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寨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羊三泰
扈三娘、顾大嫂,梁红玉是女将,啊的一声急忙闭眼,那八百个老卒,哗啦一声将衣甲解下,再将那中衣取了,新军冷气倒抽,王伦剔开双目细看,心下也骇然不已。
但见这八百老卒,脊背上光洁一片未见许多损伤,却在那正身处,自胸口以下,少的也有数个伤口,疤痕宛然若新,有如婴孩嘴唇翻开两边的,有深深如树皮皴裂镶入内里的,有夹杂混合的,横七竖八触目惊心,最要紧,那伤口都在致命处左右,若是敌军刀枪些微偏移,便将一个活人如今不能见到。
新军至此,不敢再有异议,朱武恰在此时厉声喝道俺老罴营,原有千二百人,数岁厮杀,至今只剩八百,有记以来,战死者三千余人,伤残者五千余人,与这等弟兄相较,谁可有面目来领纹银!
老卒肃然不答,朱武凄厉一声高喝,他们方将那甲衣缓缓穿上,王伦细看处,心下更是骇然,这老卒们穿衣,分明不是手忙脚乱般,却迅捷无比,只眨眼功夫,那厚重甲衣都在他身上披着,宛如未曾解脱。
王伦看着朱武肃然道今日始,将与辽人,金人厮杀,再立我老罴营,还千二百人,若能斩将夺旗屡立新功,我自作主张拿纹银来,每岁予你原老罴营战死伤残将士家中。
李助听了偏头看一眼王伦,见他笑吟吟点头示意,心下笃定扬道本是杀敌
第二二三章新军较量
转眼间,王伦又思得一策,问李助道可知山寨内可有木制军械
李助愕然道有,甚多。
王伦遂道取军械,尽数带之,三刻之后,倘若有人铠甲兵械作假,以不遵军令斩!
三军惶然不知所措,李助心内也不甚理解,只将那军内有铠甲不振兵械不趁手的都揪将出来,取了铁制的给他,但闻王伦又喝道令老罴营取木制兵械,以平日训练阵型排列。
王进是总教头,知晓王伦心意,凑来低声道哥哥,两强相遇,只怕要有一伤,便是木制兵械,也须磨合数日方能攻守操练。
王伦一笑,但道非是要他决个高下,但看便是。
众人一头雾水,新军四下里散开要瞧热闹,待得两营将士将刀枪换了木的,王伦方道以老罴营为攻方,其余三军皆来防守,胜者奖赏,败者受罚。
三军哗然,朱武与李助面面相觑,心下也有些忐忑,那新军足有八千人,他两营和一处也只不足两千,便是身经百战,只怕也有心无力。
正众军面面相觑中,王伦道裴宣本为军法官,做个裁决的最是公道。只他有要事在身不能即刻赶来,我便做个看的,胜败一目了然取大钱万贯,奖励胜者;于城门口立一标柱,使裴宣率人监看,败者十二时辰之内不可歇息,全副铠甲兵械绕城奔走,以十圈为一次歇息时候。
一言既出,李助眼珠也红了,这梁山虽不甚大,却方圆也有数十里,倘若十圈,非是人能承受,若是一营强兵一营百战老卒活生生要累死此处,容不得尊严不可答应。
新军却是欢呼,万贯大钱,便是分来也有人手一贯,万人对阵不足两千人,便是五个打一个,也不怕他有甚么过人手段。
两厢里战意高昂,李逵咧开大嘴呵呵笑道这注意甚妙,俺看百圈最好。
李助、王进登时瞪眼,心道十圈便能死人,倘若百圈,这黑厮只怕要被众人深恨一生。
王伦心内偷笑,点头沉吟片刻,又道铁牛此话,甚是在理,十圈甚是容易,不如便改百圈
王进心疼士兵急忙道军令如山,不可朝令夕改,十圈最好。
说罢向李助使个眼色,两人暂且将心内较量放在一边,一声喊不等王伦决断,将面色仓皇眸子里都是血红两营将士展开,急忙忙磋商片刻,便有队形摆开。
但见左手陷阵营,长刀高举,呐喊如雷,士气顿时高昂至极。
右手老罴营,倒不曾这般震天动地,八百老卒,似习惯般探出猩红舌头,将干裂嘴唇如饮血般舔舐三两下,往手心里吐些口水,狠狠将兵械抓在手内。
王伦细看,这老罴营只分三排,中央一排乃是长枪手,长刀斜背背上,枪刃微微低垂,临战前夕便是一分力气也不肯浪费。第一排,乃是短刀盾牌手,半蹲地上蓄势待,恍如正欲作势扑出猎豹,尚未临敌,杀意便足。第三排,方是正经校刀手,刀柄倒曳手内,刀头轻轻点在地面,身躯微微斜扭,宛如绞足力道弩弦。
新军那厢,王伦一瞥之下暗暗摇头,虽有些人才不住呼喝整队,乱糟糟一片不能成盾牌般防御阵型,只不知那领兵的如何协商,整体阵型倒是不错。
最后弓弩手,中央校刀手,前排长枪手,侧翼有骑兵护卫。
只陷阵营这厢,三百骑兵与新入军士不能有许多日子磨合习练武艺,毕竟比不上如一人般那老罴营。
陷阵营,锋利如箭簇,热情如火,每战呼喝震天,酣战作烈酒入喉,闻者动容心惊。
老罴营,凛然如凶兽,沉默如水,大敌当前默然,力量都在手内里,见者惊魂忧惧。
陡然间,王伦金鞭霍然挥下,犹如赶海之秦王,厉声暴喝道杀!
陷阵营那厢,低沉如一人嗓音,出野兽捕食前怒吼,只听半空里如火焰爆裂般沉闷一声响,将士双脚竟蹬起校场里尘土飞扬,似下山猛虎,转眼撞入慌乱新军大阵长枪手大阵,最后那弓弩手,便是放箭也不及。
李助神色稍稍诧异,百忙中瞥一眼猛虎下山般陷阵营,面色更为郑重,几乎便在陷阵营出击刹那,他手内木制长刀狠狠前指,老罴营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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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四章斥候触角
操练完步兵,王伦看着几个骑兵头领道如今山寨缺马,骑兵可要珍惜马匹。等保证五千人,一人双马,便是我等出兵之时!
花荣疑道怎生一人双马莫非哥哥要建连环骑兵不成只怕中原战马羸弱,不能负百斤铁甲奔波百丈,甚是不易。
王伦笑道非是要建重骑,不过一人双马只图个快。所选壮士,身强力健乃是本分,最要紧乃是弓箭早已不凡。
呼延灼听闻王伦想要用骑兵,也是眼睛一亮。
花荣在旁大喜道哥哥莫非要建奔骑
奔骑,乃轻骑一类,来去如风,只远程处以弓箭射击,并不与敌近身搏杀,花荣枪法乃是一绝,却他心内,最渴望乃是率领一支如古时匈奴人那般远射骑兵,羽箭之下,只杀杀敌不伤己。
王伦笑道正是!只是兄弟枪法了得,若只做个奔骑好生无趣。如今与辽人作战,并不能有许多时候训练,暂且先有个奔骑,往后归来,此奔骑当远程可羽箭杀敌,近身可如匈奴勇士般以一当十,危急关头,应趁对手只定位你骑兵只是个奔骑机会,趁势突入敌军阵中,斩将夺旗如探囊取物!
花荣眉眼一挑,信心十足道虽是不易,也不能有负哥哥所托,与辽人作战之时,便是奔骑扬威之时!
王伦沉吟片刻,忽然笑道扬威此语,甚是不妥唔,我汉人,乃自汉朝始,此我汉人之朝代,当不可忘却,应已长久记之。奔骑成立,可立大纛,名唤羽林!
敢死愿作羽林郎,百骑叱咤战渔阳;
身许汉家勤王事,纵死犹闻侠骨香!
花荣轰然道定不负哥哥所托,既为羽林,不负此名!
阮小七嘟囔道今日这个哥哥有军,明日那个哥哥有军,便是三娘妹子,也有几百个人手,哥哥只是偏心,偏生不看俺苦等。
王伦笑道七哥怎生与我见外,幽云到手,大海之滨当建水军,许多弟兄里,随去的只你一个有那能耐,只怕到时候你又嫌苦不肯去了。
阮小七也不过个牢骚,闻言喜道如何肯嫌弃,只管给俺便是,别的本事没有,这水里面平生不肯服人。
李逵再一旁撇嘴道水里哪有地面上好,瞧见来厮杀的,一斧子杀过去好不快活,恁地自寻憋屈。
几人说了几句,王伦看了梁山消息头领杨林、马灵直道我军讯息甚是不通,如今有三百弟兄,都交你建个斥候营,如何
二人一惊,不曾想这般重任竟落在自己头上。就是时迁也没有。
王伦所要斥候营,并非只是军中,只怕要扩散天下来做耳目。时迁、朱贵负责大宋境内,而金国、辽国则用了马灵、杨林。毕竟这二人交友广阔,又有江湖经验。
杨林低头细细思量,他本领并非高明,这许多年来身边总有些弟兄,也看他为人谨慎平和方跟随,若说战阵厮杀,他自问不敢比诸人。若论人心把握,打探消息,他自忖帐内这几人里无出其右。
李逵蹲坐帐角,手内紧紧握着一面粗瓷坛子,颇有放浪形骸味道,油腻腻一只手抓一头肥鸡,咽喉见不时咕嘟嘟冒出一口酒气,乃是王伦见他着实见了军中藏就忍耐不住模样,方答允他一日可吃一坛。
在他不远处,阮小七斯文很多,懒洋洋岔开双腿也不收敛,一只手扶着他那笔管枪,一手捏一口酒葫芦,不时轻啜一口,望定李逵面目吹一口气,甚是得意。
原来李逵见了美酒,忍不住一口吞将大半,他这般模样,乃是明知这黑厮一日一坛定然不足,要引他大脑一番。
王伦并不以此为忤,阮小七天性豪迈,他这等本色方是最喜来见,若这等好汉也畏畏缩缩困了手脚,又有甚么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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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两路大军
无需占卜良日,万众大军启程处,粮秣辎重具备,天色些些微明,王伦带着一众好汉在山寨外相送,彼此依依不舍,不知此去凶吉如何,更不知相会又在何日。
呼延灼策马,眼见大军长龙般缓缓而行,回头来道:不必远送,就此便可。
除了呼延灼做主将,花荣、杨志做副将,并有山士奇、石宝、韩韬、彭杞分领骑兵跟随。这一路以呼延灼两千河东军为主,花荣三人一千五百人为辅。另有杨林传递消息,探息百人,参赞军务的则是近来履历大功的萧嘉穗。
还有一路是林冲,他是去过金国辽国的,副将徐宁、张清。骑兵首领则是魏定国、单廷圭、丁得孙、龚旺四个。还有步兵头领广惠、卞祥。卞祥自从上山,下山立功才一两次,这次王伦打算让卞祥人尽其才。
林冲这一路任务最重,计有骑兵三千,步兵五千,探息人马马灵带领,参赞军务则是汇合河北的闻焕章。
而河北之地,王伦还有留守五马山、饮马川两处人马。到时候这些人都归林冲节制,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林冲自是知晓,呼延灼和他此去,目的只两个,一者为取燕云之地,好作将来马场,更开梁山军根基。再则就是破坏金国的崛起,与辽国三足鼎立。
林冲?当下急急拱手道:哥哥只管安心便是,此处有闻先生筹划,又有李忀兄弟在明处,若有个差遣,俺兵来将挡便是。
只王伦心头一动,暗道:水浒传里,最是惋惜将才不少,小李广便是其一。以他本领,小小马军将领安能尽兴。
一念及此,电转疾思:如今手头大将杨志,马军里,,此人武艺娴熟更是熟稔军中事务的,行军打仗自不必说,练兵更有妙处,只素来未有时机给他砥砺,只待大军取了燕云,好歹取他好生磨砺才好。而后便是这小李广,这一路,以他为先锋,大事尽皆托付有何不可
王伦点点头,林冲等催马疾奔而走,众将都王伦作别,王伦不忘与花荣道:与辽人金人作战,正是弓马娴熟的手段,只莫忘自己安危,此乃重。
花荣正色应了,飞马紧跟林冲而走。
大军以羽林卫作先锋,前有陷阵营,后有老罴营,远远将探子斥候撒将出去,数十里方圆之内风吹草动,也有三刻一报归来。
一路出了山东,山东各处并无人马来撸胡须。
沿河而上,一路几日来不曾有异样动静,便是途径州府,未尝有人来详查厉问,远远只是在那路引上画了押,又远远走开,似那作官吏的,生恐面额刺字军汉冲了他晦气。
要说这过路令牌、文书也都是呼延灼从东京还有张清自己的调令。只是王伦让萧让、金大坚篡改了些内容。
这一日傍晚,血色晚霞,将半壁河山染就胭脂颜色,芦苇丛里鸥声如沙哑管弦,倦鸟纷扰急急投林,有客舟如鱼,渔翁打来半网清冷,已是秋来时节。
林冲策马高丘处,放眼向东,隐约山水处露一缕渡津,清清冷冷恍如大宋军士,懒散困顿恍惚夜色之中。
林冲下令三军止步,使人往彼处去瞧,片刻飞马归来三骑,正是羽林卫中好手,本去作个探子,如今渡河在即,便都聚集此处而来。
果然那探子飞马而来,本要直奔林冲,蓦然心内一惊便拐马头,再看呼延灼径直靠来林冲身边,方松口气,翻身下马道:好教将军知晓,这一出渡口,乃是我军必过河所在。此处有守军三百,并不甚强悍。
林冲一惊,沉声问道:可有不妙之处
那探子道:并无不妙之处,那几个当官的,怎能瞧出不妥。只是花将军与他几个纠缠,只要查探我军数量,有石将军骑兵在,只怕要多些波折。
林冲问道:花荣怎生计较
那探子道:花将军心内愿的,小人看来乃是取了这处渡津最好。只此大事,都看将军吩咐便是。
林冲与呼延灼商议了一番,当下使那探子飞马去报,道:且与花将军言,便说自此至边关,大小事宜均由他安排,不必都来请问。
那探子一愣,不敢怠慢急忙飞身上马,到得花荣身边,将林冲吩咐尽皆耳语。
花荣面色愕然,继而大喜过望,只他性子沉静,心头一片火热,面目上清冷不改往昔,将面前挡定小桥数百个步军望将两眼,登时有了决断,笑吟吟跳下马来,却不走入对面步军射程之内,拱手道:众位弟兄且听我一言,大军随你点差,绝无二话。
此处乃河水稍稍平缓一个地带,两岸相距不过十来丈,北岸处立营寨,步军持神臂弓高处眺望,桥脚布置数张劲弩。这小桥甚是狭窄,若要冲过,只拿数百官军箭矢足够,足以抵挡十倍于己敌人进攻。
见花荣礼数周全不复方才
第二二六章马客
呼延灼、林冲北上建功立业暂且放下不表,单说在河北沧州到山东济州之间,有一凌州。辖内有一曾头市,曾头市长官曾弄,年过五旬。原为大金国人,年轻时来中原做些人参买卖,聚得数万贯家财。因有膂力,霸住村坊,改名为曾头市。
曾弄系外国侨民,官府不敢得罪,因而曾头市势力越做越大。膝下五子,乃是: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曾升。又请得两个豪杰:史文恭、苏定,见做曾头市正副教头。
曾头市地面方圆数百里,人口众多,军马过万,扎下五个大寨,无人敢惹。
这一日史文恭正在自己营中同曾家五虎试招,突然听营外一阵喧哗,然后一个打雷般的声音嚷起来“曾家哥儿们,史教师,兄弟我看你们来啦!哈哈哈……”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营门口站着一条凛凛大汉,身高过丈,腰阔十围,在那里被风一吹,衣袂飘飘,跟纸糊的险道神不差毫厘。众人又惊又喜,一齐接了过去,笑道“原来是郁保四兄弟来了!”
郁保四是曾头市的异人,此人特殊身高,膂力惊人,是驯马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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