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寨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羊三泰
阿骨打听罢,叹道:“天祚这个昏君,穷奢极欲不知体恤百姓,有他在就是契丹人没有好日子过。好了,既然你谙水性,就在前涉水探路,起来吧”
士兵站起身来脱掉衣服走进江中,他试探着前进,探过几个江段他都返身折回,经过几次探查,他在下游他终于找到了可以涉渡到南岸的路径。
士兵在众人的遥望和期待中才返回到北岸,跪在阿骨打面前道:“皇上,随小人行即可。”阿骨打遂命他在前边带路。
阿骨打回视众人:“视吾马而行。”希尹急忙走到阿骨打面前,抱拳道:“皇上,不可不可,臣当在前行。”
阿骨打那里肯听,一马当先踏入江中,活女和希尹紧随其后,江底的流沙缓慢水仅到马腹,“黑鱼”走在前面举手示意,金国大军在波涛中逶迤前行。
混同江南岸沙丘起伏蒿草遍地,有一捕鱼为生的老丈正和正在那里割柴,老丈将割下蒿草放在地上,一排排地晾晒着,孙子在草丛中捉虫玩耍。烈日当头,老丈不时摘下草帽扇风用衣襟擦汗,然后弯下腰去又继续割柴。
这时,晴朗的天空忽然飘来一块乌云,接着一声沉雷乌云散开,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老丈急忙捆几捆柴禾摞起来,他拉孙子赶紧蹲在下面避雨。这时,雨越下越大瓢泼而降,顿时雨幕把大地与苍天连在一起。
俗话说,“隔道不下雨”,咫尺之遥的江面上滴雨未落。在斜阳的照射下,粼光闪闪耀人眼目,此时,阿骨打率领的前军即将到达了南岸。
南岸的雨还一个劲儿地下着,爷爷蹲着身体紧靠柴禾,他把孙子紧紧搂在怀中,生怕孙子淋湿,而他的后背早已被雨水浸透。雨仍在一个劲儿地下着,突然,孙子挣了一下大喊:“爷爷看,龙,一条金龙!”老丈抬起头一看,透过雨雾果然看见江面金光闪闪,一条长龙逶迤而来,他又揉揉眼睛再看,真是一条金龙游弋在江面上,向南岸而来。他惊呼:“真龙下界了,真龙下界了。”
老丈话音刚落,又一声响雷雨住天晴。他抬头一看哪来什么龙,原来是一路大军涉水渡江。他推开孙子,对着迎面而来的大军叩头长跪不起。
这时,希尹陪同阿骨打已登上江岸。阿骨打见一老人长跪在地,下马俯身道:“老人家为何如此”随手将老人扶起。老丈站起身来看着阿骨打不知所措,希尹道:“老人家不要怕,这位就是当今大金国皇帝。”
老丈一听急忙倒身又拜道:“我没看错,果然是真龙天子啊!”阿骨打再次将老人扶起,问道:“此话何来”老丈将所见之事一一告之。阿骨打淡然一笑,问道:“老人家居何方”
老丈答道:“小人家住宾州。”阿骨打又问道“你儿子年轻力壮为什么让你祖孙出来割柴”老丈道:“宾州自从归了金国,官府免除了诸多杂税,征用民夫的事也少了一半,百姓渔猎开垦荒田日子好多了,这不我在这打鱼还种了些谷麦,儿子为报答皇上的恩德,自愿从军讨伐昏君天祚,现在他随军驻在祥州城里。阿骨打听了老丈的一番话,心想,减轻百姓赋税少征民夫,深得民心啊。
希尹问道:“老人家,从这到祥州还有多远”老丈回头用手一指答道:“沿着这条小路上了江坎,一直向南前走,大约有六七十里。”
阿骨打听罢,说了一声多谢老人家了随即上马,大军快速前进。女真大军穿行在蒿草中,“金”字大旗迎风招展。祖孙二人站在高岗上,目送大军远去。
祥州也是一座土城,是黄龙府北面门户,它扼住黄龙府辽军北进要路,上次金兵南征欲攻黄龙府因辽军进逼宁江州而回兵,阿骨打遂命大将蒲察和吾睹补镇守该城。
再说黄龙府。耶律朵兵败革职,天祚任命耶律能为防御使镇守此城。黄龙府以北的祥州、益州、宾州皆被金国所占,混同江东岸的达鲁古城又在金国掌控之中。耶律能料想阿骨打早晚必来攻打,他深感自己责任重大。
于是,他一边囤积粮草;一边修筑城垣加强防御。这天闻金兵已过混同江,即刻派人去鸳鸯泊向天祚帝禀报军情。
这一天,蒲察和吾睹补正在校场操练兵马,忽然接到探马禀报,说皇上亲统大军南下,不出半日就到祥州。蒲察听罢将操练任务交给副将,他与吾睹补做好迎接大军的准备。
阿骨打率人马继续前进,草丛中不时惊起雉鸡野兔和一群群黄羊。道路两侧也不时能看到一块块长着禾苗的农田。
第二天,金国大军来到祥州城下。阿骨打抬眼望去,城头上插着“金”字大旗,城门打开,蒲察,吾睹补出城迎接皇上。二位勃堇跪拜道:“皇上征途劳苦。”阿骨打下马道:“二位勃堇辛苦了,快快请起
第一八六章大辽后宫笼阴云
再说辽天祚帝,在鸳鸯泊吃喝玩乐数日,率群臣嫔妃浩浩荡荡返回上京。一天,萧奉先和李处温陪同天祚帝在宫外散步,李处温对天祚说,祖州派人来报,那里一连三年滴雨未下,树皮都吃光了;海州官府也差人来报说海州闹水灾,大地一片汪洋庄稼绝收,百姓叫苦连天,只能以少许野菜充饥。
天祚听罢叹了一声说道:“祖州乃皇家宗庙所在,百姓遭灾朕对不起那里百姓,更对不起列祖列宗啊,唉,怎奈府库空虚,朕心有余而力不足,看来,这老天爷也在为难于朕啊。”
李处温一看天祚那无可奈何的样子,赶紧说道:“皇上心忧百姓,乃仁慈之主啊。”
萧奉先又趁机说道:“皇上何必自责,老天爷不给百姓饭吃,皇上又有什么办法”天祚道:“说得是啊,朕也实在没有什么办法。”
二人陪天祚边走边谈,不经意间来到太子学堂前,三人驻足听皇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此诚生死存亡之秋也……
三人听完皇子们诵读推门而入,先生见是皇上驾到,赶紧同众皇子跪拜:“恭迎皇上圣驾!”天祚连声说道:“免礼,都起来吧。”
皇子们都回到桌前坐好,恭听父皇训话。可天祚并没有向皇子训话,却问先生刚才皇子诵读的文章似乎耳熟,忘记了是何篇为何人所作。
先生施礼道:“皇上,此文乃三国时,西蜀丞相诸葛亮所作的前《出师表》也。”天祚恍然大悟一拍头说道:“对对,看我这记性,想起来了,朕小的时候也曾读过。”
天祚看了看五位毕恭毕敬的皇子,他先来到晋王敖鲁斡身边,用手摸了一下敖鲁斡的头,然后问先生晋王功课如何。先生道:“晋王聪明伶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王子啊。”天祚听罢面露喜色,说道:“晋王啊,要听先生的教诲,习治国治策。”
敖鲁斡道:“父皇,娘亲也这样教育儿臣的,儿臣一定铭记在用心读圣贤之书心,不辜负父皇的厚望。”
站在一旁的萧奉先听罢父子对话心里感到不快,因晋王是文妃所生,秦王耶律定、许王耶律宁为元妃所生是自己的亲外甥,他见皇上如此宠爱敖鲁斡,自己的外甥肯定与皇储之位无缘。
天祚一行三人走出学堂,学堂里又传出: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此乃生死存亡之秋也……
天祚看了看萧奉先唉叹一声:“当今的天下,不是‘三分’而是‘四分啦’。”
李处温劝慰道:“皇上无忧,不就是阿骨打僭号,在穷乡僻壤之地建一个小小的金国吗”萧奉先哼了一声道:“一个蛮荒部落也想与我大辽国分庭抗礼,鄙野之人,圣上几次用兵征讨,他侥幸取胜,如其再犯边城,臣亲自提兵前往剿灭。”
李处温附和道:“枢密使有诸葛之谋,吕奉先之勇啊,何愁阿骨打不灭”天祚眉宇舒展开来:“说得好,奉先奉先,吕奉先萧奉先只一字之差,昔日董卓曾言,‘吾有奉先,无忧矣!’朕有奉先亦无忧矣。”
三人对视而笑,学堂里又传出:亲贤臣,远小人,此前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
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的读书声。
一日,在后宫庭院里的一颗大榆树下,晋王敖鲁斡正在背书。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嬉闹声,他抬头一看是四个王子,分别是,秦王耶律定、许王耶律宁、赵王习泥烈、梁王雅里。敖鲁斡看见兄弟们跑来就合上书本,站了起来。
耶律定跑到敖鲁斡面前说道:“晋王哥,你可真用功啊,难怪父皇夸奖你。”
敖鲁斡笑了笑说道:“《出师表》我还差一段背不下来呢,只能是笨鸟先飞了。”雅里道:“笨鸟先飞可是常在前啊。”
敖鲁斡放下书本说道:“说点正经的,不就是找我玩儿吗”耶律定一撇嘴道:“那还用问”
一提到玩儿敖鲁斡满心欢喜,因为宫里的清规戒律,让他们平时不能和平民百姓孩子往来,没有机会去野外挖鼠洞掏鸟窝,也没有机会去河边钓鱼捉蟹。每当皇帝游猎捺钵他们只能圈在宫中,少有机会享受大自然的美好,宫中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是枯燥乏味的。
敖鲁斡放下书本说道:“好哇,玩儿什么”定道:“你说呗。”敖鲁斡道:“哎呀,还是你说吧,听你们的。”
耶律宁在一旁沉不住气,抢着说道:“几位哥哥,咱们还是玩儿‘骑高梁马’吧。”
‘骑高梁马’的游戏是孩子们常玩儿的一种游戏,俩人一伙,一人骑在另一人肩上,下边的人当马,肩上的人相互击打对方,因游戏规则不同,有的以击倒对方为胜;有的以在一定时间内击打次数多为胜。
敖鲁斡听从了耶律宁的建议,说道:“玩儿骑高粱马听定弟的,咱就分两伙吧。”耶律定喊了一声:“咱五个来个‘手心手背’,剩下的当裁判,怎么样”
大家都同意耶律定的建议,五个皇子经过几番“手心手背”决定了敖鲁斡和耶律定一伙儿;雅里和耶律宁一伙儿,剩下的习泥烈当裁判。
分伙儿完毕,习泥烈开口说道:“我当裁判规则我定,我在地上画个圈,游戏时不能出这个圈儿,开始后我数十个数,击打到对方身上次数多者为赢,谁要违反规则,赢也是输,不许玩儿赖!听清楚了吗”四个王子齐喊:“听清了!”习泥烈说了一声:“准备——”
雅里蹲下许王骑在他的肩上,敖鲁斡蹲下耶律定骑在他的肩上。习泥烈问道:“准备好了吗”四皇子齐声回答:“准备好了!”习泥烈一声令下:“开始!一,二,三,四——”
两伙人在圈内你来我往,习泥烈开始计数,骑在上边的用手击打对方,你来我往不分胜负。突然,敖鲁斡不慎跌倒耶律定重重地摔在地上而大哭起来,游戏暂时停止。
哥几个儿围了上来,敖鲁斡俯下身看耶律定摔坏没有,他深感自责,嘴里不停地抱怨自己,一个劲儿地哄耶律定别哭。虽然没有摔坏,耶律定拽着敖鲁斡的衣服用脚蹬踹,还是不停地哭叫,敖鲁斡心里特别着急,若是让元妃娘娘知道,必然怪罪于我,娘亲也会责骂于我。
此时,正在看书的文妃听到了哭闹声,急忙从宫里跑了出来。见耶律
第一八七章金军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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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阿骨打,他正在祥州府衙与众勃堇议事,侍卫进帐禀报说娄室、婆卢火二位勃堇求见。阿骨打一听娄室、婆卢火率兵回城,定有利好消息,赶紧传二位进府。
娄室与婆卢火虎步进帐跪拜:“娄室、婆卢火叩拜皇上!”阿骨打离开御案快步向前扶起二位勃堇道:“二位请起,战事如何”
娄室道:“禀皇上,据守几座州城的辽兵和部族军,久不经战一触即溃,多数已经投降,剩下的向上京方向逃去,臣留下四千兵镇守所占州城,其余人马已在帐外候命。
“二位不负众望,朕等的就是你们的佳音。”阿骨打又看了一下众勃堇道,“各路勃堇速回本部整顿兵马,按原定部署行事,不得有误!”
各勃堇齐声遵命,按阿骨打的旨意,回各自营中制火把造云梯,做攻打黄龙府的准备。?
黄龙府防御使耶律能,闻阿骨打兵驻祥州,急忙又派快马去上京报信求援,岂知行至半路被金兵马截获,将其押往祥州。阿骨打将计就计,派一金兵假冒黄龙府信使持腰牌去了上京,信使将求援书信交给北院枢密使萧奉先。
信中说,黄龙府城池坚固,阿骨打攻打黄龙府未克损兵折将率兵而回,耶律能特报佳讯。
萧奉先看罢将此信交给天祚,天祚心中大喜,说道:“奉先言黄龙府固若金汤,果然此言不虚啊。”为此,天祚只顾饮酒作乐。
阿骨打兵临城下,黄龙府城门紧闭。城中巍巍宝塔傲然屹立,这座宝塔是否镇住了土龙不得而知,但事实告诉了已作古的辽圣宗耶律隆绪,它没镇住千里之外阿骨打这条“真龙”。
一日凌晨,围困黄龙府的阿骨打,指挥金兵四面围城攻打。喊杀声此起彼伏,金兵架云梯攻势不减,城上辽兵防守严密,耶律能亲自督战。城头矢石如雨,金兵几次攻城伤亡惨重。从日出到日落屡攻不下,阿骨打心里焦躁不安。
这时,黑将军衣甲不整面带血迹来到阿骨打面前,说耶律能死守城池,我军数度强攻代价惨重,那濑路勃堇完颜石浩、左山路勃堇李安华皆中箭矢死城下,莫如暂停攻城再做计议。
阿骨打面色沉重,望了一眼城头说道:“传朕的命令,各路撤出五里安营。”黑黑飞马而去,传谕众勃堇停止攻城。
夜色降临,天空一片漆黑,耶律能带侍卫提灯笼登城头巡视,督促士兵严守不能有半点懈怠。他绕城头走了一周,守城将士士气未减,心里踏实了许多。走到一垛口,遇到副将阿时,耶律能道:“城外安静异常恐怕有诈,传我的命令守城将士禁用火把,不许喧哗,更不许睡觉,准备石矢加强防守,违令者斩!”阿时抱拳道:“末将遵令!”
天明,金兵再次围城,此次不是搭云梯强行攻城而是搦战。娄室提刀,婆卢火手举狼牙棒,黑黑刀担鞍桥,迪姑乃枪指城头,他们分别在四个城门前叫阵辱骂。
婆卢火大骂道:“耶律能!你无能也!胆小如鼠!敢与我婆卢火一决雌雄”城上辽兵不理不睬,他索性他下马坐在地上叫骂。
这时,辽兵副将阿时陪同耶律能城头巡视,见城下金兵如此狂妄,忍无可忍大声道:“大人,金兵欺人太甚,宁肯死战也不受其辱弄!”
耶律能冷笑道:“这是激将法,激我出战,哼,我不会上他们的圈套,吾等死守城池,任凭叫骂不能出战,违令者斩!”阿时道:“大人,金兵再围困半月,城内粮草即将耗尽,若外无援兵,吾等只好束手就擒。”耶律能仍对天祚
第一八八章先登破城
漆黑的夜晚,城外一片寂静,城头上一亲兵陪耶律能巡视。每到一处垛口,耶律能一再叮嘱灯光要小些,放置和移动一定在垛墙之内,禁止在城头出现光亮,并告诫官兵时刻注意城下动静,不能有半点疏漏。
在黑暗中,耶律能见副将阿时正指挥士兵搬运滚木。耶律能问道:“滚木准备得怎样”阿时答道:“已准备完毕,让金狗来吧!”耶律能夸奖道:“得胜之日,本防御使一定在圣上面前为你请功。”
阿时谢过大人,继续指挥士兵将剩余的一些滚木搬上城头,耶律能继续向前走去。这位防御使大人也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他焦急地盼盼圣上调来援兵,心想城池多坚持一天就多一分希望,他岂知天祚皇帝仍陶醉于犬马声色之中。
在守城的日日夜夜,耶律能身心俱疲,可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倒下,誓与黄龙府共存亡。他走着走着实在打不起精神,忽悠一下险些跌倒。亲兵急忙扶了他一下他才清醒。这时,城下突然响起战鼓声和喊杀声将他彻底惊醒,他立即传令,命全体将士做好迎战准备。
耶律能来到垛口,看不清金兵多少,只听喊杀声震天。耶律能岂敢松懈来回督战。鼓声持续半个时辰骤然而停,金兵并未攻城。耶律能命士兵稍事休息,这时鼓声震天喊杀声再起,过一会又停了下来,弄得辽兵不知所措。
这时,城头有一士兵小声地对另一个说:“金兵不敢攻城,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你精神点儿我打个盹儿。”身子一蹲就睡着了。
突然,喊杀声又起,这个士兵惊醒睡意全无,金兵四面攻城。耶律能在城头指挥,辽兵箭如飞蝗,礌石滚木砸下,金兵攻城受阻死伤无数。在西城门金兵架云梯冒死强攻,黑将军身先士卒,他身负箭伤仍奋勇在前,当他手搭到城头时,一辽兵回手一枪贯穿肩头,他攥住枪头猛拽,那士兵大枪撒手,黑黑从肩头拔出顺势将枪射出,那名士兵中枪坠城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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