卖上门啊,穿着富贵,啧啧啧
第一七九章桃花源里萧嘉穗
想那江陵府属荆湖北路,虽不属于河北山东地界,可但凡绿林中名著之辈,也会有所记载。王伦在路上,也曾反复思量,却怎么也想不起那孙静的名姓。
这般两相对照,可见此人平日行事必然相当低调,以至于市井绿林间竟无人知道还有这样的一位人物。
俗语有言:习得文武艺,货于帝王家。
文武两途,但凡学有所成者,第一个想法必然是考场取功名、沙场搏富贵,以期光耀门楣,锦衣还乡。
似那些聚啸山林之辈,也必然是因仕途无望,方才“逼”上梁山。即便是许贯忠、闻焕章这等经天纬地之才,亦因官场黑暗,不肯同流合污而自弃前程。
凡此种种,或在官场,或在绿林,雁过留声,鱼过留痕,总能寻着些许蛛丝马迹、雪泥鸿爪。可偏偏这孙静。却似凭空而现的一个人物,突然之间就窜将出来。
在建康府,王伦与孙静一见如故,而孙静文人身份却不看低王伦等草莽,让王伦等人大生好感。
得知王伦还要在江南盘桓数月,孙静早早和王伦约定要在江陵会面,并且引荐一位好友。
路上王伦几次问起孙静好友名姓,孙静只是不答,让王伦心痒难当。
汇合孙静,王伦等队伍又多一人。俩月前,王伦离山有石宝、马灵跟随,而花荣带着庞万春早就归去。史进、石秀汇同薛勇最早来探听王信消息,如今王信安然无恙,也自回山见扈三娘。而王定六、吕将是后来人物,也跟着王伦一行。
因是大雨封路,众人不能疾行。在孙静带领下,行有十数日,来到一处大山前:
这大山险要,仿佛被人从山根劈开一般,山脚一条窄石道,仅容一人过。透过光亮,听到有笑闹声。几人也是饥乏了,便一字儿排队进去,过得山道,到的一个村落:
山影深沉,清河里游赤锦鲤。枯槐生翠,山脚底露青石道。白杨郊外,时闻鸟雀归林;青柏村中,每见牛羊入圈。落日照水生碧雾,断霞映山散红光。恰如轩辕梦华胥,便似武陵入桃源。
众人进村庄,见这里人的穿着不似外界,质朴有古风。村民见了人,都把笑脸来看,有那热情的更把招呼来打。几个稚齿小童包裹得严实,只露出红彤彤煞是可爱的小脸蛋,笑嘻嘻跟着,也不怕。
几个小儿互相勾着脚,单腿笨拙跳着,作跳马游戏。有几个在打水仗,几个水花扔的偏了,砸在石宝、马灵身上,这二人也不恼,冲那些小儿嘿嘿憨笑。
见有行客路过,村民热络,便引着几人,来到村中一间草厅。
王伦几人赶路,干粮冻的冰硬,便央村民弄些饭菜来吃。此处民风淳朴,见有客远来,都十分热情,这家一盘乡菜,那家一壶村酒,都拿来招待客人。
王伦等人忙谢了,就村中草厅用饭,吃酒驱寒。有村民一旁陪坐闲话。众人才知,这村中人乃是三国时避乱到得此地,时代居住这里,与外界少有联系。众人都觉奇异。
吃得饱暖了,就在村里参观。听远处有读书声,循声过去,见村间一草瓦舍,门堂里坐一书生打扮的人,跟前坐几稚童,听他教诲。站在远处看着,王伦总觉得这人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王伦目视孙静,示意孙静的好友可是这人。孙静点头肯定。
王伦不忍打搅,就站立一旁等候。等那人讲的累了,挥手让稚童离去,王伦方上前去招呼。
那人见有人来,站起身来,足有八尺长短,生的好是气度不凡,天庭圆润饱满,剑眉入鬓,凤目生光,着一身青色儒衫,腰间悬一柄宝剑。让人一见就大生好感。
可不正是在湖州光明寺见过的儒士!
这儒
第一八零章问难
“萧某听闻,山东有宋江、晁盖呼啸山林,攻州掠府。王兄籍贯山东,可知此事”萧嘉穗看着王伦,字字玑珠地说道。
闻言,王伦一愣,自己与这人初次见面,怎地就问此事。
“看寨主在光明寺礼佛,既有此等善心,为何还啸聚山林攻州破府,置黎明百姓与水火之中!岂不知如今的世道,百姓已是苦不堪言。若是再起刀兵,岂不是再让多少无辜百姓惨遭横祸,多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此等诸番恶业,却又算在谁的头上谁又能赎了这千百条芸芸众生的性命”
“梁山泊既然以忠义为先,啸聚山林,是为于国不忠。再兴刀兵,累百姓惨遭水火,是为于民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何以立于天下”
萧嘉穗如同连珠炮一般的这番言辞,不可谓不辛辣、犀利。他此言一出,这草堂中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你!”
孙静闻言,顿时对着萧嘉穗满脸怒容。
若是李逵在这寺,恐怕他早就爆发了。如今的他,早已视梁山泊为自己的家了,谁能坐视旁人诋毁自己的家而无动于衷
吕将看着萧嘉穗倒是有相见恨晚之感!
“萧兄弟,慎言!”
孙静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先前还对王伦盖举荐了此人,不想他居然一照面,便说出这等话来,实在是不该啊。
“王寨主王,萧兄弟一贯便是这个怪性子,不是故意针对我梁山泊,还望哥哥……”
孙静一边出言阻止那萧居士,一边急忙对着王伦解释,唯恐王伦因为此话而心生不满。毕竟,这话听上去,却是充满了luoluo的挑衅之意。
“无妨!”
未等孙静说完,王伦随即摆摆手,一脸和煦地笑着看向那先前质询的萧嘉穗。
“萧居士先前所言,却是透着浓浓的良善之心,王伦敬佩!”
说着,王伦对着那萧嘉穗微微一抱拳。
“在下啸聚山林是真,攻破那青州府也是真。但是王伦却非是要有意挑起刀兵,陷黎明百姓与水火。”
“如今的大宋王朝,官家不理政事,朝廷奸佞当道,忠良尽收蒙蔽。所谓上行下效,地方官员尽数投机钻营,阿谀奉承,使出浑身解数要榨取民脂民膏。如此的大宋,国力日渐衰微。将不能领兵,兵不能鏖战,如何保一方百姓安康所谓父母官,却哪里管百姓的死活如此下去,百姓安得度日”
“再者,如今的大宋,看似安宁实则是已处于巨大的危机之中。如今的西边,常年累月与西夏鏖战,久不能胜之,便是西军呕心沥血,那每年巨额的花销,不也是最终落到了百姓身上。百姓负担,实则是太过沉重”。
“况且,如今的北地,辽人虎视眈眈,而且更为强大的女真人正在崛起。不消数年,不待宋辽两争出个雌雄,那女真人定会再度南下,届时,大宋必定面临着更大的隐患。以如今的宋朝军力,西军被死死拖在西边,厢军几无战力可言,便是那禁军,也是如同生了蛀虫一般,不堪。如今的国防,何以保家卫国,何以驱除外患”
“届时,整个大宋势必难以抵挡女真的铁蹄,到时候,天翻地覆,官家尚不能自保,谁去理会黎民百姓百姓将遭遇的,又是何等的浩劫”
“如此大宋,我王伦自上山那天起,便不再忠于这个无能懦弱的朝廷。若非如此
第一八一章隐士相从
这萧嘉穗也听说过王伦梁山名声,这回放下心结更有改观,十分欢喜。这二人都曾游历天下,也都通读经史,胸中有沟壑,这一番交谈,二人顿起知己之意,便以手足相称。
对当今之事也多有感慨,直到屋内光线暗,二人仍未察觉。后石秀进来喊王伦用餐,二人意犹未尽,便教端进来,边吃边谈。
二人都是有见识的,又是意气相投,到此时遂说些机密话来。
只听王伦道:“现今这般时局,令人堪忧,官家一心修道,全然不理政务,又有诸般喜好,官吏多是豺狼心性,却陷百姓于水火里。”
萧嘉穗跟着道:“是也。自太祖皇帝开国至今日,朝廷臃肿,官吏不明,战事懈怠,几无可战之兵,若我料无差,十年内外必有大乱生。”
孙静一听此言,来了精神,问道:“何来此言,且道来。”
萧嘉穗笑道:“哥哥在外游历多日,想必也有所见闻,却拿话来问我。也罢,小弟就先说一二,看与哥哥心中所想,是否一般。”
赵信忙说:“听先生玉言。”
萧嘉穗遂说道:“先说内。当今官家,说句不当听的,不是明主景象。只将政务交于一班弄权作奸,不知黎民疾苦的男女,一味享受,沉迷花石女色,今要建延福宫,明又要修保和殿,民怨不断,此君之失也;朝中上到宰相公卿,下到县官乡吏,一味贪图享乐,大肆收刮民脂民膏,都是贪赃枉法的蠹虫,此臣之过也;黎民百姓,无尺寸之地立身,赋税繁重,直如泰山压顶,此民之苦也;天下州府,多有不法之徒,心有所图,若时有不虞,一二强梁,只需打起旗号,必有从,此贼之势也,哥哥,三五年内外,国内必有贼乱不断!”
吕将听了萧嘉穗之言,连连点头。
王伦听得,也是一振,询问道:“先生所言不虚,不知外何如”
萧嘉穗接道:“当今天下版域,我大宋只安居中原,境外却有诸国环伺。西夏、吐蕃,豺狼也,磨刀霍霍以待;大理高氏当权,亦有不臣之心;辽国虽是颓落,但相较大宋,却是病虎卧床榻,非可敌也。”
这些都是王伦知晓的,王伦也说些其他人不知道的。“在辽国东北极寒地,却有一族,叫作女真,我曾到过此地,这族虽是弱小,族人俱是勇悍狂烈之辈,更有一人,唤完颜阿骨打,雄心勃勃,有虎狼凶志,乱天下者,此族也。前岁九月,童贯出使辽国,路遇一人,名唤马植。向其献计,欲联女真而击辽,正是埋下祸端。若我辈不作为,中原之地,烽火四起,乱将不远矣。”
萧嘉穗听言点头,深以为然。心有所想,乃秉烛而谈,同榻而卧。
过一二日,雨水住了,众人出得屋来,好大雨:
草舍罩粉毡,茅檐挂琉璃。老树杈枒数十株,三五小窗轻遮闭。黄土绕墙铺亮瓦,疏荆篱落刷白漆。
王伦和萧嘉穗村中闲游。史进、石秀二人雪中演武,村中人竞相叫好;马灵、王定六二人传授几个半大小子轻身功夫;石宝、石秀二人最是快乐,和村中幼童在一起玩闹。
萧嘉穗笑道:“看哥哥身边,都是侠义之人,史进勇武、石宝威猛,有大将之才;马灵慧巧、王定六灵动,可为耳目,我最喜石宝。”
王伦笑问道:“先生何来此言他性子直耿,可是憨人。”
“正因为他憨直,虽是凶恶面目,却有赤子之心,是以儿童也不惧他们。哥哥难道不正是欢喜他们这一点吗”萧嘉穗笑着反问道。
“先生果然知我。”王伦
第一八二章宋江下山
?
如今白虎山已有上千户人家,虽然比不得郓城县,但也比许多镇子要大,诸般杂事也不少。
宋江虽然之前都在衙门中,但也不过是个押司,处理些文案而已,如今要处理诸般杂事,也还是有些吃力的,每日大半时间都在处理公事。
自从上次从郑庄回来,见了济州来的王瑾、雷横,宋江整日都忧心忡忡。
“我让你安身绿林,不想你果真落草。这事太守已然知晓,已经书信报给我蔡太师!”
“如今你贵为一山之主,麾下兵将众多,也是时候为太守和太师分忧了。晁盖和王伦,可是太师的眼中钉,这次务必要了二人性命!”
“你也不用担心,我早有妥善安排,不过却要用你一用,到时你就知道了。”
“杀得一个女人算什么,到时候有太师作保,你必将平步青云,最低也是一州通判!”
回想起王瑾的话,还有雷横热切的目光。宋江知道,王瑾之前与他说的事情是真的,官府需要他安插在绿林中。
这一下不仅让宋江有峰回路转之感,更有柳暗花明、壮志当酬的欣喜。
以前自己见过的最大的官便是县令了,若是入了蔡太师法眼,自己……通判或是知州……
这一日,宋江仍正在堂内坐着,听得喽啰来报,他兄弟宋清上山来了,便让人把宋清领到后面。
之前宋江逃走,郓城县也派人到宋家村抓捕,不过早几年,宋江便把牵累了家人,让宋太公告了他忤逆,出了他籍,不在户内,因此宋江在白虎山做了贼首,官司也不曾牵累到宋太公去。
当然这些都是应付官府的文章,江湖上谁不知道孝义黑三郎。
宋江入伙后,也派人往宋家村捎了几封信,告诉宋太公他的去向,又吩咐兄弟铁扇子宋清好好赡养老父,不用来探望他,免得被做公的拿住,到时又牵累到老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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