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奴家不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潜农,你不要骗我,我们的事,你真的征询过老人的意思吗”
安潜农眉目微沉,这位少夫人,真是个棘手的丫头。
三言两语,就蛊惑得谢夫人不安起来。
“那是当然了,我的双亲都是同意的,怎么会让你受委屈”
“既然如此,难道他们不想回来见一见儿媳妇吗若实在抽不开身,我随你去东印度举行婚礼也是可以的。”
谢夫人果然紧张了。
打蛇打七寸,看来宋司南夫妻就是安潜民的七寸,溪草步步紧逼。
“那多不方便,我看这样吧,我去和洛白说,让他派几个亲信走一趟东印度,亲自
第400章 一场冷战
这个想法让溪草不寒而栗。
虽然还没有与小姑姑宣容直接见面,可她的打算,自己是万分不赞同的。
她要掌握保皇党,进而通过掌控华夏的军队力量,最后达到复辟颠覆的目的。这与其说是荒唐,不若说是自私。
这种明显发国难财的行径,溪草自不会做。
可她答应了安潜农,要帮他救出父母。宣容控住安潜农的双亲,乃是为了实现把谢洛白的军队收入囊中;要让她放过他们,那只能让她相信,自己已经接受了她的思想,不用再劳驾他手。
而这其中的关键,便是要速速见宣容一面。
可这个结果,要执行起来光是想想都觉得困难重重。
不说她现在大腹便便,且自从和谢洛白结婚,实在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出国,除非和他坦承;还有去东印度调查一事,要避开郑金花,恐怕也只能求助对方。
说起这个男人,溪草就火大。
答应邵谦生去**,在隆庆堂外又一言不吭,这算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溪草更不想回官邸。她立即掀开帘子,报了一个饭店地址,打算今晚就住在外面。
花迹饭店的豪华套房,溪草洗完澡,正要去妆台前擦头发,刚走出舆洗室就顿住了脚步。
套间的沙发上,有个人背对大门坐着,溪草吓了一跳。可下一秒认出那熟悉的身影,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引出先前的气怒。
她装做没有看见,蹬蹬蹬越过他坐到妆台前,赌气一般地用力擦着湿发,可头发都几乎擦了个半干,这个该打的男人还没有过来赔礼道歉。
不来低头认错,那不请自来到底要干什么
溪草咬唇,本还逼着自己不去看他,可最后终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往谢洛白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曾想竟和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撞了个正着。
谢洛白大衣微敞,支颐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捕捉到溪草的视线,他从鼻子中发出一声轻笑,听起来一如平常愉悦,好似二人先前的争吵以及隆庆堂外的不睦都是错觉。
溪草哼了一声,生硬地转过脸。
“脾性这样大,以后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溪草手上不停,发泄一般地又重重把头发擦了擦,心中突然涌出一丝委屈。
明明是他做错了事,反过来还来质问她脾气大,果真是大男子主义,难不成因为结婚了,认定自己对他死心塌地,就能这样作践自己吗
“再擦,头发都要搅起来乱成一团了。”
镜中人影一晃,谢洛白已经站在了溪草的身后,他轻而易举就夺去了她手中的毛巾,拿起桌上的梳子轻轻地帮她理顺弄乱的头发,生怕扯痛了她,他的表情异常专注柔软,这样小心翼翼地被对待,很容易让人心生一种被珍惜呵护的错觉。
溪草一下从椅上站起。
“谢洛白,打一巴掌给一颗糖,有意思吗我不是你训养的宠物!你不就欺负我娘家没人了吗吃定我受了气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
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本来想竭力展现心中气闷,然没有几秒眼眶就先红了,溪草鼻子一酸,试图控住眼泪不要往下流,却最终还是不争气地泪糊双眼。
都道相爱容易相处难,溪草突然对那个遥不可及的将来失去了信心。
她越想越难过,低下头正要转身,身子已经从后面被环住。
“溪草,我们之间有误会,你说的这些我从未想过,不过今天确实是我处理不当,让你受到了这样大的伤害,终究还是我错了。”
“误会,还能有什么误会”
溪草才不会被他三言两语糊弄过去,讽笑。
“你别告诉我,去风雪楼,只是为了和邵谦生应酬,而那个董怜,只是一个手艺不错的厨子。”
平素看起来温温婉婉,吵起架来这样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
谢洛白承认,那时候答应邵谦生,存在故意气溪草的心思,即便他真的去了那劳什子风雪楼,还能做什么事夫妇之间就不能多一些信任吗
当他这样说出时,溪草沉默片刻,冷笑。
“信任这样说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打着应酬的幌子,捧几个戏子,顺便附庸风雅和他们约约会反正只是逢场作戏,我也不会做出什么事。”
陆军总长展锦荣喜好豢养戏子,淮城三百六十五天新旧戏班子更迭不断,有很多志不在兔儿爷的戏子,便热衷勾搭淮城闺中寂寞的贵妇,找寻金主,图一个各取所需的畅快。
即便知道溪草不会如此堕落,可一听到戏子二字,谢洛白不由就联想到梅凤官,面上笑意瞬时收敛。
“你敢!”
溪草当仁不让。
“你都能去逛书寓,我有什么不敢的”
谢洛白都要气死了,想一走了之,又舍不得抛下自己的小妻子,他是为了道歉而来,一个人回去像什么话溪草就不能服服软偏生要说这些话来气他
他一脚踢在茶几上,瞬时,原本好端端的桌面霎时断成了两截。
这个声响,让守在门外一直注意动静的何湛和小四吓了一跳,想敲门又不敢,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达成共识。
“老何,你好好守在这里,我现在就去把夫人请过来。”
溪草和谢洛白这一场冷战,毫无预兆地就这样发酵了下去。
 
卷五 淮城诡谲第402章 风雪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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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晴也听说二弟夫妻最近感情不睦,已经很久没有一同公开露面了,此时邀请两人一同赴宴,恐怕不是太合适。
但沈慕贞已经答应了向咏育,她也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沈洛晴就十分抱怨母亲,她明知自己和二弟一家水火不容,却偏又要借人家的东风,如今骑虎难下,她自己不出面,却推女儿厚着脸皮来求谢夫人。
“那……我在饭店等芳姨的电话。”
沈洛晴忐忑离去,谢夫人也犯难,只得先差了个得力的佣人金保去告知谢洛白此事,叫他今晚必须回家。
溪草一直在楼上睡觉,谢夫人不欲打扰,便打算晚间再告诉她,自己起身去了厨房,亲自督促佣人给溪草炖山药鸽子汤。
天色擦黑之时,溪草总算起身了,她这几日心情不佳,其实并没睡好,也不扑脂粉,两鬓松散着就下楼来了。
谢夫人连忙命佣人摆晚上饭,这是她亲自制定的菜谱,面对如此丰盛营养的一桌菜,溪草却没什么胃口。
桌上只摆了三副碗筷,看样子谢洛白今天也是不会回来了,溪草冷笑一声,恹恹地喝了小半碗鸽子汤,又吃了几口蔬菜粥,就放下了碗。
“怎么不多吃些这些菜都是夫人亲自守着人专程为你做的呢!”
姜萱见状,忍不住开口劝溪草。
溪草闻言,也不忍辜负了谢夫人一番心意,又勉强吃了几筷子菜下去,不想竟犯起恶心,起身冲到盥洗室便干呕起来。
姜萱和谢夫人连忙跟过去给她拍背,谢夫人是过来人,怀孕的女人最是多愁善感,不免要影响身体,谢洛白这时候不知道体贴媳妇,反而专门气她,谢夫人看得着急,直问金嬷嬷。
“金保呢派他出去是死外头了吗怎么还不找洛白回家”
金嬷嬷显得有些难为情。
“金保早回来了,我让他先在外间侯着,等夫人和少夫人吃过饭再来回话。”
“还吃什么,快把人叫进来!”
溪草心如明镜,金嬷嬷一向做事稳妥,若是好消息,早就来通报了,不让人进来回禀,只是唯恐她听了之后,越发气得吃不下饭了。
果然不出溪草所料,金保一脸紧张,连回话都是字斟句酌的。
“二爷、二爷政府里头有公务,说是要……开会,今晚就不回来了,他叫我带句话给大小姐,说对不住,明天就不过去吃饭了,叫大小姐别怕,若是婚后向咏育敢亏待她,自有二爷给她撑腰。”
溪草正漱了口,朝珐琅痰盂里吐了一口水,挑眉笑问。
“你不是个会撒谎的人,这么句话,说得舌头都打结了,我看二爷这会,恐怕是在风雪楼开的吧”
金保手里的鸭舌帽捏得发皱,挤出一张欲哭欲笑的脸。
“这、这……”
谢夫人气死了,她养谢洛白那么大,还不知道他那臭脾气!无非就是服个软的事,就这么拉不下面子还越闹越凶,搞得家宅不宁的。
“备车!我亲自去把他揪回来!”
“姆妈,别去。”
溪草叫住谢夫人,温柔地笑了笑。
“官场上的应酬,多半都在风月之地,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您亲自过去教训,他堂堂一个三军副司令,岂不叫人笑话不免损了他在人前的面子。他既不愿意去,那就由我给大姐撑场子吧,姆妈也不必去了,免得遇上爸爸,又闹得不愉快。”
溪草虽然心里赌闷,却依旧事事想得周到熨帖,懂事得叫谢夫人心酸,她也不想让儿子没脸,只得歉然安慰溪草。
“你放心,等洛白回来,我一定拿大棒子抽他,叫他给你赔礼道歉。”
溪草笑笑,说谢谢姆妈,便扶着郑金花到花园散步去了。
“男人终究是不可靠的,追求的时候千辛万苦,到手之后,渐渐地也就乏味了,能过多少日子,到底也就丢开了。”
逮着这个机会,郑金花不忘给溪草吹耳边风。
“宣容格格曾说,男人如水,依附男人的女人,便如无根浮萍,水到哪里,浮萍便只能漂到哪里,半点不得自主,可如今时代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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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也能成就一番大事。”
溪草伸手折了一支早开的桃花,在手中把玩。
“姑姑这番话,我倒是极其赞同的,不知我那位姑父,是个怎么样的人待姑姑可好抑或也和谢洛白这般蛮横”
她目光清湛,似乎没有别的意思,但郑金花却觉得她是在讽刺宣容,一样也是依靠男人。
“您的姑父,是个开明的绅士,对格格很是尊重,也没有眠花宿柳的恶习,他们即是夫妻,又是搭档,真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
还真是护主,溪草心中轻哼,状似闲聊地问。
“你此前说过,我这位姑父本事很大,他是英国人是做官还是经商”
郑金花斟酌了一下,才道。
“先生是英国人,做大生意的。”
溪草嗤笑。
“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英国人的大生意,不就是烟土勾当想当年姑姑痛斥国人吸食鸦片,怎么如今自己却嫁了鸦片贩子”
见她如此不屑,郑金花连忙辩解。
“格格误会了,鸦片商人算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勾当罢了,先生怎么会做那个。”
郑金花说话遮遮掩掩,半含半露,显然不愿意明说对方的身份,那么溪草就想办法自己猜出来。
“既然不是烟土,那必定是军火了,只有军火商,在战争里才有话语权,对政治家有大作用,姑姑需要军队,也需要武器,所以嫁了个军火商人,对不对”
郑金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丫头可真是险诈!故作不屑,根本就是为了从她口中套话,而且还给她猜中了。
现在矢口否认,她只会更加笃定自己是心虚,郑金花低头默然,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可溪草已经知道自己十有是猜中了,因为谢洛白变得糟糕的心情好了一些,转移话题道。
“关于那个向咏育,你可曾挖出什么有意思的事么”
私会安潜农的当天晚上,郑金花就前来给溪草复命,不过说的都是些众所皆知的事,无非向咏育的家世底细,溪草表示不满意,让郑金花再去查,如今既然要会面,她当然要提前摸清对方的底。
郑金花也巴不得赶快揭过宣容丈夫的事,忙道。
“奴婢不敢叫格格失望,向咏育除了向咏德这个亲哥哥外,还有一位母舅表哥,叫做吴定邦,是总统的秘书长。这位吴秘书长有个独女叫吴玉烟,还未出嫁,却在一年前秘密打过胎。”
溪草不解。
“这些事,和向咏育有什么关系”
郑金花笑道。
“和向咏育没有关系,却和沈家大小姐有关,奴婢查到,这位吴小姐肚子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父亲便是沈大小姐的亡夫俞鸿铭。”
溪草猛然顿住脚步。
难怪当初俞鸿铭回到雍州,迫不及待要和沈洛晴离婚,原来淮城这边,他早已有了相好,甚至珠胎暗结,他自然是不敢让顶头上司的千金打胎的,所以必须要和沈洛晴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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