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奴家不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一个烟花女子,有什么好查的,不过是仗着几分姿色,和些魅惑人的手段,让谢司令着了迷罢了,少夫人切莫因为吃味,乱了方寸。”
溪草正色看着她。
“在你眼里,我是那样小家子气的人我要你查她,是觉得她有问题。”
见她说得认真,郑金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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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收起笑意。
“少夫人既这么说,那我去查一查便是了。”
溪草点头。
“回家吧,马上就是除夕,我不能姆妈一个人冷冷清清地。”
淮城虽是顶时髦的新城市,年味却依旧十分浓重,除夕当天,还不到入夜,地上便已铺满了爆竹碎屑,无论是旧式四合院,还是西式的公馆,门口都挂了红灯笼,一条街望过去,都是喜庆的颜色。
溪草也应景地换了身簇新的灯红色折枝海棠旗袍,双颊和唇上淡淡上了胭脂,陪着谢夫人一道写春联。
谢夫人写得一手好隶书,溪草于是帮她研磨,谢夫人落笔时却微微蹙眉。
“这是咱们家第一个年,总要写点什么不同以往地才好,写什么呢……”
谢夫人犹豫着,偏头看向溪草,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溪草垂眸想了想,笑道。
“百年天地回元气,一统山河际太平,如何”
“好寓意!先有国,才有家,先有义,后有情。这春联豪迈,不带一点小家子气。”
谢夫人笑着赞赏,挥笔一蹴而就,两人吹干墨迹,亲自守着佣人把春联贴在门上。
回到客厅,谢夫人憋了好久的忧心却终究忍不住了,她试探着开口。
“溪草,姆妈知道你是个有气度的孩子,可是今天除夕,怎么也不能让那小子在那种地方荒唐……我还是亲自走一趟,把他……”
“姆妈,有我和宝宝陪着你还不好吗对了,我着人去请安叔叔了,咱们四个人,不也是热热闹闹的”
对上溪草笑盈盈的脸,谢夫人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心里把谢洛白骂了千万遍,这么好的儿媳妇,他怎么就忍心能丢下不闻不问该不是撞邪了吧!
溪草借口点香敬神,单独带着郑金花去了佛堂,避开众人,她才开口问。
“我让你查的事,有结果了吗那个董怜,可有暗中和什么可疑的人来往”
郑金花答道。
“回格格的话,我已派人去查了,董怜恩客虽多,但都是露水夫妻,没什么深层地干系,何况她近日都只接待谢司令一人,实在难有什么可疑之处。”
“叫人继续盯着她。”
溪草闻言,也不多问,又交待郑金花。
“你带上我备好的礼物,亲自去一趟望京大饭店,带话给督军和大姐,就说如今督军和姆妈尚未和解,二爷又不在家,我就不请他们过来吃年夜饭了。”
这种跑腿的活计,随便派个副官或是女佣就行了,郑金花自觉也算溪草心腹,而且又是宣容格格手下的得力干将,心底有点不太愿意。
溪草便笑道。
“外头人人都知道,郑大夫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在官邸的份量,比金嬷嬷还重,让你去才显诚意,督军不至于觉得我怠慢长辈。”
这话听在郑金花耳中,十分熨帖,她不敢怠慢,连忙叫上两个护兵,带着礼物出去了。
吃年夜的时候,安潜农拎着着一盒年糕来了,谢夫人很是欢喜,亲自接过他的大衣挂到衣帽架上,一面回头埋怨。
“看来还是咱们溪草面子大,这位安先生可算愿意露面了!此前我请了三回,都推说公务繁忙,不肯赴约,恐怕我是老虎会吃人!”
安潜农在桌边坐下,歉然笑道。
“浮舟别多心,真的是忙,我刚掉到行政院,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文件都快积压成山了,等我上手些,
卷五 淮城诡谲第407章 荒唐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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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这么晚才回家,不来哄媳妇就算了,竟提出要纳旁人为姨太太的要求。
溪草震惊地望着谢洛白,目中有伤情,有不解,有气怒,更多的还是失望……
“混账,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给你媳妇道歉!”
谢夫人亦是难以接受,都不敢看溪草的脸。
早知这样,她何必让金嬷嬷苦苦把人请回来,让这个家伙和风雪楼里的妖精自生自灭算了。现在不但好好的节日气氛没有了,谢洛白这一添赌,注定家里好长一段时日不得安生。溪草还大着肚子,谢夫人很担心她。
谢洛白没有吭声,只把目光移向溪草。小妻子睫毛轻颤,倒大袖的旗袍袖口落在上臂中央,一双手已经无意识曲指握拳,泛白的指关节可以想象其间的力道。
仿佛感受到旁人的视线,溪草抬起头,正好撞上谢洛白平静的眼眸。她张了张口,幽湛的瞳孔写满了审视,最终,溪草听到自己有些艰涩地开口。
“……你是认真的吗”
不哭不闹,就这样无悲无喜地将自己望着,就足以让谢洛白丢盔卸甲。
这一刻,他也觉得自己混蛋透了,恨不得把溪草揉到怀中狠狠疼爱。可他知道不能,若是不把这场戏演好,所有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谢洛白别过头。
“你要是无法接受,可以和姆妈先回雍州,我明日就给你们安排飞机。”
回雍州就这般迫不及待要赶人了
谢夫人气坏了,起身就给谢洛白一巴掌,浑身都在颤抖。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把你养这么大,含辛茹苦教导你,却把你教成这样!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把你迷得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儿子是她的骄傲,在没有遇到安潜农时,是她生活的重心。甚至是精神支柱。
可就在今晚,她不仅对谢洛白出口责骂,还打了他。
这是从前完全无法想象的。
说完这句话,谢夫人叫上金嬷嬷让其准备车子,就打算去风雪楼会会董怜。
谢洛白没有阻止,只一动不动的坐在椅上,拿余光看着溪草。他见溪草起身拦住谢夫人,不知和她说了什么,谢夫人躁动的情绪瞬时降了下来,红着眼眶被溪草扶坐在椅上。
“既然你已经说完了,那我也说几句。”
溪草屏退左右,三人重新围桌而坐。一桌子的年夜饭依旧在冒着热气,可在座人的心却已经冷了。
谢洛白点了点下巴,双手交握示意她继续。只见溪草从手指上褪下心形戒指,声音说不出的凄凉。
“既然你我缘分已尽,那我也没有强留的必要了。”
她顿了一顿,依依不舍地伸手抚向肚子。
“至于这个孩子,我会处理干净,你不用……”
“处理干净,什么意思”
未完的话被谢洛白生生截断,他一扫方才的敷衍平静,目光阵阵紧缩,猛地执起溪草的手。
手腕被捏紧,溪草声音平静地近乎死寂,那副表情,好似在说旁人的事。
“他现在不到六个月,教会医院能有办法让他无知无觉地离开……”
溪草有多在意这个孩子,谢洛白心中有数。在漠城那样恶劣的条件下,她尚且尽己全力护着他,现在小东西已经可以在肚子中游泳,会因为听到母亲的歌声伸手伸脚,她却要把孩子拿掉!
扣着溪草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谢洛白声音都在发飘。
“你要杀了我的儿子!溪草,你怎么……舍得”
这副样子到底是做给谁看,溪草冷笑,奋力甩开谢洛白的手。
“将来会有很多人争着抢着帮你生,比如你迫不及待抬进门的书寓先生董怜,你又何必假心假意,这样不恶心吗”
谢洛白岂会让她得逞,他强迫溪草张开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和自己十指交缠。
“我不会离婚,你也休想打这个孩子的主意!若是他有个好歹,沈溪草,不要逼我下手。”
他板起脸的样子分外可怕,投在自己身上的森冷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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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不是在看结发妻子,而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囚犯,如此的疏离和陌生。
溪草的心都在滴血。
联系前番自己还试着从郑金花和安潜农方面打探董怜的底细,妄图找寻谢洛白外遇的原因,现在看来真是自欺欺人啊。
因为爱得卑微,连他践踏自己的尊严,都在为他找寻借口。
多么可悲!
“以为这里是雍州吗谢洛白,你拦不住我的!我阿玛额娘生我出来,不是给你羞辱的!”
饶是溪草咬紧牙关逼迫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最后一句也带了哽咽。
谢夫人已经呆了。
方才溪草在她耳边低声表示一切有她,让自己不要担心。儿媳处理事务最为滴水不漏,平素又是个顾全大局的孩子。谁能知道在遇到自己的事时,竟这般激烈!
早知道溪草存了鱼死网破的心,谢夫人无论如何都要让人拦着她的。
溪草从椅子上站起,谢洛白也起身强行挡住她的前路。四目相对间,两人的情绪都很激动,生怕二人一个不注意发生什么碰撞,谢夫人急着一边呼叫金嬷嬷和郑金花,一边上去拉人。
可还没有走近,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已经在耳畔响起。
谢洛白清俊的脸一瞬被打偏了去,脸颊上霎时浮出五个手指印。见溪草又要抬手,他猛地擒住她另一只手,额上青筋鼓起,不由分说就把人打横抱起。
溪草在他怀中拼命挣扎,挥舞着双手去抓谢洛白的脸,谢洛白的目光越发阴沉,这幅模样,别说官邸上下的奴仆都吓呆了,便是谢夫人也有些回不过味来。
眼前这个可怕表情的人,真的是她的儿子谢洛白吗
“郑金花!郑金花!你个狗奴才跑哪里去了”
溪草孤掌难鸣,可叫了半天救兵,都不见有人上前,不是说要辅佐和保护自己吗怎么关键时候就没影了
谢夫人条件反射往后一看,何湛和小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带着护兵进入了官邸,屋中的佣人被他们赶至厨房,被几个扛着枪的大兵守着。
反了,真是反了……
谢夫人大脑一片空白,她双脚一软,差点瘫在椅上。眼见谢洛白抱着溪草大步流星地上了楼梯,谢夫人一下回过神来,猛地冲过去。
“谢洛白,溪草还怀着孩子!”
回应她的,是重重地砸门声。
这是谢洛白阔别数日回到起居间,房间中一如既往保持着他记忆中的模样。
胡桃木的衣架上,深灰色的男式浴袍平整地没有一个褶子,彼此的贴身之物,溪草从不劳逸他手;而那张二人恩爱缠绵的大床,属于他的那部分,依旧保留着他惯睡的低枕。
发现真丝枕套上有几处不明显的残斑,谢洛白一眼就认出那是泪痕。
想到这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溪草抱着自己的枕头默默流泪,谢洛白的心一下就揪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怀中人儿转了个位置,让二人脸对脸,正想吻走她的眼泪,溪草哭闹踢打得更凶了,下一秒谢洛白的脸颊上又添了一道半个巴掌长的伤痕。
谢洛白也不阻止,只抱着溪草一味地在她耳边重复对不起。
“溪草,对不起。你怎么打我都行,不要哭了,对你和宝宝都不好……”
前面还在客厅中和自己翻脸,现在又假惺惺地说这些干什么一时间,溪草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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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淮城诡谲第408章 同意纳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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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死死扣住栏杆,瞳仁也抽缩起来,泪珠不断往下砸。在旁人看来,像是恨不得把楼下那个男人抽筋扒骨,只有谢洛白自己知道,她所谓的“不放过”是什么意思。
她绝不会丢下他,独自离开淮城。
无论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她都决定和他风雨同舟。
胸腔被暖暖的热流包裹,谢洛白轻叹一声。
只差一步,她就会被他伤到体无完肤,黯然离开了。他深恨自己面对她的威胁,没有硬下心肠将这场戏演完。
他不怕她临阵退缩,就怕她不顾性命也要追随他,他可以慷慨赴死,可却舍不得她和孩子死。
事到如今,她恐怕会和牛皮糖一样死死粘在他身边,再也赶不走。
“保护好她们。”
侧首交待了何湛一句,谢洛白头也不回地踏入了夜色中。
谢洛白走后,金嬷嬷带了两个女佣把溪草扶回卧室,郑金花替她诊了脉,确定腹中胎儿无事,才微微松了口气。
溪草接过金嬷嬷递来的热毛巾,擦净脸上的泪痕,重新恢复了平静。
谢夫人却在旁边不断抹泪,还没开口安慰她,自己反倒哭起来,叫溪草心里不安。
她和谢洛白的心结是解开了,却叫谢夫人这个被蒙在鼓里的人担惊受怕,她不能告诉谢夫人真相,只得哄她先去睡觉。
“我没事的,姆妈,您去休息吧,我也有些困了。”
谢夫人欲言又止,想再劝溪草两句,却又怕说多了平添她的心烦,只得交待了郑金花、金嬷嬷几句,这才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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