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奴家不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他不吃醋,溪草反而故意开玩笑道。
“那中英混血的医生,倒很有意思,模样既有异域风情,言行举止又充满华夏风度,中西合璧,颇有点魅力呢!”
谢洛白闻言一愣,随即笑容里添了丝暧昧,伸手将她揽过来按在腿上坐着。
“怎么嫌我近日事忙,冷落你了吗今晚喂饱你……好不好”
听了如此无耻露骨的话,溪草瞬间面红耳赤,后悔不该和他调笑,立刻羞恼地推他,可谢洛白呼吸早已急促起来,哪里还来得及,溪草被他旋身一抱,锦账徐徐落下。
她像一叶大海中的孤舟,被一**巨浪抛来抛去,身心都击得涣散,只能紧紧抱住谢洛白的脖子,从唇齿间挤出模糊断续的求饶。
等她醒来时,四肢已是酸软难当,想要翻身都艰难,她心中恼怒,回头想和谢洛白算账,那作案者早已溜去了营地。
溪草睡到近中午才爬起来沐浴,又让郑金花给她按摩。
郑金花给她揉着肩膀,絮叨道。
“司令血气方刚实属正常,不过格格身子单弱,这些事还是克制些,才是保养之道。”
溪草红着脸狠狠吐出一句。
“你和我说什么,和他说去!”
郑金花忍不住一笑,伺候溪草穿了衣裳,又去鸳鸯厦看了孩子,才坐车前往亚历克斯租住的地方。
亚历克斯住在南大街一所米灰色洋楼里,三室两厅的公寓,对中产阶级来说算是还行,可因为溪草坚信他的来路可疑,便觉得这是故作清贫。
虽说亚历克斯跟着乔大夫学习中医,可他始终是个外国人,乔家有些不传之秘还是有所保留,因此他跟乔大夫出诊的时间并不固定,特别到下午天气炎热,都在家中休息。
“少夫人邀请,荣幸之至,不过中西药同吃,不但不治病,反受其害,等那位小姐身体调理好些,定尽我所能一试。”
一周后,在郑金花的药物和针灸治疗,冯黛媛
卷六 蓉城日曦第475章 都是人质
,
“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写,你怎么知道金瑜没事呢”
溪草好奇道。
姜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明信片收回信封里,又邀请溪草和郑金花一起去她的小禅房中饮茶。
伴随被滚烫的井水浸泡散发出的一室菊香,姜萱小心翼翼地重新把明信片从信封中取出来,一张张排开放在桌面上。
“溪草,你看。”
明信片的画面五花八门,有风景照片,有西洋油画,有明星肖像画,亦有山水泼墨。可这背面统一的皆是整张面值一银元的邮票,因为不走市政邮局,盖有邮戳的位置,印的是胡金瑜的私人印章。
“是从邮票和印章上看出来的”
见溪草一下就猜出来,姜萱红着脸点点头。
“我和阿瑜有约定,若是平安,就邮票贴整正贴,印章正盖;若是有异样,邮票倒贴,印章也随之变化;而更复杂的情况,则邮票化整为繁……总之,不同的整合方法代表不同的意思。”
原来是从邮票的面值和贴的方向以及印章的变化来传递信息!恐怕邮票和明信片的花样也能代表某些意思。
溪草叹为观止,亦感慨二人的细致。经军事要道传递的信件自然堪忧,胡金瑜和姜萱干脆就在这上面花心思,既传递了彼此的相思情愫,又维系了体面,真是妙哉!
既然胡金瑜没事,气氛瞬间就轻松下来,姜萱邀溪草在广元庵逛逛,顺便吃了晚饭再走。
溪草料定姜萱一个人在此颇为寂寞,平时也没个可以说话的伴,难得来一趟,正好陪她半日解解闷也好,便应了下来。
姜萱很是开心,拉着溪草一起往庵堂后头去逛。
庵中生活清净,姜萱每日不过是养花烹茶,替胡金瑜诵经祈福,闲来无事,又开垦了一小块菜地,自己种些果蔬打发时间,如今时令蔬菜也都熟了,姜萱就要溪草带回府里给家人尝尝。
溪草知她心里高兴,也不和她客气,和姜萱一同动手摘了些豆角、茄子、茭白、青菜等物,红、紫、青、白装了一大篮子,煞是好看,放在树下拿纱布盖着。
两人坐在石桌边,吃了顿简单的斋饭,又喝了回茶,天边已是日头西斜,流霞漫卷,溪草这才起身告辞。
回到虞园,她先去了鸳鸯厦,把姜萱送的果蔬孝敬了谢夫人,谢夫人果然喜欢,她叹道。
“我们谢家自诩思想先进,可对于女子之间的爱情,还是不能接受,但这些日子我冷眼观察姜萱其人,这样温柔含蓄,与世无争,哪里不是个正经人呢至于胡家那位小姐,更是个巾帼英雄,其实只要不伤天害理,又不碍着旁人,女子与女子作一家又怎么了终究还是世人狭隘。”
婆媳两人正说闲话,谢洛白也来了,溪草猜他去了谢信周处讨论东北战事,一定没功夫吃饭,忙命人把温在灶上的饭菜端上来。
谢洛白吃过饭,让金嬷嬷把孩子抱来逗弄。
长安一点不怕谢洛白,小短手一会揪他的风纪扣,一会掰他的领花,甚至小脚丫不停乱踹,直接往谢洛白脸上招呼,谢洛白也是一脸宠溺的微笑,根本毫不介意,佣人们何曾见过这样的谢洛白,心中都忍俊不禁,只是脸上不敢露出一点笑来。
而长缨就不一样了,谢洛白一抱,他和见了鬼般就嗷嗷大哭,扭着身子要找溪草。
溪草不忍,正要把孩子接过来,谢洛白就是不给,他把长缨抱在怀里,沉着脸教训他。
“没出息,男孩子怎么能比妹妹还爱哭!”
长缨嘴一裂,哭得更大声了,可能是被谢洛白恐吓的缘故,他一紧张,居然尿了。
谢洛白气不打一处来,只得把孩子还给溪草,自己将尿湿了的军装、衬衫一一脱下,谢夫人就笑叹。
“长缨这孩子真奇怪!见了爸爸就跟见了老虎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孩子不是咱们谢家亲生的,而是洛白从哪里抢来的!”
本是无心之语,溪草听了,笑容却不由一敛,旁边的郑金花表情也有几分紧绷。倒是谢洛白满不在乎,一面换着衣裳,一面笑道。
“这小子机灵,知道我将来是要好好操练他的,见我当然就害怕了。”
谢夫人闻言骂道。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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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们长缨将来是要留学读博士的,一辈子斯斯文文地作学问,才不和你似的打打杀杀!”
谢洛白笑笑,并没有反驳母亲,但谢夫人其实知道,如果长缨长大之后,华夏局势还未稳定,就算自己再阻拦,谢洛白也一定会让儿子继承他的事业。
想到将来,谢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心的精神头一下子都没了,她就赶谢洛白夫妇走。
“回去吧回去吧!横竖是你们的儿女,将来终有一天要回到你们手里头,现在就让我和长安长缨好好待会!”
八谢洛白和溪草夫妻俩于是出了鸳鸯厦,往凝碧阁方向慢慢散步回去。
“金瑜寄给姜萱的是平安信,说明她尚好,可你此前说东北有变,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溪草猜测,姜萱温顺胆小,又不懂战事险峻,胡金瑜不肯让她担惊受怕,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别的大事,她会尽量对她隐瞒。
但绝不代表东北那边很顺利。
果然,谢洛白握着溪草的手指突然一紧,勒得她生疼。
“舅舅麾下出了叛徒,此人被日方收买,给日本军方传递密报,好几个潜伏在日军里的自己人被抓捕杀害,而我们最近一批支援东北的物资,也被他昧下了,金瑜那边枪粮短缺,损失了三个团,邑县、靳县等几个地方也相继失守了。”
溪草诧异之余,心情亦是愤怒又沉重,语气不由激动起来。
“没想到国难当头,却出现这样的败类!查到是谁了吗舅舅打算怎么处置”
谢洛白的脸色极其冷凝,双眼里滚动着强烈的杀意。
“这叛徒叫赵正勋,是驻在西沛的一个旅长,日本人答应支援他大笔的军费,推翻我们谢家自己当大帅,他拿日本人给的钱招兵买马,又屯了送东北的物资,已经剿了附近的三个团,夺下不少地盘,我要亲自带兵过去灭了这狗东西。”
以谢洛白的脾气,出战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溪草劝不住,也不会劝他,她只是担心……
“依你这么说,姓赵的现在兵强马壮,势力已经不小,舅舅会放心让你去吗”
谢洛白脚步一顿,突然侧目看着她,叹息。
“你猜得没错,舅舅现在年纪越大,身体又大不如前,对我也变得十分防备,他生怕我反过来吞了赵正勋壮大自己,可是他自己疾病缠身,要派别人,又没有十足把握,要是兵败,叫姓赵的打到蓉城,那就是改天换日的结局,他还是把这重任托给了我。”
溪草勾了勾唇,冷笑道。
“所以你离开这段时日,舅舅一定会扣住我和长缨、长安,保证我们在他的掌控之中,但凡你有异心,我们就是人质。”
谢信周对大姐谢信芳是有感情的,他不至于拿姐姐作人质,可他对溪草和谢洛白的一双儿女,感情可就淡薄得多了,只要谢洛白敢反,他一定不会念及亲情。
真让人心寒。
溪草靠进谢洛白怀中,埋首在他胸前蹭了蹭,柔声道。
“没关系的,你是什么人,他不清楚,我难道还不清楚吗不过就是周遭多几双眼睛盯着,又不会掉块肉,你就安心去吧!”
小妻子这般通透懂事,真让谢洛白又怜又叹,他环紧了她,低首深嗅她发稍颈间的桂花香味,笑道。
“我虽然自认内心坦荡,可舅舅的做法,实在叫人齿冷。我说这正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提议把两个表弟也一并带上,让他们也历练历练。”
谢信
卷六 蓉城日曦第476章 蹊跷中毒
江南多雨,谢洛白走后的几日,蓉城的雨就一直没有停歇。溪草心中有事,更发倦懒出门,整日要么就到鸳鸯厦和谢夫人一起带孩子,要么就主动去主宅向温氏请安。
到底是亲子第一次奔赴战场,温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溪草随口发问,不想竟一下子让其打开了话匣子,把对谢令文的忧虑、挂心一股脑地向溪草倾述。
两个女人,一个思虑丈夫,一个挂心儿子。本是带着情绪宣泄的开始,到了最后,竟生出了惺惺相惜的味道。在溪草起身告辞的时候,温氏第一次主动向她发出了邀约。
“溪草,我这大半辈子,就只有旌文和令文两个儿子,明茹和明苒虽叫我一声姆妈,但到底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从小被姨太太调教得小家子气,而你舅舅那些妾室,又没一个能上得台面,有些话,我和她们讲她们也听不懂。你以后有空,还是多来这边走走。”
都说情绪最脆弱时,人最容易真诚流露。溪草先是惊讶了一下,转继缓缓笑了。
“舅母这样说,我能不能以为您已经认可我这个甥媳了”
温氏一愣,笑道。
“你本身就是洛白的太太,我是否认可,你会在意”
她回答地狡猾,轻巧地绕开了溪草问题中的双关之意。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笑而过。
油纸伞下雨珠淅沥滚落,郑金花替溪草撑着伞,感慨道。
“奴婢入宫时不过五岁,从太医院最下层的药童做起。彼时西太后她老人家还掌控着华夏江山,宫中唯她是瞻,谁不小心得罪了她,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便是她嫡亲的侄女皇后娘娘,抛开锦衣玉食的生活,每日过得战战兢兢,比紫禁城的奴才也好不了多少。”
她叹了一声。
“直到太后她老人家殡天,皇后娘娘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不过她仿佛一直不快乐,如同刚刚的温夫人。她们一个母仪天下,是华夏最尊贵的女人;另一个坐镇虞园,亦是蓉城第1@夫人,竟在某些方面,给人的感觉分外相似……”
隔着一帘雨幕,溪草的思绪也拉得遥远。
“那位叶赫那拉皇后,我在幼时,见过一面。说来和舅母的相像的原因,大抵是因为二人都很寂寞吧”
叶赫那拉氏不得先帝心意,又被婆婆挟制,在二人相继过世后扶持废帝登基,终于翻身做主,可都没和废帝去漠城,就死在了燕京。
而虞园的温氏,据溪草这些日子的观察,谢信周虽然对其信任,可彼此的关系却很淡漠,不过维系了一个相敬如宾的体面。
说起来溪草这些天来请安,就没有见谢信周宿在温氏屋中,而伺疾,也是由姨太太们动手;再伴随两个亲生儿子长大成人,和守旧的温氏也越发没有共同语言,谢旌文扶不起来,谢令文叛逆出征,对温氏的刺激定然不少。
溪草深深呼出一口气。
在一眼望到头的日子中按部就班,却被旁人抛却,继而有些迷失甚至自我否定,关是想想都觉得憋闷。
“这帅府虽不是深宫,却也禁锢了那么多灵魂,有时候我也庆幸朝代的更迭,如果在忠顺王府长大,我何尝不会是另一个叶赫那拉皇后,或舅母呢”
郑金花默了一默。
“温夫人已经有冰融的倾向,不知格格下一步要怎么安排呢”
“要讨好舅母可不容易。除非令文这次出征能得胜而归,再或者舅舅与其亲近恩爱……”
提到后面这个,溪草眉头一蹙。
“你上次通过亚历克斯,请他对乔大夫的方子提出意见改进,按理说舅舅服用之后,应有变化才对,怎么反而这几天,他都待在三姨太的屋子中闭门不出”
“奴婢也觉得奇怪,根据亚历克斯对症状的描述,那个方子应该有用才对。毕竟谢大帅的病状一目了然,采用宫中不传的秘方,即便痛风治愈还需要时日,也应该多少缓解一些症状,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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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金花表情纳闷。宫中秘方,皆是经历了活人验药,而皇宫御手技艺高超,用药更是慎之又慎,对症下药后没有半点水花,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溪草沉吟。
“会不会亚历克斯根本就没有把你的思路告诉乔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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