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奴家不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你不是想要龙脉吗可以,只要抛弃那个假陆云卿,替华兴社雪耻,此前恩怨就算一笔勾销。
可惜和他意料中完全不同,谢洛白不仅没有纠结,甚至没有半点犹豫,他哈哈一笑。
“始乱终弃,可不是我谢洛白的作风,何况我和太太相亲相爱,琴瑟和谐,别说龙脉图了,就是拿总统的头衔来换,我也不稀罕。”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梅凤官和溪草同时一愣,梅凤官放下酒杯,目光渐沉,溪草却是五味杂陈。
她在欢场看多了男女间那些情爱游戏,这种话,大多是逢场作戏,听听也就罢了,可谢洛白说出来时,她心里却裂开了一丝缝隙,有些莫名的情绪趁机狡猾地溜了进去。
陆太爷冷笑,行啊!姓谢的小子,这是打定主意要美人不要江山了,那就别怪陆家没给他机会选择。
他将视线转到梅凤官身上。
“既然谢司令愿意主动退出,那楼公子不妨考虑考虑。”
展若男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她悄悄握紧双拳,紧张地盯着梅凤官。
这位总长千金,在自己十九岁的生日宴会上,邂逅随父亲前来道贺的梅凤官,惊鸿一瞥之后便坠入爱河,她是将门之女,又受过新式教育,性子大胆爽利,此后便频繁地往楼府走动,主动向梅凤官示爱,尽管没得到什么回应,她还是百折不饶,甚至一路跟到雍州来。
她和那些小肚鸡肠的旧式妇女不同,从不逼男人表态,但不代表她不在乎他的表态。
梅凤官目光不着痕迹地从溪草脸上掠过,她的心不觉提了起来,只听梅凤官淡淡道。
“在晚辈看来,婚姻不是儿戏,更不该是用来交易的筹码,陆太爷的美意,晚辈敬谢不敏。”
展若男忍不住露出微笑,对梅凤官的欣赏又添了一层。
溪草也松了口气。
梅凤官虽曾在名流中游走逢迎,却没有真正出卖过自己,他的秉性始终是清高爱惜羽毛的,不会为了政治利益愿意牺牲女人和婚姻。
她只是担心,赵寅成的死,和对自己的失望,会让梅凤官做出自暴自弃的决定。
还好,他依旧坚守底限。
即便用巨大的利益作为交换,这两个男人却都表示不愿意娶自己,陆云卿觉得自己像个被嫌弃的赠品,自尊受到了深深的伤害,她再也没脸在席间呆下去,掩面离席,陆承宣见状,揪心不已,忙跟出去安慰。
场面一时难堪,陆家的孙女,虽不是什么皇室公主,可也是人人求娶的香饽饽,陆太爷面沉如水,愤然起身。
“既然二位都没有合作的诚意,那我也不强求,阿钦,替我送客!”
饭吃到一半,陆钦尴尬地站起来,不等他说几句缓和气氛的话,谢洛白牵起溪草就走,梅凤官紧随其后,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太阳穴的青筋突起。
或许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溪草芒刺在背,用力想挣开谢洛白的手,他却握得如铁钳一般。
展若男跟着梅凤官旁边,也觉察出几分不对来。
席间她一直在留意着梅凤官的一举一动,能感觉到他和这位司令夫人之间的微妙。
当初梅凤官在雍州抢婚劫人的事传到淮城,她还不大相信,如今看来,情报人员并没有夸大其词。
她心里微微一颤,可也没忘了父亲交待的正事,故意放慢脚步,等后头的汪文洁跟上来。
汪文洁今日也在场,他和谢洛白、溪草有旧仇,却仿佛西北的事完全没发生过,谈笑自若,只是陆太爷提起陆云卿的婚事,才开始静观其变。
展若男侧过脸和汪文洁说了几句,他就摇头叹气。
“是个好主意,既能完成总长的交待,又给楼公子解了围,只是需要牺牲我而已,若男,你真不够朋友!”
展若男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
“
第285章 屋内添香
明月楼外,溪草在车门前站住脚,忍不住回头,梅凤官刚走下楼梯,也立在原地,表情复杂地回望着她,欲言又止。
谢洛白轻哼一声,高大的身躯上前一步,阻断两人交织的视线,拉开车门。
“快上车吧,看这天气像是要下雨,别淋着了。”
大庭广众,为顾及谢洛白的面子也得避嫌,溪草只得收回目光,高跟鞋刚要迈入车内,陆钦追上来,将大红喜帖分别递给谢洛白和梅凤官。
“我和美仪的婚礼定在下月十号,希望两位能够赏光。”
谢洛白接过来,很自然地轻揽住溪草的肩膀。
“陆二少的喜酒,我们夫妻两是一定要来喝的。”
他故意加重夫妻两字,挑衅地瞥了梅凤官一眼,对方冷冷别开目光,收了帖子,捏着烫金红纸的骨节有点发紧。
回沈府的路上,溪草开了口。
“我认为,二爷刚才不该拒绝和陆家的联姻,不费一兵一卒,又没有流血牺牲就能得到龙脉,是最佳的方式。”
见她一脸冷静地分析着利弊,谢洛白很不高兴。
“二爷可不是古时候的和亲公主,绝不会为了政治利益把自己赔进去,陆正乾的条件,若是三个月前还能考虑。”
溪草面色微动。
三个月前,陆府的孙小姐,还是她这个冒牌货。
她假装听不懂谢洛白话里话外的暗示。
“二爷不是想一统华夏吗英明的上位者,永远该把大局的利益放在个人之前。”
谢洛白盯着她,长眉蹙起。
“梅凤官也没点头,你怎么不去劝他”
溪草一噎,正色道。
“那是因为比起淮城那位想要复辟的楼总统,我自然更希望龙脉掌握在二爷手中。”
谢洛白紧绷的面容缓缓松开。
“这还像句人话。只不过二爷要做操棋者,而不是让自己成为棋盘上的棋子,这件事没得商量,你不用再说了,好好和本司令扮恩爱夫妻就行了。”
溪草面色不太自然地纠正。
“在外人面前,我自然会扮演好沈家少夫人的角色,也希望二爷适可而止,不要刻意做作,让人难受。”
谢洛白当然清楚她指的是什么,他发挥了一贯无耻的作风。
“溪草,你未免也太敏感守旧了吧,在庆园春那几年都白呆了夫妻之间,拉拉手搂个肩膀就叫刻意做作我又没当着众人亲你!那才叫恩爱夫妻。”
溪草被他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打嘴仗,她已经完全被谢洛白压制,占不到半点便宜。
回到沈家洋楼,客厅里却多了个女人,正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上,卷曲的波浪长发下,是一袭玉绿色的旗袍,沈洛琛大摇大摆坐在她对面,挖玻璃碗里的奶油冰淇淋吃,时不时拾起桌上盘子里的坚果,故意打在她旁边的沙发上,那女人却一动不动,似乎很拘谨。
听见脚步声,她立刻起身回过头,竟然是谢洛白有名无实的姨太太红绣。
谢洛白脱了外衣往沙发上一扔,锐利的眸子扫过她,显出几分不悦。
“你怎么来了”
红绣双手局促地交握着,小心翼翼地解释。
“夫人谴我过来,照顾二爷的饮食起居。”
听这意思,谢夫人并不是派她来探望谢洛白,而是要让她长久的住下。
看来她对两个欺骗他的小辈,不但没有解开心结,甚至还打算让红绣出面,给他们制造点麻烦。
谢洛白毫不犹豫地道。
“这栋楼里伺候的佣人已经够多了,不缺你一个,你回去吧!”
被他驱赶,红绣窘迫地站在原地,素菊连忙上前赔笑。
“二爷,夫人打过电话来,说您要是不肯留下姨太太,今后就别认她这个娘了,您把人赶回去,这不是打夫人的脸吗”
谢洛白眉心蹙起,还要说什么,溪草抢先道。
“素菊,将一楼收拾出个房间来,给姨太太住,另外再拨两个人,给姨太太差遣。”
素菊忙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女佣,把红绣的行李一起搬到了卧室里去,红绣不敢继续站在谢洛白面前戳眼睛,谢了溪草,赶忙地跟着去了。
谢洛白这才白了溪草一眼。
“你倒会替人拿主意。”
溪草可不想在谢夫人那里多添一笔仇恨,便微笑着劝谢洛白。
“二爷这时候小心眼起来了我既然是少夫人,内宅里的事,自然是我拿主意了。再说了,红绣住进来,那是代表夫人来的,二爷怎么能把长辈的跟前人赶回去呢态度也要软和些,我还盼着红绣能帮着在夫人面前说些好话,好让我和夫人和解呢!”
谢洛白就没再反对,近来,谢夫人一直把他拒之门外,活阎王拿自己的母亲,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红绣真做个中间人,缓和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倒也不错。
“那就让她住下吧,以后她就归你管,你想怎么安排都行。”
说着,他突然揽过溪草的腰,不顾她的推拒,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
“不过,在这栋楼里,我谢洛白的太太只有一个。”
原本该是耳语,偏偏他有意提高声音,门口把守的护兵听到了,站在走廊的门口的红绣,也听到了,脚步不由一顿。
素菊就有点同情红绣,从前还在蓉城谢府的时候,红绣就待下人很是不错,素菊也没少受她恩惠,论起来,比和溪草的感情深多了。
她不由安慰红绣。
“红姨太,二爷的脾气素来就这样,您别往心里去,至于少夫人,她可不是龙砚秋那种不容人的,您在这里的日子不会难过,若有什么难处,只管吩咐我。”
红绣点头,温柔地对她笑道。
“我知道的,我也是被夫人逼着来的,什么都不会和少夫人争的,谢谢你了,素菊。”
虽然这么说,可袖中交握的手指,却悄悄嵌入自己的肉里。
素菊见她想得开,也欣慰了几分。
“其实红姨太,你又有什么不好呢我看你,比少夫人还温柔贤惠,二爷会有想开的一天的。”
红绣只是微微笑了笑。
想开十多年了,她好不容易熬死了龙砚秋,谢洛白又娶了一个沈溪草,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开
谢洛白今天没有去营地,就留在家里,傍晚时分,下起雨来,溪草于是差人过主屋那边去告诉,他们夫妻不过去吃晚饭了。
小洋楼备的厨子,做得一手好粤菜,难得吃一顿,本该是惬意的事,可饭桌上多了个红绣,气氛就有些不对。
谢洛白见桌上有大虾,亲手剥了一只放在溪草碗里,那虾肉十分香甜,她就从善如流地吃了,刚咽下去,谢洛白竟又剥好了第二只。
溪草看了眼对面低头不语的红绣,有点尴尬,用手盖住了碗。
“我怕胖,二爷自己吃吧。”
谢洛白就把虾肉直接往她嘴里一塞。
“多吃点,前几天为了养伤要你忌口,人都瘦了一圈,你们女人,还是胖些好看。”
溪草的脸越发红了,这才觉得留下红绣,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从前谢洛白说这些厚颜无耻的话,只有沈洛琛听见,那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不懂什么,可他当着红绣这样说,溪草有点绷不住。
正想到沈洛琛,沈洛琛就从花园里头跑了回来,及时打消了溪草
第286章 一片哗然
小洋楼进了新人,很快传到沈夫人的耳中。
知道对方还是谢信芳特意送来的,燕子居飞速派人传红绣过去说话。那人也机灵,特地挑了个谢洛白和溪草都不在的时候。
待溪草和谢洛白回到小洋楼,便见红绣红着眼眶明显哭过,素菊在旁连声安慰。
“怎么了”
听到军靴声响,红绣心中一暖,然而抬眼却看到谢洛白细心地帮溪草解下肩上披肩,那双狭长的目都没有往自己这边瞟上一眼,那一颗本已火热的心在瞬间又冷了下来。
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抿唇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因果,末了很识大体地道。
“我不会说话,无法讨沈夫人欢心。”
谢洛白不以为意,沈老太太和沈慕贞他完全没有当做一回事,搬回督军府,不过是为了接手雍州政权,至于这些内宅女人之间的争斗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若是沈老太太姑侄想要搞事,自有溪草摆平一切,关于这点,谢洛白很有信心。
是以他不甚在意地道。
“既然说不到一处,以后就不要去那边走动了!”
说完再不看红绣,搂着溪草就上了二楼。素菊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愤愤不平道。
“红姨娘,你怎么不对二爷说实话”
她撸起红绣一遮到底的月牙弯袖,只见素白的手臂上尽是青紫淤痕。
今日说是去说话,可沈慕贞却在她面前大撒主母威风,对红绣百般挑剔,最后不惜在燕子居对她用了刑。
素菊叹气,现在天气虽说已经转凉,然而穿得这般严实显然就不对劲,谢洛白委实不细心。
“我现在就去和二爷和少夫人说!”
红绣阻止了她。
“罢了,谁让我是姨娘呢在前朝,姨娘不过就是个奴婢,还是不要去给二爷和少夫人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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