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奴家不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溪草既然已经决定留下和谢洛白同生死共存亡,她就绝不会改变主意,他们夫妻是亡命的赌徒,可是谢夫人不能陪着他们冒险,将她送走,起码对谢洛白来说是个安慰。
支开郑金花,溪草命金嬷嬷把何湛单独叫到了书房。
何湛毕恭毕敬地弯腰请示。
“少夫人找我”
溪草点头。
“二爷留你下来,是供我差遣的吧我想知道,你手下有多少能调遣的人,方便派去海外行动吗”
何湛愣了愣,才如实答道。
“虽不便透露具体数字,但您尽管放心,这点小事,不必通过二爷,您吩咐我就是了。”
溪草起身,从保险箱里拿出一小盒金条,递给何湛。
“那感情好,我要你找几个身手好,又机灵的,去一趟东印度救两个人,成功之后,立刻发电报给我。”
何湛捧着盒子,微微一愣。
“东印度”
溪草略去郑金花,将宣容姑姑绑架宋司南夫妻以挟持安潜民的事说了个大概。
“二爷既要在淮城做大事,那就不能有后顾之忧,我一定要想办法逼姆妈回蓉城。”
因为安潜农的事,沈督军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等沈洛晴婚礼过后,沈家人便要回雍州了,溪草不能让谢夫人孤身一人呆在雍州,受沈家骚扰。
何湛很是惊讶,没想到少夫人看上去每天都在交际游乐,实际上却私下做定了这么些大事,其实二爷实在不必硬要将她骗走,她一个怀孕的女人,实在比十个参谋还能耐,或许她在身边,二爷的胜算会更高。
“我明白了,一定尽快办妥!”
大年初一,溪草亲自去了一趟后院的小楼,由于谢夫人不太喜欢姜萱,所以自谢夫人住进官邸后,姜萱就避到了此处。
“是东北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一看到溪草,姜萱就紧张起来,她独自住在小楼里头,每天除了养花弄草,便是看报纸,报纸上对东北的战况报道,一直不太乐观,胡金瑜手下的得力干将,牺牲了几个,姜萱整日忧心,生怕下次便听到关于胡金瑜的噩耗。
“不是的,你先坐下来听我说……”
把姜萱按在沙发上,溪草显得有点为难。
“二爷很快要把风雪楼的董怜娶进门,打算安置在这栋小楼里。”
姜萱很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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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想起在前往淮城的飞机上,谢洛白对溪草百般疼爱,那样的无微不至,实属她生平罕见,她还以为这谢司令是个痴情种子,怎么转眼不到两个月,就另结新欢了
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姜萱不好多问,何况溪草如此平静,显然也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明白了,我收拾收拾,就搬出去住。”
溪草摇头。
“除了官邸,淮城别的地方都不安全,胡金瑜是二爷的义妹,我们答应过她,一定要照顾好你,所以我的意思,是过完年以后,就送你去蓉城谢府,不知你肯不肯”
姜萱沉默了片刻,从善如流地点头。
“没有阿瑜在身边,哪里都是一样的,我听你的安排。”
董怜入住,所以姜萱搬走,而谢夫人因为安潜农的反悔,负气离开,一切顺理成章,不会引起内鬼的怀疑。
安排好她们的退路,溪草暂时松了口气。
谢洛白其实小看了她,如今她瞒着他收下了宣容姑姑的橄榄枝,那她手下那些人,她就能调遣一二,揪出潜藏在官邸里的内鬼,拔掉楼奉彰的眼线,是她现下能为这个家做的。
家中的佣人,都是金嬷嬷从雍州带过来的,全是用老了的人,可佣人毕竟是佣人,不像何湛、小四,和谢洛白有着出生入死的感情,只要肯花钱,收买并非难事。
至于郑金花则是宣容姑姑的人,保皇党和新政府势不两立,可以排除她的嫌疑,甚至她是很乐意在抓内鬼这种事上替溪草效力的。
“姆妈,既然二爷要把后院那栋小楼给董怜住,我就和姜萱说了,让她年后搬出来,我想让人送她去蓉城投靠舅舅,您能帮忙写封介绍信吗”
溪草当着所有人,透露出愿意接纳董怜进门的意思,谢夫人震惊极了。
“什么你说真的吗你怎么同意让那妖精进门就算把谢洛白那小子赶出去,我也绝不能这么委屈你!”
料到谢夫人反对,溪草摸了摸耸起的肚子。
“不让她进门,二爷便不肯回家,这也不是办法,无论如何,先捱到孩子生下来再说。”
谢夫人一时无言以对,万万没想到,这就是昨晚夫妻俩大吵一架的结果。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她当初也是这般为了儿子,忍下万般心酸委屈,看着溪草这样委曲求全,谢夫人心痛至极。
溪草却另有一番打算。
谢洛白需要董怜手上的把柄,不得不天天往风雪楼跑,那地方人多眼杂,少不得透露风声,不如将错就错,把董怜弄到自己的地盘上来,到时候她清理干净门户,关起门来也好问话。
还有……她想他了,找个理由让他回官邸来住,就算表面上还不能和好,至少,抬头不见低头见,可解相思之苦,说话也方便。
谢夫人虽恨铁不成钢,到底还是写了家书,溪草接过来命人拿去给姜萱,又交待金嬷嬷去置办董怜进门所需的新家具、被褥。
她这般大度,下人们都不免私下悄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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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淮城诡谲第409章 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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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洛白要纳董怜为妾的消息,短短两天就在淮城上下传开了,而且这件事颇为耐人寻味,让人都有些拿不住谢洛白官邸那位正房夫人的态度。
她一边高调命人采买家具、布置新房,摆出大度贤惠的形容;可在大年初二天色刚明,就派了一队人马强行撞开了董怜的风雪楼,把这所打扮得文艺新派的寓所里里外外砸了个稀烂。
据说董怜当时还在睡梦中,忽然门外巨响,还以为是来了什么打劫的匪徒,赶紧锁上卧房门迫不及待打电话向警察署求助。
接线员是一位女性,哪知她耐心地听完她梨花带雨的哭诉,非但没有流露出半点怜香惜玉的形容,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地告知,这乃是三军司令官邸的家务事,左右也没有闹出人命,他们不便插手。
董怜完全听呆了,愣了一秒一扫往日的解语温柔,大声质问什么意思。
能在警察署当接线员的,都和淮城官员牵亲带故,对上流人员的八卦敏感度自也更高。只听她咳嗽一声。
“董小姐还不知道吧,您赁的这幢小洋楼已于昨天被谢少夫人买了下来,也就是说那里现在是谢少夫人的私人产业。而当天下午官邸派人来警察署报备,前主卖房之后迟迟未能把房屋交付,他们保不得要采取一些强制措施。”
知晓了打砸之人是何人,董怜怒不可遏,可转瞬又被心底的恐惧替代。
“卖了我怎么完全不知道而且如果他们提前告知,我定会提前搬走,犯的着上来砸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卧房门已经被人急促敲击,董怜声音中都不自觉带了颤。沈溪草显是有备而来,故意挑了谢洛白不在的时候来。
“如,如果他们把我杀了,你们也不出警吗”
哪知非但没有博得接线员的些许同情,还引出她阴阳怪气的闲话。
“董小姐,这就是你不对了。先不提这房子和你已经没了关系,再说你马上就要被司令迎进官邸当姨太太。既是来做妾室的,就要恪守本分,司令他人贵事多,少夫人帮丈夫管教姨太太不就天经地义毕竟,您身份特殊,风雪楼又是那种地方,万一这个节骨眼没忍住,还没进门就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这个脸谁都丢不起。说来,你还要感谢少夫人考虑周全,已经拿你当自己人。”
洋洋洒洒一段话,气得董怜当场砸了电话。
这接线员话里话外都在强调自己烟花出生,那她赫舍里润龄不也是娼门妓子,只不过她运气要好一些,还没有正式挂牌接客,就遇到了谢洛白。
若自己也在花杏时期被良人解救,怎会沦落至此!
这般厚此薄彼,且处处觉得对方要压自己一头,世人委实可恨!
凭什么!!!
不就是仗着忠顺王府的出生,赫舍里姓氏的身份吗她董怜也不是无根无依,也是有来头的!
再联系接线员的言下之意,乃是表示对方是夫人,自己只是妾室,就是被打杀了也天经地义,董怜心中的怒火越发熊熊燃烧。
她执起妆台上一柄白玉凤尾簪,猛地砸在地上。看到那通透水润的簪子在地上砸成几截,董怜心中闪过快意,仿佛眼前不是发上的饰物,而是赫舍里润龄,她一尸两命死在自己面前。
卧房的房门久久不开,外面人已然没了耐心,撞门闯了进来。
董怜唇上笑意霎凝,常年混迹风月,她早已练就了一套识人断物的本事,当下就看出这些上来砸场子的,不是谢洛白麾下护兵,而是淮城看场的混子。
这些人不讲良知,历来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道理廉耻于他们只是笑话。
赫舍里润龄为了羞辱自己,竟花钱使起了这些手段,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可以雇佣对方去杀了她
她于是忍住心中恐惧,飞快跑去床边摸出一只匣子,咬牙从里面摸出几根金条。
“不是要钱吗来,我这些都给你们!”
那句要杀沈溪草的话几乎要从喉中吐出,被董怜生生忍下。
当天冲进的几个孔武有力的汉子对视一眼,就腆着笑过来拿金条。
“姨太太真大方,那咱们兄弟几个就谢姨太太赏了。”
就在手要触及金条的当口,董怜飞快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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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还没有说完,几位来我楼里闹了这么一出,我想知道那个雇佣你们的人,是想让你们如何对付我”
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双眼都在冒绿。
“不过来吓唬吓唬董小姐,谁都知道您可是谢司令心尖尖上的人物,那一位怎敢动你一根汗毛即便她要这样做,这等生意我们却是万万不会接的!”
这谄媚的态度,和之前破门而入的凶煞完全截然不同。而且沈溪草此番纸老虎动作,是不是意味着她还在忌惮谢洛白
即便是谢洛白的正房太太,有宣容罩着有怎么样
董怜心情一瞬好了起来,她冷笑一声,蓦然发现几个男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睡袍领口处。她生生忍下,不动声色把金条放在桌上。
“那还谢谢几位手下留情,等我入了司令的官邸,少不了还要麻烦你们。”
“姨太太客气。”
几个大汉收回目光,点头哈腰地把金条塞入怀中,房地脚步走出卧房,末了,还把已经撞破的大门虚虚掩上。
众人一走,董怜身上的力气全部抽离,她瘫坐在贵妃椅上,狐媚的双眼死死盯着地上几段碎玉,面上浮现了一个诡笑。
再说这些混子喜滋滋地拿着金条跨出风雪楼的大门,犹在兴高采烈商量怎么把金条折成大洋,好私瓜分了,一抬眼忽地发现前方黑色福特车前站着一个人,笑意当即僵在。
为首的络腮胡子弓着腰垂首走到后座处,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凤爷”。
伴随着小汽车的车窗摇落,一双潋滟的眸子一寸寸露了出来。
相比他初到淮城时的绝色倾城,任人提起这位总统的贵公子都一副艳赏态度;一年过去,眉眼依旧如初,可那周身的凛冽气势,断不敢让人生出亵玩心思。
“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络腮胡汉子的手不由自主往后收了一收,可对方在淮城黑白两道上呼风唤雨,更是拆白党的领军人物,他不敢耍心思。
两只手摊开,三根金条豁然展露。
“是楼上那娘们给兄弟几个的保命钱,既遇到了凤爷,断没有不孝敬您的道理,还请您笑纳。”
梅凤官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指上的翡翠扳指。
“接了谢少夫人的生意,又取了董怜的保命钱,这样的两头开吃,怎么我就遇不到”
络腮胡子脸颊一白,都知道楼公子和谢少夫人牵扯不清,莫不是这位爷来替相好讨回公道的
“是小的猪油蒙了心,我现在就把这金条砸给那娘们!”
他咬牙握紧金条,慢吞吞转身,被梅凤官淡淡叫住。
“这般不甘不愿,倒像爷逼你和钱过不去似的。”
络腮汉子心中苦闷。
“都要养家糊口,家里的老婆孩子还等着咱买米呢……”
“行了,我问你几个问题,回答好了,还有赏。”
络腮汉子双目放光,听得梅凤官不过是想知道溪草委托的内容,根式知无不尽地全盘道出。
“……其实谢少夫人也没让我们对那娘们怎么样,千叮万嘱只消把门撞开,看看那娘们床上有没有旁的男人过夜就行了!都要成为一家人,谢少夫人没少给其留住颜面。”
络腮胡子一边说,一边瞅着梅凤官的神色,投
卷五 淮城诡谲第410章 望秋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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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怜手中的香粉蜜一滑,扑了一膝盖的白雾,芸娘呀地一声,连忙掏出帕子去擦。
“可惜了,这蜜粉是法兰西进口的呢!”
董怜没有理会,她沉着脸走到窗前,望向大宅二楼的主卧。淡黄的灯光像一轮晕月,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映在窗帘上,女子的身影主动走近,抱住了高大的男子,将头枕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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